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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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无悔- 第15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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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与高强通话后,楚天齐又睡不着了,脑海中生出一个个暗鬼的形象来。也在想着暗鬼究竟会藏在哪里,会怎样应对警方的调查与搜捕。
  ……
  不止楚天齐难以入睡,睡不着的大有人才。有一个男人就还没睡,他不敢睡,也没时间睡,当然也的确睡不着。
  吸了吸屋子里浓重的霉味,男人道:“这里离市区有多远,比刚才那里远多少?”
  墙角旁站着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很是清瘦,正哈着腰,掸着床上的尘土。他头也不回的说:“差不多吧。”
  “差不多?不对吧。刚才我在后备箱里看时间了,整整五十三分钟。虽然走得不快,但也没怎么停,按说怎么也得走出四五十公里吧。”男人很是疑惑。
  “绕的多了一些。”清瘦男人依旧头也不回的说,“后半夜了,少说点话。有这时间多躺会儿,既能恢复一下精力,也确实能节省一些能量。否则万一需要双*腿跑路的话,怕是连力气也没有了,能不能迈动腿也两说。”
  “啊。”男人含糊的应了一声,借着月光,也开始清理着另一张床上的东西,边清理边翻腾。
  拿起一个信封,迎着月光举着,男人分辨着上面的地址,嘴里叨咕着:“雁云市雁云大街……”
  读着读着,男人忽然“啊”的惊呼了一声:“这,这是这里的地址吗?”
  “是吧。”清瘦男人随意应着。
  男人再次“啊”了一声:“怎么来这了?这哪是和先前地方差不多,分明是到人家眼皮子底下了。比先前那地方还近了差不多十公里,离他们大本营连五公里也不到吧?”
  “二点八公里。”清瘦男人回答的很平静。
  “啊?”男人张大了嘴,狐疑的望着窗外,眼中充满警惕。过了一会儿,忽然急切的质问,“你,你不会是要自首,是要把我直接交给他们吧?”
  清瘦男人终于转过脸来,眼中露出无奈,也带着一丝愤怒,还有些许的怜悯:“张总,这几年以来,我对你怎么样?每次遇到大难时,我抛弃过你吗?你现在这么说,不觉得亏心吗?”
  “我,我……”男人转着眼珠,支吾着,“可,可,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现在这情况,能带你到哪?能有这两个地方到,已经很不容易了。”停了停,压压火气,清瘦男子又道,“虽说这地方离着他们近了一些,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
  “最,最……我没有一点儿安全感呀。”男人说着话,快步到了窗前,拉上了那个灰糊糊的帘子。
  清瘦男人没再接话,而是叹口气,到了床上,面冲墙躺了下去。
  这个男人没有上床,他根本就不敢躺。这是什么地方,这地方能躺吗?男人忐忑不已,转着眼珠,心中也在思谋着应变的策略。
  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坐以待毙。男人心中暗自喃喃着,悄悄回头,瞟了瞟那个背对着的身影。
  ……
  “叮呤呤”,
  寂静的清晨,这阵铃声特别响亮。
  当然了,别说是这么响的声音,就是轻微的震动,楚天齐也完全能够听到。他就一直在等着手机响,不时在等着屏幕亮起。
  扫了眼屏幕,楚天齐拿过手机,坐起身来,摁下绿键。
  “老师,经过技术人员几个小时的努力,已经恢复了手机和卡上的内容。手机上的内容不少,但哪些和案子有关还需进一步甄别。卡上有两个号码,都是近期联系的,没有标注名姓。现在我们的人已经根据号码所属区域,正进行着调查,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登记机主。”手机里是高强的声音。
  楚天齐点点头:“好,同志们辛苦了。”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为楚市长服务。”手机里嘻笑着。
  楚天齐关心道:“别硬撑着,该休息休息,听你嗓子都有点哑,可别累坏了。”
  “谢谢楚市长!打扰您了。”再次嘻笑一声,手机里没了响动。
  笑着摇了摇头,楚天齐放下手机。
  沉吟了一下,楚天齐又拿起手机,在上面输入了一条短信:怎么样?在钩上吗?
