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刀的她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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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刀的她不好惹-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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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路上,快马奔驰的姜禾,忽然连人带马倒在了地上。马,是累的,而姜禾是慌神。
  “姜禾!”跟在后面的辛忱把人捞了起来。
  “辛忱,铸剑好像出事了。”
  “一天不吃东西,尽瞎想了?”
  姜禾摇了摇头,内心焦急不安,“吃不下,赶路要紧。”
  辛忱抱起姜禾,往前飞去,“你先闭眼休息一会,等到了前面的镇子,我们换马。”
  铸剑左肩的伤没有好透,这会又补了一剑,打小忍疼吃药无数的他也不免痛得龇牙咧嘴。这帮刺客首领,估计跟他有大仇,老是刺同一个地方。
  刺客首领也是这么想的,第一次被提笔剑挡了,第二次被惊鸿剑挡了,铸剑打造的这些剑,跟他有仇不成?屡屡坏他好事。
  “竟敢在我无垢山庄撒野,报上名来。”一人一剑,钟怀远站在树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他还是一庄之主,怎么能让这群宵小之辈放肆。
  然而还不等对方回答,远在一旁的秦悠忽然喊了一声 “大师兄!”人就往前面跑去。
  前方正在厮杀,被围在里面的人是索西征?想到这里,钟怀远抬头看向树上的被救之人,可不正是铸剑公子?
  江湖人传无垢山庄挟持了铸剑,难道是真的?反正他知道,西征与他姐是一伙的。钟怀远甩掉脑子里的其他想法,管他真相如何,先解决掉这一帮人再说。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一半对着惊鸿剑,一半挨着提笔剑,纵是冷心冷面的刺客首领也是有些心痛,只叹自己时运不济,下令活着的人撤退。
  钟情听闻消息,带着人手过来时,只看见杀手退去的影子。她有些惭愧,连续两次,自己都没有帮上忙,这次还险些因为她的计划坏了大事。
  “西征,你没事吧?我……”
  “我没事,铸剑又受伤了。”说到这里,索西征左右环顾,在打斗中他似乎听到了秦悠的声音。
  这会仔细一看,站在他旁边,一身粗布,满脸污垢犹如流民一样的人,是秦悠?索西征大惊,“师妹,你怎么?”
  秦悠这才回过神来,扑过去一把抱住索西征,刚刚那些刀剑擦着他而过,她害怕大师兄也会死。“大师兄,你吓死我了!”
  索西征拍着秦悠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又想着师妹一身狼狈,顿时泛起心疼和愧疚,“是大师兄不好,让你受苦了。”
  钟怀远扶着铸剑走了过来,看见好些日子没见的钟情,他快步走上前去,一脸欣喜,“姐!”
  钟情点了点头,内心欣慰,“怀远,这次多亏了你。”弟弟又长进了,还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看了眼弟弟身边的人,又转头吩咐随从,“赶紧带铸剑公子回山庄疗伤。”
  铸剑不想说话,一是没力气。二是有些羡慕。人家师兄妹相逢,姐弟相见。他呢,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姜禾?
  远处看着众人的年年,莫名有些觉得公子有些可怜,形单影只,只有随从扶着,受了伤,身边连个亲近的人也没有。可她不能上前,一是不能暴露,二是夫人还等着她回去。
  跟随钟情到了东齐城,一天过去,都不见索西征与公子,她好不容易说服了夫人,只身折回寻找。好在,公子无大碍。
  一行人回到无垢山庄,沐浴更衣,吃饱喝醉。钟怀远的第一件就是去找钟情。
  钟情绕着他看了一圈,笑道:“怀远此次出去,收获很大。”跟秦悠感情更好了,回来的路上还救了铸剑。
  钟怀远嘿嘿一笑,像一只偷腥的猫,“是收获挺大的,当日瞒着姐出走,并没有想到会如此。”紧接着,又话头一转,“姐,我有件事想问你,惊鸿剑是怎么来的?”
  笑意僵在脸上,钟情疑惑,“怀远怎么会想起问这个,我并不知道。”
  “那送刀大会前,爹是怎么受伤的,你总该知道吧?”这个问题,爹当初没有说,他也一直以为是巫越教所伤。
  钟情有些为难,“怀远……”
  “姐是想说巫越教所伤吗?陆晓生已经告诉我并不是。”钟怀远总感觉,爹受伤这件事,姐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陆晓生怎么知道?又知道多少?钟情掩饰心底的惊疑,质问道,“他说的你就信?”
