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君墨影嘴角徐徐一勾,墨瞳深处夹杂着几丝妖冶的流光。
“浅浅都累成这样了,还是朕来吧。不然一会儿要是连件衣服也穿不上,可不更丢人?”
瞧瞧这一幅为她着想的样子!
凤浅就气乐了:“那我是不是还要说一声谢谢?”
“那倒不必。”君墨影把她从被子里刨出来,嘴角弧光点点,怕她冻着,就把她光溜溜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
“横竖浅浅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朕,朕就不与你计较了。”
说着,他一边固定住怀里不断挣扎的小东西,一边捡了兜衣来给她穿上。
凑表脸!
凤浅不满地又扭了扭,却听男人沉声道:“再敢乱动,朕就换种方法让你再也动不了!”
卧槽……
凤浅泪流满面,再也动不了?皇上您这是一夜十七次郎的节奏么?!
她忧郁地望了望天,只好乖乖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把她穿戴整齐,还时不时地被他吃两下豆腐。
好不容易把什么都收拾利索,凤浅这儿又出问题了。
双脚刚一沾地,就立刻打颤儿地软了下去,幸好君墨影及时在旁边接着她,不然非得坐地上不可。
刚才还只是觉得痛,现在却发现路都不能走了!凤浅默默地吸了吸鼻子,又是无语又是憋屈地看向身旁的男人:“你说怎么办吧?”
第127章皇上对娘娘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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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办?”君墨影挑了挑眉,“朕做的事,当然由朕来负责。”
说完也不等凤浅反应,一手揽在她身后,一手穿过她的膝盖,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一步一步,君墨影走得并不快,凤浅靠在他怀里,半点不觉颠簸,有的只是安心和舒坦。
影月雇了辆马车在外头候着,可是君墨影直接就给无视了,抱着凤浅一路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影月愕然地跟在他身后,万分不解,为什么不坐马车?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趣?!
君墨影当然不是为了什么见鬼的情趣,他只是不忍心看着凤浅受累。小东西本来就嫩,用她的话来说,她现在骨头都快散架了,哪儿还能让她坐在马车里颠簸回宫?
要是他舍得,早在当初南巡的时候就把这小东西吃干抹尽了,也不会忍到现在。
很多守宫门的侍卫并无有幸见到过圣颜,所以看到这么个气质斐然的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过来,差点就把人给拦下了,幸而帝王身后跟着一个影月。
侍卫们纷纷见礼,却是对着影月。
影月差点没被他们吓死,赶紧扬高嗓音喊了一声:“皇上,季霸天已经带回宫里,此刻正跪在御书房前听候发落!”
君墨影脚步不曾有半分停顿,“带去承德殿。还有曦妃和那个水房的狗奴才,一并带过去!”
直到帝王的身影淡出视线,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吓得脸都白了。
君墨影没有直接去承德殿,先把凤浅送回了凤央宫。
一路上碰到的宫人无不惊愕,心道这浅妃娘娘果然是受宠,晋位速度比别人快不说,帝王待她更是与众不同。瞧瞧,往日何曾见过帝王抱着后宫其他主子在外头乱跑?
要是凤浅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非得气死不可。
这叫乱跑?乱跑?!
她分明就是身心受创、无力行走好不好!
“你真的不让我跟你一起去吗?”凤浅被送回凤央宫之后,见君墨影要走,连忙拉住他的袖袍,可怜巴巴地道,“该不是因为你想偏袒她,所以不能让我看见吧?”
冬阳和琉月跟着一道进来,听了她这话,顿时吓一跳。
娘娘怎么能这么跟皇上说话呢!
“鬼东西!”君墨影无奈地推了推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却虚护在她身后,“不是累了么,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凤浅不知道,承德殿是专门处置宫里犯错之人的地方。
早在君墨影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给曦妃一干人等判了死刑。
“朕说过,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话音刚落,突然又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你就不能相信朕一次?”
“好啦,信你信你,快去吧!我真的累了呢,先睡一觉,等你回来用晚膳好不好?”
她不是敷衍,是真的相信。
刚才之所以会说怕他偏袒曦妃,似乎是……恩,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好像是在跟自己的恋人撒娇一样。
恋人?!
