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夫如沃宠妻如禾》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良夫如沃宠妻如禾-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进到西屋,铎儿歪头倒在炕上,似是睡的很痛苦。晚晴摸了他额头并不烫,忙问道:“肉你一人吃了?”
    铎儿点了点头干呕着:“想吐!”
    晚晴急的抱伸手欲抱又怕他更难受,埋怨道:“那么多肉,大人都吃不完,你一个孩子怎能吃完,这可如何是好?”
    吃多了东西撑伤了的事多,撑死的也多,那一碗沉肉吃下去,这孩子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了。她竟有些束手无策,忆起那只碗还放在外面,端了到隔壁,见花生在灶下忙碌着,低声道:“花生大哥,我家铎儿将肉全吃了,这会子嚷着难受,怎么办?”
    花生扔了抹布跟她就往外跑:“哎哟,那可怎么办?”
    恰伏泰正自后院走出来,花生过去说了几句。伏泰正穿着草鞋打着绑腿,大步在前跑着:“过去看看再说。”
    晚晴也慌得跟了过来,几人到了晚晴西屋,见铎儿这会子已经蜷缩在墙角,额头上滚着汗珠子直哼哼。伏泰正在炕沿上坐了,抱了孩子过来撩了衣服,见下面肚皮滚圆,皱眉道:“你竟没盯着,叫孩子全吃了。”
    晚晴又悔又责:“是。”
    伏泰正道:“去取痰盂来。”
    晚晴出去一溜烟端了痰盂来,就见伏泰正将孩子递了过来:“你哄孩子张嘴,拿手去轻轻拨他的嗓子眼,催着叫他吐了,不然真要撑破肚皮。”
    晚晴抱了过来,拿手才伸到铎儿嘴里,铎儿一哭,她心疼缩了手:“我怕弄疼他。”
    伏泰正索性自己抱了过来,一手捏了铎儿下巴叫他张嘴,一只手指轻轻探了进去慢慢摸着咽喉,轻轻搔动几下,果然孩子哇的一口吐出许多东西来。晚晴见花生拿痰盂盛着,又伏泰正手上许多脏东西,忙掏了帕子来问道:“阿正叔可要擦手?”
    伏泰正接过来擦净了,待孩子吐完了又复去这样搔着他吐,连吐了四次见后面不过些清水了,才道:“这下必是吐完了。一会儿喂他些热水,晚上等他嚷饿了再给他东西吃。”
    言罢起身伸了手道:“水在那里?”
    晚晴替铎儿擦净了嘴角盖好被子,才出来取了铜盆舀了水来给伏泰正洗手。伏泰正卷了袖子低头洗着,语气里略带了埋怨问道:“为何不看住孩子?”
    晚晴还未搭言,花生走了进来解释:“我们去追猪崽子了。”
    伏泰正抬头,见花生与晚晴站在一起,皆是一脸讪色,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恼怒道:“不过一个猪崽子而已,能跑到那里去?”
    他本就是个冷眉冷脸的人,再带些怒气,周身寒气更甚。晚晴见他盯着自己面色不善,想他怕真是听见自己中午与马氏说过的话,深悔自己容留了马氏,又怕伏泰正告到族长那里去,低着头一言不答。
    花生辩解道:“那小猪崽子凶着了,我跳进河里才捉住他。”
    伏泰正扫了眼他两裤腿的细泥,轻甩了手上的水滴到铜盆里,自放了袖管转身出门去了。花生见这小娘子瞧着怕极了的样子,悄声安慰道:“我家大哥不是个凶的,他向来待手下人都是面上凶,心里软,你别……”
    “花生!”伏泰正叫了一声,花生忙应着亦跑出去了。
    铎儿在炕上哼哼着:“娘,把我的娘子捉来。”
    晚晴忙应道:“好,知道了。”
    除了小黑猪,他如今最爱的是一只鹅黄鹅黄的小鸡,晚上睡觉都要抱在怀里。
    终归是孩子心性,虽说前两天还彼此打架打的流鼻血,这日铎儿觑着晚晴在后面山上菜地里给瓜秧豆子搭竹架蓐草的功夫,又偷偷溜到灵河边去跟高山家的宥儿花儿几个顽。晚晴见隔壁阿正叔家的菜倒栽的齐整,只是也到了抽蔓的时候却没有搭竹架,想起前些日子人家帮过她的大忙,便多跑两回抱了些马兰草并竹杆来,替伏泰正的菜园也搭了满满一园子竹架。
    她正埋头干着,忽觉身后有人,回头就见伏泰正在田梗外站着。他似乎从未笑过,也不说话,倒弄的晚晴跟作贼一样。她捡了剩余的竹杆:“早些搭上架子,过两天要给粟谷苗子和麦苗蓐草,就顾不得它了。”
    言罢挑拣着没有秧苗的地方,几步跳回了自家地里。
    她今日发了一锅粟谷面要去蒸甜糕,见那阿正叔仍不言语,眼睛倒是一直盯着她。晚晴以为他还记着那日马氏来所说过的话,趁此四下再无旁人,咬唇红了脸轻声说道:“那天来媳妇家的是伏识家媳妇,伏识丧了正守寡,她人是好的,就是言语出脱些。”
    见伏泰正仍不说话,晚晴又十分肯定的说:“往后媳妇定不会再容留她在家里,阿正叔千万不要告诉族长大人。”
    伏泰正忍不住一笑,这侄媳妇自那日与那个寡妇在后院搬过些女子间的私话之后,遇见自己总如老鼠碰见了猫一般,原来是怕自己将这事非告到族长那里。他才要说话,就见晚晴忽而柳眉一竖目光一凶,接着跳脚叫道:“熊孩子又在打我儿子!”
