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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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无悔- 第10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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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齐忙问:“市长,那你有具体指示吗?”
  “指示提不上,我就是谈一点个人意见。”王永新说的比较婉转,“民工坠楼和矿井爆炸这两件事,由于一些客观原因,被传播的很广,这对事情的客观处理有一些不利影响。因此我们必须要慎重,既要对相关责任人有一定的惩戒,又要堵了悠悠众口,还不能被舆论所左右。你现在有具体处理意见吗?”
  “市长,我现在有一点想法,正准备向你汇报,那我现在就简单说一下。”楚天齐斟酌着用词,“这两件事的确发生了,也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和损失,这是不能回避的事实,既然有损伤,那就必须要有处理。但是呢,现在传播的有些偏离了事实,好多方面被渲染扩大了好多,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处理的轻重程度有些不太好拿,也才拖了下来。
  现在妨碍客观处理的因素,主要就是舆论导向问题,因此要想客观处理,那就需要对舆论进行适当的纠偏。当然了,我们不能强迫民众如何认识这些事情,但我们也可以客观的宣传一些在事故中正面的事情,比如,相关部门在事故中的积极作为。”
  “舆论纠偏很有必要。”在肯定过后,王永新又提出了疑义,“只是如果市里这么做的话,会不会让民众和上级认为我们在护短,认为我们在偏袒职能部门和企业。”
  “有这个可能。”楚天齐道,“我觉得可以做两方面的工作。一是市里对这些正面素材客观宣传,让大众自己去辨识事情本质;二是要求相关职能部门,必须拿出积极的态度,自查自究,防微杜渐。然后根据这两方面的效果,市里再拿出处理意见来。”
  电话里静了一下,又传来王永新的声音:“这样相对稳妥,只是……会不会有拖延之嫌?”
  “可能会有人如此诟病,不过无论如何处理,人们都难免有这种想法。”停了一下,楚天齐又说,“稍微拖一拖,也是为了避免我们自己被动。”
  王永新“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现在有迹象表明,民工坠楼事故中,家属后续索要高额补偿一事,可能并不单纯,也许事实会让我们大跌眼镜。矿井爆炸一事,现正查找原因,具体情形还不得而知。在事实出来之前,我们还是稍缓处理为好。”说到这里,楚天齐又补充道,“市长,这些事我俩知道就好,现在还需要保密,以免横生枝节,以前可是有过这方面的深刻教训。”
  听筒里再次静了一下,王永新声音继续传来:“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就按你说的办。当然了,你也要有一定准备,要有初步意见,万一上级问起来,还是由你做回复,你毕竟亲历了好多事情,又是主管领导。”
  “好的。”楚天齐应允过后,又话题一转,“市长,市里的处理意见要辐射*到什么级别?”
  “什么级别?就这么点事,总不能处理到主管副市长吧,那还有完?最多就到主管科局吧。”说到这里,王永新又补充道,“当然了,这还要看上级能不能满意了。这件事由你全权处理,你再好好衡量一下。积极处理问题,也要做好最坏准备。”
  正要答话,王永新的话接着传来:“先这样,我这里来人了。”说完,传来了挂断电话的声音。
  楚天齐放下电话听筒,微微一笑,轻声道:“老滑头。”
  对于王永新刚才的来电,楚天齐心知肚明。王永新看似说的很公正,看似很关心自己这个主管领导,其实还是为他王永新自身考虑。
  做为成康这个县级市的一市之长,无论市里发生什么事,上级第一个找到的都会是王永新。当然,这不是说,任何事都会和王永新扯上责任,但肯定会找市长要回复。民工坠楼和矿井爆炸,上级如果要问,肯定也会先问到王永新头上,因此市里必须要有处理意见,王永新也才好回答。
  楚天齐明白,王永新刚才就是和自己要答复,以应对上级的问询。而且向自己摞出话来,上级一旦追问,他就会把球踢到自己脚下。做为分管领导,对于王永新踢来的这个球,自己没有理由不接住。只要自己接了球,那么好多事自然需要自己应付,他王永新就可以躲在一旁,清清静静看热闹了。
  相较于以往的那些事情,这两件事发生后,成康市的处理意见迟迟没有出台,王永新也没有刻意催促。这肯定是王永新知道自己和张氏父子关系紧张,也忌讳自己的“靠山”,才一直不准备介入,他王永新想看到“狗咬狗,两嘴毛”的效果。想到这里,楚天齐随即连“呸”了两声:怎么把自己比成狗了?