凤浅被自己的用词吓了一跳。
“乖乖等朕回来。”君墨影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点点头,吩咐冬阳琉月照顾好她,这才拾步离开。
“皇上对娘娘可真好啊!”目送帝王离开之后,琉月不由艳羡地惊叹一声。
第128章只怕曦妃难逃此劫
天空中突然下起雪来,大片白羽纷纷扬扬地落下。
承德殿前,熙熙攘攘地围了一大群人。
非但是季霸天和曦妃这两个当事人在场,各宫各殿的宫人也分别围聚于此,至于他们的主子,帝王并没有下令要她们一定来。但是谁都知道,奴才们就是这宫里的传话筒,一旦有什么消息传入他们的耳朵里,他们的主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曦妃被侍卫押着跪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眼中还流露出一抹因仇恨而生的阴狠。
因为不断地挣扎,她的衣服和头发都乱了,身上落了不少雪花和杂草,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样子,分明就是十足的脏秽不堪、惹人嫌恶,看起来甚至比那些宫女还不如。
而在她身旁,季霸天更是犹如丧家之犬,门牙被打落、舌头被割了,满嘴血污。大寒的天里,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身上看似完好无损,既没断手也没断脚,刺目的鲜血却染红了身下一大片洁白。
就这样跪趴在刺骨的寒风雪地中,季霸天浑身颤抖不停,也不知是痛得还是冻得。嘴里还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哀嚎呜咽。
一旁围观的宫人被两人的样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儿,战战兢兢地屏着呼吸,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是宫里的一些老人都知道,帝王登基这些年,还不曾在承德殿对谁用过这么重的刑罚,更别提是亲自监刑。
今日,曦妃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惹得帝王如此大怒?
众人不禁又想起白日里一大群侍卫搜宫寻人的事,似乎是因为……浅妃娘娘失踪了?
难道说,这罪魁祸首就是曦妃?
天!
若是果真如此,只怕曦妃难逃此劫啊……
“季盼曦,你可知罪?”
就在众人猜测不断的同事,帝王蓦地开口,冷彻的嗓音甚至比这腊月寒冬的天气更加刺骨,愣是把众人冻得打了一个寒颤。
他连曦妃也不叫,直接就是“季盼曦”。
虽然这本就是曦妃的芳名,但谁都知道,这其中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回皇上,臣妾不知!臣妾整日待在自己的宫里,安安静静、本本分分,却不知臣妾是哪里开罪了皇上,竟连这些奴才都可以随便对臣妾不敬?”
曦妃恨啊!
恨凤浅那小贱人的运气如此之好,更恨皇上偏心偏宠,半点颜面也不给她留。
她好坏也是堂堂一个妃子,就算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最多也就是鸠酒一杯、白绫三尺。可皇上却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丢尽了脸,难看至极!
“安安静静,本本分分?”君墨影意味不明地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伴随着一声冷笑,沉声低喝:“你以为朕让人把你带来这里,是为了审你吗?”
众人皆是一惊,不明所以。
曦妃的身体僵在那里,连最初的挣扎也忘了。
“和你串通把浅妃带出宫去的狗奴才在这里,听你吩咐欲图置浅妃于死地的季霸天也在这里,他们都招了是你指使他们对浅妃下手,难道你以为,朕还会给你那个机会狡辩吗?”
说到最后,帝王的口气中已是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怒意。
第129章赔了夫人又折兵
只要一想起小东西失踪时的那几个时辰,想起她中了媚药险些清誉不保、想起她为了不让人碰而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他就恨不得掐死季盼曦这个女人。
“不,臣妾没有!”
曦妃猛地回过神来,惊得身子抖了抖。
“皇上,您不能这样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就定了臣妾的罪啊……真的,臣妾怎么会做那样的事?臣妾跟浅妃一同伴您南巡,虽说刚开始的时候起了点争端,可是后来都是好好的,臣妾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啊!皇上,臣妾怎么可能会去害自己的妹妹呢?”
“妹妹?”君墨影冷冷一哼,神色满是轻蔑鄙夷,“季盼曦,你当真以为朕连你那点伎俩也看不出吗?”
他袖袍一拂,犀利的视线直直射向地上跪着的季霸天:“是不是季盼曦把浅妃交给你,让你加害于她的?”
尽管季霸天的舌头被割了,可他还是一边鼻涕眼泪一大把地流,一边拼了命地点头,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会遭到更重的刑罚。
“你胡说!”曦妃气得都快昏过去。
她早知道这个堂弟不靠谱,可没想到会这么不靠谱,竟然为了区区美色坏她好事!
