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好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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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好家庭-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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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茹却已经竖着耳朵四处打量了,下意识地就往周明愈身边靠靠。
  周明愈揽着她,摸摸她的头发,“我骗你的,不怕啊。”
  两人吃了饭,莫茹把东西收起来,让周明愈陪她散步。
  知了龟等会儿才能出来呢,她就在树林子里捡树枝,看树下厚厚的树叶烂掉成了腐殖土,她欢喜道:“运回去垫在我们院子里。”
  这些腐殖土肥沃得很,放在这里太浪费了。他们新家院子不适合种作物,必须把表面厚厚一层刨掉,将里面的碎石捡出去垫新土才行。想想再过阵子这些树可能都被砍掉炼钢铁,她就觉得肉疼。
  在周明愈的帮助下,她收了很多腐殖土和树枝子。
  “周愈你快来看,这里有蘑菇,能不能吃?”她提着马灯,在一棵大松树下发现了一堆伞状蘑菇。
  周明愈犹豫了一会儿,“我也不确定,最好先别吃拿回去给娘他们看看。”抗日战争时候老太太们天天带着家人挖野菜,对野菜辨识能力很高。
  莫茹就同意了,将那些蘑菇连同周围的腐殖土都收进空间里。
  等知了龟开始出来的时候,他俩拎着马灯捡得不亦乐乎。
  突然有人喊叫“鬼呀!”在林子里狂蹿。
  周明愈和莫茹吓了一跳,他立刻把莫茹护在怀里,戒备地扫视了一圈。
  他是不相信有鬼的,就算他和莫茹穿越,也应该是有科学依据是能量的转移而不是鬼神之论,反正他觉得鬼都是人们自己编出来吓唬自己的东西。
  他揽着莫茹顺着那声音走过去,却发现竟然是秦桂豪等人拉着车路过。
  秦桂豪等人装了车趁夜回家,进了林子远远看到一蓬火焰在跳动,分明就是鬼火!
  那周围黑漆漆的,看不清别的,加上风吹着白杨树的叶子哗啦啦作响,再一想这是一片坟茔地。
  其中一人立刻炸了毛,“哎呀妈呀,鬼呀!”
  这时候周明愈揽着莫茹提着马灯走过来,在秦桂豪那些人眼里,只看到凭空移动的火,黑乎乎的没看到俩人,这简直就是聊斋故事再现,坟茔地里,鬼火纷飞,一人提着个灯笼飘飘忽忽地飞过来……
  他们自己能把自己吓死。
  秦桂豪等人扑通跪下,“大仙饶命,大仙饶命,我们就是路过的,不小心惊扰……”
  “你们这是干嘛?”
  莫茹好奇地看着他们,难道自己和周明愈很像大仙?
  !!!
  秦桂豪等人一抬头,就看到周明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顿时丢人丢大发了。
  秦桂豪已经狠不起来了,反而委屈得很,“啊——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装神弄鬼的。”
  还有人大声喊:“你们躲这里干嘛,不知道会吓死人吗?”
  莫茹道:“我们哪里躲了?我们光明正大地抓知了龟啊,这里这么多白杨树知了龟可多了。”
  秦桂豪等人无语地看着她,“啊啊啊啊,咱们快走!”
  他们拉着车停也不停就走了。
  被他们这么一弄,莫茹也觉得慌兮兮的,“小五哥,咱们也走吧。”
  大晚上的,人就容易胡思乱想。
  离开了树林子,莫茹哈哈笑起来,“那个秦桂豪看着厉害,其实胆子小得很。”
  既然敢走夜路,还怕这个?
