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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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1997-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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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安安与楚楚两个噤若寒蝉,每日除去早餐,都宁可在外解决。

    至于联考,江展鸿同江太太都不关心,在他两个看来,无论江楚楚考零分或是状元,都没差别,她注定要嫁给程嘉瑞当一辈子家庭主妇,相夫教子。

    唯有肖劲记得,下车时叮嘱她,“不要紧张,我就在车里等,午餐请你去兰芳吃。”

    “我都不在乎最终成绩,有什么好紧张?”

    “好,你只在乎面子。”

    “咦?解语花呀肖先生。”

    他轻笑,“江小姐过奖。”

    时间还早,她靠在车座上享受空调冷风,忽然间又起歪心,“不过我真的好紧张,心跳过速,扑通扑通好响,不信你摸一摸。”真扯开领口朝向他。

    肖劲已然深谙此道,短短拒绝,言简意赅,“不摸。”

    “那我摸摸你吧——”

    “你赶快下车进考场。”

    “哼,考完再摸,不但要摸,还要踩——”

    她近来挖掘出新游戏,想出各种办法折磨他身上六块紧绷巧克力腹肌。

    下车时雄心壮志——迟早有一天要将肖先生握在手心狠狠玩弄。

    但眼下她必须先熬过三天联考,等最后一科结束她已然神魂颠倒,天灵盖都要被数学题撬开,放出她沉闷已久的灵魂。

    学生们换掉乏味脸孔,无论状况如何,个个都敞开胸怀大声笑。

    等她走到校门口,当即被闫子高叫住,“阿楚,社团还有演出!”

    “什么?我才不要参加。”

    “最后一次啦,当毕业礼。”

    “合唱团缺我一个无所谓的。”她归心似箭,恨不能今夜就买机票飞去多伦多。

    前几天与许如双通过电话,外婆的病情发生奇迹,到现在居然有好转,她现阶段正计划飞回北京会见老友。

    闫子高太难缠,“拜托啦,要演舞台剧,你帮帮忙,戏份非常少,台词都只一两句,只要躺在台上等结束——”

    “不要跟说会是《睡美人》那么老土。”

    “没错。”

    “抱歉我不参加。”

    “有奖金,且我校奖金从来不低的,连我都认为值得。”

    “好,要排练再通知我几点几分到场。”她答应得干干脆脆,因她现在自发扛起养家重担,她讲出口的话就要做到,说过要养他,就要赚钱养他。

    天哪,好伟大,她是世纪末的祝英台、朱丽叶,为爱献身。

    楚楚回到车上,一见面就对着肖劲摇头感慨,“肖先生,你真是好命。”

    “嗯?”

    “有我这样的女朋友,还不是三生有幸吗?”

    “嗯。”他发动汽车,对于她的各类言行都早已经习惯。

    “我最近吃好多猪手。”

    “嗯——”

    “胸脯都发涨。”

    “…………”他嗅觉灵敏,已察觉危险正在靠近。

    楚楚拉开自己领口低头向内看,嘀咕说:“好像有长到d,喂,你要不要量一量啊?”

    “不要。”

    她瞬间拉下脸,“现在不摸以后一辈子都没机会。”

    “晚餐想吃什么?”顾左右而言他,企图蒙混过关。

    “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吃你!”

    “我不想被吃。”

    “那我不管——”

    “要不要吃西餐?”

    这类对话往往无疾而终,无论她用多大力气,肖劲都可四两拨千斤。

    但江楚楚最大优点是不放弃,她坚信只要功夫深,铁杵也回*春。

    联考结束第二天,她与肖劲约好去中安看望江如澜。

    正巧他来时江太太与江展鸿正准备出门,大致又是某某商会活动。

    江太太的首饰换了又换,江展鸿坐在客厅面色阴沉。

    不过他这幅阴阴沉沉模样自泰铢大幅度贬值那一日就开始,半个月过去也不见好转,江家三位女性都已经见怪不怪。

    江太太原打算带江安安出门,但她不乐意,“我与同学还有活动。”

    “和谁?预备几时同你结婚?同任何人的活动都推掉,你早该确定一位结婚对象。”江太太终于配好首饰,得以站在楼梯处全身心投入教育工作。

    江安安当然要反驳,“我活到二十岁不止为结婚这一件事。”

    “好得很,终于要跟我谈自由,本来以为你比阿楚精明,看来都一样,个个都是利己主义。”

    “妈咪,我要结婚我自己会处理。”

    “你找谁?不要让那个穷光蛋出现在我面前!”恐怕江太太早知道她行踪,只不过始终给她自由度,可一旦江展鸿背后发令,江太太亦不得不拉紧缰绳。

    江安安上前一步,正巧走到楚楚身边,“妈咪,你看人只看钱的?”

