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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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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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对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很坦荡。
  曹初叹气——若是因此被人污蔑岂不是冤死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曹操迟早会知道这件事。
  曹初回司空府找到了曹操:“阿翁可否屏退左右?”
  曹操点头。
  曹初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他的态度。
  “我知晓。”曹操按着太阳穴,闻言笑了。
  曹初讶异:“阿翁不介意?”
  “自是无妨。”曹操漫不经心地捻了捻须须,“谁还没个故人旧识?若是因此责难,那孤可不就得先被枭首?”
  说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居然还举着酒樽大笑起来。
  曹初扶额,上前帮他把他乱了的须须捋顺。
  曹操一个激灵,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宝贝须须,眼睛朝她一瞪:“这个只有孤能碰。”
  曹初默默无语,酝酿了许久还是把王越告诉她的事情转告给了曹操。
  曹操颔首。
  曹初这才放心退下,去了医馆——童渊所在的地方。
  望着昏迷不醒的童渊,她顿时心生疑窦。
  一开始她确实对王越的话深信不疑,因为曹初怎么都想不到王越能骗她。
  但最关键的漏洞却是在赵云身上。
  可王越为什么要骗她呢?
  真正想要刺杀曹操的人肯定不是童渊,说不准就是王越。曹初却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越是当年洛阳的虎贲将军没错,但与他同时期的老臣或是告老还乡,或是在董卓乱洛阳时被杀,关于他的往事几乎已经不可能打听出来了。
  若说王越忠于汉室,那他在洛阳之乱的时候为何选择隐居不出?在陛下当年沦落至衣不蔽体、粮食殆尽的境地时,他又在哪里呢?
  反倒是始终被人惦记着项上人头的曹操去奉迎天子,给了他天子应有的排场和尊重,从没在衣食住行上短过他。
  这年代的师生关系堪比父子,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曹初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王越的动机。
  童渊的身上有擦伤,医者说这是他从高处落下留的痕迹。极有可能是王越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而后童渊为了躲避攻势才咬牙从高处落下。
  也就是说,王越原本的打算是杀了童渊灭口,而他并未做到这一点,定会另找机会把人杀了。
  曹初拔剑三寸,望了一眼锋锐的剑身,随即收入鞘中。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决定今夜守在医馆验证她的猜测。
  曹初从没这么强烈地盼望着这只是一场误会。


第13章 是忠是奸
  是夜。
  曹初躲在角落的屏风后面,怀中抱着一把剑。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果然有人来了。
  一阵颇有节奏的脚步声传来,听起来像是个男子。
  曹初没有把王越伤童渊的事情告诉除了曹操以外的人,而其他人也并不知道童渊伤势的真相,只道他是被不明人所伤,且从崖边不慎坠落。
  曹初悄无声息地偏头,想从缝隙中窥见那不速之客的庐山真面目。
  身长八尺,手握银枪……赵云?
  只见赵云把银枪往膝上一搁,旋即席地而坐,头靠在童渊榻边的墙上,竟就保持着这么一个难受的姿势闭目养神了。
  银枪没磕到任何东西,平稳地放在膝盖上,安安静静的,明显能感觉得出他的细心。
  这个姿势虽然难以入眠,却很容易醒。
  赵云这个样子看起来像是要为重伤的师父守夜,以防有人再来伤他。
  屏风后,曹初望着这一切,悬着的心这才半落了下来,却还没放松警惕。
  打更的梆子声已经敲响,许都实行宵禁制度,此时的纵横分叉的道路上空无一人。
  童渊的伤口愈合了些许,却依旧昏迷不醒。
  此时已近除夕,许都的深夜自是寒凉不已。
  曹初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裘衣,衣料轻轻摩擦,在寂静的夜晚发出了微的声响。
  赵云立即警惕地睁了眼,迅速握住了摆放在膝上的银枪,立起来环顾四周。
  曹初吓得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约摸半刻之后,赵云才稍稍放松了些警惕,依照着原来的姿势坐了下来。只是依然没放开枪柄。
  星辰变换,月亮的位置也移动了不少。
  曹初把脑袋埋在毛茸茸的裘衣底下,开始打瞌睡。
  半晌,就连赵云的神色都开始有些恍惚了。
  为了防止自己睡着,他将膝上银枪握在手中,站了起来,换了个姿势靠在墙上继续守夜。
  曹初听见屏风外的动静,也跟着一掐胳膊,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王越还是没来。
  ——应当是场误会罢?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而就在她险些睡着的时候,墙外却传来了一阵纷杂的声音——
  “走水了!”
