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色生香,将军别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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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色生香,将军别咬我-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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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白孟茯苓为何一定要去凑这个热闹,自是不会阻拦她,点头道:“好,我们收拾一番,便启程。”

☆、番外三 再见故人,往事已成空

  孟茯苓等人赶到京都城外时,距离敬国寺住持继任大典,还有几天。
  他们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一处宅院落脚,这处宅院是祁煊的产业。
  期间,小苹果闹着要进城玩,孟茯苓自然不允,京都城内,谁不认识她和祁煊?在耳目众多的情况,必定会传到皇上耳里。
  皇上这些年身体每日愈下,却迟迟不肯退位,经常传信让小冬瓜回京。他还一心想把皇位传给小冬瓜。
  但小冬瓜无心于皇位,更不想再踏足京都城。
  任凭小苹果如何央求,孟茯苓怎么都不允她进城,把她看得牢牢的。
  好在时间过得极快,转间,就到了继任大典之日。
  这一日,孟茯苓等人衣着皆很素雅,除了初次现世的小苹果,其他人都戴了帷帽,遮住了面容。
  他们刚到山下,便见聚满善男信女,一个个都很自觉地排队徒步上山。
  孟茯苓他们也不例外。将马车寄放在山下临时搭建的车马棚,带了几个侍卫,排于队伍后面上山。
  “娘亲,人好多、好热闹啊!”小苹果从未一次性见到这么多人,非常兴奋,时不时东张西望。
  “乖!说话别太大声。”孟茯苓见小苹果引得众人注目,急忙捂住她的嘴。
  小苹果发出唔唔的闷声,连连点头,孟茯苓这才松手放开她。
  众人到了山顶,全站在寺庙下面的台阶,说是来观住持继任大典,其实大典是在寺中正殿举行过了。
  从各地赶来的善男信女,不过是来聆听新住持的佛授梵音,据说听后,可洗去自身罪恶、净化身心。
  这些,孟茯苓是上山之前才知道的,现站于人群里,她心情很沉闷。一直在猜想忘尘会不会是那个人。
  “茯苓,别想太多,即便是他,这个选择未尝不好。”祁煊把小苹果交由侍卫抱,自己则搂住孟茯苓。
  “若他真的忘却尘间俗事,确实是好。”孟茯苓压下烦乱的心情,神色淡淡的。
  说完,她不再出声,与所有人一样静静望着台阶上,已有僧众分立于台阶两边。
  突然,一道从未听闻过的清泠幽泉碎玉流泻般的声音,传于这古刹佛院四周,恍若直入人心般。
  未着力,却仿佛掷地有声,未有痕,却好似入木三分,感染了佛院中一草一木、与在场所有人。
  紧接着,佛音四起,一道身穿袈裟的挺拔身影映入孟茯苓的眼界。
  忘尘真的是洛昀皓,离得那么远,孟茯苓也能感觉到他的黑眸,深邃得好似一潭望不到尽头的湖水,又沉静得没有一点起伏。
  此刻,纵是一身袈裟、即便顶上无青丝。他依旧是令人移不开眼的存在。
  洛昀皓站于台阶的最高处,整个人沐浴在璀璨的阳光下,周遭的青山黛色、恭敬立于他两侧的僧众,在他的映衬下,赫然裹上了一层朦胧的雾色,唯有他在孟茯苓眼里依旧那么清晰。
  孟茯苓记忆中的洛昀皓虽俊朗不凡。为人大气,性情亦是爽直,未被南宫玦控制前,他面上整日带笑,乐观得好似不为任何事烦心。
  多年后的今日再度重逢,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静雅、不容亵渎的气质,他的眸光清澈、眼神更是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样的洛昀皓,对孟茯苓来说无疑是陌生的,陌生得令她心口发闷、更加愧疚。
  若不是她,洛昀皓依旧可恣意度日,更不会抛下尘世的一切,步入佛门。
  孟茯苓始终觉得这些不是洛昀皓想要的。无拘无束的江湖,才是他渴求的归宿,可惜造化弄人。
  就在孟茯苓思绪繁乱之时,洛昀皓抬目于人群中望去,他站于高处,却一眼就看到孟茯苓,但眼神平静无波,又匆匆移开。
  “茯苓!”祁煊见孟茯苓的神色,倏地恍惚,担忧不已。
  “我没事!”孟茯苓回过神,才发现台阶上已无洛昀皓的身影。
  原来,在她失神之际,已滑过不短的时间。
  “娘亲,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我们叫你好多声,你都不应。”小苹果不明所以,小脸上尽是不解。
  孟茯苓摇头,没有说话的心情,小苹果难得没有缠着她问个不停。转头,问祁煊:“爹爹,是不是因为那个年轻的和尚长得好看,娘亲被迷住了?”
