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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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经-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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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雪下开始打洞钻过来,居然在这里给我们设下了一个伏击,不得不让人佩服它们的智商。在雪下趴了半天的狼此刻纷纷钻出身子,浑身的毛都沾着白雪,一跳一跃都会扫起漫天的飞雪,带着无比的凶气与妖气,呲着寒光闪闪的狼牙扑向我们四个。
  
   坦白讲狼是我比较喜欢和佩服的一种动物,每当看到这种动物,我都觉得像是看到了半个自己,整个的老黑。有些时候去动物园,看到笼子里的狼,我都觉得像是自己被关在里面,空有一副利齿尖牙却无处使用,都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同情。但是这些都不曾让我手中的枪变得缓慢,毕竟仅仅敬佩和同情,并不足以让我放弃求生的权力。就好比我很佩服苹果公司的扛把子乔帮主,但是他如果要拿刀捅我,照样也得抽出刀来和他PK是一个道理。
  
   弹匣里剩的9发子弹很快打光了,根本没有时候换子弹,事实上我们四个都没有备用子弹了,都和其它装备一起沉到了湖里。
  
   子弹打空的同一时刻,我就劈手把枪砸向一个狼的脑袋,把它眼角砸了个大口子出来,眼睛似乎也砸瞎了一只。但这群狼格外的凶狠,而且“狼”字只比“狠”字少了一个点,我不知道是不是说少了一只眼睛的狼更狠一些的意思,不过我眼前这只到确实是这个情况。
  
   眼睛受伤后这只狼反而斗志更旺,身体向后一缩就猛的向我扑来,此刻我枪已经离手,只好把手里做拐杖的木棍一横挡在身前。没想到它想都不想就一口咬在上面,咆哮着用力向后歪头一扯,我再用力向怀里一拉,手腕粗的木棍就应声断成了两截。
  
   我就势把两截木棍中的一根用力直接插到了它喉咙,把它当场戳死,紧跟着飞起一脚踢到几米外的雪里。剩下的半截木棍长短正合适当棒子用,劈头砸晕了第二只狼,但木棍也在结实的狼头骨打出一声脆响后断掉。
  
   甩手扔出手里的半截可乐瓶那么长的木棍,我反手把军刀拉了出来,正赶上一只两个眼圈儿都是白毛的狼带着一股寒风和雪沫子,张着大嘴咬向我的咽喉。我左手把它身体向上一托,把它的嘴挡在够不到我的地方,右手猛的跟进一刀扎进它的小腹,这只狼当场毙命。
  
左手拉着狼尸体当盾牌,又接连劈死劈伤几只狼,偷空看了一眼同样打光子弹的伙伴,三媚已经双刀在手,一正握一反握,刀光映雪,血光冲天,她正在用咏春的刀法蘸着狼之鲜血在洁白的雪地上作画,而且看那样子正是杀得酣畅淋漓的时候。
  
   金梨花也抿着薄唇咬紧贝齿挥刀不止,她比较聪明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棍子一端削了尖儿出来。拿在手里当上了刺刀的步枪用,再配合上右手的军刀,远的用棍连戳带挑,近的用刀捅扎,看那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事儿。
  
   但是伊万就比较麻烦了,他个子实在太高,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个子高在找对像的时候绝对是优势,但此刻就完全是劣势了。那些狡猾的狼看出破绽,就对着他小腹或者大腿连抓带咬。身上已经被抓出四五处伤口,淋漓的鲜血正滴在白雪之上。
  
   “保护伊万,撤”,我简单地说,本来我想和三媚并肩挡在后面,但金梨花用木棍戳断一只狼的咽喉后说:“他太重了我扶不动”。
  
   被这个有个性有本事的女人弄得我是哭笑不得,我只好过去把伊万的胳膊扛在肩上,扶着他先走。由于温度低,他流出来的血已经被冻结在衣服上,硬绑绑的一层,得立刻找个地方给他止血,不然这种天气下,不死于狼吻也会死于体温过低。
  
   我扶着伊万费力的跑,伊万说了一句:“你不是说遇到狼或熊晚餐就多点肉么,怎么又跑上了?”
  
