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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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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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纪澄如此说,沈芫就放了心,“你放心吧,我已经叮嘱过素雪了,只是你们当时是个什么情形,齐华那边儿可得敲打一番。”
  说罢,沈芫又不由撇撇嘴,“齐华真是快成笑话了,恨嫁得不得了,想不到如今连这等手段都使了出来。我刚才特地从那桥上过了,正巧她那个位置就能看到花坞的情形。以为凭这样的手段就能赖上沈家,真是可笑。”
  纪澄也是没能理解齐华的想法,哪怕最后真被她成了,她的名声也毁了,哪怕云阳伯府以势逼人,让她进了门做正头太太,又如何能保证将来不受婆家冷眼?万一不成,那就更是毁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纪澄救人的时候,压根儿没想过还有“故意落水”这一说。却原来因着落水,曾经也成过一桩英雄救美白头偕老的婚事,以至于京师闺秀之中恨嫁的,也有那想要效仿之人,却是东施效颦了。
  这头纪澄换好了衣服,头发也烘干了,便到另一边儿去看齐华,此时沈芫正陪着她,多少也有防止齐华乱说话的意思。
  “齐姐姐可好些了?”纪澄刚张嘴就打了个喷嚏,有些尴尬。她身子骨原本是很好的,主要是骤然入水,又受了几番惊吓,心思颇繁,这才让寒邪入了体,不过此刻倒是不妨。
  齐华一见纪澄进来,就拉住她的手道:“今日多谢澄妹妹救我,否则这世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我这么个人了呢。”
  若是诚心感谢,本该她去看纪澄的,此刻却等着纪澄过来,可想齐华心中还是怨怪纪澄多事儿的。
  这人也是奇怪,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沈家的几位公子是不会冒然下水救人的,偏齐华此刻被纪澄救了,就觉得当时如果纪澄不下水,沈家大公子或者二公子肯定不是那见死不救之人。
  但到底纪澄是一片好心,齐华有苦难言,又不能责怪她。
  沈芫见纪澄进来,便站起了身,“我出去看看其他姑娘,齐姐姐也别着急起来,家下小厮已经回伯府禀报去了,只怕等下就有家人来接你。”
  齐华道过谢,却也不让沈芫走,拉了纪澄并肩坐下道:“澄妹妹,先才你救我上岸那会儿,我仿佛听见有男子的声音。”说到这儿齐华用手绢拭了拭眼泪,“我心里一直担心着,咱们当时衣衫都湿透了,若真是被外男看去,我们可怎么办啊?我……”
  说着说着齐华就呜咽了起来,纪澄和沈芫对视一眼,一个的眼光是无奈,一个则是轻蔑。
  这无凭无证地哪有自己拿脏水往身上泼的道理,她自己想惹一身骚就算了,却还要拉纪澄下水,纪澄心里自然也恼火,脸上却露出诧异之色道:“哪有什么男子说话?姐姐可是吓糊涂了?”
  沈芫也道:“怕是婆子的声音粗了一点儿,就让你误以为是男子了。不信你去问问,今日都知道磬园开百花宴,家中男子早就回避了,连小厮也不可能进园子的。”
  齐华心下懊恼,当时她虽然溺水昏迷,可是被纪澄拖上岸的那刹那她曾经清醒了片刻,明明听见纪澄喊“表哥”的。只可恨现在沈芫和纪澄联手否认。
  待沈芫离开后,齐华忍不住埋怨纪澄道:“澄妹妹,我脑子清醒得紧,当时真是听见你喊表哥了,你说是也不是,难道你就这样被人白白看了不成?”


☆、第25章 浮思动

纪澄不想跟齐华歪缠,替齐华掖了掖被子道:“姐姐怕真是吓出了癔症了,我当时刚把你救上岸,丫头婆子就涌了来,哪有什么男子?姐姐难道就这样想被男子看了去坏了声名?”
