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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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纪事-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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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便是二十天之后,皇上一身素服,站在人群中,身边的苏公公给越娆使了一个眼色,越娆暗暗的点了点头,也不敢声张,大行官升堂,越娆刚要说话,只听赵昀的嫂子跪在堂前,大声道“大人,民妇有话说,越越背后有一个拇指般大小的殷红色胎记。”
    
    第二十八章 人在做,天在看
    
    越娆死死的看着赵昀大嫂子,心里冷笑,转身对越越笑道“孩子,你一个男孩子不用害臊,把衣服脱了让大家看看,也好做个见证。”
    越越淡淡的看了赵昀一眼,便解开衣裳,门外看热闹的小姑娘都“呀”的一声,害羞的捂着脸,有些大胆的忍不住从手指头缝儿里偷瞧,越越虽说只有十八生日,但长得精壮,这几年在外游历也晒的略微有些黝黑,不如以前那般白净,但平添了几分男子汗的气概,越娆看着自己这样的儿子,忍不住得意,赵昀不错眼的看着越越的后背,只见后背上只有一个巴掌大的伤痕,却无半点殷红胎记。赵昀瞪着眼睛,摇头道“不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这绝对是我的儿子,绝对是……怎么会没有胎记。”
    其实说来着也是一件巧事儿,那次越越为了救武侯家的娘子,大石头从山坡上砸了下来,正巧不巧砸在后背的胎记上,受了伤,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背后哪里还有什么胎记,只说一日越越在院子里练武,因热的难受,脱了上衣,叫越娆看见,为此还心疼不已。
    越越穿上衣裳,看了看赵昀冷笑道“赵大人,我可是你那失散十几年苦命的孩儿?”
    赵昀上前一步,对严惩寺大行官道“如今事已变迁,谁知道有什么变故,说不定孩子长大了胎记消失也是有的,再说咱们都见了这越君修身上的那一大块伤疤,向来被抹去也说不定。”
    越娆忍无可忍,站起来指着赵昀大声道“你这分明是想耍赖。”说完又一脸明白的样子,冷笑道“哦,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死活要认君修,虽说我不才,但手里也有几分银子,你这是穷疯了乱咬人罢了,只因我与你家娘子有几分相像和名字一样,就要死要活的赖上我家,不就是为了那几分银子,行,算我越娆倒霉,你说吧,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只是希望你不要纠缠我们。”
    赵昀气的脸色发青,指着越娆手脚颤抖,说不出话,半晌怒道“你胡搅蛮缠,我与我孩子骨肉分离这么多年,你这恶妇,却瞒着孩子的身世,你……你如此不知好歹。”
    外面听了越娆的话,都议论纷纷,有的说,这赵昀真是人品差劲,抛弃妻子如今又要赖上别人的银子,真是贪得无厌,有的说,赵昀绝对是穷疯了才要赖上人家,只是名字一样,就说着孩子是自己的,见过认钱的,却没有见过乱认儿子的。
    越娆知道今日如果不滴血认亲绝对过不了这一关,摆了摆袖子,上前对大行官行礼道“大人,既然赵大人还不死心,那么我们只有滴血认亲了,也好让赵大人死了心才好。”
    越娆不经意的往人群中看了看童柱子,只见童柱子轻轻的点了点头,越娆不经意的转头,看了看大行官,这位大行官因已经知道皇上在场,不敢再说任何偏心的话语,便点头道“好,呈上水来。”
    越娆看着面色有几分担忧的越越,笑着拉着越越的手,慈爱道“好孩子,别怕,没什么事儿的。”
