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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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隋唐-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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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庆缓缓饮尽杯中茶水,心中默默寻思着话头,忽一瞥,只见拓跋钧面色寡淡,眉目见挂着丝清愁,静静注视着手中杯子,不知想些什么,他只觉得胸腔里莫名一阵堵闷,到了嘴边的话也觉得索然无味,迟疑片刻,起身相辞:“裴贺叨扰多时,告辞了。”
  拓跋钧也不虚留,起身相随至门口,道:“裴公子慢走。”
  裴元庆步出拓跋钧所居的院子,沿着甬道行去,正要去前堂,却从月洞门中看见单雄信在院子里练拳脚,便折身走上前去,“单大哥早。”
  单雄信自幼习武,早已养成了每日练功的习惯,一套拳打下来,鼻翼上已泛起层薄汗,他收了拳脚,笑道:“贤弟又是鲜花又是泉水的,想必起了个大早。”
  裴元庆讪讪道:“大哥原来都知道了,说来惭愧,不过是瞎忙活罢了。”
  单雄信见他神色暗淡,劝慰道:“贤弟也太心急了些,别说拓跋姑娘性子冷淡,就是一般的姑娘,也不会一口就应承了你。”
  裴元庆道:“大哥说哪里话,裴贺怎么敢做此想。”
  忽见裴碧菡急匆匆的奔来,“哥哥,单大哥,外面来了好些官兵。”
  裴元庆疑惑道:“官兵?”
  单雄信微一皱眉,“他们来的倒快,只是这隰桑庄如此隐蔽,他们又是如何找来的?”他目光灼灼的盯向裴元庆。
  裴碧菡道:“单大哥难不成以为是我兄妹告的官?”
  单雄信面色暗沉,不置可否。
  裴元庆不禁有些动怒,“在你单通眼中,我裴贺竟是这种小人?”
  裴碧菡按住裴元庆手臂,分辨道:“单大哥与哥哥相交原不深厚,有此疑心也不为过,哥哥莫要着急,也请单大哥再仔细想一想,隰桑庄虽然隐蔽,可是附近百姓尽皆知晓,若是杨素一党派人尾随而来,并不难问出,此是一。再者,昨日单大哥去天马关寻哥哥,天马关上下那么多人,保不齐便有人说出去……”
  单雄信不待裴碧菡再说下去,忙道:“是单通失了计较。”
  裴碧菡缓了口气,含笑道:“事出仓促,也怨不得单大哥,我已派人去请单大哥的三位朋友了,后门我已叫人备下马车与盘缠,单大哥快随哥哥离开,前面我还需去周旋,就不远送了,单大哥多保重。”
  单雄信见她临危不乱,把事情安排的如此从容妥帖,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裴元庆的胳膊,道:“贤弟好福气,有这样一个聪慧的妹妹。裴姑娘,山高水长,你也好好珍重。”
  裴碧菡含笑不语,行了一礼,径直出了院子。
  裴元庆引着单雄信快步向后门走去,果见罗成,宇文宁,拓跋钧三人已侯在门口。
  宇文宁蹙眉道:“追兵来的好快。”
  裴元庆道:“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
  宇文宁道:“我们四个一起,目标过于明显,我想接下来应该分开走。”
  拓跋钧道:“快上车吧,路上再商量。”
  宇文宁点了点头,当先爬上马车,仍旧是裴元庆驾车,他四人待在车厢内,隰桑庄后仍旧是桑树林,当中一条曲折小路,通向林外。
  罗成道:“宁儿,你方才说分开走,打算去那里?”
  宇文宁思量片刻,看着单雄信问道:“单通,还记得我向你打听过的刘文静吗?”
  单雄信颔首,“你打算去武功县?”
  宇文宁点了点头,摸出怀里大义公主交给她的荷包,“这是姑姑留给刘先生的东西,我得先交到他手里。”
  拓跋钧道:“方才宇文姑娘说要分开走,你们觉得如何?”