    言罢一溜烟下了田地越过后院跑了。伏泰正站在田梗上目瞪口呆,这女子怒起来时凶相毕现,跑起来时身姿矮健,完全不是她平日所表现出来的形样。
    只有这时,他才能接受她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而且是个十分护犊的母亲,就如当初的他娘一般。
    晚晴一路冲出门跑到灵河边,果然见高山家的花儿和宥儿两个将铎儿压在地上砸拳头。晚晴一声暴喝:“你们两个熊孩子,再打一拳试试。”
    花儿毕竟是个女孩,立即便缩了手。宥儿不但不缩手,反而得意洋洋:“以后他就归我欺负了。”
    晚晴骂道:“放你娘的屁,他是你兄弟,你不爱护他还整日打他,像什么话?”
    宥儿起身学着伏高山的样子抱拳:“我青山叔都不要你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晚晴叫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气的热血冲头,一把自地上拎了起来在他光光的屁股蛋子上狠狠拍了两巴掌:“你看我是个什么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娄氏比晚晴还要护短,两人之间的过节皆是因为孩子。她不知自那里冲了出来,扑到晚晴身上哭道:“我生了四个女儿才得个他,那是我的命根子,你打死算了。”
    言罢已经躺到地上滚了起来。
    宥儿因是高山家的独苗苗,高山两口子惯的无法无天不说,村子里也无人敢碰这孩子,小小年级四处打架,七八岁的孩子他都敢打。又爱说脏话骂人,嘴里总是不干不净。高山两口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后面洋洋自得道:“这样的孩子长大了才有出息。”
    只是虽然宥儿熊,原来却很少欺负铎儿,毕竟两个是堂兄弟,铎儿又向来乖巧,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
    晚晴抱了铎儿回家,一路上问道:“哥哥为何又打你?”
    铎儿哭道:“不知道。”
    晚晴怒问:“那你为什么不还手?”
    铎儿仍是委屈的哭着,再不言语。晚晴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见铎儿头上叫那花儿一双无人管的尖指甲抓的满是血痕,几番气的要回去拼命,又深知自己撒泼拼命的功夫比不上娄氏,只得忍了,抱了孩子气冲冲回家。
    待她蒸完甜粟糕弄完晚饭哄了孩子上炕,到后院给猪送食的时候,才发现那小猪崽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又抬开猪舍门板,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晚晴不敢再去隔壁央花生一起来寻,自己一人摸黑四处又唤又找,一直找到半夜,将整个下伏村前后左右都找了个遍,才在河对面自家祖坟里找着了这个跳皮的小黑猪。这小黑猪跑出来跑饿了没有食吃,恰伏水氏是座新坟,便不停的拱了土刨着。
    借着月光晚晴一看那猪将个坟拱的乱七八糟,吓得个魂飞魄散抓起小黑猪说道:“她活着的时候最怕见猪,你竟来拱她的坟。”
    四野无人,她找了半夜混身的热气叫冷风吹着打起了寒颤,以为是伏水氏的生灵降怒给自己,结结巴巴道:“娘,不是媳妇非要逆您的意,铎儿毕竟是个孩子,长久不吃肉腕子里没有力气,成日挨别家孩子的打。”
    言罢觉得后背愈凉,她也不敢再呆,抱了小黑猪一溜烟逃回了家。
    次日一清早,她还在梦中,就听得那小黑猪又在一下一下的拱着猪舍门板。晚晴累了一夜骨酥肉软不想起来,又赖着迷了一会儿,忽而听得哐一声,小黑猪一声长嚎,知它又将那猪舍拱开了。

  ☆、第7章 黑猪

她怕这小猪跑惯了路再去拱新坟,恰原来隔壁不住人也习惯了,翻起身来衣服也不穿,趿了两只鞋便冲进了后院,就见那小黑猪果然在后院围墙上一跳一跳的往外蹦着。
