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迎接上官之礼迎接,倒显得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似的,便强自忍住,独坐大堂焦急等候,暗自思量,今日无论如何要凌空给个回答,否则自己女儿年龄渐大,如再拖的几年怕是难寻人家了。
凌空并没有让李继锋等太久,交待了福州灾民事宜后便独自向金陵府衙而来。府衙中人老远的看见凌空走了过来,忙急步上前问候,引凌空向府衙而去,才进府门便叫人进去报知李大人,说凌大人已经到了。边引着凌空向后堂而去。
李继锋闻报凌空到了,整了整衣冠才站在堂前等凌空来到。未几凌空便在下人引领下来到后堂,李继锋一拱手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叫凌大人吧显得不够亲近,叫贤侄又觉太过托大,还不知道人家答不答应呢,叫凌世兄,又觉得是贬低了凌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竟是愣在那里。
凌空看出李继锋窘态,便先自上前问候道:“李大人称呼凌空便可,家兄与大人乃有深交,如此也显亲近。”
李继锋闻言心中欢喜,凌空在自己面前自认低了一头,此事大有希望。当下说道:“凌大人既如此说,那老夫便不客气了,托大称呼你一声贤侄了。”
凌空进前一礼道:“李大人与学生有师生之谊,如此称呼学生怎算托大。”
在李继锋的笑声中二人才在堂中坐定。
待下人将茶水送上,李继锋便说道:“老夫今日请贤侄来此之意义,恐令兄已对贤侄说过,老夫便不在多言,却不知贤侄如今是何打算?”
凌空来此路上,本在细细思量此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自己乃修行中人,若是双修也无不可,但如此一来势必泄漏自己的真实身份,恐会吓到李继锋一家,是以颇是有些费思量。此刻听李继锋问及此事,本想婉拒,却忽觉心中一动,不觉心下疑惑,要知道以凌空修行到如此境界的人,本心之坚,便是心魔也无法生出,岂能为世俗间事动心,此刻听到这李继锋欲将女儿许配自己一事,居然能让自己本心振动,对他这样的修炼之人来说,当真是非同小可,当下不敢怠慢,默运神通查之。以此时凌空的修为,已等同道家元婴大成之境界,道门修炼之士到的此时,元神已祭炼成婴,神通变化可谓是无所不能,虽还不是仙家手段,然机缘一至便可立地成仙。凌空剑胎早成,神通自足,这一番查探下来,对此事便有了几分眉目。
那李继锋见凌空听了自己的问话后便闭目不语,状似思考之,心下虽急却也不便打扰,只能静坐等待。然等得半个时辰也不见凌空答话,心中再也忍不住了,只觉一股怒火升起,心下道,便是你凌空如今贵为兵部侍郎却也不能如此羞辱于我,愿是不愿,一语可决,婚配之举虽称为大事,却也不必考虑如此长久。心中怒火中烧,正待发作,凌空忽然睁眼说道:“李大人既如此厚爱,学生敢不应允。”
李继锋闻言,满腔怒火立化虚无,眼露狂喜之色,竟再也无法保持威严之态,哈哈大笑起来,状极欢悦,半响后才道:“老夫能得此婿,再无忧矣。”
凌空允下这门亲事,却是有其原因。以凌空无碍境界神通观照已能略查溯源,适才凌空施展神通,一查之下,便知道李继锋女儿于自己为前世夫妻,奈何命运磨人,二人前世虽是夫妻,却未将已定之缘分完结,二人本有三十六年之夫妻缘分,却因婚后五年前世凌空遭横祸毙命,是以这余下三十一年的情分二人注定要在今生完结,要知道六道轮回所管之因果,除非能飞升成仙,否则便是你有再大的神通,也要遵循,而因为前世凌空早亡,欠下李继锋女儿前世三十一年的夫妻情分,今世如凌空不还,于他之修行大有阻碍,是以当即应下李继锋所提婚事,然而无论凌空怎样用神通观照,却无法查出自己今世该还多少,至此知道是自己修为不够,只有任之。不过此事自己既已应下,有些事情还是告知这李继锋吧。
当下凌空拱手说道:“学生既得李大人厚爱,一些……”话未说完便被李继锋打断道:“贤婿既已应下此事,还自称学生,叫老夫为李大人吗,莫非老夫当不得当今李侍郎一声岳丈大人的称呼吗?”说话间胡须都翘起来了。
