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凤浅脸上蓦地一红。
“娘娘,您怎么了?”冬阳注意到她的变化,不禁讶然。心道这天儿也不热啊,主子怎么就这样了?
凤浅摸了摸自己烫乎乎的小脸:“什么怎么了?”她微恼着瞪了冬阳一眼,“就不许我突然觉得天儿热吗?”
她总不能说自个儿大白天地在那儿yy吧?
真是……
凤浅很忧愁地想,跟君墨影在一起久了,连她这种纯洁的小白花也变得这么猥琐了,这可如何是好?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行人很晚才回来,带着满载的猎物,一眼望去竟是个个英姿飒爽。
像之前说好的那样,猛虎豺狼之类的东西凤浅是不敢想了,某个男人都这么义正言辞地拒绝过她了,这会儿是不可能突然改变主意的。
不过当她看到所谓火狐的时候,还是不妨碍她刹那的惊艳与绝佳的好心情。
小小一团红艳艳的东西,黝黑的大眼睛骨溜溜地转个不停,扑朔着熠熠神采,像是能听懂人说话一样。再配上那条又粗毛茸茸的粗尾摇个不停,一下就让人的心里软了下来。
那模样,着实可爱。比她想象的可爱了不知多少倍。
“没碰上猛虎,狼崽子倒是碰上不少。你若真想养,让人看着,许你养上半年。不过半年之后必须送走,否则太危险,如何?”
君墨影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揪着的火狐递了过去。
凤浅正伸手接过,闻言,惊讶得连手都忘了收回:“啥?你再说一遍?”
君墨影瞪了她一眼:“没听清就算了。”
第254章只有浅浅这样的才能勉强入眼
“不是不是……”凤浅连忙摆摆手,“我不是没听清,我是……我就太震惊了你懂吗?你要让我养头小狼?君墨影,我没听错吧?”
她以为这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妥协的,毕竟他那天的脸色可不像是开玩笑。
怎么这会儿就突然改变主意了?
凤浅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不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最终一拍大腿:“嗷,君墨影!你是不是觉得南宫彻这个劲敌太可怕了,所以要赶在他之前做点事儿呀?”
闻言,男人的脸色蓦地黑成了一块炭。
“别养了!”
凤浅缩了缩脖子,好吧,她又说错话了。
“君墨影,我知道你好,你最好!你怎么可能是因为那种乱七八糟的原因呢,对不对?再说了,我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对你的感情就像那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哪儿用得着你再做点什么来迁就我呢?!”
她越说越起劲,刚开始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到后来几乎整个人都贴到男人身上去:“所以说嘛,你对我的好全部都是因为你这人本身就好!人品大大滴赞!”
两人之间还隔着个小狐狸,她却不管不顾地往他身上扑,满脸真诚地朝他挤眉弄眼。
君墨影眉心直跳。
斜了她一眼,继续维持他的冷脸。
凤浅一狠心、一咬牙,干脆也不说话了,直接抱着个狐狸把他也一道搂进怀里,用额头蹭着他的下颚,示好般地眨着眼。
“狼崽子什么的,我知道不安全,虽然一开始确实很心动,不过你现在带回来的小狐狸也不错。要是让我养了半年再丢掉,我会舍不得,所以还是不养了。不过谢谢你,君墨影,你最好了。”
她一番话说得轻声细语、腼腆娇羞,本来这场景确实该是温情脉脉的——当然,前提是他们之间没有隔着那只毛茸茸乱动的东西。
君墨影本能地皱了皱眉。他不像凤浅,可以轻而易举地抱着这些玩意儿。
就好像他刚才回来的时候就是揪着这火狐拎回来的一样,他并不喜欢用“抱”这个姿势。
凤浅却只当他还是不高兴,心里暗暗“靠”了一声,面上的表情却愈发可怜巴巴,到最后,甚至不怕死地抱着火狐一起去环他的脖子。
“凤浅!”君墨影气得脑门儿疼。
揉了揉眉心,一把揪起那只狐狸往地上一扔,犹豫了一会儿,才皱着眉把她抱住:“养着看看就行,别成天抱手里,脏。”
凤浅汗颜。
敢情是为了这个?
“好嘛好嘛,都听你的!”
反正不能成天抱手里,她就时不时抱手里,反正他又没说永远不能抱!
