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点，怕是会让杀气变成现实。
“嗯？哦！”董萩灵被苏雅岚这等神转折弄得一愣一愣的，前一息不还是好好摆谈一番，拉拉关系的意思么？怎的后一息就直接走人了？
难不成上流社会的人思维跳跃度都这么大？
“世子，臣女告辞。”苏雅岚冲莲瑢璟行了个标准礼，眼中却毫不掩饰那抹戏谑。
莲瑢璟当作没看见，额首表示同意告退。
苏雅岚无语，典型的过河拆桥，好歹刚刚还帮某世子挡了一朵桃花呢，这时候就特么的不待见她了。那额首的意思，她怎么看怎么像不耐烦，貌似在说，赶紧走吧，怎么还没走？
眼见苏雅岚娉婷离开，董萩灵浅浅一笑，比起刚才那个侯府嫡女来说，这位倒是有真正的大家风范，那种温婉柔美，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
“相府只有这么一位女儿，丞相也是管不住她的，平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倒是自己知道分寸。”莲瑢璟缓缓开口，将董萩灵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哦！”董萩灵纳罕，古代可没什么计划生育，即使许多家庭养不起依旧不断生，信奉多子多女才是福。
如此，稍微有点银子的人家讨些小妾二房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她不太清楚相府是什么情况，莫非其他女人生的都是儿子？这可厉害啊！
倒是世子这话怎么有些不中听呢？是她理解错了吗？怎么像是在贬苏雅岚，说她神神叨叨，不用理会？
暗自琢磨了一阵，董萩灵确定这应该是自己的错觉，而且，被人这么一打岔再安静下来，她觉得肚子更饿了。
还有那抱着脚踝坐在脚背上的小夜，也扭来扭曲，明显饿得慌。
正琢磨着自己找理由离开，突然闻到一阵食物香，让董萩灵暗自吞了吞口水，叫苦不已，谁这么可恶，还拿好吃的折磨她？
抬头顺着香味寻去，董萩灵看见两个和尚提着食盒走来，不仅有些期待。
“主子，还未用膳呢，奴婢在灵越大师的小厨房给主子做了几样吃食，可要尝尝？”
听到这话，董萩灵眼神才从和尚手里的食盒转过来，发现一名绿衣女子正在莲瑢璟面前等着回话。
“摆上吧！”莲瑢璟不着痕迹的收回注目，觉得董萩灵的反应极为有趣。
眼巴巴的看着两位小和尚将食盒搬空，结果重重叠叠的将亭中石桌摆满了，那菜品虽然都是素食，却异常丰富多样。
见绿衣丫鬟拿出两副碗筷，董萩灵眼睛一亮，顿时觉得世子太善解人意了，她还以为要苦逼的看着别人吃呢！
“谢谢！”董萩灵看着放面前的碗筷，条件反射的出声道谢，觉得这位绿衣丫鬟异常可人。
“董姑娘不必客气。”绿衣丫鬟抿唇一笑，犹如春花灿烂，养眼得紧。
“那个……”董萩灵迟疑。
“她叫若绿。”莲瑢璟好心的提醒。
董萩灵精神一震：“若绿姑娘，可否给我一只干净碟子？”
若绿整个人隐晦的抖了抖，表情依旧，实则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董姑娘叫奴婢名字就好！”
说着，速度很快的将一只干净碟子放董萩灵面前。
☆、87。第87章 都不太正常
董萩灵不觉得有异，这时候不等她行动，小夜就自己蹦出来了。
在莲瑢璟和若绿的注目中，小夜无视了两人，直接跳到石桌上，在干净碟子面前蹲坐好。
不过，那双猫眼看了一圈桌上的素斋后，不太爽的冲董萩灵叫了两声，带着撒娇和明显的不满。
或许是那叫声中的不满太过明显，董萩灵讪讪的看世子一眼，见他没有任何不悦，便率先动了筷子，夹了一块鱼香豆腐到小夜碟子里：“乖啊小夜，明天给你买风味楼的鱼和烤鸭吃，今晚上就吃这个，若绿的手艺很好的。”
说着，董萩灵还亲自尝了尝，确定自己没有虚言，味道真心不错，绝对堪比前世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连风味楼的厨子都未必及得上。
真不愧是世子身边的人，有这等手艺才正常。
