《皇子妃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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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奋斗史-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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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故意泄露什么的,但激动下说漏嘴,甚至梦呓被人听了去,这些都是风险。
  更甭提什么带人走了,人家好歹还是侯府夫人公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未必就乐意离开。
  但若对方一朝遭遇死劫,邵箐自然是要尽力营救的。
  尤其是这死劫是自己带来了。
  日后魏景发展到一定程度,身份暴露怕是很难避免,她是魏景之妻,亦然。
  那尚在洛京的东平侯府呢?
  不提别人,孙氏和邵柏,她必然是要救出来的。
  魏景显然说的也是这个,他低声道:“我在京城留了人,分出几个专事东平侯府,提前布置妥当,一旦生变,必能将你母亲弟弟平安救出。”
  “阿箐你相信我。到时候,你们三人必能团聚。”
  他很认真,也很自责:“只是如今,怕是要委屈你了。”
  “我如何不信你?”
  这般处置,确实是最恰当的。
  邵箐听着魏景细细说自己的安排,他在东平侯本有二个眼线,可是如今似乎已另有打算,不能用了,他再安排几个,日后里应外合。
  魏景认真道:“我亲自挑人,都是好手,绝不会有闪失。”
  事无巨细,样样妥帖,显然不是临时想的。今儿白日,就见他一直在琢磨事儿,原来是琢磨这个。
  “嗯,我知道。”
  邵箐含笑,这一刻她是感动,他真的很好。
  她伏在他的怀里,高兴之余,也忍不住叹,当初拜堂当真夫妻的决定虽匆忙且无奈,但今日她由衷感慨,这真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她大约不会找到比他对自己更好的丈夫了。
  ……
  “夫君,你真好!”
  回去的路上,她伏在自己的耳边这般轻轻说着,很温顺,很认真,魏景简直心花怒放。
  唇角翘了又翘,他轻咳两声,俯身亲了亲她。
  回到住处,夫妻进行了一次久违的深入交流,顾忌她许久不承欢,敦伦又慢又磨人,他却畅快极了,只觉得人世间最快乐一刻莫过此时。
  “累吗?”
  完事后洗漱过,二人穿了衣裳,他把她抱着身上轻轻拍着,哄道:“睡了好不好?”
  “嗯。”
  邵箐昨夜和午觉睡得足,其实不怎么困,应了一声也没睡着,聊着聊着反而突然想起一事。
  “咦?你之前不是遣人打听杨表兄的事吗?有消息没?”
  原身在意的就这三人,母亲弟弟完了,邵箐就想起杨舒表哥。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青梅竹马四字在眼前晃了晃,魏景正在云霄上的心绪立即“吧唧”一下掉回地面,他微笑滞了滞。
  轻咳两声,他状似不经意问:“怎么突然就问起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景:←_←
  邵箐:???


第66章 
  这话问得。“你先前不知遣人查了么?”
  不突然吧?
  “都七八天了; 还没结果吗?”
  不能吧?青翟卫一向很有效率的。侯府嫡子离京离家这种八卦; 应该很让人津津乐道才是,打听应不难。
  魏景噎了噎; 确实已经有结果了,之前在上林苑传信不方便,今早呈上来的。
  妻子睁大眼睛瞅着自己等回答; 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夜深了,先睡吧。”
  替她顺了顺垂落的青丝,亲了亲她的发顶; 轻拍了拍她的背:“今早来的,不急,明日再看不迟。”
  “不嘛,我还不困。”
  忆起杨舒; 邵箐感慨,这表哥挺不易的。
  原身姨母三年前病逝,但其实姨夫去得更早一点。姨母就是因为夫君去世大恸; 又逢三九寒冬守灵,寒气入体一病不起; 紧随姨夫脚步而去的。
  表兄杨舒一下子就父母双亡。
  偌大的都阳侯府,子孙繁茂; 济济一堂,可惜他父母情深膝下只有他一子嗣,也无旁的嫡出庶出兄弟姐妹; 二房就孤零零剩他一个人。
  二房一脉就一独苗了,照理说他祖父都阳侯怎么也得多多关照,给好生安排铺路。不可能让他出京的,更不可能让他投在济王麾下当个小小的谋士。
  “唉,杨表兄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了。”
  邵箐皱眉:“可是那都阳侯府不是还好好的么?”
  怎么回事?
