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入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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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入旧年-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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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芳身子不动,只用眼角余光瞧了她一眼,见她那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得意”,恨不得照着她屁/股打两下,非得跟闺女一样收拾一顿才好……嗯,虽然他就没舍得打过闺女。
  “唉,窦叔父是不喜侄女了麽?都不瞧人家一眼……”
  元芳见她继续磨缠,突然就放下书,一把抱住她细腰,不待她反应,就将人翻转过去,掀开衣裳,照着刚才所想之处,轻轻拍了几个巴掌。
  “啪啪啪”
  在安静的夜里又响亮又暧/昧。
  江春自作自受的红了脸,生怕吵到隔壁闺女,就忍着羞耻道:“你……你……还要不要脸了?你闺女……”
  “啪!”
  “嗯?我闺女怎了?明日就让人陪着她单独搬出去。”
  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某人,又被妻子撩/拨得气喘吁吁,身子热得不像话,这手打着打着就变了方向和力道,变打为捏。
  江春被他上下其手弄得面红心跳,还记挂着危险期的事,软语劝阻:“别打了,算我说错还不行麽?”
  “你错哪儿了?”说着重重捏了一把。
  江春忍住口中吟哦,轻声说“错在不该唤你叔父!”
  “那唤什么?”说着手下又微微用力。
  晓得他就是想听那四个字,江春偏不让他如愿,只哼哼哧哧不回答。于是某人就忍不住掐了她腰,将那浑/圆挺/翘之处抬起来,自己贴上去摩擦两下,在江春反应过来前就退了她裤子,强行入了巷。
  ……
  于是,这场自作自受的擦枪走火就真走火了,不,走肾了!迷迷糊糊的江春只来得及叹了口气,直男是经不住逗惹的啊!那一声声的“元芳哥哥”喊得她嗓子都哑了。
  翌日沐休,元芳果然就与祖母商量,要将圆姐儿挪去她院里。
  小丫头知晓自己不能与爹娘在一个屋了,那眼泪说来就来,噼里啪啦往下掉,也不张嘴嚎哭,只颤抖着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啜泣……江春瞬间就软了心肠,断奶带来的后遗症啊!
  只得将她搂抱住,轻拍两下,安慰起来:“咱们圆姐儿最乖啦,阿爹阿娘都欢喜她,但宝宝长大了就得自己住了,咱们每日一回来就来祖母院里寻你可好啊?”
  小丫头倔强着道:“我还没长大哩!人家还是个小宝宝呢!”
  众人大笑,纷纷附和“是是是,圆姐儿还是小宝宝呢!”这么一附和,她更加不愿意离开爹娘了,晓得此时说话算数的只有她娘,立马伸手紧紧搂住江春脖子,哭着道:“阿娘,圆姐儿不哭,不去。”
  江春懂她意思:日后我都不哭不发脾气了,只要不让我搬出去就好。
  窦元芳先熬不住了,向着闺女说话:“罢了罢了,她不去就算了,待过个两年懂事就好了。”窦祖母也跟着劝江春。
  无法,这事注定就成不了了。昨晚提出要将闺女踢出去的人明明是她爹,现在出来做老好人的也是她爹!江春气结,这女儿奴真是没立场!
  她也只能努力说服自己:她这年纪在后世也就幼儿园小班罢?离不开爹娘也正常,君不见多少幼儿园小朋友一上学就哭得撕心裂肺天崩地裂?好罢,这丫头两年来把婴儿时期“省”下来的眼泪都使出来了!
  但想想,错处还是在她,当时断奶那法子,她才半周岁,突然间身边最亲最近的人不见了,家里遍寻不着,陡然间就没了来到这世间的第一道安全感……后来她又去了太医院当值,她没安全感,舍不得离开父母也是人之常情。
  得了这么个好,小丫头又开始争取旁的事了:“阿娘,外婆家。”
  江春扶额,一去了江家,她跟秋姐儿可就“相见恨晚”了,两个丫头凑一处叨叨些新裙子新头花的事儿,可以叨个两天不回家……她这姑娘太臭美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纠正这个的时候,还有个更紧迫的事呢。江春正色道:“好,要去外婆家可以,但你得答应阿娘,你是家里最小的,万事讲究个长幼有序,有好东西都得先让着哥哥,哥哥拿了你才能拿,可懂?”她已经被纵容着展现出掐尖要强的一面来了,必须将这毛病扼杀在摇篮里。
  淳哥儿忙主动道:“阿娘,是我让与妹妹的,就让她先挑吧,儿无妨的。”
  江春见他确实真诚,但甭论别人让不让,在家里有爹娘兄长让着她,出门去哪个让她?人家凭什么要让她?这小公举的毛病可不能惯!于是只定定看着她,不容这么轻易揭过去。
  小丫头想了想,权衡一番,终于点点头。
  江春再次确认:“若你做不到该怎办啊?”
