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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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小媳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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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悦差点被小炮弹撞倒,这小炮弹正是虎蛋,齐悦有些头疼,这孩子太皮,又是王淑芬的宝贝蛋,她实在不太想带他,抬头看院中没有王淑芬的身影,于是低头问他:“你娘在哪?你带你去找她。”
  虎蛋这会应是想起了之前被打的痛苦,他嘴一撅:“娘坏打我,我不要娘,我要大姐。”一对小爪子紧紧抓住她的裤腿,一脸倔强。
  齐兴国已经等得不耐,虎着脸冲他亲弟弟道:“要去也行,但不许跟娘告状,也不许闹,不然我把你丢在半路!”
  虎蛋点头如鸡啄米:“我不告诉娘,我听话,我跟着姐姐。”
  “走开,你要跟就跟你二哥去,这是我姐。”齐明明一把扯开虎蛋,双手抱住齐悦的胳膊。
  于是,一番吵闹后,齐悦带着大小三个孩子走出院外,向着村外走去。
  岭南多雨,除了村东面十米宽的河流外,还有许多水流沟渠环绕田间阡陌之中,以作灌溉之用,也是鱼虾的生长之地。
  天上月色很好,可以照见水流清澈,水草荡漾,泛着银鳞的小鱼在水草间玩耍。
  十二岁大的齐兴国是捞鱼的好手,他查看了一番,就选定了一条不到一米宽的水沟,然后吩咐齐明明和虎蛋就近找来一些石头,他自己又从旁处找来一堆干草,最后用石头干草混着泥浆,把水流上游直接堵死,下游的水面一下子降了下来,水中的游鱼都慌张地躲入水草之中。
  这时,他将那个竹簸箕往下游沟道一放,前端入泥,后端的竹帮露出水面,这就是形成了一个拦坝,水能流过去,但鱼却不能。
  这还不算完,齐兴国脱下鞋,将裤腿一挽,跳下水沟,双脚一路拨弄两旁的水草赶鱼。
  期间虎蛋大叫着“二哥,二哥,我也要赶鱼”,却被齐悦拦住,他只得瞪大眼睛看着被他二哥赶出来的鱼惊慌地顺流而逃,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叹。
  “大鱼,那有条大鱼!”
  “啊啊,有蛇!”
  “笨蛋虎蛋,那不是蛇,是泥鳅。”齐兴国骂了他一声,虎蛋也不生气,只咯咯笑着要吃泥鳅。
  齐明明在旁撅嘴:“换我来,肯定比齐兴国赶得好。”
  齐悦失笑:“下一趟换你来。”
  齐明明顿时高兴了,催着齐兴国道:“齐兴国你快点,下一趟换我来。”
  “笨蛋齐明明别吵,鱼都被你吓跑了。”齐兴国怼她。
  齐悦也不劝解,只乐呵呵地看着三个姐弟嬉笑吵闹,在这寂静的月夜下,有着别样的热闹和温馨。
  终于,最后几只鱼都被赶入竹簸箕中,齐兴国将竹簸箕往上一提,哗啦水流从缝隙中流出,露出一片细小的鱼在簸箕里惊慌地跳动。
  “大姐,你看有条大鱼。”齐兴国提着簸箕过来,指着里面最大的一条鱼与献宝。
  齐悦默了一下,除了他手指的那条有食指粗细,其他数十条都是虾米大小的鱼苗,眼见他要将簸箕中所有的鱼都倒入小桶中,她忙制止道:“不能竭泽而渔,将鱼苗放回去,只留下这条‘大鱼’”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大鱼’挑出来丢入装了半桶水的小木桶中,其他的一股脑倒入水沟中。此时上游的水已经没过干草石头垒起的堤坝,水倾泻而下,鱼苗在水中畅快地游弋。
  “大姐,什么是竭泽而渔?”齐兴国开口问道,眼睛却盯着水中的鱼苗,明显很是心疼。
  齐悦想了想解释道:“竭泽而渔就是如你眼前所为,放干水,捉尽所有的鱼。但若是我们今天放了这些小鱼苗,等到它们长大下了小鱼,我们就可以吃长大的鱼,日后也一直有鱼吃。”
  齐兴国却一脸茫然:“我去年也是这样做的,但今年也有鱼吃啊。”
  他话一落,一旁的齐明明就跳出来大声道:“笨蛋齐兴国,我姐的意思是放了小鱼,以后就有大鱼吃,一直吃大鱼。”说完她转头向齐悦求证,“姐,我说得对吧?”
  对上她月色下亮晶晶的杏眼,齐悦笑了,摸着她的头毫不吝惜夸赞:“明明说得对,留下鱼苗以后吃的大鱼,大鱼的肉可比小鱼的肉多,你说你现在放了小鱼是亏还是赚?”