    齐华被纪澄的话一噎,她之所以追着不放,那是觉得自己毕竟是云阳伯府的千金,被沈家公子平白看了,也不可能一顶小轿抬进门,必然是要做正头夫人的。可是当时她浑身无力很快就又晕厥,不能逮个现场,现在被纪澄否认,也只能忍了,现在不过是心下还有些不甘而已。
    但齐华也知道纪澄的顾虑,以她的身份可就不能跟自己比了,被人看到了那还得了。不过这也怪不得自己,要怪只怪纪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时,有丫头来禀报,说是云阳伯府的大公子齐正到了。自家妹子落水,大哥亲自来接,也算是一片爱护之心了。
    纪澄扶着齐华站起身,就想躲到屏风后面去回避,却被齐华一把拉住,“澄妹妹,是我大哥来接我了,你也不必回避,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咱们早比一家子都还亲近了。”
    丫头将齐正请到外堂,齐华用力拉了纪澄打帘子出去,冲着堂中长身玉立的男子唤了声,“大哥。”
    齐正回过头来,见齐华同一生得国色天香的女子并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位齐正是齐华的一母胞兄,因着袭不了伯爵,如今在宫里寻了个差事,不过能在宫里当侍卫,想必也是有一身本事的。
    今日之所以能来接齐华,乃是因他们母亲身体有些不适,他告假回家正待在伯府。而齐华之所以心急火燎行此下策多少也是因为母亲病忧,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又要耽搁三年,那可真就嫁不出去了。
    这齐正生得唇红齿白、温润如玉,端的是翩翩佳公子,一身的书卷气更添儒雅,若将来能领军沙场,那就是儒将一枚。至今还未说亲,也是云阳伯府想让他举业有成之后,娶一房世家小姐为妻,将齐氏重新壮大。
    纪澄的眼睛只掠过齐正一瞬,就低头垂眸。
    齐华则有些得意地瞥了纪澄一眼,她这位哥哥可不是她自夸,便是在京师众多贵族子弟里,那也是出类拔萃的。
    “大哥,这位是纪姑娘,今日我不小心落水便是她救了我。”齐华道。
    齐正当时已看傻了眼,纪澄此刻身上虽然穿着不太合体的衣裳,但却越发显出她的雪肤花貌来。齐正好歹也是十八岁的男子了,休学之时也跟着堂哥表兄之类见过一些世面,但纪澄的美貌却是他平生所罕见。
    而且这姑娘生得仿佛月笼寒烟,雾里看花一般美貌,明明在你眼前,你却总觉得云遮雾绕,撩得你恨不能多看几眼,看个清清楚楚。
    说她楚楚动人,却又妍丽如海棠,若说她妩媚多姿,但又不失山茶之清丽。只如那轻云微裹的霞光,自有流光溢彩从她身体里往外透出。
    齐正心里不由浮现一句诗词,如此伊人,当吾寐思服。
    恰闻齐华的话,齐正耳根子一红,赶紧躬身对着纪澄作揖行礼,“今日真是多谢纪姑娘了。”
    纪澄让了半步,没受全礼,“没能照顾好齐姐姐才是我们的过错。”
    毕竟是外男,齐正在沈荨的院子里也不能多留,一时沈芫、沈荨都过来了,两兄妹联袂告辞,且别过不提。
    而纪澄身体不适,也没有再去园子里和姑娘们说话,同沈芫说了一句,便回了自己屋里换衣歇下。
    夜里自省今日发生的事情,纪澄又是辗转反侧,再次懊恼今日自己的鲁莽,实在是低估了京师闺秀的勇气,哪知道她们还有以命相搏这样的孤勇,倒是她自己孤陋寡闻了。
    而同样的夜里说回沈御和沈径二人,心里自然也是懊恼,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沈径不知沈御的想法,但是他自己却知自己心事。齐华落水,他丝毫没有相救之意,沈家磬园水多,难免没有溺水之事,所以家中婆子、小厮里专有那会凫水的,平日里负责看顾园子。
    所以齐华落水不必太过担心,但沈径看到纪澄愣头愣脑地跳水救人时,心生触动十分担心。他担心的是纪澄自己会不会反而溺水,而触动的却是因为纪澄的古道热肠。
    沈径从小生在大宅里,这里面的女人一个个都成精了,心思比男人还深,也有那心思浅薄的,那就是太浅薄,浅薄而骄矜。
    是以沈径虽然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按说说起女子来正是该面红耳赤的年纪,可他却从没动过心思,直到骤然见到长成后的纪澄时,这凡心才晃了晃,但到今日他见纪澄孤身救人时,一下就被这姑娘的良善给触动了。
    能有这份救人之心的人,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何况,何况纪澄还生得那般貌美。