凌空闻言当即该改口道:“是小婿不对,还请岳丈大人恕罪。”
这声岳丈大人一叫,李继锋开心的不得了,闻言是哈哈大笑。
凌空才又说道:“小婿如今有一些事情还需告知岳丈大人。”
李继锋正自大笑不已,闻言道:“贤婿但讲无妨。”
凌空这才说道:“小婿本不是这凡世间人, 实 为剑门门下修炼之士,入仕为官之举,首为炼心,其次便是因不忍我天下之百姓遭外族屠戮,是以这官在小婿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待得小婿功成之时,便会抽身而退,从此再难显于世间,而如今允下岳丈大人婚事之举,乃因适才小婿以神通查得岳丈大人爱女与小婿有夙缘未了,是以才允下此婚事,今后岳丈大人爱女必会随我一同修行,待小婿隐遁世间后,岳丈大人再难见得爱女之面矣。”言罢看着为自己一番话说的愣在那里的李继锋又道:“盖因此事重大,不敢欺瞒岳丈大人,是以小婿才将之禀明。”
李继锋听了凌空这如天书般的一番话,硬是愣了半响,才忽地怒道:“凌大人此语,莫不是寻我开心,既不想应允此婚事,明说便是,老夫也不是不明事理,强要将女儿嫁你,怎地用那神鬼之说相欺,莫不成将老夫当作三岁之顽童。”只听李府尊李大人连称呼都变了,便知此刻确是怒了。
凌空闻言也不惊慌,只淡笑道:“岳丈大人请看。”说着将手伸出,须臾间,一把光华四溢的长剑自凌空掌中升起,却是凌空为了取信李继锋而运转剑胎,凝气为剑。
看着这从凌空手上凭空出现的长剑,只见期间光华流传,华丽非凡,确非人间之手段,当下怒气稍歇,看着凌空有些迟疑的问道:“那贤婿可会那飞天之术?”这李大人脸也变的忒快,称呼又改回来了。
凌空淡淡一笑道:“这有何难。”说话间已从坐中飘起。
李继锋见之,嘴张开老大亦不自知。直到凌空发声相唤,才醒悟自己失态,当下轻咳一声,以手抚须端身而坐,以掩饰适才失态之举。看向凌空的眼神多了些不明的意味。筹措半响才小心翼翼的向凌空问道:“贤婿莫非是被贬下凡间的神仙。”说完似觉不妥,又解释道:“老夫之意乃是问贤婿是否乃神仙中人,否则怎有如此神通。”
凌空知道一时间与李继锋解释不清,当下只得道:“日久功成,自能成仙。”
李继锋又迟疑得片刻才问道:“听贤婿所言,我那女儿似乎也能随贤婿修炼,不知…不知我女儿是否也能成仙?”
凌空仍是说道:“日久功成,自能成仙。”
李继锋呆得一呆忽道:“那不是我女儿也可以成仙了?我李家居然能出仙人,老夫…老夫实不知该如何言语。”
凌空默默在一旁相候,等李继锋平复情绪,毕竟不是所有人在闻得此事后还能平静的对待。
第一集 书生问道难为继 宦海沉浮乃练心 第十一章 奉旨进京(下)
候得良久,李继锋方慢慢的回复了情绪,但此时他再怎么端坐,凌空都能感受到他仍自混乱的内心。
咳了几声,李继锋才说道:“老夫失态,贤婿不要怪罪才好,如今贤婿既已应允此事,那文定之物不知贤婿可曾携有。”
凌空见李继锋已能接受此事,且提出交还文定之物,当即从颈中取下自己随身之玉说道:“小婿此物品,虽不甚珍贵,却也是家中传世之物,自先父将此物传下,凌空出世一来此物从未离身,便以此为与小姐文定之物把。”
李继锋高兴的接过凌空递来的玉饰,有些疑惑的问道:“以贤婿如此神仙中人,令仙翁又怎会…”
凌空微微一叹,答道:“小婿虽是修行中人,然先父却未得仙缘,我辈修行者,最讲机缘,先父虽进了我剑门,奈何却无仙缘,仍是凡俗之身,如今已过世多年。”
李继锋闻言,语带歉意道:“此事是老夫思虑比及,触及贤婿伤心之事,贤婿切莫怪罪老夫。”
凌空说道:“莫说此事已过多年,且岳丈大人不知其中原委,小婿怎会因此而怪罪岳丈大人。”
李继锋呵呵一笑道:“如此老夫便放心了。”此事李继锋得凌空应允了亲事,心中着实高兴无比,且自己的女婿居然是那神仙中人,自古便有一人的道鸡犬升天,自己能招得神仙为婿,便是不能升天,延年益寿想必是简单之极的了。当下唤过下人,吩咐其凌空交付之物品交给夫人,再叫夫人从小姐身上取一随身之物,以做交换文定之信物。
待家人退下,李继锋才道:“如今既已将亲事定下,老夫意思还是尽快完婚的好,不知贤婿之意如何?”