    “不然呢?看他伟大理想还是善良心灵?等你没钱吃饭时就知道这两样统统狗屁不值。”

    “你嫁给爹地时也很苦。”

    “所以教育你们吸取教训。”

    两只蜜蜂嗡嗡嗡,吵得不可开交,但江展鸿仍在,楚楚便不敢先一步出门。

    劝又劝不住,她的声音全被淹没在江安安与江太太的争吵当中。

    余光瞥见客厅中央仍摆放着她许久不碰的钢琴,走过去掀开防尘布,一个人弹起来。

    曲调舒缓,弹的是《想你》,是那一天深夜巴士上他曾经哼过的曲调。

    肖劲在门外听,燃到一半的香烟含在嘴里,不自觉弯起嘴角,微微笑。

    这是她与他之间的秘密,穿越争吵的江氏母女,绕开凶狠的江展鸿,伴着琴声讲给他听。

    “好了!”终于等来江展鸿一声怒吼,打断持续一早晨的纷乱,他扔下报纸站起身,“吵够了没有?”

    个个噤声。

    楚楚将钢琴复归原态,偷偷站到墙角,企图做隐形人。

    江展鸿盯住江安安,怒气横生,“不听话,要自由?那就滚出这个家!”

    抬手竖起食指,指向江安安,“再闹,一分钱都不要想!”

    江安安当场落泪,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怕愈发惹怒江展鸿,只得咬住下唇,强忍。

    江太太来当和事老,扶住江安安颤抖的双肩,“好了好了,何必闹成这样,你赶快上楼化妆,我们十点四十分出门。”

    江安安未应,转过身快速跑上楼。

    “妈咪我去陪阿姐。”楚楚同样跟上,走到江安安卧室才发现,她一面哭一面补妆。

    “阿姐,爹地一贯都是这样,你没必要伤心。”

    江安安为自己盖一层厚重粉底,只一边嘴角向上勾,勾出个极尽嘲讽的笑,“行情不好,亏钱就想卖女,他真算是伟大父亲。”

    “我看新闻,好像只是东南亚有风波,怎么爹地也受影响?”

    “亚洲市场原本就相互牵连,更何况这里是亚洲最庞大金融中心,每天进进出出上千亿,泰国货币崩溃,这里哪可能不受影响?”

    “那……爹地亏很多吗?”

    “他不是时时刻刻紧跟程先生?赚的少而已。”江安安对着镜子望向楚楚,“我居然羡慕你,程嘉瑞虽然是个追求极致的变态,但能够借由他摆脱这个家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不要这样讲,爹地只是心情不好,他不会不爱你。”

    “爱?妹妹仔,少天真,爹地只爱钱。”想一想又说,“或许对二房太太还有一点点爱。”

    “阿姐,有些话不可以乱讲的。”

    江安安讥诮道:“我乱讲?十年间碰到过无数次,难道我眼花回回都看错?妈咪整天担心他在小明星身上花钱,但其实他只疼那位北姑,十几年不换人,连我都不敢相信。”

    “不可能吧……我看爹地妈咪两个都很好……”

    “婚姻都是演戏,你见得多就明白。”她放下粉饼,预备出门,“总之我不会任他们摆布。”

    扔下一句豪言壮语,今日仍旧低头,随江展鸿出门应酬。

    留下江楚楚独自发愣,对庞大信息消化不良。

    风雨欲来。

 第44章 礼物

    第四十四章礼物

    江楚楚惴惴不安的情绪到与肖劲碰面为止,一见他又只剩下笑,傻兮兮无药可救。

    两人驱车赶往中安养老院,七月已然进入盛夏,温度飙高,阳光炽烈,楚楚歪在座椅上没精打采,“我听安琪讲,你最近连赢十几场,好犀利。”

    肖劲已从她口中听说过一大串郑安琪英勇事迹,此时勾一勾嘴角,轻笑说:“郑小姐还没有找到新偶像?”