  虽然王永新对两边都不无忌惮,可又担心上级责怪市里办事拖沓,这才打了今天这个电话,也说了一些体谅的话。他是既向自己买了好,也把这件事压到了自己头上。
  王永新以上的这些想法,楚天齐看的明明白白。当然王永新也没必要刻意隐瞒,反正事情都在那儿摆着呢。但楚天齐也不想让对方把自己看成傻子,这才有意识的向对方透露了一点消息,并冠以“保密”二字,提醒对方不要催的太急。同时还隐晦的用“以前有过教训”敲打对方,暗示不要再出第二个杨永亮。
  自己的做法,王永新当然听的出来,又明确这事由自己处理。这既表示对自己信任,另一层意思就是“自己屁*股自己擦”。
  尽管刚才和王永新的通话,两人都动了一点心眼,但楚天齐知道,对方那句“做好最坏准备”还是很有道理的。他清楚,张氏父子及其打手们一直都在磨刀,只是不知这钢刀什么时候会突然落下。
  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两个哈欠,楚天齐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洗漱呢。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上午十一点了,楚天齐赶忙回到里屋,进了卫生间,洗脸刷牙去了。
  ……
  刚洗漱完毕,外屋就传来手机铃声。
  楚天齐赶忙又走到办公桌旁,拿起那部私人手机,扫了眼上面的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声:“天齐,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你说吧。”楚天齐坐到了椅子上。
  “我在省安监局的一个同学刚刚打来电话,说是昨天他们在雁云市政府楼上开会,副局长邢志军特意讲了成康民工坠楼和矿井爆炸的事,这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在得到楚天齐肯定答复后,对方又说,“我那同学还说,今天上午,就在刚才,他们局里再次开会,特意拿那两件事又做了反面教材。我同学以为咱俩水火不容,是以幸灾乐祸的口吻告诉我的。我觉得某些人人要对你动手了,你可一定要做好最坏准备,并拿出相应的应对措施来。”
  楚天齐“哦”了一声:“我知道了,谢谢你,江书记。”
  “咱俩谁跟……”对方话到半截,又压低了声音,“我这里来人了。”话毕,声音戛然而止。
  握着手机,楚天齐眉头皱了起来。刚才电话是江霞来的,听她所言,省安监局又在抓紧时间造舆论了。看来自己真得做好最坏准备,也得加紧应对才是,可有些事不完全是自己能左右的,又能奈何?楚天齐忍不住叹了一声,然后大脑快速运转起来。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豹哥即疤哥
  日子又过去了两天。
  在这两天中,楚天齐既觉着时间过的慢,又觉着过的太快。
  之所以觉得慢,是这两天中,曲刚、高强、雷鹏等三人都没有传来案子的消息。尽管知道兄弟们都在尽力去做,尽管意识到应该是没什么进展,但楚天齐还是忍不住打电话去问了。三人给的答复一样,核心内容都是“没有进展”。他觉得时间慢,其实主要是案子进展和期望值不同步。
  楚天齐也嫌时间过的快。两天过去了,案子倒是没有进展,可是关于省安监局加紧行动步伐的消息倒是一天接到好几个。照安监局这样的速度看,动手时间肯定不远了,很可能随时都能落下屠刀来。若是因这两件事让自己背上处分,那事情可就被动了,对自己的影响也太大了。所以他希望时间能过的慢点,其实就是盼着对方下手越晚越好。
  现在自己虽然也在做准备,但好多事并不完全受自己控制,楚天齐有一种“靠天吃饭”的感觉,感受到深深的无力与无助。
  虽然忧心不已,但楚天齐并没忘记本职工作,尤其现在这种形势下,更是不能有丝毫大意,一定要谨慎再谨慎。于是,楚天齐在向曹金海、赵顺下了再次自查自究的指示后,第二天就去检查、暗访。在查访过程中,对于一些极细微的问题,楚天齐也进行了严格要求,甚至责成城建或土地严厉惩处。在某些人眼中,楚天齐的作法近乎吹毛求疵了,但楚天齐坚信,小心无大错。
  每日工作都安排的满满的,但楚天齐心中的忧虑还是不能去掉。尤其只要是在工作间隙或是在夜晚入睡前,楚天齐就会想到明晃晃的随时准备落下的大砍刀。
  看了眼台历上的时间,已经是七月份的最后一周,再看了眼腕表,马上又要下班,一天又溜过去了。
  抽*出一支香烟,正要点着,桌上的手机响了。看到是曲刚的号码,楚天齐没有点烟,而是直接接通了电话。
  手机里立刻传来曲刚激动的声音:“局长,‘小白’到咱们手了。”
  “什么?抓到了?”楚天齐也很兴奋,大声问着,然后马上压低了声音,“他怎么说?”
