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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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无疆-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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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还敢不敢嚣张!”那人话音刚落,瑶音便感觉自己落入水中,身体沉沉坠了去,但是她却认出了那人的声音——是之前被紫宸教训的一伙人。呵……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抵不过如此了。身体的剧痛加上布袋的束缚,让瑶音无法挣脱,感觉空气渐渐消失殆尽,而意识也愈见薄弱,她想要呼喊,却被呛了一口水,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哎呀,有人落水了!”岸上的女子大声呼喊。

    就在瑶音觉得窒息之时,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提上了岸。

    “咳咳咳咳——”瑶音伏在地上,来不及大口的喘气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她的咳嗽撕心裂肺,仿佛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还没死。”眼前传来女子的惊叹和急切地脚步声。

    “别碰它,小心脏了手。”很快,她身边的年轻男子便阻止了她。

    男子的声音沉着温润,柔和如玉,却不带一丝感情。可就是这样冷漠的语调,竟让瑶音有一种很熟悉的错觉。

    头顶出现光亮,瑶音立刻拂去了身上的残布,挣扎着从布袋里爬出来,瑶音想要道谢,但等她看清眼前人,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是花漓落和花君宴。

    花君宴一双琥珀色的瞳孔看得人不自觉便是要沉沦下去。在他身旁的花漓落更是明眸皓齿,美艳如画。二人站在一起,似乎在黑暗中自带光华,怎么看怎么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让人难以忽视。

    花漓落饶有兴致的看着瑶音,花君宴则目无波澜。

    瑶音僵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想起前些日子花君宴对自己的百般调戏,竟有一种自己是小三的既视感。

    花漓落见瑶音一直盯着花君宴,立即挽起花君宴的手,道:“宫主,她太脏了,我们不要理她了,走吧。”

    “嗯。”

    花漓落亲密的抱着花君宴的左臂,巧笑盈盈地撒着娇挽着他的手离去了。末了,她还转过头无比同情的瞧了瑶音一眼。

    而花君宴,自始自终都没用正眼看过她。

    待他二人走远了,瑶音也咳够了。她全身近乎虚脱,直接就着草地躺了下来。

    河边的风很大,吹在身上冰寒刺骨,更无数倍的放大了疼痛。她却无心管顾。她只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般。

    她忽然觉得很泄气。

    哪怕生活一直都无所希望,她也总能找到安慰自己的法子,可这一刻,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难过。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独行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现在却无比希望能有个人来安慰自己一句。

    就像儿时在清净天上,每每练功练岔了,都会有一个白色长发的大姐姐抚摸自己的额头,把自己抱在怀里悉心安抚。

    师傅则会大骂她一顿,然后给她颗糖吃。

    而梦中,还有个笨笨的师弟,他会把自己也弄伤了,同她说:“我陪你一起痛。”

    想到这里,瑶音竟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可是眼角却似乎有液体流了下来。瑶音大惊,立刻拂去眼泪。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强作镇定坐起身,大笑道:“我是经历过风雨的女人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贴心的朋友了。

    云宴失踪了,和紫宸……也回不到过去了。

    ……

    ……

卷一 相见不识 第二十四章 神女(1)

    (一)

    瑶音坐在莲华殿前的河边,四顾茫然。自己是怎么到的这里,又该怎么回去,都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氤氲不去。

    这时,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草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看那身形,应当是个孩子。

    瑶音吸了吸鼻子,微笑:“又出现幻觉了么?”

    幻觉也好啊……瑶音很欣慰,起码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强支起身子,转过头,笑容却冻结在了脸上。

    “阿宴……”瑶音的眼泪不自觉的涌出,“你真的是阿宴?!”