  “司空府走水了!”
  “快去……”
  赵云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响,不放心地望了一眼身后,把门窗锁上,唤了侍卫守在门外,立即提起银枪冲了出去。
  曹初一惊,刚要出去,耳畔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其身内其言外者疏,其身外其言深者危。”
  郭嘉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颇有种调侃的意味。
  曹初咬牙。
  ——这家伙特喵的跟半仙似的!
  她望了一眼半昏半醒的童渊,挪开屏风走了出去:“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郭嘉复述她的话,眼里却是笑着的。
  曹初一噎,拉着他的胳膊往前走:“别说那么多了,司空府走水了,赶紧过去……”
  “没走水。”郭嘉把她拉回来。
  “没走水却喊走水。”曹初蹙眉,“为了引人注意?”
  “是。”郭嘉从袖中拿出一把扇子,往门外走。
  曹初连忙跟上他:“既是引人注意,你为何还去?”
  “你要等的人,或者说你知道的那件事情,目的是什么?”郭嘉反问。
  曹初迅速反应了过来,拽着郭嘉就跑:“去司空府!”
  某个堪称“身娇体弱”的郭祭酒险些被她拽了个踉跄,好险才稳住了身子,没让自己露出半点破绽来:“你可去牵马。”
  于是曹初拉着他转了个方向去牵马。
  马厩里的马大多都睡了,曹初随手牵了一匹就走。
  可郭嘉却没走。
  他立在原地望着曹初远去的背影,转身回了童渊所在的地方。
  ……
  司空府。
  “阿翁!”曹初被侍人领到曹操的边上,“您没事吧?”
  曹操颔首:“无妨,你且回屋,莫要掺和此事。”
  曹初环顾一圈,却没看见赵云的身影,心生疑惑。
  ……目的是刺杀曹操?
  曹初突然就想到了历史上的“衣带诏”事件。
  具体细节她不记得了,大约就是车骑将军董承拿到了皇帝藏在衣带里面的血诏——“当诛曹公”,于是跟一群立志“光复汉室”的臣子密谋刺杀曹操的事件。
  说的这么正气凛然高风亮节,说白了就是争权夺利而已。
  暂且不说曹操奉迎天子的行为里面除了取得政治优势,到底有没有匡扶汉室的意思在里头。可至少他在黄巾起义军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董卓毒杀少帝刘辩、袁术无视汉室而自立为帝、袁绍密谋另立皇帝的时候,选择把天子迎了过来,保住了皇室公卿们的小命,保全了汉室的面子。
  本质是互惠互利,而且曹操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对皇室不敬的行为。
  若杀了曹操,难道这朝堂就是他皇帝的了?
  自然不可能,曹操若身死,反倒更会把此刻稍稍安宁一点的局势搅得更乱!
  外面无视汉室的诸侯们虎视眈眈,小皇帝自己的性命说不定都保不住呢。
  见曹操周身的守卫围得密不透风,曹初微微放下了些心,起身去寻找赵云。
  司空府的嘈杂渐渐消弭。
  方才踏入医馆,曹初就听见了兵刃交接的动静。
  只见赵云的银枪舞的虎虎生风,正与一白发白须的剑客对战着。
  正是王越!


第14章 留香荀令
  宝剑出鞘,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
  曹初提剑立在院子内,却不知该把剑指向谁。
  “初儿?”王越惊讶。
  赵云不语,闷头继续锲而不舍地朝他刺去。
  枪势惊若雷霆,时而似黄河奔腾,时而如簇簇青竹,快如极电,迅如蛟龙!
  而王越则是轻巧地用剑抵挡着他的攻势:“老匹夫,还不快让你徒儿住手!”
  里面竟然传来了童渊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虚弱:“该!叫你这姓王的用剑戳我。”
  见赵云没有危险,曹初这才归剑入鞘,沉了面色。
  王越霎时背后一凉。
  而就在气氛极度紧张的时刻,郭嘉及时出现,把曹初拉走了。
  “你不想让我掺和这件事?”曹初闷闷。
  她还一头雾水什么都没搞明白呢!