凤浅特意从男人怀里钻出来,拍了拍自个儿的衣服,才重新贴回去:“你这人怎么一点儿爱心都没有,连这么可爱的小狐狸都嫌弃?”
“因为它还不够可爱!”君墨影突然眯起双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朕的眼光比较高,只有浅浅这样的才能勉强入眼。”
“哦……”好像很有道理啊,可她为毛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呢?
第255章究竟是什么原因
晚膳的烤肉都是白日里狩猎打回来的牛羊,口感鲜美、百里飘香。
帝王和南越太子、众大臣一道在营帐中用膳,外头的奴才们源源不断地把东西送进来。
营帐是特意为了众人聚餐准备的,所以做得很大,容纳百余人也绰绰有余。
上首的位子,很多人拿着酒盏过去敬帝王,一个接着一个。今日气氛欢愉,帝王也自是不会拒绝他们。
而这就给了南宫彻机会。
他不躲不藏,不遮不掩,反正在场的没有谁不知道他对凤浅的心思,所以他干脆落落大方地走到凤浅面前。眸光往四处一瞥,最后干脆就直接在她身旁的凳上落座。
君墨影眼梢轻抬,往这边瞥了一眼,脸色蓦地一黑。
凤浅诧了诧:“找我有事儿?”
这么正大光明的,应该不只是为了和她闲聊吧?
可谁知道,古代男人的思维果然是她难以理解的,这厮还真就是为了跟她闲聊来的。
不过,她眼里的所谓闲聊,在南宫彻心里却是件郑重其事对待的大事儿。
“怎么样,给了你这么长时间考虑,愿意跟我回去了吗?”
南宫彻执起酒壶,从从容容地给她添了一盏,眸色深深,笑意清浅。
“诶我说,咱还能愉快地聊天不?一上来就问我这种问题,你这人也太奇怪了吧。要是我没记错,你明明才见过我两回,到底啥原因促使你愿意放弃整个后宫,非得要我这么个残、花、败、柳?”
凤浅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还特意认真地咬重了一下。
南宫彻眼角抽了抽:“小浅,为了拒绝我,你就不惜这么贬低自己?”
“这有什么可贬低的?不是你们说的吗,好女不二嫁,就算死了丈夫也该守一辈子的寡。更何况我这么个丈夫还健在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换个人嫁了?”
虽然她并不赞同什么好女不二嫁的观点,毕竟,任何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现代这么多结了婚还离婚的,只要相爱,黄昏恋都不是啥不能接受的事儿。
可这种观念在古代,那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吧?
凤浅撇了撇嘴,胸闷。
“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只要我不这么想就行了。”南宫彻勾了勾唇,想伸手去摸她的脑袋,不过手刚刚抬起来,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又收了回去。
“小浅,我也觉得很奇怪——明明你就很讨厌他的后宫,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原因么?
凤浅眸光一凝,眼底深处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因为有那么一个人,在他接受的所有观念里,明明就该是一夫多妻、后宫三千,可他却偏偏愿意弱水三千取一瓢,把所有的温柔留给你,不问对错地惯着你。
“南宫彻……”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地面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凤浅一惊。
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桌脚跳动,摆在上面的酒壶也摔下去,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第256章虽然她知道,他并不图她什么
“小浅!”南宫彻脸色大变,“快过来!”
他说着还不放心,几乎是瞬间就带着凤浅从席位上跃出去,快得凤浅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整个人就已被他半搂着远离了方才那个地方。
两人此刻的姿势很暧昧——起码对于古人来说很暧昧,一个帝王后妃与一国太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然而此刻并没有人注意他们,一个个全都被四周的轰鸣声吓着了,最初的震惊过后,一股脑儿地往四处逃窜,几个会武功都全都护在帝王周围。
如果说众人刚开始还以为是突然地震了,那么伴随着这些轰鸣声,他们都知道自己错了。
这不是地震,而是有人在此点了炸药!
君墨影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把视线落在凤浅身上,却只见她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他的眉目倏地一凛,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寒气,把身旁的李德通冻得狠狠哆嗦了两下。
营帐很快就被这剧烈的震动影响,逐渐地从最后方那个角落开始倒塌,空气中泥灰四溢,弥漫着呛人的烟味,熏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宫人们慌慌张张地喊着“救驾”,外头也有源源不断地侍卫赶来。
凤浅已经无暇思考,就这么被南宫彻东拉西躲,因为营帐实在太大,尽管被他这个会武功的人带着一路往外冲,还是迟迟没能脱离危险。
君墨影!