“喵呜！”小夜用猫爪抹了抹猫脸，委屈的答应下来。
“奴婢谢过姑娘夸奖。”若绿盯着桌上那只黑猫，表情抑制不住好奇。
虽然资料上提过董萩灵身边的确有只黑猫，可没说过，这只猫如此通人性啊！居然还要人贿赂，才“勉为其难”。
董萩灵并没有注意到莲瑢璟和若绿的神色，在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小夜并没有惊奇，反倒是小夜表现出了异于寻常动物的人性化，才微微惊异了一下。
尝了一口豆腐，小夜再度“喵呜”了一声，董萩灵知道它勉强认同了，也幸好若绿的手艺好，否则这越来越挑嘴的小夜，无肉不欢，很可能宁愿饿着也不会继续吃，这未免有点不给别人面子。
董萩灵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小夜居然在世子面前同席？这……不太好吧！
仔细看了看莲瑢璟表情，见他并没有不高兴，这才松了口气，跟权贵打交道就是这点麻烦，规矩太多了，有时候没注意就忽略了过去，幸好世子性子好，并没有多在意，否则，会不会把小夜弄出去剥皮都是未知数。
世子性子好？
若是世子属下听到董萩灵这么想，一定会泪流着欣慰，他们家主子确实不难伺候，真的……
若是皇帝或者朝臣等等知道董萩灵如此评价，也一定会纳闷，民间传言铁腕鬼见愁，莫非是别人？
若不是莲瑢璟还有这等名声，皇帝未必会把这事关江山社稷的科举舞弊案交给他来主管。
“喜欢风味楼的菜？”莲瑢璟坐在董萩灵对面，握着筷子却没有动，犹自看着她动作优雅的吃东西。
这种习惯，可不是养家的农家女能培养出来的，莲瑢璟再次对董萩灵的师父起了兴趣，这应该都是师父的功劳吧！
“嗯，很不错。”董萩灵点了点头，完全没注意莲瑢璟还没动筷子。
若绿站在一边默，印证了自己的想法，这一桌子菜，就是给董姑娘准备的。她就说，主子才用完膳出来没多久，怎么又说要吃了？
主子这次发病后，胃口可比以往要好得多，但也没有好成这样的，才吃饱了又要吃食，还让暗卫直接来吩咐她亲自下厨……
“风味楼的厨子，本是王府出去的，若是想尝尝更好的，可以来王府玩玩。”莲瑢璟不着痕迹的说道。
若绿眼睛瞬间瞪圆，差点就有损她惯有的形象，主子这是……要把人往府里拐了？会不会太快了点？
董萩灵一囧，她看起来那么像吃货吗？为了吃的就去王府？她脑子抽了才会干这种事情。
想着，董萩灵暗中瞥了一眼正大快朵颐的某夜，不是无肉不欢吗？她看某只猫现在吃着就挺欢的啊！全拜这只吃货猫所赐，她都被世子用吃的引·诱了。
见董萩灵含糊的应着，莲瑢璟嘴角勾了勾，也不懊恼。
他本来只是试试，并没有想太多，能成自然好，不能成，日后也会有其他办法，不急在一时。
见莲瑢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董萩灵便开口说道：“世子今日到国寺可是遇见了什么？”
一方面是对莲瑢璟当时病发的状态有些好奇，一方面也是转移话题，不想再说什么去王府，吃东西之类的尴尬事。
莲瑢璟心知肚明，也不点破：“见到了可疑之人，让人去跟踪，随即又遇上了袭击。”
眉头一紧，莲瑢璟想到了白日的调虎离山，还有暗中击杀。
“……这么严重？”董萩灵愣了愣，似乎比她想象的更惊险。
“还好！”莲瑢璟习以为常：“幕后之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本世子受皇命调差此次科举舞弊案，他们心虚了，这样出手更代表着，这国寺跟案子有关。”
董萩灵点了点头，暗付有道理：“看来，世子心中已经有谱了。”
原本什么线索都没有的事儿，被一场暗杀弄得有谱了，也不知道该说世子的运气，还是幕后之人罪有应得。
“呵，送上门来的而已。”莲瑢璟智珠在握，眼睛微眯：“本世子身边有不少人，想要全部调虎离山，总得拿出点东西来，否则，如何诱本世子上当？何况，将本世子的人全引走，一两条线索哪能做得到？”
董萩灵听得大为感叹，幕后的人到底有多脑抽？
想要暗杀世子，便用真实的案件线索来引开世子身边的人，结果，世子没杀掉，诸条线索还暴露了，这是找死的节奏啊！