  郭嘉承认道:“主公也是如此。”
  “为什么?”
  郭嘉不语,领着她往司空府的方向走。
  曹初的身量最近拔高了不少,至少她在跟郭嘉说话的时候用不着踮脚了。
  “奉孝,女公子。”一阵香风迎面而来。
  熏香的存在感很高,但荀彧身上的熏香却不是熏人的那种,而是让人闻着很舒适,在后世倒是有个形容词“清秀通雅”。
  托弟弟的福,曹初平日里倒也对熏香有所了解。
  “荀令君。”曹初上前对他行礼,问道,“阿翁那里可还好?”
  荀彧拱手:“主公一切安好。”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没有一丝勉强。这才是真正世家子弟的模样。
  举个例子,荀彧这人简直君子到了旁人压根儿不敢在他面前开玩笑的程度。
  “文若方从司空府出来,可是要进宫面圣?”郭嘉笑道。
  “正是。”荀彧颔首,“更深露重,你二人当早些回府。”
  曹初对他道谢。
  郭嘉见他神色匆忙,也体贴地不多说,道别而去。
  这个夜晚这么折腾,多数人想必皆是难以入眠,包括宫中的刘协。
  三更的时间早就过去,如今的天边都快露白了。
  曹初的额上突然触到一丝微的冰凉,下意识抬头一看。
  明月的光辉早被掩盖住,夜空本该泛着死寂,却被零星点点飘落下来的雪花增添了一抹亮色。
  “快到除夕了。”曹初摊开手,接了一片雪花,“你打算怎么过?”
  手心暖融,雪花方才沾上就化成了雪水。
  郭嘉换人打伞,笑道:“自是依照旧例。”
  曹初叹了口气,突然就不想追究什么事情了,只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那这件事情最大的破绽在何处?”
  “衣带中的血诏并非陛下亲笔,而是伪造。”郭嘉开口。
  小皇帝刘协可不是什么蠢人。
  曹初又想哭又想笑:“你既然猜到了,怎么不告诉我!”
  郭嘉随手给她散落的发丝编了个小辫儿:“其身外、言深者危。”
  又是之前的那句话。
  曹初没察觉到头顶上有什么不对:“你干脆改行做半仙得了。”
  “那不行。”郭嘉眉眼一弯,“我可不会算命。”
  “你有猜不到的事情吗?”曹初看他。
  “有啊。”郭嘉释然笑道,伸手把某人头上的小辫固定住,“太多了。”
  ……
  亭中。
  曹昂定定地望着司空府正门的方向。
  “子脩。”丁夫人唤他的字。
  曹昂没反应。
  丁夫人狐疑道:“曹子脩?”
  曹昂这才回神,连忙道:“阿母。”
  “你这是怎了?”丁氏关切。
  曹昂掺她出去走动,摇头道:“多谢阿母关怀,我无事。”
  曹初方才跟郭嘉道了别,一转头就瞧见了二人。
  丁夫人和曹昂都属于很细心的人,一眼就发现了曹初脑袋上可疑的小辫儿。
  曹初疑惑:“怎么了?我头上有东西?”
  曹昂伸手把小辫儿扯下来给她看。
  若说编得好看也就罢了,关键是某位郭祭酒对于这档子事显然十分手生,编到最后变得歪歪扭扭不说,还与头上的珠钗缠在了一块儿。
  曹初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郭奉孝!”
  另一边,郭嘉毫不心虚地回了府,自斟自饮,惬意得很。
  曹初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她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陪着丁夫人走到半道上,她碰见了一个人。
  自家三弟曹彰。
  他正立在墙边,瞧眼神似乎是想翻墙出去,可作为兄长的曹丕还立在底下看着他!
  只见曹彰举起双臂蓄力往上跳,双手掰住墙头,紧接着迅速往墙上一抵,直接一个后空翻就跃了出去。
  身手敏捷,一看就是武将预备役。
  翻墙的姿势简直不要太潇洒,不过有些迷之眼熟。
  曹昂眯眼:“像。”
  曹丕点头:“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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