  被夸奖的齐明明得意了,她正要继续打击齐兴国,却被他下一句话噎住——
  “大姐的话听起来不错,但是我们不捞小鱼,别人也会捞啊,最后我还是吃不到大鱼。”齐兴国挠着脑门,一脸吃亏的说道。
  齐悦笑了,这小子的思维厉害了。
  她伸手一弹他的脑门瓜子:“就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吃亏,所以沟里的鱼一年不一年少,只怕过不了几年,这沟里就要看不见什么鱼了。”这些都是她前世的外婆告诉她的。
  齐兴国捂住被弹疼的脑门,恍然大悟:“我说这鱼怎么不如去年来得多,原来是这个原因。”他急了,抓住齐悦的袖子求道,“大姐你最聪明,你想想办法,让村里别竭泽而渔了,不然日后大家都没得鱼吃。”
  “这你可就求错人了。”齐悦摇头。
  “那去求谁?”齐兴国抓脸。
  “去求爷爷,他是大队长,这事归他管。”
  被人念叨的齐永福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声音响亮,其旁的村民提醒道:“大队长可是感冒了?我前些日子在山边挖到了一点板蓝根,我这就是给你拿去。”
  齐永福擦了擦鼻子,却是一摆手:“不用,我身体刚着呢,用不着板蓝根,你自己留着吧。”
  “刚”是当地土话,意思是身体强健。
  村民迟疑:“你都打喷嚏了……”
  “打喷嚏就是感冒?”齐永福不屑,“想当年,我跟着部队顶着雨过草地爬雪山都没感冒,现在不落雨不刮风的我能感冒?就一个喷嚏而已,说不定是我的老战友在想我呢!”
  听到他提到部队,村民肃然起敬,连声附和他没感冒,又央求他跟大伙说说部队上的事,尤其是他挂在嘴边的那位老战友。
  被众村民一央求,齐永福脸上深刻的皱纹一点点散开,目光深渊:“当年我十七岁参军,我那位老战友年纪比我还小两岁……”

  第22章戳脊梁骨

  到了晚上九点,原本亢奋的虎蛋消了音,不时打个呵欠,齐悦便牵起他的手,招呼正捞鱼捞得高兴的齐兴国齐明明回家。
  “姐,才捞了小半桶,都不够做鱼汤的。”齐兴国不甘心。
  “下次再来吧,虎蛋都快睁不开眼了。”
  “我能睁开。”正鸡啄米一般点头打瞌睡的虎蛋下意识地说道,他抬头睁开眼,但只一秒又垂头打起了呼噜,可真真是站着都能睡着,看得齐悦忍俊不禁,弯腰将他抱起,虎蛋头一歪,在她脖弯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就知道这小子麻烦。”齐兴国嘟囔抱怨,收拾了簸箕和木桶,跟着齐悦往回走。
  六岁的虎蛋可是不轻,从田间走到村里时,她的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她正要放下虎蛋准备歇一会时,一个身影忽然从黄二丫家出来。
  “兴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野?”
  那人直接朝齐悦他们走来,冲着齐兴国训斥,正是王淑芬。
  齐兴国可不怕他娘,张口怼回去:“你不也在外面野吗?”
  王淑芬被气得脸色发青,张口骂道:“你小子瞎说什么,娘是找你李婶有正经事要谈……”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齐兴国后面正站着齐悦,她心一虚,声音一消,但下一秒双眼一瞪,尖叫着扑过去,“虎蛋怎么在你怀里,赶紧把他还我。”
  王淑芬动作又凶又猛,如护崽的母鸡一般,齐悦的脖子都被她的指甲划伤,但为了防止虎蛋摔伤,她生生忍了,只将虎蛋朝她递去。
  不料这时虎蛋醒来,看到他娘凶狠的脸,就想起傍晚她打他的事,张口哇地哭喊起来:“不要,不要打我……”
  王淑芬脸色僵住,连声哄道:“娘不打虎蛋,娘是要抱虎蛋回家。”
  “不,我不回家,我就要大姐。”虎蛋张手抱住齐悦的脖子,根本不肯松手。
  这下王淑芬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狠狠瞪着齐悦,目光如要吃了她一般。
  齐悦也无奈,虎蛋这一挣扎,累得她都快摔倒了,但见虎蛋执意不肯让王淑芬抱,她只得哄着他道:“虎蛋,大姐快抱不住你了,你下来走路好不好,大姐牵着你的手。”
  这一番哭喊,虎蛋也没了瞌睡,他睁着泪眼点头:“好,我走路,大姐不许松手。”
  齐悦自然应下,在王淑芬吃人一般的目光下,弯腰放下虎蛋,而后牵着他往家走。
  齐明明立时跟上她的脚步。
  齐兴国只望了他妈一眼,也跟了上去,气得王淑芬脸色青了又白了,她头脑一热,原本想要暂时按下的消息冲口而出:“齐悦,你可知你惹了多大的祸事?”