  丫头认真道:“打!不给吃饭饭!”
  众人又是大笑,他们可从未这般惩罚过她,这些话估计又是跟着留姐儿学来的了。
  江春却未笑,真的与她拉勾勾约定下来。
  几人正热热闹闹说笑着,阿阳突然就急忙进来,禀道:“老夫人,外头段老夫人来了。”
  几个大人都皱起眉来,自从那年圆姐儿弥月酒后,她就再未来过窦家,逢年过节也只是使人接了淳哥儿去玩过两日……这时候怎急忙忙来了?
  正疑惑着——“春娘子,春娘子,老身有事相求!”一把熟悉的大理口音在门口响起。
  淳哥儿上前行礼请安,圆姐儿见哥哥喊她“外祖母”,知道就是“外婆”之意,只以为是位她没见过的姨外婆,也跟着见礼。
  老人家就神色复杂的看了圆姐儿两眼,随意招呼过,急忙对着江春道:“春娘子,老身有事相求……”以眼神示意屋里孩子。
  江春明白,让珍珠将兄妹俩领下去,才不解道:“晚辈不知段老夫人所言何意……”
  老太太看了看元芳,又看了眼窦祖母,方小声道:“老身现有一人,请娘子救她一命。”似乎是小心翼翼,生怕窦家祖孙二人不快。
  江春就更疑惑了,若说是她段家的某位重要人物,那也自是窦家的亲戚了,怎还特意看他们脸色说话?莫非……是得罪过窦家?
  果然,祖孙俩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心念电转间,那位窦家不再提起的前娘子,祠堂里不存在的牌位,那日莫名其妙就偃旗息鼓的哭闹……“段丽娘”三个字在脑海里冒出来。
  她忙摇摇头。那位都去世十一年了,不可能是她。
  “春娘子,算老身求你了,我知你待淳哥儿如亲儿,就当看在淳哥儿面上,请跟老身走一趟吧!”居然舍得拿淳哥儿来说情。
  窦祖母率先叹了口气,对着元芳摇摇头,淡淡道:“春儿,你就跟着去一趟吧,让元芳跟了去。”后半句不容置疑。
  于是,来不及多言语,元芳夫妇就跟在段老夫人身后,坐上门口侯着的马车,往城外而去。


第150章 身世
  几人紧赶慢赶,马车轮子不停歇的“咕噜”了半个时辰才终于顿住,停在城外一片民房前,放眼望去四周全是枯黄的庄稼与光秃秃的树杆。
  这是个寻常的北方村落,恰好午食时辰,村里炊烟袅袅,从那一个样式的土墙瓦房内升起……于是,东头那座毫无烟火气的青砖瓦房就格外显眼。
  窦元芳全程沉默着,现下了马车亦只跟在段老夫人身后,不发一语。
  可能是为了打破这沉默,老夫人无话找话:“你们圆姐儿三岁了罢?可请了夫子了?”
  江春看了元芳一眼,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这才笑着道:“是哩,三岁零八个月,还未请夫子来嘞!”
  段老夫人就点点头:“你将她教得很好。”
  江春汗颜,今儿一整日她都在数落这丫头的毛病呢。
  “是我段家对你不住,丽娘这孩子……养儿方知父母难啊!我们亦拿她无法,不看哪个,只望你看在淳哥儿面上,就……”很明显,老夫人这话是对元芳说的。
  窦元芳却只拱拱手,往路边走去,一副不欲提及的模样。江春/心内隐隐有了猜想,这段丽娘身上怕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
  “春娘子,今日这人,于老身而言,说心头肉亦不为过,虽有违道义,但……老身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在这世上,只她一个牵挂。”
  江春/心内愈发往段丽娘身上靠了,莫非她其实没死?
  没死?!江春被自己这猜想吓了一跳!
  既没死,那为何要对外称“死于难产”?这十几年她又在何处?为何连淳哥儿都未曾见过?