    云宴站在那里,点头。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瑶音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强撑起身子,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我很想你……”瑶音说着,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心中有诸多委屈,在这一刻一齐爆发了出来。

    云宴愣住,皱紧眉头,双手不知该往哪放。他几次抬起手,却又放了下去。

    “看到你没事就太好了。”正当云宴不知所措之际,瑶音在短暂的时间内经历了大喜大悲,导致体力不支而昏迷过去……她软软的倒在云宴身上,云宴却是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在草地上。

    “把她带回宫去。”云宴低声唤了一句,下一刻,便见他的影子里走出来一只面露煞气形似赤霄的凶兽,而区别是在它的四肢,有四团火焰,一步一个脚印,竟然烧毁了千年不变的离子河畔的青草。

    它将瑶音驮在背上,跟着云宴一齐,走回了莲华殿。

    不是她来时的西厢客房,而是正殿。

    ……

    ……

    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倚着一名绿衣女子。她手持青藤柳叶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肩胛骨一枚绿藤萝在昏暗中散发幽光。

    “哎,明明自己很开心,却还要拿我出气,你真是越来越别扭了!”她扬起嘴角,叹了口气。说罢,便哼着小曲,顾自挥舞着藤鞭,步履轻松,沿着河岸向下走去。

    十宴拐了个角,突然发现了昏迷在墙角里的漓落,只见她周身遍开的曼珠沙华花忽明忽暗,在夜里散发出独特的光芒。

    “到底是个美人儿啊,真可怜……今晚你就同我住吧。”十宴感叹,语气尽显惋惜,可眸子里却是幸灾乐祸。她大笑地甩出柳叶鞭,藤鞭立刻束在漓落的细腰上,将她拖在身后。一路拖过来漓落簇新的衣裙被磨得残破不堪,彼岸花瓣也凋零了满地……

    十宴觉得心情大好,一扫前几日的阴郁,哼着歌儿回到了离子河畔的小木屋。在推开门的一煞那,十宴面色一沉,提高了警觉。

    昏暗的房间内本应当是空无一人,而此时却有一个不属于这间屋子呼吸声,气息内敛,让人不易察觉。是个高手。十宴食指一挥,房间的烛火便跳动起来,将整个房间照得通透。桌旁果然正坐着一名青衣公子,他的一把白玉骨扇上书了四个字——“闻人怜生”。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通天尊上啊~”十宴放下警惕,重又变得欢乐无比。

    “被前任鬼君称作尊上,通天实不敢当,您切莫折煞我。”闻人通天笑得坦荡,十宴亦是磊落。

    “怎么,想我了?”十宴上前,径直跨坐在他的腿上,而他也顺势环住了她的腰。这时,闻人通天在她的腰间取下一块木牌,见其上刻了一个“丁”字,霎时嘲笑爬满了他的面容。

    “几日不见,高高在上的鬼君竟沦落成了扫地门童,你在六欲天吃掉的仙界官员到底是何人?”

    “我哪里会记得吃过哪些人?主上此刻罚我,不过是因为我撒了个小谎,演了场好戏,让他受了几天的委屈,不过……主上他迟早会感谢我。”十宴顿了顿,一把夺过木牌,抚摸着它,笑的一脸高深莫测:“再者,我许久没有参加血祭了,以最下层的身份去玩玩也未尝不可,漓落为人乖张,这次我少不了要赏她苦果子吃。”

    “怎么,受委屈了?”闻人通天爱怜的抚上她的脸颊,柔声道。

    “你也太不了解我了,”十宴大笑一声,“这世上还有谁能让我受委屈?我只是觉得花漓落小人得志,迟早阴沟里翻船!”

    闻人通天面色一沉:“她即将成为夜明宫的女主人,你不要招惹她。”

    “你心疼了?”十宴挑眉。

    闻人笑而不语,捧起十宴的面庞,俯下头便是想要吻上她的唇。十宴身形灵巧闪身躲过,站起身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力道不重,却是小小惩戒。

    “闻人公子红粉佳人多如红海之水,我就不掺和了。”十宴面露微笑,眼眸里却是彻骨的寒凉。

    闻人摇头苦笑,这老女人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脾性,真真叫人难以捉摸。他委屈的瞧着十宴说:“你我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你真忍心次次拒绝我?那些山精鬼魅,妖魔鬼怪哪里比得上我?”

    “谁和你老夫老妻!”十宴啐了一口,笑道:“滚吧。”

    闻人默,扶额起身。他刚一走出门,便发现倒在门口的花漓落,震惊之情无以言表。

    “你把花漓落怎么了?”