  齐悦闻言眉头一蹙,想到王淑芬刚刚从黄二丫家里出来,她隐有猜测,脚步一顿,扭头望着王淑芬问道:“二婶,你被磕的小腿还疼吗?”
  “胡说,我的小腿不是磕……”王淑芬冲口解释一半,而后声音戛然而止,她猛然明白齐悦不是故意颠倒黑白,而是在警告她,她气得身体发抖,但在四周村民探的寻视线下,不得不僵着脸将话圆回去,“是,是磕伤,现在好多了,难得你还惦记二婶的伤。”
  王淑芬最后一句说得咬牙切齿,自然引得四周兴味的目光。
  齐悦很无奈,她不在意与王淑芬闹大,但是闹到外人眼里,丢了脸面,只怕齐老爷子第一个惩治王淑芬,第二个就要惩治她了。
  “二婶,腿伤了早点回家歇着,这样才能好得更快。”齐悦扯了扯唇角,再次提醒她一句。
  王淑芬黑着脸应了,怒气冲冲越过她,往家赶去。
  齐悦牵着懵懂的虎蛋,依然不紧不慢地往前走。齐明明上前扯住她一只袖子,压着声音一脸忧急地问道:“她是不是抓住你什么把柄?”
  “等回去了就知道了。”齐悦淡淡回道。
  是祸躲不过,那就来吧!
  果然,刚回到家门口,就听到她娘的声音:“悦悦小心。”
  话未落,齐老太太手中的竹枝扫把就罩着她头打过来,好在她有了准备,及时躲开一击。
  齐老太太还想再打时,虎蛋冲过去抱住她的大腿大喊:“奶奶,不要打大姐!”
  “虎蛋快放开你奶奶,到娘这儿来。”原本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王淑芬,看到虎蛋差点被齐老太太的竹枝扫把扫中,急忙上前拉扯,却被虎蛋伸手拍打。
  “娘坏,不要娘!奶奶不要打大姐,大姐好,带我玩。”虎蛋打了他娘,又扯住齐老太太的裤脚哭喊,齐老太太被扯得束手束脚,气得她干脆将竹枝扫把朝齐悦用力甩去——
  啪!
  刚刚与村民追忆完老战友的齐永福,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他大孙女从他身前闪过,紧接着一个扫把从天而降,砸在他的身上,院中之人目瞪口呆。
  扫把自他身上掉落,落地地上溅起一片灰尘,齐永福黑着脸,弯腰捡起扫把,看一眼一旁装鹧鸪的大孙女,而后目光一一扫过院中一大家子,沉声问道:“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齐永福不怒自威,鸡犬噤声,提前跑回家挑事的王淑芬此刻也缩了脖子,扯住虎蛋躲在齐老太太身后,但她这番动静提醒了齐老太太,她一把拽过她:“老二家的,这事你来说。”
  “娘,我……”王淑芬的脸都白了。
  “我什么我?你刚刚怎么对我说的,就重新跟你爹说一遍。”齐老太太两眼盯着她,冷笑,“你若不敢说,那就说明你刚刚的话是在骗老娘!”
  “娘,我哪敢骗您?”王淑芬被逼得无法躲开,又想到齐悦之前给她的羞辱,怒气一生,伸手指向齐悦,“都是齐悦惹的祸事!昨天早上她投河,被一个男人救了,她还不知羞耻地让那男人摸了又亲了……”
  听到王淑芬提到救命恩人,齐悦不得不对上齐永福黑沉的脸,开口解释了一句:“二婶说得不对,那人只是为了救我,给我做了人工呼吸……”
  王淑芬张口打断她的话:“什么人工呼吸不呼吸的,二婶只问你,那男人到底有没有摸你,有没有亲你?”
  不等她回答,王淑芬两片薄嘴唇上下翻动,语速快得让人插不上话:“当时河边可有不少人,大家可都亲眼看到的,你被那男人摸了又亲了,你想抵赖都不成……”
  “行了,昨天的事我已经跟人了解清楚,那人确实是为了救齐悦,用人工……”齐永福声音一顿,齐悦小声提醒“人工呼吸”,就被瞪了一眼,“他用人工呼吸救活了齐悦,就跟县里医院给人打针要人脱裤子一样,难道那时你也要告医生耍流氓?”
  王淑芬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半响又忍不住嘟囔一句:“也没听说男医生给女人打屁股针……”
  齐永福的目光一扫,王淑芬立时缩头,他冷笑一声:“医生不分男女。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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