    “没有,怪就怪barsix先生太charming,无人可替代。”

    “噢?江小姐也这么认为?”

    “我认为你还有进步空间。”

    “比如说?”他侧过脸陪她一眼,笑容不减。

    她直直望着前方,双眼无神,坦然说:“你要是能像人肉叉烧包男主角那么主动就好了。”

    “那不是主动,那是咸湿。”

    “我就中意咸湿……”她毫无遮拦大胆表达个人喜好。

    肖劲憋着笑说:“对,就像你。”

    “笑什么笑?再笑我摸你啦。”

    “你随意。”

    她举起双手,跃跃欲试,“那我大胆尽情动手,肖劲,你可不要后悔。”

    他将思想调整到属于江楚楚的咸湿频道,一参透立刻后悔,但是……来不及。

    最终只能她先走,他垫后,稍后在江如澜房间遇到祖孙二人认认真真下跳棋。

    见他来,楚楚右手撑住下颌,从下往上望着他,暧昧地笑,“真的不用去看医生?你刚才发高烧烧到四十度唉,我怕你变白痴。”

    他瞪她一眼,“江楚楚,你——你这张嘴我建议多吃饭少讲话。”

    “像你一样?多无聊,整天在车上拍默剧,又不是无声电影时代。”回头看江如澜,“爷爷,他真的好烦,上一次比这一次可爱。”

    江如澜却说:“小囡,你们两个是不是快要结婚啦?”

    “是呀,巴不得明天就去注册。”她捏着两只玻璃弹珠在手上玩,讲起话来半点禁忌都没有。

    肖劲扶额,“你还小。”

    “几岁才算大?”她紧跟节奏,步步逼问,“二十岁够不够?”

    “到时候在再说。”

    江老发话,“结婚要趁早,不然男朋友女朋友迟早分道扬镳。”再看肖劲,“年青人要负起责任。”

    肖劲说:“我说到做到,不会拖,更不会反悔。”

    “说不定是我反悔,在加拿大遇到真命天子,到时候任你怎么哭我都一定要分手。”

    “我不会哭。”

    “拜托,你听人讲话不会听重点?”

    “不会。”他忍着笑,伸长手捏她面颊,直到她气鼓鼓竖起两道眉毛才罢休。

    江老在一旁观看他两人打闹,忽然说:“小囡,去翻我抽屉,里面有一只糖果盒。”

    “咦?爷爷有礼物送我?”还是小学生,一听有礼可收,顷刻间眉开眼笑,跳起来跑去书桌边,找出一只四方四正却也老旧斑驳的糖果盒。

    江老说:“这个送你,当做是你新婚礼物。”

    “刚才都是开玩笑,我还没有要结婚……”

    “不管,我拿出来就要送,讲出口你必须收。”好得很,江老先生也发威。楚楚只能说好,忍不住想要揭开这只神神秘秘糖果盒,但凭空多出一只苍老枯槁的手,按住铁盒,“等你结婚再看。”

    “爷爷,里面会不会是只传家宝?”

    “哼,我又不认得你,传家宝凭什么交给你?”拐杖敲一敲地面,咚咚响,“只我家小毛头总是不来,再见面先打他一顿再说。”

    “下一回我带他来。”她鼻尖微酸,决心再去求江展鸿一次,哪怕依然是跪下挨巴掌。

    江老打个呵欠,嫌累,“几点啦?怎么还是僵局?小囡,快点找机会输给我。”

    “好嘛……都不知道让一让晚辈。”

    江老自有一套道理,指着肖劲说:“他让你,你让我,不是刚刚好?”

    楚楚不与他争,老老实实输个彻底。

    她与肖劲太阳落山才走,一路上抱住那只糖果盒,犹犹豫豫伸手又收回,满腹愁绪,“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肖劲趁机教育她,“做人要守信。”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一眼,就一眼……”

    “不可以。”

    她气闷,最终放弃,将糖果盒塞进背包,转过来找到出气筒,“都怪你,你要是明天就跟我去注册结婚,我睡醒一睁眼就可以拆礼物。”

    他笑得无奈,“想要礼物?今晚送你一份。”

    “好呀,你穿兔子装露三点装在纸盒内快递到我家。”

    肖劲听完,板着脸扮冷酷,“看来是不想要。”

    当然,这没完没了的争执或者说是打情骂俏,大多数时候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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