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未央(庶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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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未央(庶女有毒)- 第6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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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刻刻监视驸马的一举一动,你这样的行为,是在帮助公主,还是要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元锦丰的心像被人刺了一样,脸色骤变:“那是因为这个狗胆包天的东西一直宠爱小妾,冷落了公主!”
    公主新婚不久,驸马身边就多了一个美貌温柔的桃叶。她是被多事的御史中丞当作礼物送给驸马的。桃叶容貌美丽,能歌善舞,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就掳获了驸马的心,当晚就留在了身边。于是,驸马不再坚持陪在公主身边过夜。两个月后,桃叶传出怀孕的喜讯,再过一个月,就抬了妾。这件事情在整个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挖出了不少崔家的辛秘,闹得崔家人都无颜面见人,崔驸马的老父不得不亲自向公主道歉。
    “桃叶的容貌与公主十分酷似,御史中丞秘密将她寻找来是讨好陛下的,可陛下为什么将她赐给了驸马?”裴怀贞笑了一下,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笑容是多么讽刺,她的丈夫处心积虑,只是为了隔阂公主和驸马之间的关系,他明知道栖霞已经下定决心与他一刀两断,明知道驸马从很久前就爱恋着公主,他偏偏送了一个美貌的桃叶去,居心何在?!
    “朕把最心爱的妹妹嫁给他,是他的幸运,是他崔家的荣耀,哪怕是给他一座木头,他也必须当菩萨供着!你说的不错,朕是送去了桃叶,这是让他停止骚扰公主的清静,可朕从来没想到他竟然敢背着人虐待公主!”
    “那是因为陛下彻底激怒了驸马!明明娶了妻子陛下却从不许他进入新房,明明有了美貌的小妾却只是一个替身,陛下还每天都会派人警告他一次,命令他光着背赤着脚跪在书房里忏悔自己迎娶公主的错误行为!如今这样的驸马是陛下一手塑造出来的,害公主变得不幸的人就是你!”裴怀贞一字字地将心底的话全都抖了出来,形同利箭一般刺穿了元锦丰的心。
    元锦丰盯着裴怀贞:“你一直在监视朕的举动?”
    裴怀贞不躲不避,直面他的眼睛:“是,我一直在看着陛下,因为我是皇后,是一国之母,不能任由陛下做出糊涂透顶的事情来!”
    对方咄咄逼人,元锦丰却突然陷入了沉默,良久,他盯着皇后,语气如刀,坚定冷漠:“我会将公主接回来。”一阵热血涌到头顶,栖霞永远是公主,不会成为他的妃子。一旦给了栖霞封号,等于是告诉众人他和栖霞有染,这个在宫廷中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会一下子暴露在众人面前。
    “你威胁朕?!”
    “如果陛下要这样觉得,那就这样认为吧。”
    元锦丰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额头上也浮起了一根青筋:“好,朕的皇后实在是太好了,为朕设想的这样周到!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嫉妒栖霞,因为朕从来不曾爱过你,因为你一进宫就独守空房,所以你要朕痛苦,要栖霞痛苦!”
    他的声音是压抑的,带着难以形容的痛苦。
    “真正陷入嫉妒的人是陛下,因为你永远没办法让你心爱的女人站在阳光下!”裴怀贞突然微笑起来,那笑容这样冰冷这样残酷,简直像个直指人心的魔鬼。
    元锦丰气得一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说,转身便拂袖而去。
    裴怀贞慢慢地坐了下去,在强烈的爆发之后,她的身体变得软绵绵的,像是一下子被愤怒的情绪掏空了,但与此同时,她心头的怒火前所未有的高涨。她已经在学习了,学习如何赢得他的心,学习做一个贤良温婉的皇后,她甚至从心底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管是元锦丰和栖霞,她都已经尽到力了,可对方还不满足,一个劲儿地逼迫着她,将她逼到了墙角,还要狠狠的羞辱她!
