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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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小媳妇-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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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硬气地说道:“就这点疼痛跟我年轻时受过的疼比不了,你尽管下针,喊疼算我输。”
  齐悦哭笑不得:“不是您输不输的问题,我也要通过你的感受来调整下针的位置。”
  老人抬头望了眼边上站着地黄医生,点头道:“知道了,疼了我会说的。”
  接下来老人很配合,行针很顺利,完成后齐悦才发现后背湿透了,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四十分钟,齐悦给老人拔了针,老人利落地穿上外衣外裤,下地后步伐稳健地走动,脸上的神色又惊又喜:“这效果比吃了止痛片效果还好,真的不疼了。谢谢小医生。”
  称呼前虽带了一个“小”字,但也代表老人认可了她,
  这一刻,齐悦生出一股医者的喜悦,这种感觉很新奇,很不坏,唇角禁不住扬了起来。
  望见老人在屋里兴奋地转动,齐悦笑着提醒他:“您老这是老关节炎,不是一次针灸就能根除的,你若有时间还是每日来扎一次比较好。但那止痛片您最好不要再吃,虽能止一时之疼,却断不了根,且对肝脏不好。”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您老现在的肝脏就不是很好,以后不能再吃了。”
  老人连连点头:“医院的大夫跟我说了,这止痛片吃多了不好,但我这腿一到天气变化的时候就疼得厉害,比天气预报都准,我就只能用止疼片压一压。”他叹了一口气,“现在止疼片都不怎么有效了。昨天晚上疼得厉害,我一口气吞了好几片,白天想再吃时才发现药瓶空了,只好来这卫生所开药,谁想遇到你那坏脾气的师父。”
  齐悦就是笑笑,不说话。
  “不过你这师父脾气坏得好,不然我还不能体会这针灸的神奇。”老人哈哈大笑。

  第178章刘老同志

  从那天后,齐永福多了一个病友,里屋多了一张床。
  搬床的时候,不但来了两个穿中山装的人,还有刘镇长,阵势有些大。
  刘镇长对老人很恭敬,也提了水果探望了齐老爷子,也亲切地跟齐悦交谈了一会,嘱咐齐悦好好照顾齐老爷子和那老人。
  齐悦一一应了,一个是她爷爷,一个是她的病人,她自是要好好照顾的,只是这话没跟刘镇长说,否则他怕是立马拉着老人离开,毕竟毛丫头不可靠是医界共识。
  当然,里屋的床只是在老人早晚扎针时用一下,他并不住在卫生所里。
  黄医生对老人态度一如既往,只在老人告知他姓刘时,喊他一声刘老同志,齐悦也随黄医生的称呼。
  这位刘老同志跟齐老爷子相处得很好,两人凑到一处下象棋,又旗鼓相当,都是臭棋篓子,于是常常争吵得面红耳赤,但事后两人又好得跟亲兄弟一般,天气好时,结伴在镇子周围散步。
  或许是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相伴的缘故,齐老爷子的精神状态,连同脉象都比前一阵好转不少。
  转眼到了周六,下午的时候,齐兴民背着书包来到卫生所。
  这会齐老爷子还在镇外散步没回来,她打量着体形消瘦的齐兴民,眉头微皱:“爷爷在卫生所住了大半个月了,你就在镇上上学,之前就没想过来探望爷爷吗?”
  齐兴民脸一下红了,低下头低声辩解:“我……我课业忙,快到期末考试了。”而后又忙抬头补充一句,“我以为今天能见到爷爷的。”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服气,还有一丝对她的怨气,齐悦只觉得莫名,但无心探究他的心理,对他失望却是肯定的。
  抬头望了眼太阳,对他说道:“爷爷跟朋友去镇外散步了,不到太阳下山很难回来,你别等了,不然天黑都到不了家。”
  齐兴民却没有应,他撇开脸,闷声闷气地说道:“我想等爷爷回来。”
  齐悦挑眉:“你等了爷爷就回不了家,你想过今晚住哪吗?”
  齐兴民猛地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大声道:“想过,我跟爷爷住一块,他住哪,我住哪!”
  齐悦被气笑了:“你知道爷爷住哪吗?他住在卫生所,那是黄医生照顾爷爷,让他免费住在里面。你是有病了,还是有钱,要住进卫生所里?”
  齐兴民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眼底透出怒火,冲她低吼:“我没病,也没钱,但我有爷爷,他不会不管我!”