    见了她来,小黑猪夺路而逃,满麦场乱转,转了一圈又要往山上蹦去。山上新苗才长成了菜的样子,正是小猪崽子们爱吃的嫩菜,晚晴怕它去一次跑惯了路要天天去糟蹋,慌的又赶过去堵踢打着去堵。小黑猪无处可去,见东边墙根上有一个窟窿,埋头便钻了进去。
    它跑的速度极快,窟窿又小,一钻进去便卡在了里面,嗷嗷叫着。
    晚晴怕它要卡死在里面,试着往外拉了几把,谁知非但拉不出,小黑猪反而扭着屁股爬的更深了。隔壁就是伏泰正家的正院,此时天色还早,只怕他们还没有起来。晚晴怕这小猪憋死在窟窿里,两脚一提跳过墙,到了伏泰正家院子里,跪在墙角照着方才那窟窿的地方刨了起来。
    伏泰正自幼五更天起,起来便要在院子里操练一个时辰的棍棒,这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恰此时他正持了自己常舞的棍子站到院中,听得隔壁侄媳一人一猪十分热闹,才闭上眼睛清神聚气横持棍子正要运气,便见那侄媳一纵腰跳进了自家院子,埋头跪在墙根上两只手不停的刨着。
    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短袄,下面一条洒腿裤子,怕是睡觉时才穿的衣服。此时跪在地上往前纵着腰身,那纤纤细腰上一段又白又嫩的皮肤便露在外面,或者再往上撩一点点,就能瞧见胸前扑腾的,两只白白兔子的形样。她臀形混圆尖翘,是女子臀形中该有最好看的形样,此时微微抖动,竟叫伏泰正脑子一片混沌,忽而忆起男女欢爱中自己最喜欢,也是最受用的一个姿势来。
    他想起自己曾经那个纤瘦娇弱,才貌俱佳的妻子,因这姿势有些下流总不肯用。如今她改嫁也有二年,那名动京师的风流才子,与她才是绝配,而自己这个常在边关,舞枪弄棍的鲁郎,确实最能食髓知味,最能兴意畅然的,也只有这样十分下流的动作。
    这种邪念,便在刹那之间也能生动具体栩栩如生。况且他至少盯着看了有半刻钟左右,直到她刨开土见着了那顽皮小黑猪的鼻子,才慌的转开眼背过身去。
    晚晴刨开土估摸着小黑猪不会被闷死了,才爬起来拍净了身上的土,几步跳到厅房檐下抓了把凳子过来,欲要借这凳子跳过墙去。忽而瞄见院中背立着这家的主人,自己丈夫的叔叔,吓的扔了凳子道:“阿正叔,媳妇是怕猪要闷坏了才来刨墙,过会儿天亮了媳妇就来给您堵上。”
    她见他屋檐下立着一排兵器,手中又竖着一只黄澄澄七八尺长的杆子,又身上穿着一身短打脚腿绑的紧紧,心道莫非这阿正叔是个练家子?
    心里这样想着,见他也不转身,微微扬了扬手。自将凳子放到墙根,一跃而上翻过墙,又去抱那小猪。
    伏泰正这才艰难转身,长叹一声,舀了一瓢生水来自头上慢慢浇下。
    他从十八岁下山从戎,在边关杀伐十年之久,此番心灰意冷重回故土,是想寻一份安定自在的生活。女子他不是没见过,情丨欲也不是没尝过,却万万没想到,初初到了故乡,便对自己的侄媳动上了邪念,而这邪念随着日久天长越发滋长,滋长到要将他毕生所有克制都要消耗怠尽的程度。
    虽然已经生了孩子,但正如那马氏所说,晚晴自己也还是个懵懂未知的孩子,她小自己太多太多,丈夫在外考取功名,独自在家操持生活,不该是他能动邪念的人。
    他横棍运气,打了一套疯魔杖法,又打了一套大力金刚杖法,犹觉力未用尽,打了一套紧罗那王棍,见日头都升了起来,花生端了水来,才取过帕子净了脸,用起早饭来。
    花生与伏泰正一起吃着粥,问伏泰正:“大哥,那紫貂已经有六七成的干了,今日要不要我洗里子?”
    伏泰正问道:“细木沫制好了吗?”
    花生道:“制好了。”
    伏泰正道:“还是我来。那皮子名贵,你干活总有些粗。”
    花生嘿嘿笑着,又问道:“大哥是打算自己送去,还是叫小的去?”
    伏泰正道:“咱们一起去。”
    花生在这只有几个人的小村子里呆的有些腻,听了这话十分高兴,搓了手掌道:“白凤将军若是知道将军要回去,必然十分开心。”
    伏泰正道:“吃你的饭。”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