  “不得胡说!”祁煊沉声训道。
  祁煊很少会训小苹果,小苹果委屈地扁了扁嘴,冲小冬瓜张开双手讨抱抱、讨安慰。
  可小冬瓜虽抱过小苹果。却也不赞同道:“妹妹你还小,很多事是你不懂、无法理解的,所以不得胡说。”
  “人家才四岁!”小苹果更加委屈了。
  祁煊和小冬瓜都被小苹果这话噎住了,是啊!她才四岁,跟她较什么真?
  沉默许久的孟茯苓,突然道:“我想见他一面!”
  ******
  孟茯苓摘了帷帽,独自一人缓步来到寺庙的后面的竹林。
  一片苍翠中,洛昀皓站在竹林间,有风轻送,竹叶微拂,他一身袈裟悠然飘动,凝望着孟茯苓。俊美无铸的面容却平静无波。
  “洛昀!”孟茯苓明知不该,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四年了,当初洛昀皓为了给他争取逃跑的机会,抱着南宫玦的画面,仿佛昨日,历历在目。
  后来得知他被空远大师带走,她曾多次寻找他,要确定他是否无恙,不然,她于心难安。
  但是空远大师行踪莫测,根本难以寻找,就连伊千重。也是靠空远大师主动联系,却不知空远大师所在何处。
  空远大师也不曾跟伊千重提过洛昀皓的事,好似这世间再无洛昀皓这个人。
  不成想,洛昀皓会成为空远大师的关门弟子,从此遁入空门。
  忘尘、忘尘,从此忘记尘世的一切吗?孟茯苓向他走去,一直望着他,企图从他脸上找出平静以外的情绪,可是没有。
  “施主,贫僧忘尘,既入佛门,已抛忘俗家姓名。”洛昀皓念了一句佛号,便退开一步。
  孟茯苓怔住了,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问他过得好不好,那是废话。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洛昀皓看了她一眼,“施主要见贫僧,可是有不解之惑,需要贫僧点拔?”
  “是,我有不解之惑。”孟茯苓强扯出一抹笑意,点头道。
  “施主请讲!”洛昀皓不疑有它,问道。
  “你的身子可是大好了?”洛昀皓遁入空门已是事实,孟茯苓现在关心他的身体。
  要知道。当时洛昀皓是生生挖去心口的蜈蚣,情况十分凶险。一般来说,是没有活命的可能,但是他没死,不知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已大好,劳施主挂念!”洛昀皓合十的双掌微动。神色不变。
  洛昀皓客套地称她为施主,语气有淡淡的疏离,让孟茯苓很不习惯、亦很不自在。
  如今的洛昀皓确实变了,是因为身份不同?还是?反正孟茯苓觉得很陌生,有种他不认识她的感觉。
  这想法刚起,孟茯苓忍不住问:“你不记得我了?”
  果然,洛昀皓摇头,“不记得,倒曾听师父说过贫僧未出家前为情所困,因一孟姓女子差点魂归西去。”
  孟茯苓的脸色寸寸灰白,已说不出此时是何种心情了。
  她动了动唇,又问:“因为我姓孟,你才肯见我?”
  孟茯苓投帖见洛昀皓之前,听寺中的僧人说,要见洛昀皓一面不易。
  所以,当僧人告诉他同意见她时,那个僧人也很惊讶。
  现在看来,洛昀皓是看到她写在贴上的姓名。才同意见她。
  想归想,洛昀皓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他点头道:“正是!”
  ******
  孟茯苓不知她是怎么走出寺门的,耳边一直回荡着洛昀皓的话,“世间俗事已与贫僧无关,施主勿为往事所缚,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祁煊一直在外面等孟茯苓,现在见她出来后,神色有些茫然,唤了她一声,“茯苓!”
  “葫芦,洛昀皓被抹去记忆了。一个人若没有记忆,过去一片空白,那多可怕?”孟茯苓紧紧握住祁煊的手。
  原来是因为这问题,祁煊暗叹一口气,反问道:“茯苓,我且问你,如果过去的记忆很痛苦,记着有何用?”
  孟茯苓震了一下,过去的洛昀皓爱她,她只将他当成朋友,他更是因为中了蜈蚣丧心蛊饱受了诸多痛苦。这样的记忆,要之有何用?