  他这话刚一落,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想让我怎么管你?”
  齐兴民大喜,转身跑过去:“爷爷,您终于回来了,孙子等您好久了。”
  齐永福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他扭头看了眼边上的刘老同志。
  刘老同志遗憾摇头:“你这会估计也没心情跟我下棋,咱们明早见吧。”
  说完,笑眯眯跟齐悦打了声招呼,而后背着手,哼着一首老革命歌曲的调子,踱步往另一条街道去了。
  “说吧,怎么回事?”齐永福盯着齐兴民问道。
  齐老爷子黑脸时,整个齐家除了齐悦没有不惧的,齐兴民脸有些白,哆哆嗦嗦地回道:“我,我想等爷爷回来,但大姐说你回来晚,不让我等……”
  “然后你就吼你大姐?”齐永福质问。
  齐兴民脸色更白了,慌忙摇头:“我怕等得太晚回不去,想跟爷爷住一晚,大姐就说我有病才跟您住,我生气了,声音就大了点。”
  齐悦失笑,这小子挺会歪曲她的话,他这是笃定爷爷更相信他吗?
  齐永福根本就没向她征询,开口训道:“你要没病跟我住什么卫生所?你真想见我,什么时候不能来,非得这个点来?你当卫生所是咱家开的,谁想住进来就能住?”
  齐兴民被骂得懵了,为什么又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奶奶维护她,连爷爷也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她?
  “你没事就早点回去,别跟你爹娘似的,该回家时不回家。”齐永福这话有些迁怒了,因为前两天齐老太太过来看他,告诉他二儿子和三儿子两口子为了不去山上寻药,都跑去娘家躲避,唯有大儿子请了承包组的人结队去山上,这才有了齐悦带回的十来根铁皮石斛。
  好在齐老太太没说齐悦也上山,又遇到豹子的事,不然齐永福又要被气得厥过去。
  齐兴民就这样被赶了回去,临走前还怨恨地看了齐悦一眼。
  第二天是周日,齐兴民上午又来了,这次他是从家里来的,直接闯进了卫生所的里屋。
  齐悦当时正好给两位老爷子拔完针,回头看到他,眉头皱了一下,但看他眼眶有些发红,就没说什么,收拾好银针出去了。
  刘老同志随后出来,叫住她:“悦丫头,你爷爷这会没空,你过来陪我下盘棋。”
  齐悦摇头:“我不会下象棋,陪不了您。”
  “那军棋会下吗?”
  “也不会,五子棋倒是会。”齐悦笑吟吟地回道。
  刘老同志不太满意:“你怎么跟我小孙子一样,只会这么低水平的玩意。”
  刘老同志时常提起他那小孙子,今年才满六岁,他这话是在嘲笑齐悦的水平跟小孩子一样,齐悦也不恼,笑盈盈地回道:“我也是陪我弟弟妹妹玩五子棋。”
  刘老同志被噎了一下,摇头叹道:“真是个不吃亏的小丫头,来吧,陪我这‘老小孩’下盘五子棋。”
  刘老同志服了输,齐悦反倒不好意思了,道了歉,取了墙头上一块不用的小黑板,那粉笔画了个简易的五子棋盘,又把前些日子在河里收集的漂亮石子取来,做了区分而后分作两堆,一老一少开始下棋。
  但没走几步,刘老同志就开始悔棋,齐悦也随着他,一盘棋越下越没完。
  刘老同志却很高兴,心道以后都不找齐老头下棋,就找他这脾气好的孙女,等回头磨得她肯学了象棋,那就更好玩了。
  齐悦其实只放了三分心在棋盘上,七分在里屋,侧耳听着里屋的动静。
  一开始,里面还很平静,但不久,齐兴民哽咽起来,齐老爷子的声音也大起来,最后直接怕了桌子,啪的一声惊得齐悦直接跳起来,冲刘老同志说了一声“回头陪您老玩”,就冲入里屋。
  刘老同志正玩得高兴,忽然被丢下,心里难受得不行,干脆起身跟进去,半抱怨半认真地冲齐永福说道:“你个快入土的老头子火气那么大干什么?跟我学着每天万事不管,只管下下棋、溜溜街多开心。”
  齐永福被新朋友堵了一句,也不好跟他说家丑,只道:“我一个乡下老头哪有你那福气。”
  “跟乡下、城里无关,主要是看心胸,你就是心胸太小。”
  两老头是一对损友,刘老同志损了他一句后,又认真劝道:“看开些,就没那么大的火气了。你不为别的,就当给你这孙女少添点麻烦。”他指了指柜子边上的齐悦。
  齐悦这会正从柜子里拿出针盒,齐永福望见她眼底的担忧,火气一下子消散了,冲她摆手:“爷爷没事,把针收起来。”
  而后,转过头对床边红着眼的大孙子道:“你想上学本没错,但你这样赌气跑出来就是错。”
  齐兴民满脸委屈,哽咽着说道:“爹娘给我在队里报了名,我不跑就会被他们抓去上工。”
  刘老同志见他们说到家事,他留在这不合适,又劝了齐老头一句心胸宽点,而后转身出了屋子。

  第179章借条

  齐永福前头答应刘老头,后头就黑了脸,喝问齐兴民:“他们让你上工有什么错,你今天不是放假吗?去队里上一天工怎么了?”