    “哎呀,我竟把她给忘了!”十宴一惊一乍,形态做作,连将她‘拖’进了屋。

    “你闪开。”闻人通天一把拂开十宴的手,紧张地抱起花漓落,四下检查了一番,发现她只是睡着了才放下心来。

    “用得着这么紧张么?人家可没把你当回事。”十宴一脸淡漠。

    “我知道你十分讨厌花漓落,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般明目张胆的伤害她,她可是主上的宠姬!”

    “我知道,我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若是被主上知道了,你又得受罚了。”闻人通天叹气。

    “又不是我打晕的,我将她收留,主上保不准还会奖赏与我呢?”十宴莞尔一笑,她的眸子明亮磊落,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显深邃。

    闻人通天看着她,见她不似撒谎,可花漓落这副惨样,也实在不像是偶然。

    闻人通天叹息道:“这夜明宫内除了你,谁会想要伤害她?谁又敢伤害她?”

    十宴噗嗤一笑,一挑眉,“或许是主上自己呢?”

    “……主上?”闻人沉默,有些诧异,却还是没再问什么。

    他道:“你好自为之,花漓落虽有金身护体,可到底旧伤未愈,我带她走了。”说着,他抱起花漓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快滚吧。”十宴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一声:“宠姬?莫要变成了落汤鸡!”她说完,一拂袖,便独自回了房。

    ……

卷一 相见不识 第二十五章 神女(2)

    另一厢,夜凉如水,皓月当空。在整个鬼族,只有夜明宫能遥望星辰,确切来说,只有莲华殿可以瞥见繁星。真正的繁星。莲华正殿的后院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道旁的曼珠沙华花开正艳,盈盈间似有蓝色蝴蝶在丛中飞舞。

    花君宴便倚在阁楼上,瞧着夜空怔怔出神。他的手里执了一只白玉酒杯,其中液体早已空了,可他却依旧握着。

    “主上,她醒了。”在灯光的映衬下,男子的影子里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

    “知道了。”他淡淡道了一句,接着便起身,走回房去。

    ……

    瑶音睁开眼,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良久才缓过神。她动了动手脚,竟发现身上一点也不疼了。既没有伤疤也没有血污。

    瑶音带着疑惑,四下打量着。发现屋里置了十几盏宫灯,灯火通明。四周陈设典雅,暗色的檀木经久传香。

    “这是哪里?我不是在河边和阿宴在一起吗?”

    瑶音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锦被里的自己衣不遍体。床边的墙上,嵌了一枚铜镜。镜子里的自己长发披散,纱质半透明的亵衣下依稀可见嫩白的肌肤。宽大松散的白色纱质亵衣舒适得让人感觉不真实,乳白的丝带更在胸前绾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瑶音只觉‘噌’的一声,面色便红得通透。

    “这,这,这是性感内衣么!”她从来没穿过这样的衣服,她竟觉得这比看到紫宸与旁人苟且更羞愤……她一眼瞥见自己的衣物被搭在屏风上边,立刻奔下床想要拿来穿上。

    可瑶音刚下床,房门便打开来,她情急之下一个踉跄,踩到了单衣裙摆,身子径直向下倒去。一个黑色人影,迅速跑过来想要接住她,可却反被她压在身下,当了垫背。

    “阿宴?”瑶音立刻爬起来,才发现身下的人是云宴。他小脸上双眉紧皱,表情煞是痛苦。

    原来……自己不是做梦,河边那孩子真的是云宴。

    “对不起,阿宴,你没事吧?”瑶音将他抱起来,仔细探查他有没有哪摔着了。云宴趴在瑶音的胸前,愣了一会,随即立刻将她推开。只见他面露潮红,眸子里端端多了分雾气。瑶音这才想起自己的穿着打扮什么,便立刻跳上了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咳。”云宴定了定神,在床边的矮榻上坐定。

    “阿宴,我一直在担心你……”瑶音忍不住想要将他抱在怀里,可她实在是不便起身……

    “这是哪里,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瑶音嗫嚅道。

    云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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