  罗成与单雄信相视一眼,都没有异议。
  拓跋钧拆开裴碧菡为他们备下的盘缠,迅速分作两半,将一半推到宇文宁面前,“既然大家都赞同,那我们就分开走,在武功县汇合。”
  四人虽未明言,却已默认宇文宁与罗成一起走,拓跋钧与单雄信一起。
  不多时,已出了树林,裴元庆还要再送,众人都不让,只催他快些回去。
  裴元庆颇为遗憾的说道:“若不是因为家中还有双亲与妹妹,裴贺早随诸位去了,浪迹天涯也好,东躲西藏也罢,总好过在这里受宇文化及一党的肮脏气。”
  单雄信道:“宇文化及一党固然可恶,可是今上却并不昏聩,有传言说他们想要废太子立晋王,这件事怕也没那么容易,再说,即便是晋王登基又有何不可,不论谁做皇帝,百姓求的不过是安居乐业,贤弟驻守天马关正是保家卫民,好男儿该当如此才是。”
  裴元庆道:“单大哥说的很是。”眉目间却仍有怅然之色。
  单雄信知道他心思,复又安慰他道:“你我兄弟来日方长,他日必有机会一起游历天下,除暴安良。”
  裴元庆这才露出丝笑意,一转身瞧见拓跋钧俏生生立在旁边,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初见已是钟情,后听闻她挟持杨素救出众人,更生出钦佩怜惜。只是此一别……
  罗成与宇文宁上前来与裴元庆道别,单雄信见宇文宁举手投足间对罗成皆是绵绵情义,心中一阵苦涩,道:“大家就此别过吧,都多多保重。”
  当下单雄信与拓跋钧把马车让与宇文宁罗成两人,便即离去,裴元庆站在路边,只等到看不见他们背影了,才回隰桑庄去。
  罗成驾车,宇文宁坐在车内,忽探出身子说道:“罗成,这一路上必然少不了会有官府盘查,我们需乔装打扮一番才好。”
  罗成道:“也好,那我们就去找个镇子买些衣物。”
  宇文宁点了点头,半晌又道:“罗成,其实我们也不用这么急着赶往武功县。”
  罗成道:“早日把荷包送到,早日了却你一桩心愿,这样不好吗?”
  宇文宁淡淡一笑,道:“那倒也是,只是我想慢些走,可以多看看这北地的风物。”
  罗成回头望了她一眼,目光和煦如暖阳,“那我们就绕道去武功吧,也正好摆脱那些追兵。好了,宁儿,你坐稳了,我们得快点离开天马关。”
  宇文宁缩回了马车内,扬声笑道:“坐好了。”
  罗成扬鞭策马,快速行去。
  单雄信与拓跋钧两个避开官道,只挑荒野小路走,一路上少有行人,更不见官兵,午后时分,行至一处河滩,便在河畔树下休息。
  单雄信道:“当日去太白山时,我把马匹寄存在了山下一个阿婆家,我想先去取回乌龙驹。”
  拓跋钧点了点头,道:“你说的那个阿婆我认得,太白附近有很多猎户,还有采药人,他们进出山里,脚力都是寄存在那里的。”
  单雄信道:“当时我并不知道上山的路,后来不知哪里来了只白狐,一路引着我上山,就遇见了你师兄王伯当,才知道那白狐也是那阿婆养的。”
  拓跋钧巧笑倩兮,玩味般的缓缓说道:“那阿婆得我太白一脉庇护,素来是不会教人上山之路的,却不知你是如何投了她的缘。”
  单雄信挑眉莞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许是婆婆好心吧,不想我走冤枉路。”
  拓跋钧笑笑不语,眼角的坠泪痣跟着盈盈一动,宛若一汪初融的春水,温婉动人。有那么一瞬,单雄信只觉得双目被那春水黏住了,蓦地,他收回目光,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起身说道:“我去看看河里有没有鱼。”
  拓跋钧道:“赶了一个早上的路,是有些饿了呢。”她起身相随。
  河水并不深,清澈见底,两人沿河走了良久,都不见一尾小鱼,遇见有水草的地方,拓跋钧便扔一枚石头下去,除了水面激起的那一圈圈涟漪,那里有鱼的影子。
  两人又走了一程,连河水都枯竭了,只有深褐色的鹅卵石铺在河床上,年深月久,被冲刷的十分光滑。单雄信弯腰拾起一枚鹅卵石,无奈笑叹,“这大概就是山穷水尽吧。”
  拓跋钧忽然抚额笑了,从肩上卸下包袱,自责道:“我怎么就忘了裴姑娘给我们备下的盘缠呢。”她打开包袱,见里面有油纸包着的一团物事,拆开来,却是风干的牛肉片与面饼,还有一个葫芦,摇了摇,里面像是水,揭开盖子嗅了嗅,竟然是酒,便递给了单雄信,里面还有几包药,用法都写在袋子上,再就是银子了。她一一看过后,便又重新包好,笑叹道:“裴姑娘果然周到。”
  单雄信仰起脖子刚要喝酒,想起什么,又停下了,把葫芦递到拓跋钧面前,“要不要喝一点?”