  “就是不信,才来问你。姐,我长大了,不是当初那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了。”
  钟情淡淡地道,“既然不信,何必多问。”顿了顿,适时转了话头,“怀远,近日陆续有很多江湖人递来拜帖,住进山庄,作为庄主,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好说歹说,见钟情就是不愿吐露实情,钟怀远心底有些火气,“我是庄主,知道自己的责任,一定会保护好铸剑,查清楚接天链的真相,不用姐屡次提醒。”
  看着气冲冲而去的弟弟,钟情面露凝重。怀远此次能这么快回来,竟然还有陆晓生的原因,这个人知道得太多,也太会揣摩人心了。
  他们姐弟俩,说好是要相互扶持的,怀远只是一时怒气,想必过几日就应该想明白了。只是惊鸿剑……想到这里,钟情起身快速朝钟无垢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房间还保持原样,经常有人打扫,一尘不染,仿佛屋子的主人会随时回来。钟情摸着一桌一椅,心绪翻涌。
  爹,情儿定不负你的期望,帮助怀远,让他成为出色的庄主。
  爹,怀远今天问及惊鸿剑,又提及你为何受伤,我知道的也不多,是时候告诉他了吗?
  接天链扑朔迷离,姜禾不是亲生的,铸剑公子才是沈年之子,真正的年城少主。爹,陆晓生说唯有沈年之后才能斩断接天链,也是真的吗?
  还有姜迟,爹要是在就好了,你那么了解他,定然能查到他真正的意图。
  手底的感觉忽然有些怪,钟情蹲了下来,仔细查看桌子,这张桌子据说是娘的嫁妆,爹在世时很喜欢,时不时抚摸,偶尔也会坐在桌前写字作画。
  联想到怀远房间里的书架,钟情激动地伸出手往桌底摸了起来,待摸到一个手感不同于周边的地方,轻轻一按,桌面响起一道轻微地声响。
  她起身抬头,只见桌面上露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坑,里面层层叠叠,是理得非常平整的信笺,有些已经泛黄。
  拿起一张,全是娘的小画像,寥寥几笔,神韵浮现在纸上,怀远真的很像娘。
  难怪爹如此喜欢这张桌子,内里竟然有此等乾坤。一张张翻过,一堆画像里,忽然出现了一封信,是爹的字迹。
  内心惊疑,又有些猜测,钟情快速打开折叠的信,也就几行字,却道尽了爹的一生。钟情忽然趴在了座子上,失声痛哭。
  钟怀远与钟情不欢而散后,并没有放弃,而是带着秦悠,偷偷摸摸,从窗户爬进了钟无垢的房间。哼,姐姐不告诉他,他可以自己查,相信爹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可两人才进入屋子,却发现房间里有人。
  秦悠小声地道,“是情姐姐。”
  钟怀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秦悠,轻手轻脚往桌边走去……


第86章 跟踪
  月亮高高升起; 似乎也想学了钟怀远破窗而入,一探桌前佳人的究竟。
  钟怀远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钟情; 莫名感觉这样的姐有些柔弱; 她是想爹了吗?凑近一看; 钟情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秦悠扯了扯钟怀远的衣袖,用口型说; “怎么办?”
  “四周找找,看看我爹有没有留下什么。”瞄了眼钟情,又无声地说道:“动作轻点。”
  秦悠点了点头; 在房间四周查看了起来。
  其实在他们俩爬进屋子; 秦悠小声地一句“是情姐姐”时; 钟情已经醒了,想不到自己竟然哭着哭着睡着了。可她不敢出声,也不敢抬起头来,桌面的玄机正被她宽大的衣袖遮挡着。
  钟情暗地里慢慢移动着脚,试图用膝盖顶住机关,让桌子恢复原状。身后却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是钟怀远走了过来。
  钟情老老实实; 一动也不敢动; 尤其是袖子,就盼着怀远早点离开; 可他却越走越近。
  钟怀远想姐姐这样睡着,肯定不舒服,说不定还会着凉。还是先送她回去; 找东西可以下次再来。于是走到钟情身旁,弯腰,就想抱起她。
  装睡的钟情内心天人交战,见钟怀远越走越近,已到了身旁,猜到他是想送自己回房间,内心大急,咕哝了一句“爹”。
  钟怀远要抱人的手忽然僵住,姐姐真的是想爹了,一定是今天自己那番话让她难受了。赶紧送她回去,若是醒了自己正好跟她道歉。
  钟情喊出一声“爹”,能明显感觉到腰间的手顿了下来,可接着力道又大了。只得继续道,“爹不要赶我走,情儿就睡一会,娘留下的桌子我也喜欢……”
  钟怀远心底叹了口气,终是不忍心,就让她在这睡会。找了件毛毯盖在钟情身上,与秦悠一道,在房间四处搜索了起来。
  钟情这才松了口气,借着毛毯的遮掩,桌下的膝盖成功触到了开关。
  年年快速朝东齐城的某个小院子走,宁愿租院落不愿住客栈这一点,她跟夫人倒还是很像的。
  沈年见她回来,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流儿如何?”