  “淡定,局长要淡定。”调侃过后,曲刚道,“高峰刚刚打来电话,他们也是刚抓到‘小白’,他请示是把人带回来,还是怎么着。局长,你说呢?”
  “你说呢?”楚天齐反问了一句。
  “就去上回审老贾的地方,那里很隐密。”曲刚给出了回复,“下班先吃饭,然后再换车出发,怎么样?”
  楚天齐马上道:“好,就这么定了。”
  ……
  一间屋子被铁栅栏从中间隔开。
  铁栅栏北边光线较暗,条桌后面坐着两人,一个中年,一个青年,两人都身穿警服,正是成康市公安局长曲刚,和成康市公安局刑警队副大队长高峰。
  栅栏南边,居中位置地面上,有一把固定的特制铁椅。铁椅上坐着一个人,一个身体和双手被限制在椅子中的人,这个人有一头的“黄毛”。
  “姓名”、“性别”、“籍贯”,按照常规,高峰问了一系列的两字短语,但对面椅子上的“黄毛”就是一言不发。
  高峰忽然换了一个话题:“你知道自己犯了大罪吗?”
  这次“黄毛”说了话:“放屁,老子能犯什么事?老子就是一个给蔬菜基地老实本分干活的菜农。是你们非要诬蔑老子,非说老子是什么‘小白’。”
  高峰“哼”了一声:“菜农?‘小白’,你以为自己穿上一身干活衣服就老实本分了?看你那眼珠乱转的样,就不像好人。”
  “妈的,老子天生就长这样,是爹妈给的。”“黄毛”一翻眼皮,“老子是地地道道的好人。”
  高峰“啪”的一拍桌子:“小子,耍什么狠,就你还好人?好人有张嘴闭嘴‘老子’的吗?”
  “老子没什么文化,就这口头语,要是大学生的话,老子还用做菜农?”“黄毛”嗤笑道,“你们条子成天就是这样,疑神疑鬼的,看谁都像坏人,不行就屈打成招。”
  “好人是不会称呼警察为‘条子’的,只有混混才这么说。”高峰一挑眉毛,换了话题,“你知道自己现在坐的地方,有谁坐过吗?”
  “屈死鬼多了,我知道有谁?”“黄毛”一副惰散的样子。
  “回头看看,谁在你身后?”曲刚说了话。
  “谁?我管他是谁?”尽管“黄毛”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转回了头,“哪有人,又骗老……”
  “小子,嘴放干净点。”曲刚手指对方,“人马上就到。”
  正这时,“咣当”一声,屋门推开,一个人出现在屋子里,这人身旁跟着两名警察。
  看到来人,“黄毛”神情一愕,大张了嘴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已被警方控制的贾春明。贾春明看着“黄毛”道:“小白,你就说了吧,我把所有事都讲了。”
  “黄毛”忙道:“你……你都讲了什么?”
  “你让我参与赌博,你和豹哥一同坑我,还有你跟我进矿井的事,我都讲了。”贾春明说。
  “黄毛”急忙申辩着:“放屁,你自己爱耍钱,怎么怪起老子来了?我什么时候进过矿井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小白,放老实点,赶快交待。”曲刚厉声喝道。
  “黄毛”身上一震,稍微迟疑一下,把头转向栅栏对面:“我是小白,是和贾春明认识,可他去赌博不是我拉的,我更没去过他的矿井。”
  曲刚冷笑一声:“你都承认小白了,其它事也就没必要瞒着了吧?你应该认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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