  长到这么大,从未上过工的齐兴民有些傻眼,被齐永福眼神逼视着,额上汗水直流,半响才憋出一句解释:“快……快期末考试了,我想多看会书。”
  齐永福的脸更黑,指着齐悦道:“你问问你大姐,她在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因为快要考试就不肯上工干活的?”
  齐兴民的目光唰的转向齐悦,目光不太友善,但很快低下头。
  躺着中枪的齐悦表示很无辜,这些都是原身的锅,不过做得太好被人恨也在情理之中,她在前世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但背后也被人说一句,可惜是捡来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的可怜娃。
  人生总是不太完美,咱得学会接受。
  齐悦在边上做了一个完美的背景,齐永福还在数落大孙子:“你大姐能走路就帮着家里干活,上了学等放学了也要帮忙喂猪喂鸡,农忙和节假日一样要跟着爹娘上工,她的成绩就半点没拉下。我告诉你,咱农家的孩子就没有只读书不干活的大少爷,你要是因为干了活就考不过期末考试,那你也不用再上,一早就退了学下地干活去!”
  齐永福的语气越来越严厉,齐兴民被吓得哭了起来:“爷爷,我干活,我保证期末一定考过,呜呜……”
  齐永福看着他满脸泪水更烦躁:“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齐兴民连忙止住,但止得太急了,一下子打起嗝来,狼狈又难受。
  齐永福也是被磨得没了脾气,叹了口气对他道:“你既然来镇上了,那就直接回学校去,但下个周末要准时回家帮你爹娘干活。爷爷也答应你,只要你期末每门考试都及格,爷爷就是抽断棍子,也要抽得你爹同意送你上学。”
  听了他这话,齐兴民却没有多高兴,反倒一阵瑟缩,齐悦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齐永福皱眉:“你还有什么不满?”
  “没,没有不满。”齐兴民忙摇头,又欲言又止。
  齐永福恼了:“你都是从哪学的娘们兮兮的毛病,有话快说。”
  娘们兮兮的齐悦:“……”
  齐永福似乎也意识到,和颜悦色地跟齐悦解释:“不是说你。”转头一脸严厉对齐兴民,“没事就赶紧去学校。”
  “有事。”齐兴民不敢再吞吐,“我今天是跑出来的,爹娘没给我伙食费。”
  “拿粮食了吗?”齐永福问。
  拿粮食换粮票,或者直接让食堂帮忙蒸饭,多给一些粮食当蒸饭的酬劳,是学校对农家子弟的照顾。
  齐兴民继续摇头。
  齐永福已经不知道说齐兴民什么了,只是他一个还要大孙女掏医药费的糟老头,身上也是没钱的,苍老的脸上堆满愁云。
  真是一分钱愁死英雄汉。
  齐悦暗自叹息一声,对老爷子道:“我爹娘前天送来咱两的米粮,现在还有些剩余,就先给兴民拿去学校吧。”
  听到齐悦只说给粮食不给钱,齐兴民不太满意,但他这会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位大堂姐在爷爷心中的地位,不敢挑衅,只乖巧地点头道谢:“多谢大姐。”
  “你先别谢我,”齐悦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望着他道,“我家也没有余粮,所以这些粮食是借你的,不是送你的,你写下条子,我拿着这条子跟二叔要粮。”
  齐兴民呆住了,脱口道:“你那么有钱,还要我写条子?”
  齐悦神色淡了下来,齐永福直接开骂:“你大姐有钱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要你大姐养你不成?还有,你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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