  她分析得很对,对这杨舒也极为了解,魏景听得却不大舒坦。想起妻子曾经对这姓杨的夸赞,先前暂被压下却未曾消散过的那一口闷气又重新翻涌,堵在胸臆之间进退不得。
  他面无表情:“都是已及冠的人了,难道还不能处理好身边诸事么?”
  尚需表妹操心?
  没用的家伙!
  他板着脸似有不快,语气也不大好。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就变脸了呢?
  邵箐不明所以:“这不是表兄么?姨母待我如亲女,我待表兄如亲兄,多关心关心,不是常事么?”于原身而言确实是这样。
  亲兄啊?
  这一瞬如拨开乌云见皓月,魏景通体舒泰,遂点了点头,他赞同:“这倒也是。”
  他话罢起身,直接去了多宝阁前,拉开左边第一个木屉,取了一叠纸笺回来。
  挺厚一叠,邵箐接过,干脆卷着被子翻身坐起。
  魏景倚在床头将她搂过来,他的怀抱暖烘烘,她回头冲他一笑,索性盘腿捡着舒服姿势靠着。
  邵箐低头细看。
  翻了两页,呃,这杨舒的遭遇,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激烈一些。
  涉及人命了。
  死的人她的表嫂,杨舒的妻子。
  ……
  杨舒之妻姚氏,杨姨夫挚友姚望之女,也是他临终前给独子亲自定下的。
  姚氏世代簪缨,名门清流,姚望任太仆卿,姚氏为其嫡长女。
  原身也认识她,姚杨二人交好,来往甚多,杨舒没有姐妹,作为小姐姐的姚氏,自然要多照顾新来的小表妹的。
  两人关系很好的。
  在邵箐看来,这姚氏温和婉约,人自然很不错的,但她待原身主动热情照顾,未尝没有杨舒的原因。
  只要有杨舒出现的地方,小姑娘总顾盼频频,眉目灿然生辉。
  而杨舒也是对姚氏有意,韶光少年,微笑如沐春风。
  这一对少年男女目光交汇之时,总有一种原身说不出的感觉,小姑娘不懂,邵箐懂,这简直都要冒粉红泡泡了。
  郎有情,妾有意。
  等到杨舒年龄差不多要定亲的时候,姨母已经打消了亲上加亲的念头,问儿子可有看中哪家姑娘?杨舒略有羞涩地对母亲说,他看姚氏就不错,娴淑温良,必能孝顺母亲。
  两家长辈一交流,觉得非常好,于是两家交换了信物,只待姚氏及笄就定亲成婚。
  然而可惜的是,不等姚氏及笄,杨姨夫就出意外去世了。
  因为上面还有父母亲在,而母亲历来对妻子有微词,他唯恐自己去后独子婚事生变,于是撑着一口气求了父母,说想看着儿子定亲,并希望出孝后二人就成婚。
  这当口,都阳侯夫妻自然没有不应的。
  杨舒父母相继逝亡,他的伤痛最终是一年后进门的妻子抚平。
  本来吧,这样下去也不错的,然可惜祸不单行。
  姚望为东宫铁杆心腹,皇太子傅氏倾覆新帝即位后,姚家正是头一批被清洗的人家。一府男丁尽数斩首,女眷幼童流西北一千二百里。
  这种情况,按律祸不及姚家外嫁女,然很可惜的是,这些外嫁女往往逃不出被休和“病故”的下场。
  这些伎俩,生在勋贵世家的杨舒很清楚,所以在姚氏事发的当天,他一接讯立即马不停蹄以最快速度赶回家。
  可惜已经晚了,姚氏已亡故。
  被生生勒死了的。
  彼时,她身怀有孕,刚满三月。
  一尸两命。
  “怎么可以这样?!”
  邵箐再忍不住,“啪”一声将纸笺拍在床上。
  杀人和杀鸡似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这还是个孕妇啊!
  祖父母就是知道他会阻拦,这才先下手为强,杨舒悲愤之下,直接带着妻儿的尸身,离京远去,不知所踪。
  后续的事都阳侯府不知晓,邵箐却知道的,杨舒投在济王门下了。
  回忆在陈留那惊鸿一瞥,昔日笑意和熙若春风的清隽少年,如今神色清冷,气质淡漠疏离。
  邵箐长叹一声,真是作孽。
  “既然此事已不可挽回,多想无益,杨舒亦未曾哀毁伤身,罔顾父母之恩,你亦无需担忧太过。”
  “嗯。”邵箐点点头,都一年过去了,杨舒熬了过来,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
  唉。
  “怎么了?”