    她心头如同扎上了一根毒刺,瞬间疼得无以复加。眼睛落在那张梅花图上,她突然一把抢来撕了个粉碎,豁地洒向空中。风从打开的窗外吹过来,哗啦一下子,将梅花图的碎片吹得片片飞舞,盘旋不止。最后,一张碎片落在了馨女官的脚下,她一眼望去只见到一个心字,然后裴皇后走过她的身侧,从心字上直直踩了过去。
    裴怀贞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一切视而不见。皇帝又将栖霞公主带回了宫中,甚至把崔驸马给流放了。听说流放的途中,驸马悲愤难平,在一间驿站投井而死。皇帝并未就此罢手,他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从未选妃的他一下子填满了四妃之位,宫中多了周淑妃、陈贵妃、郭惠妃、胡顺妃几人,瞬间变得热闹起来。裴怀贞听说之后只是冷笑,她很清楚皇帝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遮掩栖霞公主的事情,堵住朝臣们的嘴巴而已。只要有女儿入宫,就有诞出皇子的可能,那些世家自然会知道该如何选择。这些妃子们对栖霞公主很感兴趣,她们派出宫女们私下打探这位公主的一切,可惜栖霞闭门不出,皇帝刻意保护,得到的只有少许暧昧不明的信息。
    皇帝开始流连后宫,四妃之后是皇后,裴怀贞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难堪,跟一个极端厌恶自己的男人同床共枕。当所有的宫女退下去后,他才按照常规程序靠近她:“……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人厌恶到想吐的地步,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这一次,他没有用朕,他用我。
    他自始自终,要的只是栖霞的平安,要的只是裴家的妥协,而不是裴怀贞本人。
    她任由男人的手解开自己的衣襟,抹胸映着雪肌玉肤,透出珍珠般的柔泽。她眉眼平静,轻声说,“陛下,世事不会尽如人意,我们每个人都要学会妥协。”
    他的声音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妥协?!是你的父亲威胁我,他要裴氏血统的太子,呵,多么可笑的人。”
    “最可笑的是陛下明知道他是在威胁,还是得照着他说的做。”裴怀贞轻轻笑了。
    彼此之间充满仇恨和敌意,却还躺在一张床上,陛下两个字从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中说出来,显得无比轻视,他带着恶意,慢慢靠近了她的唇补天记。
    她的手指抵住他的:“不可以。”
    他挑高了眉头,眼眸若星,眉若刀裁,英俊的面上满是疑问。
    在这样的目光下,她指尖开始觉得发冷,面上却是一片浑不在意:“我嫌脏。”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按在枕上:“裴怀贞,你!”
    “怀贞是我的闺名,”她的眼睛盯着对方,望进那不见底的深渊,“请陛下叫我皇后。”
    她是裴怀贞,可以为了家族利益爬上龙床,却绝对不会跪下来摇尾乞怜,像是其他女人一样哭哭啼啼,那样太难看,太卑劣,她不屑。
    他看着她,眼神里慢慢出现了一丝讽刺的情绪。
    她同样望着对方,到了这等地步,她竟然还会被他的表情所刺痛。
    他的眼底深处灼起火焰,那跟**无关,完全是一种隐隐带着痛恨的征服欲。
    紧紧相贴的躯体,表明了他此时的决心。抹胸被一下子扯开,雪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他的动作带着孤注一掷的愤怒和充满羞辱的绝望,他沿着她肩头的曲线啃吻不已,她只能任由他对着自己为所欲为,偏偏又挣脱不得,躯体交缠,磨蹭着火般的狂炙烈焰……
    与其说是宠幸,更像是无休止的凌虐。到底,这是怎样的缘分。
    整个人被强行翻转过去,他像是极端厌恶见到她的面孔,身体被迫压在锦被和男人之间。
    她的身体被突如其来的痛楚拉成一张紧绷的弓,咬着牙似要挣脱,却终究用不出半分力气。随着呼吸的困难,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的身上布满了冷汗,整个人疼得无以复加,指尖颤抖不已。
    朱漆泥金的妆台上,铜镜映着红烛,台上烛泪滚滚而下,她始终面无表情。
    他和栖霞的爱本身就是一种罪过,如果不能相爱,为何要相遇。
    他和她的恨同样无法解脱,如果此生注定为恨而来,为何要结发。
    爱,无从选择;恨,无法逃脱。
    痛楚以令人恐怖的速度无限扩大,她被重重卷入黑暗。
    清晨,她从宽大的床上起身,踩着散乱一地的轻软锦绣,皇帝早已离去。裴怀贞透过铜镜看向自己,镜中人青丝如瀑布般垂下,精致的眉眼,珊瑚色的唇,雪色肌肤毫无生气,肩颈只存了惨烈的淤青、殷紫的齿痕,像是经受了一场可怕的侵袭。