   我一听有点火大,老子花这么大力气扶他,居然还挤兑我,立刻说道:“我TMD怎么知道这么多狼啊,我还以为是东北林子是那偶尔的一只两只呢,再说了,我确实是说晚餐多了点肉,我又没说是谁的晚餐多了肉”,伊万气得嘴角抽动两下,似乎想反驳我,但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得跟着我加紧脚步逃命。
  
   正在撤退之中,前面树林边缘也出现了一排十几只狼,瞪着狭长的眼睛盯着我们的喉咙,恨不得撕之而后快。看来都说狼懂用兵并不是瞎说,这一批分明是截断我们后路用的。要不是三媚耳朵尖,听到了雪地下狼轻微爬行的声音,再加上我们四个手里有枪射死了突然出现的第一批狼稳住阵脚的话,很可以已经吃了大亏,看来下次吃东西的时候最好打听清楚,像是这种爱记仇动物的口粮,尽量还是远离点好。
  
   就在这后面有恶狼,前面也有饿狼的时候,突然从树林中由树上飞了几枝箭出来,嗖嗖嗖几声就把三只狼给钉死在了地上。抬头一看,只个穿着羊皮大衣的成年男子,正各自张弓向下射箭,看那箭头的指向目标都是围着我们的狼。
  伊万抬头看了一眼后说:“应该是这里的原住民”
  
   这些人闷着头不出声就是猛射箭,那些狼好像在这些人手下吃过亏,一见到他们气焰就弱了几分,在另外一面山上的头狼悠长的声音,狼群纷纷掉头撤退,走在最后面的几只还不忘回头狠狠的瞪我们和树上的家伙几眼,可能是心里在想:“埋到雪底下的肉被这个四人家伙给吃了,到嘴的肉又被树上的家伙给弄飞了,人类真可怕…… ”

 第十六章 死亡列车
  狼群撤走之后,树上的人灵活地滑了下来。我注意到他们没有戴手套,就那么空着手把着粗糙的树干,我想他们手上的老茧一定很厚,不然肯定已经被磨的直淌血。
  
   落地之后我才注意这到四五个人的长相,发现不仅手上老茧厚,这些人脸上也是皱纹多的要死。看样子都是40,50岁左右的猎人打扮,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对着我们四个说些听不懂的语言。另外一个拿出用桦树皮做的哨子,抿着嘴唇吹了起来,过一会就听到马蹄的声音,从树林深处跑来了几匹马,看这架势是他们的坐骑,上面绑着一些被射死的猎物什么的。
  
   “他们说什么?”,收起双刀之后三媚一边给伊万包扎伤口,一边问道,我回头看看金梨花发现她也听不懂对方说的语言。
  
   伊万皱着眉头听了半天,一边听一边点头,搞得我们三个都以为他听懂了。没想到对方说完他来了一句:“我也听不懂,好像这些是一直居住在这里的人,可能是俄罗斯的一个少数民族,应该是达斡尔族人“
  
   我心想这用你废话,这些估计和中国的鄂伦春人差不多,世代在这种原始森林中生存的人。于是我对伊万说:“能问问他们知道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方位在哪里么?”
  
   伊万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想到三媚却说:“两个笨蛋,这还不简单,看我的”。然后她就与这些人沟通起来,不过她根本用的根本不是当地语言,也不是俄语,而是世界通用的似声词。只见三媚用手比划了一个东西前进的姿势,模拟了两声火车的汽笛以及前进时的声音,对方领头的人立刻就表示听懂了,连连点头,三媚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说“怎么样?还是姐姐厉害吧”。
  
   对方领头的人从箭匣里抽出一枝长箭,在雪地上画了一个小圆,又指了指我们和他自己,示意这个小点代表我们现在的位置。又用箭在那圆点旁边一米左右的雪地上画了两条竖线,示意这是我们说的铁轨。最后在铁轨和圆点中间画了几个窝棚样的东西,示意我们跟着他走就可以,他们要回营地,正好可以带我们一段。
  
   我们一听是喜出忘外啊,心想还是这深山老林里的人还保持着内心那份纯朴。救了我们命,又给指路不说,这还邀请我们去他们家做客。要是都市里的人肯定没这好心情和闲功夫,就算有那个心情也要考虑考虑做好事的“成本”。
  全拜南京那个法官所赐,某些人已经“进化”到眼见着小女孩儿被活活压死,躺在地上抽搐着流血都不管的程度,更别说带陌生人去做客了。我们所处的高度发达城市,和眼前这个冰雪覆盖的原始森林相比,我实在分不清那里才是真正的荒凉冷漠。或者说这里的冷是冷在温度,城市中的人们,冷是冷在人与人之间;这里人荒凉是自然条件,城市中的人们,荒凉的是我们的内心。
  