  短信发出不久,一条消息回了过来。
  看着新收到的信息,楚天齐嘴角露出笑容,轻声道:“妈的,小子,好日子到头了,自作孽不可活。”
  放下手机,楚天齐又躺了下去,脑中想着与之有关的事项。
  抬手看看时间,楚天齐露出欣慰的神情,魏龙又平安的度过十多个小时了。
  想到魏龙,楚天齐又回忆起了与魏龙接触的点点滴滴。在医院的几十个小时里,他经常想起这些。现在想来,就是当初的“互掐”也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值得记忆。
  老魏,希望你千万不要出现危险,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吧。楚天齐又在心中祝福起来。
  ……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的天际泛出了青色,天快亮了。
  “叮呤呤”,手机又响,还是高强的号码。
  摁下绿键,楚天齐直接便问:“高强,怎么样?”
  对方道:“老师,找到机主了。”
  说了声“好”,楚天齐又追问着:“是谁?”
  “是郊区一个农民。”给出回复后,手机里又详细解说起来,“通过电信部门,找到了机主登记信息,地址在雁云市交警。按照地址,我们找到那里,见到了登记信息上的人,向他核实情况。这个农民表示,他从来没有办过这个号码,也没让别人拿身份证办过。而且信息登记的当天,正是儿子结婚办喜事的正日子,他当时一直在家里忙活,别说是去电信部门,就是连市里也没去。
  经过反复对农民询问,我们没有发现破绽,就去找村干部和几个村民核实。他们也证实了农民的说法,当天这个人的确在村里给儿子办喜事,忙了一天的农民当晚还让乡亲们给灌醉了。从这些来看,显然是有人取得了村民身份信息,私自办的手机卡。”
  听过自己学生讲说,楚天齐暗自嘘了口气,然后又道:“办卡当天的录像有吗?”
  “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多月,根本没有当天的录像。电信部门表示,他们的录像大约保存三个月,最多不超过四个月。”对方回道。
  “要这么说,仅通过这个号码,并不能找到真正的机主?”停了停,楚天齐又道,“那么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可能就只有两位,一位是真正的机主,一位就是风流秀士了。”
  手机里说了声“对”:“是这样的。现在已经安排人,提审风流秀士,不过这小子还在耍着肉头阵,咱们的人暂时也没抛出打捞到汽车和手机的信息。”
  “别着急,我想他应该会说的,应该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只要恰好适时抛出棺材,他应该就会落泪了。”楚天齐安抚着学生。
  “明白,老师,我先挂了。”高强回复之后,声音戛然而止。
  真正机主是谁呢?他,还是他,或是另有其人呢?楚天齐又费起了脑筋。
  尽管眼睛发涩,头也微微发疼,但楚天齐根本不想睡,也不愿意睡下,他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和可能面临的问题。
  
第两千一百五十四章 这回往哪跑?
  “吱扭”,
  尽管声音极其轻微,对方也加着小心,但清瘦男人还是听到了。虽然他面朝里躺着,也紧闭双眼,但他根本就没睡,其实他也睡不着。他清楚,自由的日子已经开始倒计时了,还清楚那个人要离开。
  果然靠不住,关键时候还是走了。想想自己的忠心,想想这几年的付出,想想对那个人的不离不弃,清瘦男人不禁眼泛泪花。他悔呀,悔不该跟了这么个人,这是什么人呀,自私自利、好色贪婪、外强中干、无情无义,把所有形容人性阴暗的词送给那人都不过分。
  清瘦男人不只是悔,更感到深深的凄凉与悲哀。可怜自己一片诚心,一腔忠义,到头来混了这么个结果。这还没刺刀见血,还没到真正生死一刻的时候,对方已经把自己放弃,独自奔命去了。
  就凭你,能跑的出去吗?自投罗网还差不多。
  哎,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多一份牵挂。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吧。
  想到这里,清瘦男人又听了听,确认那人已经离去,便从床上起来。
  来到地上,从床底翻出一个小包,揣到怀里,看了眼那张床上换下的衣物,清瘦男人拉开屋门,绝决的走了出去。
  ……
  太困了,四十多个小时劳心劳力,在天光将亮的时候,楚天齐睡着了。睡着之前,他接到了一条短信,这条短信内容也加速了他入梦的进度。
  “叮呤呤”、“叮呤呤”,
  清脆的铃声唤醒了楚天齐。
  拿起手机看过,楚天齐略一迟疑,按下接听键:“周厅长,您好!”