  诸多疑惑,在见到人的那一刻,都如日出云散。
  几人才进了院子,就有个男子迎上来:“叔母回来了,怎说?”见到身后跟着的二人,男子难掩讶异,小小的“啊”了一声,又忙改口:“表……表哥也来了。”
  窦元芳不吭声。
  江春见那男子颇为眼熟,愣神片刻反应过来,他那与元芳如出一辙的入鬓长眉,白皙至极的肤色,精致的五官……都说明这是她在这异世所见最为漂亮之人——大秦氏娘家侄子秦昊。
  果然,男子难为情的招呼她一声“表嫂”,江春轻轻点头。
  元芳与秦昊留在院里,江春跟着老夫人进屋。
  屋里光线昏暗,四周窗户蒙得严严实实,就差大白日的点灯了。
  “娘子如何了?”
  丫头战战兢兢:“自老夫人走后,娘子又陆陆续续发作过三回……又换城里大夫来瞧过,说这便是癔症了。”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生怕吓到床上之人。
  老夫人却恨声斥道:“胡沁什么?都是些庸医!她不过是羊角风罢了,哪里就是癔症了?”
  江春慢慢适应室内昏暗的光线,顺着淡淡的怪味儿来到床前。见铺上弓着身子躺了个发髻凌乱的妇人,看不清面目,身下的褥子被浸透了,也不知是喝洒了的水……还是尿?模糊一片,隐约可以听到两声气若游丝的呻/吟。
  江春出于职业本能,顾不上多想,亲自去将窗户打开一扇,透进些风来,将屋内沉闷的尿臊气吹得愈发明显了。
  床上妇人这才循着光,慢悠悠的转过身子来,望着眼前几人。
  那是一张白净清秀的小脸,虽衣裳不整,发髻凌乱,依然难掩那天生的丽质。年纪也就三十出头,配上清瘦单薄的身材,年轻时候定是位清秀佳人。
  “阿嬷,阿嬷,儿想阿嬷……儿想回大理去,吃两口甜丝丝的宝珠梨,跟着昊哥哥去海子边……”女子朝着段老夫人张手。
  江春虽有心理准备,但听她称“阿嬷”,还是被吓了一跳——段丽娘果真还活着!
  段老夫人老泪纵横,上前去接住她的手,紧紧捏住,哽咽着道:“好好好,丽娘不怕,待病好了,阿嬷就带你家去。”
  江春见此,哪还有不明白的,这神志不清的女子分明就是段丽娘!直到老夫人捏住她手,江春才发现,她的手腕处露出几道青紫交错的印子……
  “昊哥哥……昊哥哥今日来了不曾?”女子急切不已,带着少女即将要见意中人的憧憬与渴盼。
  老夫人的眼泪流得愈发狠了,赶忙答应:“来了来了,就在外头哩!丽娘先给大夫瞧瞧,待会儿就见……”
  “真的哇?阿嬷,玉环快给我梳头,我今日要梳一个凌虚髻,再戴那只点翠的花冠,裙子……阿嬷你说我配哪身裙子好看嘞?”说着就使劲摇晃老人的手臂,果然一副娇嗔少女模样。
  江春知晓,这是精神有些不正常了,也不好再看,微微走开两步去。
  哪晓得她一走动,就引起了段丽娘注意。
  只见她皱了眉头,将江春从头到脚打量个遍,方瘪着嘴与老人“小声”嘀咕:“阿嬷,这女子是哪个?怎穿的这般好看?我不要她与我站一处,不要昊哥哥见着她!她手上戴那镯子,我好像在哪见过……”歪着脑袋就冥思苦想起来。
  段老夫人叹了口气。
  那镯子是邓菊娘手上戴了几十年的。
  望着江春婀娜动人的青葱身段,摘下了披风,家常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摇曳生姿,面上散发着家宅和美才有的幸福气息……回头见自己闺女,人不人鬼不鬼,不禁愈发悲从中来,只恨不得立时嚎啕大哭。
  同一个男人,为什么她的闺女就不能好好珍惜那姻缘?她也是慢慢才知晓,那两年里,元芳是真未曾亏待于她。
  “你怎就不知好好珍惜?你说你……”
  “阿嬷,你哭甚?快来帮我找裙子,昊哥哥最喜欢我穿那身……”话未说完,就被老人打断。
  只见段老夫人冷了冷神色:“咱们先不忙梳洗打扮,让大夫给你瞧瞧,身子好了你要多少漂亮裙子都给你做,可好?”
  又转头对江春道:“春娘子,烦请你帮着她瞧瞧,这两年来不知怎了,她每每遇着不快之事就抽羊角风,有时甚至还直接抽昏死过去……昨日起到将才,已抽了六回了。”
  “不!我不要!我才没有抽羊角风!我不喝药!”丽娘说着就大力挣扎起来,将铺上枕头被褥全一股脑扔地下去,身旁的小炕桌也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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