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您的医妻有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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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您的医妻有点毒- 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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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它最终还是转身,然后飞快的朝着远方奔跑而去。
  只有它能帮他了。
  岂不知道,这一生,他才只能一个人去走。
  他低头,看着依然安然的少女,然后,带了深深的笑意。
  ——
  宋晚致睁开眼,闻到了一股浅浅的檀香香味,混杂在清晨的水汽里,宛如梦境里那初开的花。
  她正靠在男子的身上。
  眼前的山峦起伏,东方已经破开鱼肚白,乳白色的雾像是一团烟雾一样在晨光里开始翻涌,远处的松花漂浮被风一吹便从树木上脱离开来,被卷着飘向远处。鸟鸣啾啾之声仿佛一滴滴的圆润的珠子滚过耳边,带来欢喜和希望。
  男子正在轻轻的替她梳弄着发丝。
  感受到她醒来,然后轻声笑道:“这秦陵之上的日出,大概也别有滋味。”
  “梦忱。”宋晚致裹着厚厚的披风,回头微笑着看着身边的男子。
  苏梦忱含笑看着她,少女清净的脸仿佛一朵冉冉盛放的花,双眼明亮:“怎么了?”
  宋晚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东方,在这片刻之间,鱼肚白已经被更为鲜明的色彩给压了下去,紫色,红色,橙色,金色,蓝色,数不清的颜色被搅在一起,一撇撇的将眼前的所有都占满。
  宋晚致轻轻的伸手圈住她的腰,靠在她的肩上道:“小的时候不懂喝茶,那个时候只觉得那味道微苦,一喝下去除了解渴什么用处都没有。后来,我走出昭国那囫囵的天地,看到采茶人采茶,然后煮茶,大概心境也有不同,看着那茶芽在热水中滚过,然后漂浮,散开,最后从新绿成为茶色,随着人的倾倒归于泥土,觉得像是过了一段浮生。原来这唇齿间的滋味,也是一场茶的旧事。矜持,初生,等候,往生,归结。大抵人这一生,总会遇见些许的事情,以为是这一生的终结,然而迈过去之后,遇见一些人,看见一些事,方才知道,那是初生。一种死亡的过程便是另外形式的开端。”
  那个时候以为将一生的情感都已经抛却,任凭任何的风吹雨打都不会再起涟漪。但是遇见了一些人,才发现,在生命的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滋味。
  只要,踏过去。
  五色的朝霞在瞬间喷涌出来,然后捧出了夏日的新阳,乳白色的雾气在瞬间飞速的逃窜,蒸腾着洋洋洒洒的消失在这人世间。
  苏梦忱伸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隐隐的带着一丝克制,
  他拥着她,然后一低头,将吻落在她的发间。
  两人静静的看着天边阳光的盛放,宋晚致想起陈国那次喝茶,阳光也是像刚才那样顷刻间铺满而来,落在他的手上。
  “冷吗?”男子握住她在披风里的手指。
  宋晚致道:“我不冷,你冷。”
  他的手倒是比平日里冷上几分。
  苏梦忱的手瞬间便暖上了一分。
  宋晚致握住他的手,道:“平日里都是你来暖着我的手,如今,我来暖着你的手。”
  她纤细的手指将他紧紧笼住,然后捧在自己的身前。
  苏梦忱的手臂将少女紧紧的收拢。
  他看着眼前的秦陵道:“我走了之后,你要小心,这个秦陵并不如我们看到的那么太平。”
  宋晚致点了点头:“我晓得。”
  苏梦忱又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怎么选择的时候就顺着心意去做便是,有些事情非人人力所及,妄求反而没有结果。”
  宋晚致又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他:“会有什么事儿吗?梦忱。”
  苏梦忱抬起手来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含笑柔声道:“放心,晚致,什么事都不会有。”
  闭上眼,那温暖的光芒已经变成了热烈的红色,苏梦忱将她抱了起来,往回走去。
  他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然后俯下身来,嘱咐道:“我要走了,等我回来。”
  宋晚致乖乖的点了点头。
  男子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一吻。
  “好好待着。好好的睡觉。”
  然而她如非意外,每日都是睡有时。
  “好好吃饭,喜欢什么就吃什么。不能喝酒就不要碰。”
  她自然是不会在这方面勉强自己的。
  “晚致。”他终究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喊她的名字。
  这个少女一个人独自这么多年,再多的风雨都未曾将她催折,用最温暖和平和的姿态去生活。
  他还需要嘱咐些什么呢?他原来,什么都嘱咐不了。
  宋晚致笑了起来,感觉苏梦忱将自己当成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然而终究是柔顺的点了点头。
  苏梦忱又低低喊了一声:“晚致。”
  多余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了。
  宋晚致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因为俯身,那件宽大的银袍散开,里面束紧的衣服也微微荡开,露出那一勾锁骨,宋晚致正想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却看见他锁骨下方的一痕细红,她的心底不由一惊:“你这里怎么有伤?”