  妻子不是钻牛角尖的性子,魏景仔细劝了一阵,她言语间也不再纠结,本按平常她该渐释然的,只是她今日却一直还在长吁短叹。
  他问:“杨舒丧妻虽悲,但如今看着也无碍。你不是说不担忧么?”
  邵箐摇头:“不是这个。”
  她叹息的,其实不仅仅是杨表兄的遭遇,更多的,是在失落这一段被迫消逝的完美爱情。
  一生一世一双人,杨舒和姚氏,是她在此间所知的唯一一对。
  姨父姨母勉强算一对,但也差了点,姨父从前有过通房的,婚后和姨母逐渐心意相通,这才主动遣散。
  “你不知道,表兄主动拒了通房,一意等姚家阿姐过门。”
  通房是都阳侯夫人安排的,她最见不得儿孙独守着一个女人,尤其是有了二儿子这么一个先例,二话不说直接选了人送过来。
  这老太太性情霸道,辈分地位又尊,那个小辈敢拒绝她?
  但杨舒拒了,这事当时闹了好大一场风波,他咬牙顶住了,在祖母膝下跪了一整天请罪,也坚持不收。
  当时的杨家人简直无法理解,不过就是个玩意儿,用过不喜欢搁着就是,为何冒着不孝的风险硬要顶撞祖母?!
  是不是傻?
  他们不懂,姚氏懂,邵箐也懂,甚至连原身这个本来十分懵懂的小姑娘也懂了。
  “杨表兄也不纳妾,他主动在婚书上添上的。”都阳侯夫妇脸都黑了。
  这古代固然绝大部分都是三妻四妾乐在其中的男人,但也是有真挚容不下第二人的爱情,不管身心。
  多难得呀,现代都少的。
  懵懂生憧憬,少艾两相许,你我倾心相恋,一朝结为夫妻,携手共历风雨晴天,并将一直延续下去。
  这种如诗如画般的爱情,最完美无瑕,现代有,其实古代也有,可惜一直存在在传说中,自己始终没遇上过。
  性格使然,邵箐认为自己就算再活几辈子,大约也不会有这种童话般经历。不过吧,这并不妨碍她憧憬美好的事物。
  其实她挺希望这一对能白头偕老,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的,和原身一样。
  可惜了,这世途多艰,童话被迫腰斩,比翼痛失爱侣,如何不叫人惋惜嗟叹?
  “记得有一年春季踏青,去的是西郊桃花林,杨表哥和姚家阿姐牵手要趟过溪水,小溪湍急略深,阿姐说唯恐沾湿衫裙,表兄但凡遇水,我背你就是。……”
  少女抱怨溪水要沾湿衫裙,少年说我背你一辈子,桃花纷纷如雨,二人含笑而视,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借着原身的眼睛,邵箐都能感受到那种水泼不入的感觉,漫天桃花绯粉,却再容不下旁人。
  “很美很美的。”
  邵箐不禁微笑,那双清澄明澈的杏仁大眼微弯,灿然生辉。
  魏景从没见过妻子有这种眼神,那双晶晶亮的眸子仿佛会发光,盛满了星光。
  他怔住了。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心跳漏了一拍,接着就“砰砰”快速跳动起来。刚散去的那口闷气又回来,在胸臆间堵着,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憋闷。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和自己想象中似乎不大一样,很要紧的,但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和杨舒有关,但却并非因为杨舒,妻子说视其如亲兄,他是相信的。
  室内静谧半晌,定定看着妻子侧脸,魏景很不想她沉浸在这种状态,抿了抿唇,道:“我也不纳妾。”
  他的声音有点哑,话说得很急,有点高,没头没尾非常突兀。
  怎么了这是?
  邵箐瞬间回神,斜睨了他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哼道:“你当然不许。”
  魏景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道:“我只有你就够了,我从不看第二人一眼,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必不会比那杨舒差!
  无法辨清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魏景觉得有点不安,他敏感察觉妻子夸杨舒的重要一点,很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
  气氛已被破坏殆尽,文艺的感觉彻底找不回来了,邵箐丢开感叹,回身搂着他的脖子,重重地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眼。
  不知他为何突然就说起这个,但这话非常值得表扬,给了两个大大的亲吻以作鼓励,她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记住了,你可不能骗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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