凌空抱拳说道:“小婿如今毕竟海在朝为官,如今圣旨既命小婿回京面圣,这完婚之举且待小婿进京后,再来迎亲,如何?”
李继锋抚须点头说道:“贤婿言之有理,贤婿如今在朝为官以救万民,这回京面圣之举确是耽搁不得,如此老夫便待贤婿之花轿上门了。”说完又是哈哈大笑。
未几,府中下人回转,带来一个玉镯,恭敬的交给李继锋,李继锋一见便知道是自己女儿随身之物,当即交给凌空,说道:“此乃小女随身之物,如今便交给贤婿,当作文定之物吧。”
凌空恭敬接过,道:“小婿定会好好保存此物。”
此后两人又聊了许久,凌空请李继锋代为隐瞒自己的来历,李继锋姿势满口答应,直到晚间,李继锋留下凌空在府中用过晚膳,席间李夫人也出来坐赔,对凌空很是热情,直到子时凌空才得以告辞离去。
李继锋今日得凌空应允了婚事,老怀大慰,且还知道凌空乃那神仙中人,更是欢喜的到天上去了。李夫人见了大事不解,虽说那凌空确是不凡,仪表风度,皆为上品,自己女儿也是不差,却也不必如此高兴啊。李继锋得凌空嘱咐不好透露凌空的身份,只好独自在那里欢喜了。
凌空在金陵又住得两天,按照礼仪请了当世大儒,金陵城的张之涣做为大媒补齐媒烁之礼,又交换了生辰八字,凌空才带着许颂秋及雷少雄二人上京而去,原来凌绝子说待自己回山之际再来带二人同去,是以二人便仍跟在凌空身边。
这几日许颂秋二人越是修习凌空传下的入门心诀,越觉其中之精妙,与之相比自己之前的“潇湘剑谱”简直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更是坚定了入剑门之心。
如此有过得十日三人便已赶到京师重地,入得城来,凌空便先去吏部交换了公文领过官服,因其在京师还未有府邸,便被吏部官员暂时安排在官驿住下,待明日面圣之后,再由皇上赐予府邸。
三人在官驿歇下未久,便有一下人手持名帖邀凌空过府相见,凌空看过名帖后,略一思索,便随那人而去。原来是位列三公的当今之太尉周博大人相邀。对于周博凌空是从福建巡抚陈知节口中,才得知周博对自己的照扶,心中也颇有几分感激之念,若非在朝中有如此人物关注自己,凌空恐怕在那考绩官员的陷害下已被削官问罪了,虽然那些朝廷差役是无法拿自己怎样,但如此一来自己入仕救民之举便再也无法实现,是以一见是周博的邀请,凌空当即千万。
来到周博府邸,凌空才感慨太尉府之宏大,在两尊威武雄狮的守卫下,朱红色大门,上悬“柱国公府”的金字匾额,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御笔亲题”。入得府中却见屋宇重重不知深有几许,隐有肃穆之意。
在府中下人引领下,绕过几重假山,穿过数个小榭才到得府中正堂所在,请凌空稍待后,自去后院通报。凌空才待得片刻,便听到步履声从后进传来,知道是周博到了,想及自己现在之身份,略整衣冠,端身而坐。未几那步履声已至堂前,走进两个人来,一个身着褐色衣裳,面容严肃,应该是为生性谨慎之人,正是凌空离京前拜会过得吏部尚书王莛,另一个则是身着青衣的老者,虽是脸带笑容,却自由一股威仪气度。凌空虽未见过周博,但只看那青衣老者身形气度,凌空便知此人定是那周博无疑。当下站起向前抱拳为礼,躬身一揖向那青衣老者道:“新任兵部侍郎凌空,拜见太尉大人,尚书大人。”
周博一见凌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凌大人不必多礼,如今乃在我府中小聚,却不必按那官场规矩,随意些便是。”
凌空仍是将礼行完才道:“礼不可废,但太尉之命下官岂敢不从,只此一礼,太尉莫怪。”
周博听凌空说的有趣,哈哈一笑道:“观凌大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