    堂上杀了一只鸡,以示除去邪物,接着呈上一碗清水,旁边有一个小刀子,越娆见刀子干净,让人把刀子用火烧了烧,赵昀看这越娆冷哼了一声,拿起刀子便划了了下去,滴了一滴血,接着越越在指头上划了一刀,滴了一滴血,越越知道荣枯草的作用,便故意慢慢悠悠,滴了一滴进去,血液凝结,两滴血并没有融合,大行官惊讶的看着,大声道“没有……没有融合,没有融合呀。”
    皇上也心里极为好奇,便上了大堂,接着众人一阵跪拜,皇上大手一挥道“平身吧,让朕看看。”皇上走到大案子上,一看,果真血液没有融合,惊讶道“果真滴血认亲是行的。”
    越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点头承认,皇上哈哈大笑道“好,这么一看越君修并不是赵昀的血脉孩儿。”皇上金口一开,谁还敢说什么,越娆心里激动,忍不住想哭,但却强忍着,这十几年无时无刻不怕越越被赵昀夺走,现如今事情已经过去,总算可以放下。
    越娆见失魂落魄的赵昀,无奈的摇摇头,是他为了权势抛弃妻子,把自家妻子扔开自家儿子也不要,如今想认回来哪有那么好的事儿,本想再报复他一下,现如今越娆也没有了一丝的怨恨,人在做天在看。
    赵昀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赵昀大嫂子不由劝导“三儿,别难过,说不定能找到娆娘呢,说不定娆娘跟孩子还好好的呢。”
    赵昀苦笑一声,这越君修就是赵越,越娆就是娆娘,但大势已去,自己就算是知道又能如何。
    赵昀刚一出门便见自家管家站在门口一脸的焦急道“大人,大人,您赶紧回去吧,二公子,二公子快不行了。”说着不由老泪纵横,赵昀一惊,忙上马往家里跑,奔到东院时候,只见里面一阵哭声,一个老御医摇摇头道“赵大人节哀顺变呀。”
    赵昀身子一软跌坐在外面的石台上,媚娘已经哭晕了过去,赵昀这才大怒的拿起手中的马鞭把自己儿子屋里的那些丫头婆子抽打一顿,大骂道“你们这些贱婢,我儿本来好好的,怎么就这么一半天就没有了,你们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一个丫头吃不住疼,才跪在地上求饶道“大人息怒,今儿公子想吃燕窝,我们便去厨房,哪知道厨房的人说如今夫人要节俭,燕窝没有,没有法子春桃姐姐便做了银耳莲子羹,哪知道公子把银耳莲子羹摔在地上,气的背了过去,请来大夫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最后……最后公子吐了一口血,就……就这么去了。”说着便大哭起来,赵昀这一天经历了两件大事儿,瞬间老了十岁,这个孩子虽说不是他的大爱,却是自己的孩子,如今就这么去了,忍不住便大哭起来,赵家惨淡不堪。
    赵于氏听说公子去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贴身丫头小红见状,忙安排小丫头去门口守着,不让人进来,劝导“夫人,公子去了,您要是这么……这么大笑,要是让老爷知道,就……”
    赵于氏眼里全是嗜血的戾气,面色枯黄,嘴角干裂,乍一看真是面如恶魔,红儿忍不住低下头去不敢看赵于氏的脸色,赵于氏大笑道“那贱人如今让她好好尝尝这锥心刺骨之痛,这种感觉比人挖了心还疼,哈哈哈,她最后还是一个孩子也没有了,一个孩子也没有了。”
    
    第三十章 越越的婚礼
    
    越娆半眯着眼睛,嘴角带着说不出的悠闲和自在,举着酒杯饮了几口花蜜酒,童琛看着她已经有几分醉意,越越嘴角含笑道“今儿他们府里办丧事儿了,我还使人拜祭了一下。”说着眼睛里跳跃着狡猾的光芒。
    越娆冷笑几声道“本想给那家人再来个教训,哪知道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越越以后咱们家可不能纳妾,要是敢让我知道你背着你媳妇在外面乱来,仔细我打断你的狗腿。”说着瞪了越越几眼。
    越越苦笑道“娘,现在连媳妇都没有,哪里来的妾,再说我现在苦心研修学问,根本没有时间,师父这几日因我的事儿,也滞留在了京城,学院已经差人来请了,咱们是不是也要回家了?”