   伊万是伤员得到了特殊照顾,被扶到了马上,按他们的风俗,女人要受到些额外的照顾,三媚和金梨花也各骑了一匹马。三个家伙坐在马上冲我挤眼睛气我,我则连比划带说的试着与这些少数民族沟通,但发现是白费力气,根本是鸡同鸭讲,一来气索性不出声了,闷着头赶路。
  
   由于有马匹帮忙,和这些人一起走路就比较快,但也走了足足六个多小时,一直到天黑才算赶到他们说的营地。整个营地共有十几个尖顶的简陋建筑物,都是用树木和泥巴修成的,为了便于保温所以修的比较低矮。另外还围起来一些棚子养了些牛牛羊羊什么的,但没有猪,应该是猪扛不住这么冷的天气。
  
   这些人一回来,营地就热闹起来,很多狗都晃着尾巴出来迎接男主人,又冲我们几个陌生人叫个不停。所有房子里的女人和小孩儿就走跑了出来,好奇的围着我们看,小孩子都躲在大人怀里或者身后,眨巴着眼睛盯着我们。
  
   带我们来的首领把我们让到其中一间屋子,然后就听到外面热闹起来,看来他们还停留在那种部落的生存方式,对他们来说,客人就是整个部落的客人,所以把各种他们认为的美食都端了上来。其中有些还好,有些一看简单是让人头疼,就比如牛血煮成黑乎乎的血块,放在室外冻硬,吃的时候切成片扔到汤里,味上去腥的刺鼻子。三媚一看就有点皱眉,都倒在了我的碗里,我以前吃过东北的血肠和杀猪菜,在上海的时候又总吃鸭血粉丝汤,所以对血制品勉强还能接受。
伊万也抽巴着脸不想吃,我就忽悠他说今天他两次受伤,流了不少血,这不正好吃啥补么,伊万将信将疑的吃了起来,不过速度和喝药差不多。
  
   喝过牛血汤暖胃之后,又上来一大盆煮熟的牛肉场,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这些人养的都是长毛牦牛,这种牛肉的肉质和美味是世界出名的,再加上饿的狠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学着当地人的样子用手抓起来一块撕咬着吃起来。加了佐料的牛肉很可口美味,再用了些当地人给我的蘸料,更是鲜上加美,美上加鲜,香得我一口气吃了两块。
  
   正在我为牛肉而奋斗的时候,又一个碗被端了上来,不过这次里面没有牛肉,而是两个比网球小,比乒乓球大的牛眼珠子,看样子是生的,因为煮过的食物端上来的时候都是冒着热气的。
  
   部落的首领比划着问我们谁是头领,四个人都看出这眼珠子搞不好和当地什么风俗有关,都意识到这头领并不是好当的,所以三个人立刻都伸出手指着我,异口同声的说:“是他”。气得我立刻开始翻白眼儿,心想平时都不拿我当头儿,这会儿到是拉出来当挡箭牌用,不过四个人里就有三只手指着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对方的年长男子,从碗里拿出两个眼珠子中的一个,扔到嘴里嚼了几口吞了下去,还发出满意的哼哼声,吃完之后,他又端着碗示意我拿起剩下那个。我一看就晕了,这是什么风俗啊到底是,首领要吃眼珠子,还要吃生的。
  
   不过看他那殷切的眼神,高高端起的碗,再加上人家今天刚刚救了我们的命,所以不想吃也得吃。我就在同伴们半是佩服,半是恶心的眼神中,拿起了那个冰凉又滑腻的眼珠子,用手一捏软软的,像是里面装的果冻,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有果冻那么美味。
  
   我们部队的时候,在野外生存课上吃过不少恶心东西,什么扭动的蚯蚓啊,切了尾巴的蝎子啊,去掉头的活蛇啊什么的,我知道吃这种恶心东西,最重要的就是狠下心下,迅速的扔到嘴里,嚼到能咽的程度就送进食道,只要骗过自己的味蕾就什么都好说。
  
   闭着眼睛我默念了几句:“这是我妈包的酸菜馅饺子,馅大皮薄”,然后把嘴张到最大,一狠心就塞了进去,用牙这么一咬,眼珠子立刻在我嘴里破了,里面腥不拉叽粘了吧叽的液体立刻冒了出来,黑白相间的顺着嘴角流了一些出来,我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嘴上,才忍住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我在自己呕吐前屏着气,把还没完全嚼碎的东西给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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