    想到这儿,沈径的脸就红了,一脚踢开身上的薄被子,只觉得全身燥热得厉害,灌了三壶凉茶也解不了渴,最后干脆去厨房舀了几瓢凉水当头淋下,这才算是安静了。
    可是一回屋子,纪澄那湿漉漉的明亮得仿佛春夜流泉般的眼睛,那薄透透的衣裳包裹的湿漉漉的身子,还有那显而易见的女儿家独有的浑圆,都叫沈径为之失神。
    一夜辗转,一闭眼就是那一幕,撩得他脸发烫,心发火,无药可救。
    而沈御自然比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沈径要沉稳得多,他成过亲,身边还有一房姨娘和一个通房丫头,虽然并不热衷于房中之事,但是也从没憋屈过自己。
    但或许是因为夏日炎热,人浮气躁,或许是因为近两日吃东西上火,沈御到半夜也没睡着,起床唤丫头进来伺候。
    今日值夜的恰是通房丫头蕊雪,她是先大奶奶身边的丫头,沈御的妻子还在时就收了房,待大奶奶去世后,蕊雪自然留了下来,依旧在沈御身边伺候。
    这会儿因是夜里,蕊雪早就在外间躺下了,听得沈御叫人,忙不迭地胡乱披了件衣裳就跑了进来,见沈御正要自己倒水喝,忙地跑上前从温热的茶桶里提了茶壶出来。
    沈御比蕊雪高了许多,冷不丁地蕊雪胸前那两团雪腻就撞进了眼底,夏日大家都穿得少,此刻蕊雪不过着了件嫣红色绣山茶花纹的肚兜,外头罩的对襟肉粉色小衣,因没系腰带,简直是什么也挡不住,图担了个虚名。
    不过蕊雪那处虽然极白,却生得娇小,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
    但沈御却猛地抬起了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只因他眼前骤然浮现出午后花坞看到的那一幕,纪澄被湖水透湿的衣裳里,那抹胸上绣的就是一朵白色山茶花。
    薄兰色的素地雾榖像寒烟一样笼罩簇拥着那朵雪白而妖冶的山茶,简直就像勾魂夺魄的妖精。
    明明是冰清玉洁的颜色,可贴在纪澄身上,就硬是生出了妩媚倾城的娇妍。而那位才不过十五年华的澄表妹,身子已经长得比双十年华的蕊雪还玲珑有致了。
    湿润地贴在她身上的衣裳,彻底显露了她纤细得盈盈一握就能折断的腰肢,沈御的眼前甚至还能清楚地浮现那雾榖贴在她腹间、腰际的褶皱,是那样的清晰。
    沈御从没想过自己为如此下流,竟然会肖想自家表妹的身子。他甩了甩头,想将那绣着白色山茶花的抹胸从眼前荡开,可入眼的却是蕊雪那诧异的眼神。
    “公子,你可是病了?”蕊雪见沈御满面潮红,踮起脚尖想探沈御的额头,却被沈御躲了开去。
    “下去吧。”沈御推开蕊雪,往床畔走去,可不知怎么又改变了主意,回头将已经走到门边的蕊雪叫了回来。
    第二天蕊雪出门时腿都打颤儿,虽然她一直知道沈御的凶猛,可他素来是有节制的,通常叫她伺候一次就够了,从没像昨晚那样不知餍足,急得仿佛饿了三天的狼一般,连她的肚兜都来不及除下,就恨恨地揉了起来。
    蕊雪一想起昨夜就脸红,迎面遇到兰香的时候忙晃晃地低下头。
    可惜兰香早就看到了蕊雪那一脸羞红,还有走路的奇怪姿势,撇嘴一笑道:“姐姐也太轻狂了些,昨儿晚上叫得满院子的人都听见了,没得让人嘲笑咱们去了的小姐,屋里怎么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丫头。”
    原来这兰香和蕊雪同在先大奶奶身边伺候,兰香生得比蕊雪更妩媚一些,先奶奶自然不愿给她开脸,狐媚了沈御去,所以怀孕时反而提拔了蕊雪。
    如此一来,兰香不敢埋怨大奶奶,自然将一腔怒气都怪在了蕊雪身上。后来大奶奶去世,兰香本可以回林府,但她自愿留下来照顾弘哥儿,也就没人逼她回去。
    可她哪里是想照顾弘哥儿,根本就是想攀高枝,奈何沈御不好女色,对兰香的屡次示好都视而不见,越发激得兰香更恨蕊雪。
    蕊雪一听兰香的话,小脸儿霎时就白了。她初时还能压抑得住,可是后来大公子要得太狠了,她就没忍住。想到这儿,蕊雪跳河的心都有了,匆匆地绕过兰香就跑了。

☆、第26章 女儿心

却说纪澄这边,因为受了风寒,第二天就没起得来床,大夫来看过了,沈家的姐妹也都来看过了。
    家中人多就是有这种麻烦,虽然都是好心,但是纪澄以病体应酬下来,病情更加重了不少,过了两、三日,依旧恹恹的,精神不济、食欲不振,凭添了一股弱不胜风之楚楚。
    沈径心里一直记挂着纪澄的病,虽然百花宴次日他就回了东山书院,但一直有留心府中的消息。东山书院本就在京郊,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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