  她的手探向男子的衣服,然而却被他一把抓住,他叹息一声,亲吻着她的指尖:“晚致,那不是伤。”
  “那是什……”她的话还没说完,在男子那深深含笑的眼神里猛地反应过来。
  想起昨晚,她又忍不住将自己缩了回去。
  自己的指甲这些天似乎又长了。
  苏梦忱轻轻的咬着她的手指,含笑道:“等我回来给你剪指甲。”
  宋晚致垂着眼微微红了脸。
  “晚致,我走了。”
  他站了起来,然后替她掖好被子,终于转身。
  然而他刚刚打开门,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然后,少女已经从床上下来,赤着双足,从后面抱住他。
  苏梦忱一僵。
  她向来不是一个善于渲染别离的人。
  她将脸颊贴在他的衣服上,在夏日的早晨带着一丝疏凉意,然而在这份凉意里,却又有更深的温暖浮上来,密密麻麻的服帖在心间的每分每寸。
  “梦忱。”她微笑,声音轻的像是一片烟云,“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我们有一个小家,那是秋天吧,秋天里外面的那条小河里堆着云似的都是芦花,有些芦花才刚刚吐蕊,滑溜溜,蓬松松的,紫红色的冒着穗儿,小河里还趴在水蜘蛛,在浮萍一溜溜的,蚊子在飞,水面上探出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四个角的。我们的孩子就在旁边捉蜻蜓,小白它们摊在太阳底下睡觉……多美。”
  少女的声音是温柔而喜悦的,那是她的梦境,却承载着她的希望,那是她所能想象的美丽明天,在千帆过后不过牵着他的手,一起去过最为平凡的生活。
  少女说完,久久无声。
  苏梦忱终于忍不住返身,然后狠狠的吻住她,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要土崩瓦解,那些东西关他什么事?!所谓的前程和未来和他有什么相干?!他要的,不过就是紧紧握着她的手,然后随着她一起看日升日落,看这个世上最为温暖的风景!
  这些和他有什么干系呢?!
  他的手指狠狠的穿过她的发,将她扣入,仿佛要熨帖在生命里的每分每寸。
  晚致。
  晚致。
  如果遇见你在十三岁那年,会是怎么样?!
  哪怕这一生都为曾相识,你依然是他人掌中花,却不会再次经历生离死别。
  ……
  他最终还是深深的将少女抱入怀中,然后声音沙哑的道:“会的。晚致,我们会有孩子,我们会一起看着他们长大,然后娶妻,生子。我们会子孙绕膝,看着他们去捉小蜻蜓,带着他们走遍整个天地,然后一起走向生命的终结。”
  那个时候他想干什么呢?
  他想拉着她的手,就这样去消耗尽所有的时光。
  愿意用一生之蹉跎,得见片刻之欢喜。
  他的手落在少女环抱住他的手上。
  似乎想要轻轻的将她分开,又似乎要将她狠狠的抓紧。
  然而,最终还是少女轻轻的松开的手。
  “梦忱,记得给我写信。”
  “好。”
  她的手又紧了紧,然后松开,微笑开口。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梦忱,记得早日归来。”
  记得早日归来,那么便比什么都重要。
  “……好。”
  宋晚致松手。
  苏梦忱低头看着那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就那样松开,仿佛有什么东西也在瞬间切割下去,他几乎要忍不住伸出手,伸出手狠狠的握住她,握住她再也不放开。
  然而,到了最后,他最终还是看着那手垂落,少女的身躯离开。
  他握在门上的手用力的发白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要颤抖,然后,终于一拂衣袖,迈出了小楼。
  宋晚致站咋门边,看着男子远离的身影,嘴角仍然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人这一生总会有无数的离别,孩子小时候看着父母外出离别一天,父母长大后看着孩子走出离别这小家的半生,我们和无忧无虑的童年作别,和飞扬的少年作别,和激情的中年作别,终于将别离看成常事,知道这生命的时光如果还在向前走,那么别离便是不休。
  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少女靠在门前,和千万个平凡的少女一样,等待着心上人的归来。
  等他归来的时候,她会阅读尽《光阴卷》,然后得到真正的最后一块麒麟血,而他,哪怕是携带着一身的风雨归来,她也会伸手,替他将那满身的风雨擦干,然后看似平常的问一声:“你回来了?”