  这时候信息不发达,乡下人大多不识字没文化,谁走个夜路回去都能编一段瞎话儿故事来,什么遇到黄大仙、狐狸精、半夜在路口叫名字的小媳妇儿等等,最常见的就是鬼打墙。
  尤其走坟地的人,那是必须要编一个出来的,不编一个都对不住自己走过夜路。这时候人娱乐很少,都喜欢听别人讲奇异的故事,于是就非常有市场,还会越传越神呢。
  他俩当然不知道秦桂豪等人被吓了一跳,出了林子就开始互相吹牛,谁也不承认自己害怕都笑话别人胆小,说自己当初如何如何胆大,什么什么奇遇。
  不等到家秦桂豪就吹出一个此行的惊险故事,在窑厂外面坟茔地的奇遇记。
  周明愈就是一个男狐狸精,拐带一个黄花大闺女,还让人家怀孕,而自己就是一个正义的青年跟狐狸精大战三百回合把那黄花大闺女救出来如何如何。
  既能满足自己的猎奇,又在心里过了报复的瘾,简直是爽歪歪。

☆、第38章 矛盾

  等没人的时候,莫茹就将瓦片大部分收到空间里留下一点点做样子,这样周明愈拉着不沉。周明愈把马灯挂在棍子上,再把棍子绑在车辕上,这样照得远一些。
  两人作伴,说些宝宝、盖新房之类的话,伴着偶尔的蛙鸣蝉鸣,草虫低语,倒是也不觉得夜路难走,反而非常放松。
  正走着,就发现前面一个村灯火飘摇,狗吠鸡鸣,夹杂着男人们大声呵斥,孩子的哭号声,从外面看起来有些吓人。
  莫茹小声道:“周愈,咱们别从村里走了,还是从村外绕过去吧。”
  周明愈点点头,“那是贾家沟,咱们绕过去。”这是他们来的那个贾家沟,这村里有些人一副正义化身的样子,动不动就要打这个打那个,狂热得很。
  突然,周明愈见前面有个人鬼鬼祟祟地溜出来,肩上还扛着一个麻袋,见到他们吓得赶紧跑下路边的沟里。
  那人在沟里窸窸窣窣的,很快又跳上去扯着麻袋飞奔而去。
  周明愈走到那里的时候,拿马灯照了照,“他扔了一些粮食。”
  莫茹有些不解,“是不是藏起来的?”
  周明愈摇头,“是扔。”一堆麦子直接倒在沟里,不是藏的,显然是匆忙之间扔掉了事儿。
  这时候前方村里传来打骂声,“抓住他,是不是去藏粮食了!”
  接着是一人的求饶和哭喊声,“没,没有。”
  “那你大晚上鬼鬼祟祟干什么?不是藏粮食是干嘛?难道你想逃跑?”
  “我们警告你,你哪里都去不了!”
  “去那边看看,是不是藏粮食了。”
  很快有人提着马灯朝这里跑过来。
  莫茹让周明愈赶紧把她扶下去,她下了沟里,瞬间把那些粮食给收走,一个麦粒没剩下。
  这时候那些人吆喝着冲过来,“你们什么人?”
  周明愈扶着莫茹上来,不慌不忙道:“我们是后面周家庄去高戈庄买瓦的,下来方便一下,你们干嘛呢?”
  他把莫茹扶上车。
  几个人提着马灯给他们团团围住,上上下下的照,在莫茹脸上一个劲的看。
  周明愈不高兴,“我说你们有点分寸啊,别当我们周家庄没人,照什么照?”
  这些人欺软怕硬,若是对他们好声好气,态度软和,他们反而觉得人好欺负。
  莫茹看那几个人穿着不伦不类的藏青色制服,捆着腰带,戴着帽子,一个个眼神凶狠,其中一人押着那个扔粮食的。
  “说,你是不是来这里藏粮食了?”
  那人被掐着脖子扭着胳膊,疼得直流汗,“没、没,我、没草烧水喝,想、捡树叶子。”
  “娘的,你想污蔑**是吧,捡什么树叶子,我们贾家沟亩产一万斤,吃不完的粮食烧不完的草,捡什么树叶子?食堂吃不完的饭喝不完的汤,谁让你自己开伙的?”
  那人不敢吭声了,“我、我检讨,我……”
  紧接着就挨了两巴掌,又被踹了两脚,“下一次再让我看你捡树叶子,剁了你的爪子!”
  那些人也不为难别村的过路人,瞪了周明愈一眼就扬长而去。
  那人跪在地上胳膊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往后扭着,几次想起来都没站起来。
  周明愈上前把他扶起来,给他把胳膊正了正。
  那人连忙道谢,飞快地看了一眼沟里,黑乎乎的也看不到什么,但是相信那些粮食没了,否则搜粮队的不会放过他。
  周明愈跟他打探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一脸哀苦之相,唉声叹气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就是要吃大食堂,家家户户把粮食都拿出来,谁也不许私藏。俺们今年麦子都……”
  他也不敢多说,抹着眼泪就要回去。
  莫茹从空间里摸出几个窝窝头给周明愈,周明愈拿了追上去,把窝窝头塞给他。
  那人却吓得跟被蛇咬一样,“可不敢,可不敢要,谁要是敢出去当要饭的,一家子打杀!”