  “公子暂无大碍,已经住进了无垢山庄。”
  沈年心道,无大碍,那就是有小碍了,“伤在哪?”
  “左肩。”说出这句话时年年都觉得疼,公子的旧伤还没痊愈呢!但她又很快转了话头,“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两匹快马直朝东齐城而来,其中一人是姜禾。”当时,她差点就要上前相认了,好在自己犹豫了一会,对方马速极快,眨眼就过去了。
  听闻儿子伤在左肩,沈年一会心疼,一会又庆幸,好在人没事。“姜禾,她看到你了?”
  年年摇头,“应该没有。”
  “不是要我帮她吗,为何不把她引到这里来?”
  年年自是不敢说实话,她竟然有些害怕见到姜禾,只得道,“救出公子要紧。”
  一路跟随年年而来,落在屋顶上的姜禾,看着辛忱,小眼神溜得飞快,意思是:看吧,我就说那个身影似故人。即使快马而过匆匆一瞥,她也觉得太熟悉了,这才悄悄跟了过来。
  辛忱好笑看着她,伸手拍向刀柄,意思是:你不担心铸剑了?
  他算是发现了,这小姑娘心里装着的人,还挺多。
  姜禾道,“既然无大碍,先见见沈夫人也好。”开口说话的时候,人已经落在了院子里。沈年听到屋外动静,开门一看,院子里站着的人不是姜禾是谁?
  “夫人,又见面了。”姜禾微微一笑,再次相见,想不到二人还是沾亲带故的,真要论起来,要唤对方一声义母,可她应该不愿意。义父啊,也会做一些不讨喜的事。
  沈年也笑,“年年那三脚猫的功夫,刚够自欺欺人的。”
  跟在后面的年年,心里的凝重瞬间被这句取笑的话打散,“我从来不跟姜禾比功夫。”不过,如今的姜禾,就算是年月在,也不一定打得过。
  姜禾毫不相让,“怎么没比过?最后还是你跟年月联手输给了我。”能再见到年年,姜禾是真的开心,义父活着,年年也好好的,那么年月那家伙藏在哪了,还不出来?
  提到年月,年年刚刚的笑意变淡了。她醒后问过城主,姜迟说他没有逃出来。
  尚在房顶的辛忱,听闻三个女人叙旧,一时也就没下来。极目望去,少了雨水的滋润,大树也是没了往年的生机。
  姜禾见年年忽然沉默,正要追问年城情况。沈夫人却拉着她进了屋子,风尘仆仆,她自是能看出来,姜禾这一路没怎么休息。
  沈年道,“坐下来,先吃些东西,慢慢说。”
  年年转身去准备吃的了,姜禾本想唤辛忱下来,可屋顶上哪儿还有人。一时间,屋子里就沈年与姜禾两人。
  沈年斟酌再三,主动开口,“姜禾,你应该听说过了,铸剑也就是沈流,他本来叫姜流。”
  姜禾双手捧着杯盏,小喝了一口,“嗯,我义父的儿子,名副其实的年城少主。”
  “那你,怨他吗?”
  “怨他抛弃身份、责任,把一切推到我身上?”姜禾感到有些好笑,二十年前,他跟姜流都是刚出生的孩子,谁也没有选择的权力。
  沈年看向虚空,似在回忆,“流儿没有,只怨那时我没护好他,最后只能带着他离开年城,隐姓埋名,到处找药,就为了保住他一命。”
  “夫人,我没什么好怨的。”姜禾微微抬头,嘴角有些笑意,“铸剑是第一个问我愿不愿意做他朋友的人,真诚而小心翼翼,就算没有你们,我也想他活得好好的。”
  “姜禾,你可知道斩断接天链……”
  “知道,义父都告诉我了。”姜禾快速打断沈年,一是不愿多提,二是怕被别人听了去,尤其是辛忱。
  沈年心想姜迟真的够狠,需要这么好的姑娘用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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