  却不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饱含了多久的期待和忐忑希望。
  屋顶上,一只狐狸站在那里,和它的女主子遥望着,等待一场久违的相逢。
  门外阳光灿烂,和这个人世的所有一天完全一样。
  外面的玉兰花已经凋谢,然而七里香却还铺陈开一片雪,带着馥郁的香气。
  这是人间七月天。

  ☆、第二十七章:厌恶他么?

  人间七月,已然流火。
  宋晚致穿了轻薄的素衣,将发丝一挽,宽大的衣袖从她的手腕上往下落去,细白剔透犹如一梭冷玉。
  她将发丝束了起来。
  那松松挽着的发丝用玉环扎起,镜子里的少女那本来温柔安静的眉眼陡然便生出一种恣意的英气,那本来便是属于旧时的她的。
  她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
  然而,却又满满的不同,当初独行是孤单的,然而此刻,却觉得圆满。
  手指尖那种相连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分明,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那平缓的心境,像是在包容着一切。
  嗯,真好,不是一个人。
  她又将目光转向了窗台,那里,放着一朵干花,还有一盆小小的红花,那干花枯萎成一团,黑黢黢的一团,看不出任何的非凡,这是当日苏梦忱第二次离去的时候给她寄来的东西,而苏梦忱离开的时候,却又将它拿了出来。
  而另外一小盆花,红艳艳的,仿佛像是血一样,宋晚致觉出一分奇异的熟悉感,仿佛那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而这一盆不知名的小花却很奇怪,只有在黑夜中,它才绽放的越发夺目,而白日的时候它就懒懒的缩在那里,根本连花骨朵儿都没有。
  既然是他留下的东西,宋晚致自然是精心呵护的,她拿起那朵干花,又看了看,确实没有看到任何的不同,然后将它放入了自己的袖子里。
  她的目光转向了角落里的伞,两把伞并排在那里,安静而平和,这一次,苏梦忱离开,没有将伞拿开。
  宋晚致将两把伞抱了起来,然后放入伞盒里,然后将盒子给扣上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再用吧。
  宋晚致这样想着,然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谢池春正在小阁楼内的小院子里百无聊赖的捉苍蝇。
  小白和小老鼠在旁边吃着肉串,吃完之后就将木签扔给谢池春,谢池春闭着眼睛,随意的拿着木签一扔,然后一只正在院子里飞舞的苍蝇便“啪”的一声,被插在了墙上。
  宋晚致到了那里的时候,只看到小院的土墙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插了上百根木签,每一支木签上,都还有一只垂死挣扎的苍蝇。
  宋晚致走上去,然后摸着小白的脑袋:“小白,不能吃了。再吃肚子该疼了。”
  小白一听,一愣,然后将两只耳朵耷拉下来,然后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然后看着自己爪子里还剩了一块的肉块,不舍的放入盘子里。
  而旁边的小老鼠见了,急忙将自己剩下的小肉块给一嚼,接着,将木签乖乖放入了盘子。
  宋晚致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转头看向谢池春,看着她的眉头仍然皱着的模样,端起桌上的一杯温水,道:“欲速则不达,所谓修行,不是苦学就会有成效,那是天时地利人和。所有,顺遂为重。”
  谢池春睁开眼,看着宋晚致,眼前那恣意却又温婉的少女让她感觉到一丝讶异:“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修行的事情?”
  宋晚致指了指墙面。
  谢池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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