  手机里传来声音:“楚市长,有时间吗?到我这一趟。”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楚天齐痛快的应答着。
  结束通话后,楚天齐又翻出那条短信端详了一会儿,心中暗道:跟这事有关?要说什么呢?
  稍作迟疑后,楚天齐离开了屋子。他发现,现在已是上午九点多。也就是说,自己在医院待过差不多两昼夜了。
  嘱咐过现场人员严密关注魏龙情况,有异常及时汇报后,楚天齐下楼,乘车出了医院。
  按照楚天齐吩咐,岳继先驾驶黑色越野车,径直到了省公安厅。
  从车上下来,楚天齐上楼,敲响了副厅长办公室。
  “进来。”男声传出屋子。
  楚天齐推门进屋,打着招呼,走向办公桌:“周厅长,您好!”
  周子凯站起身,绕过桌子,迎了上来:“楚市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周厅长,说笑了。”楚天齐笑着握住对方伸来的右手。
  “楚市长,你太谦虚了,这是应该的。虽然同为副厅,可含金量却不一样,你那是完全纯金的,我这顶多也就是镀金。关键你随时会升职,也肯定能升职,我却只能以副厅退休喽。”周子凯说的一本正经,甚至还很夸张。
  对方虽然是在调侃,楚天齐却也不好接话,只得含糊的说:“周厅长,在您面前,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是小字辈。”
  周子凯“哈哈”一笑:“这话爱听。坐,坐下说。”
  楚天齐说了声“谢谢”,坐到对面椅子上。
  周子凯拉开抽屉,取出一沓纸张,递了过去:“看看这个,我亲自监听了整个过程。”
  接过纸张,楚天齐一眼便看到了标题——“审讯记录”,他暗暗点头:是了,果然是了。
  “一开始他还不交待,什么都不说,只到警方出示了打捞汽车的照片,又展示了手机上的联系号码,这家伙才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周子凯又做了说明。
  “我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回应过后,楚天齐看了起来。
  这份审讯记录,的确是警方对风流秀士的审问,前面都是诸如“姓名”、“性别”、“职业”、“住址”等例行问答。对于这些,楚天齐简单用眼一扫便略过,直接看起了后面内容。
  问:“这次袭击事件,是你策划的吗?”
  答:“是。”
  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问:“你知道袭击的是谁吗?”
  答:“刚开始收定金的时候,还不清楚,正式实施前,知道了被袭者的身份。”
  问:“好大的胆子,明知是政府官员,竟然还敢下手?”
  答:“一开始太贪心,贪图高额佣金,该关注的细节没注意到。知情后,又心疼支付数倍违约金,便干脆铤而走险。”
  问:“这可不是一般的铤而走险,你们是想要一名政府官员的性命。杀人偿命,你这是把所有参与者的脑袋都赌上了,你就不怕事情败露,就不怕吃枪子?”
  答:“怕。但是贪念一旦占了上风,也就怕得没那么厉害了。更重要的是,也在侥幸,觉得警方未必能知道我,更不会这么快抓到我,我有足够的时间跑得很远,包括跑到国外。可是从现在来看,我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是死活也不接这活,有命挣钱也得有命花呀。所好他并没有死,更没有受伤,这也相当于救了我的命。”
  问:“你还真会自我宽慰。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有一事不明,就是岸边没有一点车辙,商务车是怎么进的水里,难道是飞进去的不成?”
  答:“亏你们各个自诩破案专家,却连这么简单的事项也想不明白。那太简单了,从另一方向把车停到水边高处,取出后备箱提前准备的地毯铺在岸边,沿着地毯开到岸边,人从车上下来。然后借着坡度,再把汽车推进水里就可以了,最后连同地毯一并投入水中。”
  问:“说出那个雇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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