  再看他现在,虽然出家为僧,心境一片淡然,有何不好?
  她一开始以为出家非他本意,但仔细想来,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新生?
  想通了之后,孟茯苓心境豁然了起来,难怪洛昀皓要她勿为往事所缚,便是要她抛下愧疚的包袱。
  孟茯苓舒了口气,笑容顿开,“葫芦,是我一时迷障了。”
  祁煊温柔地看着她,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抱着小苹果。
  孟茯苓则牵着小冬瓜,一家人步往下山之途,阳光投于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极长,绘成一副极美的画卷。
  而他们却不知,洛昀皓出现于不远处的台阶上,幽深的目光紧随着他们。
  最后,移到孟茯苓身上,眼中是抹不开的眷恋、与释怀。
  他是该放下了,只愿她一世无忧、事事且安好!

☆、昀皓篇 红尘已逝,心如寂

  我一次次地想跟茯苓说实话,可每次话一到嘴边,就被无尽的痛苦所吞噬。
  每当我面对她不理解的眼神、与控诉时,我的心碎成了一片片,极其怨恨南宫玦。
  这样的痛苦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我怕会疯、会完全被南宫玦所用、会做出更多对不起茯苓的事。
  我真的恨不得自我了断,好结束这令人难以承受的痛苦,可南宫玦的威胁,令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他说,“你若敢死,我便要孟茯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我怕了!怕南宫玦将我眼下的痛苦。转移到她身上。
  在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无穷无尽时,南宫玦放出了邪尸、为害百姓。
  而且,在祁煊全心铲除邪尸,解救百姓于危难后,南宫玦竟谋划着想把邪尸一事嫁祸给祁煊,欲陷其于不义、受世人唾骂。
  我无意中发现南宫玦让钟离骁在将军府后山挖了密道、藏了邪尸,我很着急,可却不能说出事实,那一天,探听到祁煊和茯苓到敬国寺,我故意避开监视我的耳目,在山下等他们。
  寻机。将写了‘后山’二字的纸条给祁煊,我想,他这么聪明、行事又如此谨慎,应该会想到去搜查后山吧。
  果不其然,祁煊不仅搜了将军府的后山,连岳阳侯府的后山,也没放过。
  不过,他还是没发现将军府后山的密道,也是!那条密道是从山的另一边挖过去的,除非挖山,不然,是发现不了的。
  说到底是我疏忽了,忘了这一点,终究还是到了要亲手捉茯苓的地步。
  我忘不了当时她失望、怨恨的眼神,比拿刀剜我心还要痛苦,偏偏我不能亲口向她解释。
  如果可以,我愿为她倾尽所有,只求她不要恨我!
  但一步步。我似乎没有回头路了!
  直到南宫玦暴露身份,命人捉走茯苓,将她关在敬国寺半山腰的密室刑房。
  我得知钟离骁已先一步去了刑房时,内心被前所未有的恐惧填满了,因为我知道钟离骁有多恨她。
  不行!我一定要去救她,否则,钟离骁定会折磨她。
  当我看到钟离骁将茯苓压在身下,我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之后,南宫玦带着我们一起逃避祁煊的追捕,一路上,我无数次想制造机会,让茯苓逃走,可一直寻不到适合的机会。
  逃到大楚国一处偏远之地的树林当晚,南宫玦走开了,这个机会很难得,我便想带茯苓走。
  此时,我已经做好付出性命的准备,因为我知道但凡中了蜈蚣丧心蛊,绝无活命的希望。即便能活,我也愿意弃之、以命救茯苓。
  结果,我们受到钟离骁的阻拦,杀了钟离骁,还没跑出树林,南宫玦就追上来了。
  他的武功阴邪、诡异莫测。没中蛊之前,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被蛊虫折磨的情况下?
  南宫玦太卑鄙了,竟要我亲手杀了茯苓。
  我把茯苓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怎么可能会杀她?
  是以。我持剑挖去了那条盘旋在我心口的蜈蚣蛊。
  为了给茯苓争取逃命的机会,我拼命拖住了南宫玦。
  茯苓,只要你性命无忧,我也死活得其所了。
  看到茯苓想留下来,与我同生共死,这一刻,我觉得值了。
  但我不能真的让她和我一起死,只能以死逼她离开。
  却不想,我被赶来的祁煊和伊千重救了,难道真是我命不该绝?
  治伤的日子,我整日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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