  周明愈塞给他,“这不是要饭的,我们路过这里,求你指个路,这窝窝头是谢谢你的。”
  那人这才欣喜若狂地接过去,虽然大口咽口水却也舍不得立刻吃。
  周明愈就跟他告辞,拉着莫茹从村外往后去。
  那人见他们走了,这才咬了一口窝窝头,剩下的小心塞进袖子里,攒着袖口飞快地往家跑去。
  路上一段时间里两人有些沉默。
  就算他们来自未来,也不可能挽狂澜于既倒;但是,最起码要想办法保护周家庄不变成这样。
  只有村里大部分人都和他们一个观念,周家庄才能好,如果只有自己家人清醒全村人都狂热,那是没有用的,他们家也不会好。
  既要有个清醒的干部,还得有几个清醒的带头人,有威望有魄力。
  等远离贾家沟路过另外几个村子的时候,这些村子里安安静静的,偶尔有一声狗吠蝉鸣,并没有什么异样,似乎只有那个贾家沟这样粗暴又迫不及待。
  两人的心慢慢落回去,情绪也活跃一些。
  半夜的时候,两人进了周家庄范围,走了一会儿,有人喝问:“谁!”
  听到自己村里人的声音,莫茹忽然觉得在贾家沟被压上的沉重一下子消失,整个人轻松起来。
  周明愈报上名字:“我去高戈庄拉瓦了。”
  莫茹已经又放出一些瓦片来。
  那人是村里安排巡逻的,一般庄稼成熟的时候,周诚志和周明贵都会安排人巡逻,免得有**害庄稼。
  尤其上一次大火以后,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周明愈和巡逻的招呼着说笑几句,拉着莫茹去宅基地那里,莫茹把瓦收拢然后堆放在一边,码放得整整齐齐。
  两人回了家,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屋,东间就传来张翠花的声音,“红鲤子,还顺利吧。”
  周明愈道:“娘,挺顺利的,你别起来了。”
  张翠花就哦了一声继续睡觉。
  ……
  周明愈晚上拉了一车脊瓦回来;村里人很快就知道了;纷纷说老周家那个二愣子还真是浪子回头;人家祖坟冒青烟儿。
  张根发知道了心里特别不是个滋味,原本他跟俩儿子吹牛说老周家肯定得求着他来盖章打介绍信,好拿着去高戈庄买砖瓦。结果人家周明愈自己把脊瓦给买回来,真是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周培基早上过来看到,恨不得要问问他们家供奉的到底是黄大仙还是莫茹请的什么神。
  他认准是莫茹的问题,谁家干点什么都带着个大肚子媳妇儿?那周明愈拉石头带着她媳妇去,现在拉瓦又带着她,干嘛非要带着她?
  他不直接问出来,但是看莫茹的眼神就越来越有意思,经常趁着别人不注意或者以为别人没注意偷看莫茹。
  他的视线在莫茹身上停留的时间太长,让周明愈都不舒服,那是我媳妇你看看就得了,哪里还能看到眼里拔不出来?
  “我说周培基,你干嘛总盯着我媳妇儿看?”周明愈也不和他弯弯绕。
  周培基却没理解他的意思,凑过去小声道:“周明愈,你没发现你媳妇变了?和以前不一样?”
  周明愈看了他一眼,继续摔土坯,“现在不傻了啊,这你看不出来?”
  你不是傻吧!
  周培基就拿起铁锨来帮他和泥,添一水瓢河水,撒一把捣碎的麦秸草和麦糠之类的,用铁锨翻一翻,停下来。
  “那她怎么突然就好了?是咋好的?有没有什么奇怪的?”
  周明愈把泥巴摔进模子里,用瓦刀抹平,拍点水,再抹平,然后把模子脱出来一个土坯就做好了,放在那里让毒辣辣的日头晒。
  “她不是天生傻,七岁的时候摔了脑袋,估计现在长好了呗。你要是好奇,你摔傻试试呗。”
  周培基:……你以为我傻啊。
  他继续去处理那些木头。
  那边莫茹拿虫子回来正在缝自己的裤子呢,估摸着晌午就能缝好。昨天她缝的还有点慢,毕竟没习惯用针手缝,前世都是有缝纫机的啊,今天就顺利很多。
  她感觉周培基终于不盯着自己,不禁松了口气,再看下去她要跟他收参观费。
  下工以后,周老汉儿就领着三儿子过来帮忙摔土坯,周诚义带着儿子周明维、周诚志家的周明青也跑过来帮忙。
  有人帮忙,一会儿功夫就能摔一片土坯,晒一下午就可以立起来继续晒,干了就码放在一边待用。
  看到周明愈买了脊瓦来,大家都很惊讶。
  周明维诧异道:“明愈,你怎么买到的瓦?”在他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你找张根发批的条子?”
  周明愈道:“大哥,张根发能批什么条子,那窑厂又不是我们周家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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