    这就是她身为皇后,与皇帝度过的第一个夜晚,而从今天开始这样的夜晚会不断重复。他在惩罚她,惩罚裴家。作为男人,他将不能跟心爱人相守的痛苦全部发泄在她的身上,哈,这就是元锦丰。
    镜中面容冰冷的女子沉默良久,终于弯起了唇,一双眼睛大睁着,如同一汪噬人的死水。
    她宁愿在孤独里为王,也不愿在繁华里为奴。
    元锦丰,这一场仗,我必胜。
    ------题外话------
    番外会将大结局留给大家的疑问解答清楚,比如元烈小盆友的妈妈到底是谁……



    ☆、宫闱隐秘

    一年后,越西太子出生,皇帝取名为胤。
    元胤生得十分可爱,大眼睛、高鼻梁,小小的嘴巴,人见人爱。可惜,他虽然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又是中宫皇后所出,但除了一出生就被册封为太子殊荣之外,皇帝没有给他丝毫的关注。当然,裴家人依旧很满意,因为皇宫里终于有了一位带有裴氏血统的皇子。
    皇后宫中,裴怀贞从乳母的手中接过孩子,碰到孩子温软的身体后,她感到有一种奇异的温暖从手臂一直传递到心头,她垂下长长的羽睫,这是她的亲生儿子,但来得这样不容易。下意识的,她收紧了手臂,元胤一下子被惊醒,开始大声啼哭,裴怀贞突然撞进那一双纯洁无暇的眼睛,顿时心头一震,婴儿的眼睛竟像是能够照进她布满阴霾的内心。
    “把孩子抱下去吧。”她在短短的震动之后,只是这样说道。
    馨女官原本以为小小的太子殿下可以引起女主人的怜爱,可是她发现,即便是抱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裴怀贞的眼中仅仅是荡起了瞬间的涟漪,很快恢复平静。
    “可是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他……”馨女官想要劝说皇后与太子多多亲近,然而皇后已经将孩子交给了旁边的乳母。
    馨女官看着乳母将太子抱走,面上多了一丝不忍,从太子出生后,皇后娘娘便没有花太多心思在这个孩子的身上,为何一个女人能够对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这样冷漠无情,难道她天生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裴怀贞淡淡地道:“觉得我无情?”
    被一下子看穿自己的心事,馨女官惊得满面通红,不自觉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奴婢……奴婢不敢!”
    裴怀贞绝美的面上划过一丝冷淡的笑容:“他如今是太子,将来会继承越西的一切,如果一直呆在妇人怀中长大能有什么出息?我是为他好,才会不与他亲近,你这样的人又能懂得什么?”
    馨女官心头掠过一丝恐惧,口中连连称是。
    前朝开国皇帝夏侯轩夺天下的时候有一次被敌军包围,为了逃跑可以将亲生的一双儿女四次丢下马车,若非他身边的忠心部将每一次都冒险下去将孩子抱上来,只怕一双儿女早已成了肉泥。夏侯轩固然是个狠毒的人,可一个人若到了自己都活不下去的地步,卖儿卖女又算得了什么?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她自己的后位都岌岌可危,又岂能整日里儿女情长。宫中妃嫔陆续怀孕生子,裴氏在朝中多树敌人,将来这皇位尚不知道花落谁家。这个孩子生于皇室,注定一生都要过得不太平,她固然可以护着他一时,却不能护着他一辈子,若是宝贝一样哄着骗着,将来他也坐不稳江山。她需要做的不是给他春风般的温暖,而是教会他如何在残酷的斗争中生存下去。
    裴怀贞关注着每一个妃嫔和宫外的风起云涌,妃嫔们生下的孩子毕竟不是嫡子,也没有皇帝的宠爱,短期内尚不足为虑,唯一需要顾虑的人是栖霞公主。其实裴怀贞一直很清楚,皇帝十分防备她,不惜将栖霞公主的紫宸殿保护如同铁桶一般,生怕别人惊扰他最心爱的女人。但她岂是会轻易放弃的人,无法进入紫宸殿,并不代表见不到栖霞。
    于是,裴皇后病了,因为长期心思郁结,终于卧病不起。宫中妃嫔纷纷前来探望,不论真情还是假意,她一概谢绝,耐心等到第六日,栖霞公主来了。
    栖霞的容貌与从前一样美丽,只是面颊消瘦了许多,一双清澈的眼睛深深凹陷进去。她行礼后便一直惶恐地坐在那里,神色极度不安。
    “公主殿下回到宫中已经一年,却还是第一次走出紫宸殿。”裴怀贞这个病人看起来都比栖霞要精神几分。
    栖霞非常难受,她感觉到了一种罪恶感,从前她向皇后许诺过,不论何时都不会再回到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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