要是他能听她的话早点对那小贱人下手,要是皇上去的时候没有找到那个小贱人,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用遭受现在这么多罪。
就算最后查出来是她又如何?起码她除掉了那个小贱人,不会像现在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思及此,曦妃狠狠剜了季霸天一眼,不用想也知道,她这堂弟定是觊觎了那个小贱人的美色。现在可好,把他自个儿也搭进来了!
活该!该死!
君墨影没理她,指着地上那个水房宫人冷喝:“狗奴才,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小太监立时一惊,吓得头都不敢抬一下:“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他颤声道:“不关奴才的事,是曦妃娘娘——曦妃娘娘说,要是奴才不帮她把浅妃娘娘运出宫,她就要奴才的小命啊!皇上,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奴才也没有办法啊……不,不不……是奴才鬼迷心窍,都是奴才的错!求皇上……”
“确实是鬼迷心窍!”未等他说完所有的话,君墨影就厉声打断了他。
“跟浅妃比起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为求自保就敢对朕的妃子下手,朕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皇上饶命啊!”
小太监一个劲儿地在地上磕头,那一下下都是扎扎实实的,没有半点含糊。尽管隔着薄薄的雪层,还是能听到额头磕在地上“咚咚咚”的声响。可帝王没有再看他一眼。
侍卫强行把他按在地上,堵住了嘴,再也喊不出半句话。
“不,他污蔑臣妾!”曦妃脸色惨白,拼命摇头。
“皇上,他们都污蔑臣妾!凤央宫的人不是都看到了吗,带走浅妃的是一个小太监,怎么会是臣妾?臣妾是无辜的呀皇上,求求您,您相信臣妾吧……”
第130章您杀了臣妾吧
君墨影嗤笑一声:“季盼曦,你以为只有你知道人皮面具这回事儿吗?是不是要朕把你如何盗了一件太监服的详细经过也描述给你听,你才能闭嘴?”
曦妃浑身一震,狡辩的话就这么噎回了嘴里。
“朕已经说过,今日让你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审你们的罪状!”
君墨影从这三人身上收回视线,冷冽地扫过在场众人:“而是要让宫里的其他人以此为鉴,看看今后还有没有哪个狗奴才敢在朕眼皮底下装神弄鬼!”
明黄的龙袍一扬,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显得格外触目。
“来人,把季霸天和这狗奴才拖出去,剁掉他们双手,然后砍了!”他蹙着眉心,凤眼微微一眯,“至于你,季盼曦,你不是喜欢下药么?……朕就让你也尝尝那个滋味。”
曦妃瞳孔骤然一缩:“不,不要……皇上,您不能这么对臣妾,臣妾的父亲为皇上鞠躬尽瘁,皇上不能……”
“鞠躬尽瘁?”君墨影嘴角嘲讽一勾,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朕现在就要他死而后已。”
一旦寒宵回京,罪证确凿,她季家绝对逃不过直系处斩、三族流放的下场。
曦妃刹那间面如金纸。
“影月,把曦妃带下去,看着她吃下三月春,然后扔军营里去,充为军妓,一世不赦!”
三月春——最烈性的媚药。
军妓——对女人来说最残酷的刑罚。
谁都知道军营里的士兵缺女人,若是成了军妓,那就是无休无止的屈辱和折磨啊!
围观的宫人个个又惊又惧,不可置信地看着帝王。过去的曦妃何等荣耀,如今到底是犯下了怎样的过错,才会被处以这样的重刑?
“不——!”曦妃双目赤红,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
“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知道错了,您杀了臣妾吧,求求您开恩杀了臣妾吧……”
她疯狂地想要挣脱侍卫的束缚,匍匐着朝帝王扑过去,可是还没等她爬到帝王脚边,明黄的身影就已经在雪地里渐行渐远。
“若是敢擅自寻死,朕就灭了你九族!”
冰冷,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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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影离开凤央宫没多久,绮妃就来了。
凤浅刚刚睡下,本来不想理她,可这人实在没脸没皮,非说要在外头等她睡醒了再说。
没办法,凤浅只好又穿了衣服爬起来,可怜她现在走都走不动,只能让冬阳把人带到内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