凤浅猛地转过头去,就看到男人周围堵了一群人,可他的目光都直落落地绞在她身上。
浅浅……
她似乎看懂了他的嘴型。
蓦然间,君墨影脸色骤变,大力拂开他身前的那些人,飞快地朝她冲过来。
凤浅愣了愣,还没反映过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一声急呼的“小浅”。
凤浅的心脏都被这声音叫得一颤。
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南宫彻牢牢护在身下,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同时响起的还有男人闷哼的声音。
凤浅瞳孔一缩:“南宫彻……”
一抬头,就看到南宫彻紧拧着眉头的痛苦表情,俊逸的脸上比平时更多了几分苍白与羸弱。
竟是被支撑营帐的一根巨木砸到!
可就在察觉到她凝视的目光时,他却硬是挤出一抹笑来:“小浅,没事。”
言罢,再一次以他最快的速度带着她往外冲去。
凤浅嘴唇颤了颤,竭力配合他,任由他直接抱起自己一路奔到帐外的安全地带。
终于用轻功离开那座营帐,南宫彻将怀里的人放开,踉跄两步,眼看就要摔倒。
凤浅立刻扶住他:“南宫彻,快告诉我,哪里受伤了?……算了,你先别说话,我扶你回营帐,然后去给你找太医。放心,不会有事的,放心……”
自始至终她都被南宫彻好好护着,除却吸了点烟灰之外,连半点小伤也没有受。
说实话,南宫彻这样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她很感激,却也很忐忑。
她没有什么可以还他的——虽然她知道,他并不图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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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真的没有少,没有少,没有少【重要的事说三遍】最近一直在忙考试和答辩的事,所以每天的更新时间不太固定,但是一天四更不会少!亲爱滴们不好意思,这礼拜五就忙完了,会恢复固定时间更新的,谢谢体谅,摸摸大!
第257章趁机吃他女人的豆腐算什么?
“凤浅!”
没走两步,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急切的男音。
低沉、微哑,还夹杂着几丝不太明显的寒意、怒火、担忧……种种复杂的情绪,多得凤浅几乎分辨不清。
她算是搞懂这男人的脾气了,不说摸透,起码有一点可以确定——直呼她名字的时候,他一定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轻轻“恩”了一声,表示她听到,凤浅回头看了他一眼。
良久不见他开口,便道:“我先送南宫彻回去,一会儿再跟你说。”
说完就真的作势要走。
李德通好不容易从里面逃出来,一心盼着快去看看帝王如何了。
方才帝王为了追浅妃,情急之下,被突然飞来不知名碎片弄伤了手臂,虽说瞧着没什么大问题,可这是帝王啊,就算被虫子叮一下那都是大事儿!
却不想,不远不近地就撞上这么一幕,李德通顿时恨不得再回到那炸药堆里去。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太子为救朕的爱妃而受伤,理应由朕亲自扶着,否则怎么对得起太子的一番苦心?”
君墨影嘴角勾着一抹明显的弧度,幽潭般深邃的凤眸中却不见丝毫情绪。
他大步流星地朝两人走过去,几乎抢也似的把南宫彻从凤浅肩上扛走,看得凤浅目瞪口呆。
“多谢陛下好意,本宫歇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现在,本宫自己可以走,不敢劳烦陛下。”南宫彻脸色有些难看,抗拒地从男人的掌中抽回自己的手。
君墨影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瞧瞧这奸诈小人,分明自个儿是能走的,趁机吃他女人的豆腐算什么?
“无论如何,太子都是为了救浅浅才受的伤,还是朕与浅浅一道送太子回去吧。”君墨影凉声道。
南宫彻也没说拒绝,黑着脸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人走回营帐。
他的步履并不缓慢,却又似乎有些艰难。
凤浅无语地跟在两人背后,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李德通宣了随行的太医过去,本想让太医给帝王也瞧瞧,却被帝王冷冷的一记眼神瞥得不敢作声。
一番检查下来,发现南宫彻伤得还真不轻,背后那一块明显的淤青就足以说明这一点。除此之外,膝盖骨的地方也被飞来的碎屑扎到,黑色长裤的颜色更深了,似是被血染红。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