若绿眉梢跟着抽抽，这种查案的“秘辛”要不要这么“口无遮拦”？平日里在没有结果的时候，不是皇上问起都不多说的吗？怎么董姑娘一问，就好似倒豆子一样出来了？
若绿突然升起一丝怪异的欣慰，她从来不知道，主子竟然也能如此……健谈。
一时之间，若绿看董萩灵的目光突生了一些崇拜，这让接到小眼神的董萩灵很莫名其妙，刚刚的苏雅岚也有崇拜？难道这是上流社会流行的小眼神？
对此，董萩灵再次下结论，世子的属下，一个个貌似都不太正常，莫非是平日里工作压力大？所以有点心理疾病的预兆？
☆、88。第88章 圣祖说过的
董萩灵很快就想到了专业医学方面，试图用医中病理来解释世子属下的众多异常表情。
见董萩灵若有所思，莲瑢璟等了片刻：“想什么？”
“总觉得，这次的手法，跟科举舞弊完全不同，这里面真有关系么？”董萩灵回神答道。
莲瑢璟点了点头：“的确，科举舞弊的作案手法，很严谨，简直无迹可寻，而今天的刺杀……比较像没什么脑子。”
“是啊，差距好大。”董萩灵忙认同，原来不只她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就说嘛，世子长期办案，在这方面的直觉应该比她更敏锐。
“嗯！”莲瑢璟挑眉：“这科举舞弊涉及不小，不是一个人能做得如此天衣无缝的，可人多了，并非每个人都是智囊军师。”
所以说，这事儿有可能是有人私自行动的？偏偏能力不行，破绽越露越多？
董萩灵嗤笑：“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纯粹是作死的表现，不仅会把自己作死，还会把一群人给作死。
笑完，董萩灵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莲瑢璟和若绿都拿欣然的眼神看她。
心下一咯嗒，董萩灵速度回想，并没有发现自己有说什么不妥的话语。
“世子？”董萩灵忐忑。
“你这话，圣祖也是说过的。”莲瑢璟浅笑。
圣祖？董萩灵囧然，莫非是那个穿越的开国皇帝？会说一样的才正常好哇！
不过，看莲瑢璟那开心的表情，若绿那认同的眼神，董萩灵彻底醉了，在两人眼里，她就成了圣祖的粉丝，极为崇拜圣祖才可能记得圣祖随口的一句话。
默默伤感，董萩灵其实很想解释，她真不是圣祖的粉丝，这么一句话不过是前世广为人知的。
不过，董萩灵不敢说什么，貌似崇拜圣祖皇帝，在这是十分流行的，即使心里不崇拜也没人敢说出来，谁让人家穿越得早呢？还成了时代标志性人物。
吃好后，等着若绿将一桌子碗碟收拾完毕，董萩灵满足的摸了摸肚子，虽然她也是无肉不欢的主，可偶尔吃一顿质量如此高的素斋也是一种享受，不留神，便吃得多了。
等若绿一走，浮云就出现了，这时间点掐得那个准，让董萩灵几疑他是看着来的。
打量了一下浮云，貌似还带着几分水汽，有着刚沐浴后的清香，这让董萩灵极为满意，世子的属下虽然性格古里古怪，这办事水准倒是极高。
“怎么样？”莲瑢璟淡淡的问起，语气中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回世子，那里并没有密道，属下从释迦殿的入口进去，倒是发现了在那里有一处暗格，上面也是可以从外面打开的，最近有用过的痕迹，放过银子和纸张，看起来，跟舞弊案的关系很大。”浮云隐晦的说道，并没有提男厕的字眼，结果更是只差没明说是舞弊案的交易方式了。
“嗯！”莲瑢璟很满意，这浮云还是很会看人眼色的嘛！
世子这绝对想多了，秦汝王专门为他调·教的人，岂会连这点基本技能都没有？
莲瑢璟这纯粹在迁怒，浮云和浮生见到董萩灵时，反应太大，以至于让董萩灵产生误解，并变得异常规矩。没看他这位当主子的，都在极力弱化身份带来的阶级差距么？一群属下老拖后腿，太不懂事了，看人家若绿做得多好？
好吧，若绿要知道自己得了主子的夸奖，一定会很高兴的。
其实真相就是，若绿本听了浮生和浮云的叙述，心里早有了心理准备，再加上知道董萩灵很可能有医治自家主子的办法，自然心存敬畏和小心，这当然不会再出现浮生浮云的低级错误。
只可惜，若绿因为先入为主，崇拜来得太快，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