  拓跋钧笑笑,摇了摇头,拿起一块面饼慢慢啃着。
  单雄信一笑,也不客气,咕嘟咕嘟喝了一气,才捻起一片牛肉干大口嚼着。

  ☆、第40章

  宇文宁换好男装;掀开帘子,缓步走向罗成;“你觉得如何?像不像?”她手指绕着发丝;又道:“我以前在大兴城的时候,也穿过男装;可惜我不会束发,要不,你帮我束吧?”
  罗成道:“你身量不高;穿了这宽宽松松的男装;显得更清瘦了,不过扮作我的书童却正好。”
  宇文宁抿嘴一笑,从袖间摸出那把羊角梳;塞到罗成手里;拉着他走到妆台前,三两下便散开了头发,望着镜中的罗成,道:“谁要做你的书童了,快点,帮我把头发束起来。”
  罗成打量着手中的梳子,迟迟才动手,动作生涩笨拙,神情却十分专注。
  宇文宁笑盈盈的打量着镜中的罗成,“我从小在草原十八部长大,不知道你们汉人的规矩,是不是男子不可以给女子束发?”
  罗成不答,却反问道:“难道在草原十八部,男子可以帮女子束发吗?”
  这一问倒把宇文宁问住了,她那里又知道草原十八部的习俗了,她不过是见罗成迟疑,她又不知道隋朝的风俗,才这么问的。宇文宁鼓鼓嘴巴,胡搅蛮缠,“你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你。”
  罗成无奈,淡然笑道:“规矩都是死的,事急从权嘛。”
  她本来想说,束发又是什么要紧的事,披头散发就不能出门了吗?可是他的手指渐渐灵活起来,指肚不时触碰到她额头鬓角耳垂,从他手指上传来的体温是那么柔和而令人心安,她便不再纠缠方才那个问题,缓缓的闭上眼,连日来内心的矛盾终于化解,她也终有了最后的答案。心理上,她并不是表面上这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孰轻孰重,她掂量的清楚。
  良久,她梦呓般的说道:“罗成,我们去武功把姑姑交给我的事情办完了,就一起去幽州吧。”
  罗成用一条墨色绢带把她的发髻束好,才说道:“早上不是还说想去蜀中吗?”
  宇文宁望着镜中的自己,清清爽爽,不过确实如罗成所言,过于清瘦了些,她转过身,仰起脸望着罗成,柔声道:“我想先去瞧瞧你长大的地方,蜀中以后再去。”
  罗成宠溺的望着她,含笑应允,“你要去,我陪你去就是了,走吧,饭菜都要凉了。”
  宇文宁拖着他的袖子,随他走到桌旁,一眼瞧见有酒,先斟了一杯,放在唇边咂了咂,笑道:“这酒很不错呢。”
  罗成在她身旁坐下,笑问道:“宁儿,你是从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宇文宁夹了一筷子菜,不以为然轻快的说道:“自学成才,从小就会啊。”答过了,忽然想起在盘龙镇时,她与单雄信在那木槿林里夜夜醉酒,日日厮磨,想来罗成都是看在眼里的吧,只是不知,他此刻,心里会作何感想。
  其实单雄信对她有情,她不是不知道的,如果没有先认识罗成,她应该会喜欢上他吧,在那片荒宅里,她一再出言逼迫,他最终也没有拂袖而去,那时,大概就生出了几分好感吧。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个梦,昨晚又做了那个梦,梦里他那双凤眼熠熠生辉,在千军万马中救起她,那一瞬她怦然心动,那样的心动让她着迷,也让她茫然,那是现实中不曾有过的心动。如果是罗成,跟他在一起为什么还会做那个梦,如果不是他……单雄信也生有一双凤眼的,那个武将会是他吗?宇文宁不禁有些迷茫。
  “宁儿?”
  宇文宁蓦地回过神,手一松,夹着的菜掉在了地上。
  罗成眼中闪过什么,宇文宁没有看清,他已掩饰过去了,他夹了些菜放在她面前的碗里,“快吃吧。”
  宇文宁心中不可抑制的对他生出几分愧疚,冲他笑了笑,匆匆低头吃菜。不是已经做了决定吗,他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吧,想到这里,她又释然了些,可是心里翻来覆去,终究是,意难平吧。
  她不觉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罗成,你什么时候教我射箭吧?”
  罗成想想,慢条斯理说道:“嗯,等到了幽州,让张允帮你做一把小弩。”
  “为什么要小弩啊?我想用你的大弓。”
  “你身量矮,臂力不足,用不了大弓。”
  宇文宁撅起了嘴,“你嫌弃我矮?”
  罗成忙解释道:“没有,我的意思是你身量不够高,用大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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