    童琛点了点头,也觉得赶紧归乡为好,再有三四个月又要过年了,过年之后要筹备越越的婚礼,大定要在年后下定,这么一忙又是几个月。
    因要回江浙,越娆又去窦家看欣然,如今欣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也算是在窦家站住了脚跟儿,毕竟男孩子是一个家的根本,也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最大依靠,越娆抱着即将满月的孩子,笑着道“这孩子长得真好,比他爹俊俏。”窦家宝长得一般,但却给人以沉稳的感觉,如今越娆见他们夫妻两人和和美美过日子,也是欣慰的很。
    欣然躺在床上,笑着道“如今我成了家里的宝儿了,半点不让动弹,浑身也没有力气。”
    越娆抱着孩子在屋要走来走去晃悠,劝慰着欣然道“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对了,我问你,这几天家宝在哪里睡的?你可不能傻儿巴叽的给他安排什么通房。”
    欣然听了这话,脸上有几分不自在,欣然出嫁的时候,外婆家文老夫人给了两个貌美的丫头,又交代了一大堆为人妇的事儿,越娆听了嗤之以鼻,却也没有反驳,毕竟这是欣然外祖母教的,哪知道那两个美貌的丫头到了府里不甚安分,好几次跑到窦家宝的书房献殷勤,倒是让欣然的婆婆知道了,很是教训了一顿,但因是自家媳妇的丫头,也不好过于打骂,这一番教训倒是老实了一段时间,哪知道欣然刚怀上孩子,这两个丫头又跳了出来,欣然想起越娆以前交代的,悄悄的把这两个丫头卖了。
    欣然红着脸道“他怕我晚上难受,都在房里照顾我,倒是难为他了。”说着眼睛里全是爱慕与幸福,越娆见状,心里万分的高兴,笑着道“这家宝就是个好的,以前就听说为人很是正直,医术也是窦家小辈子里出挑儿的。”越娆现如今便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欣然又问了弟弟妹妹的事儿,越娆因女儿太小没有带过来,只拿了几张肖像给欣然看,欣然欢喜的跟什么似地,看着小宝儿笑道“妹妹长得真好看,小小巧巧的招人疼。”
    越娆坐在床边跟欣然说了家里一群孩子的事儿,听的欣然又是笑又是哭,越娆劝了一会儿这才算好,欣然擦了擦泪道“以前在家,娘和爹把我当宝儿疼爱,如今到了这府上公婆待我如亲生女儿,我算是修了福了。”越娆知道欣然嫁到了京城不错,但毕竟爹娘兄弟都在江浙,离京城几百公里,来回便要小半年之多,这次见了又不知道何时何日方能见面,让越娆也伤感了一番。
    十月十九过了孩子的满月童琛便带着几车东西返回江浙,越娆和欣然在十里长亭上很是哭了一番,直到坐上船越娆的心里都没有舒坦,童琛少不得陪着劝慰,又借着河岸的风光演说一番以博娇妻一笑,这么走走停停直到十二月初才到江浙码头,二宝和三宝知道越娆回来,高兴的连蹦带跳,吴娘知道他们回来,差一点就要放爆竹欢迎了,这几个月帮着照看二宝三宝,真真才知道养个过于调皮的孩子有多难。
    越娆郑重的给吴娘行了礼,也真是劳烦了嫂子了,吴娘摆摆手道“赶紧把你这儿子领了回去,这宅子要被二宝拆了。”越娆能不知道二宝什么德行,面上讪讪的,又要赔礼,吴娘拉着越娆的手扶额道“我的弟妹呀,我几乎是三天被学院的夫子拉去听一顿骂,前儿在新来的夫子的旱烟袋子里放了你家种的花椒粉,把夫子辣的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我是又想笑又想哭,孩子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也真是顽皮的厉害,也亏他能想得出来。”
    越娆听了气得火冒三丈,这孩子过了年就十四了,还不知道半点尊师重道的道理,越娆只有给嫂子道歉,吴娘听了也知道今儿抱怨多了,不好意思道“孩子哪有不淘气的,其实二宝就是淘气了些,但是学问却极好,好几次的操评都得了第一名。”越娆听了真想笑,操评第一?考试成绩最好倒是相信,但操守万万不相信夫子会给他最好的评价。等到回去,又把京城带的特产送了过来,方才散去。
    二宝和三宝吃着临县买的酱肉,直呼好吃,越娆瞪了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道“多新鲜,你爹为了让你们吃这个酱肉,专门停船靠岸,骑着马跑了两三里地给你们买回来尝鲜儿。”
    二宝见母亲面色不好,也不敢说话,只老实的吃烧饼夹肉,童琛和越越从大老爷童宜处回来,见自家两个半大小子吃的欢喜,心里喜欢的跟什么似地,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着道“好吃了,改天专门儿去买了来吃,反正也不费事嘛。”
    越娆看童琛娇惯孩子,瞪了他一眼道“不费事儿?说的轻巧,船来回得一天,就为了吃酱肉?在这么娇惯他们,我可是不依的。”说着用手敲了敲二宝的头,恨恨道“这不争气的东西,你说说,你手痒了?往你夫子的旱烟袋子里倒花椒粉,亏你想得出来。”
    越越正在喝茶,听了这话,一口气没有咽下去,直直喷了出来,呛得咳嗽了半天,吓得越娆忙要拿药,三宝嘿嘿直笑,二宝脸皮倒是厚,吃着酱肉烧饼,一脸不在乎道“现在的夫子,跟从棺材里爬出来似地,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爱听,上课就是读书,背书,也不讲解,原来的夫子就是被他给挤走的。”
    越越擦了擦嘴角,笑着道“你放心,山长回来了,这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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