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只是想和它玩玩。”布兰特严肃道。
“嗯。”茗墨点头表示知道了。
“墨……”布兰特还想继续骚扰茗墨，但这次被茗墨打断了。
“你的玩具来了。”
布兰特也注意到了后方有什么东西在接近。茗墨虽然知道来者是谁；但还是象征性的将手按在了抢上。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神色惊恐的小和尚冲出了草堆出现在了茗墨他们右边。
小和尚现在的形象和之前有了重大的差异；他干净的僧袍上溅了一身血，从血迹上看；是刚溅失去的。
“我们替天行道的大师发现救下的人是贼人所以再次替天行道了么？”布兰特踏着优雅的步子围着气喘吁吁的小和尚讽刺道。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小和尚语无伦次，他看着满手的鲜血惊恐不已。
“是的，是的，你完全是被逼的。我能理解。”布兰特拍拍小和尚的肩膀讽刺道。
“布兰特，该走了。”茗墨催促道。
“墨，你真不像个年轻人。年轻人就应该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布兰特啧啧几声后凑到茗墨面前道，“你不好奇这个小和尚为什么一身血么？”
“他杀人了。这很稀奇？”茗墨反问。
“阿弥陀佛，佛祖，弟子犯下了杀孽，弟子……”小和尚双手合十在原地念念有词。
布兰特拉着茗墨到一旁小声道：“这小和尚是光系，很有用，我们带上他怎么样？”
“你养。”茗墨点头。
布兰特整理了下表情，让自己显得像一个普度众生的……流氓，然后凑过去道：“小和尚，你的佛祖会原谅你的。”
“不，佛祖不会原谅我的，我造下了杀孽，佛祖一定认为我是个不洁之人。我不配做佛祖的信徒……”因为做了严重违背自己价值观的事情，小和尚看上去已经要崩溃了。
“小和尚，那两个人是好人么。”布兰特搂着小和尚的肩膀问。
“说来是小僧错怪二位施主了，他们不是好人！”小和尚鞠躬道歉。
“你是有意杀他们的么？”布兰特问。
“小僧也不知为何，清醒以后……以后……他们就死了！”小和尚似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神色再次难看起来，“他们的内脏都被掏了出来，神色却很是安详……”
“然后你发现你身上手上都是血，就认为是你杀的？”布兰特一脸怜悯道。他试图从这个角度开解，但瞬间就失败了。
“难道不是么……附近就我一人。”小和尚苦笑着摇头，“做了便是做了，何必找借口呢？”
布兰特在心中暗自想道：想不到这小和尚还是个敢于承担的家伙。幸亏我有B计划！
“你这小沙弥脑子怎么转不过弯呢！”布兰特敲了小和尚的光头一下，“这是佛祖在考验你！是你下山以后的使命！”
“施主的意思是……”小和尚神色有些迷茫。
“你是不是完全不记得怎么动的手？很显然这不是你做的，是佛祖！佛祖将这么血淋淋的场面降到你的面前，是器重你。你这样要死要活的，佛祖得多失望，是不是？现在这世道，已经是人吃人了，是地狱。佛祖需要有人肃清，而他显然选择了你！”布兰特一脸神秘道，“我看呐，佛祖是想要你来肃清这个堕落的世界，创造一个极乐世界！”
“佛祖选择我，肃清世界？可是，师傅说，不能杀生……”小和尚神色有些松动。
“这就是佛祖对你的考验了。是以杀救世，还是以死卫道。”布兰特严肃道。
建立一个世界观要十几年，而毁掉它，可能只需要一句话，一件事。
“小僧明白了。以死卫道虽然能保自己，但救不了众生！小僧决定以杀救世！就是入十八层地狱也无悔！”小和尚思考片刻后一脸大义凌然道。
“……虽然很傻，但是我不得不为你的选择鼓掌。”原本只是觉得好玩的布兰特道。
或许小和尚的选择很愚蠢，让人难以理解，甚至会让人耻笑。
但是这个小和尚的选择在这时候，不得不说这是一种伟大。
“小僧还未自我介绍。小僧法号义净，一岁入了普济寺，是由师父教养长大的。”义净道。
“我是宫苍玄，但是我更喜欢你叫我布兰特。”布兰特道，“她是云墨。别看她冷淡，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大好人。义净以后可不能对事情直接盖棺定论，不然可会误杀无辜的。”他可不想在杀人的时候被自己的玩具弄伤。
“施主说的是，小僧定然会学会如何辨认是非。”义净严肃道。
“聊完了？走吧。”全当刚刚是休息的茗墨插嘴。
一行三人就这么踏上了路途。
“到高速公路了。”茗墨指着前方道。大部队显然是选择从高速公路去K市。这也是比较稳妥的路线了。至少比在森林中穿梭来的安全，不易迷路。
X到K市的高速公路很宽，是六个车道。车程一个半小时左右。这段路中间只有护栏没有绿化，路又是高于土地的，所以这条高速公路保持的还算完整。
茗墨等人踏上高速公路便发现了不少包装袋。显然这是之前大部队的休整点。
“大部队会在K市基地休整五天。如果K市基地还在的话。”茗墨对两个不不知情的人道，“这里到K市有120KM左右，我们脚程差不多8；9KM每小时，大概要花12到13个小时。”
“那我们走吧。”布兰特干劲十足道。
于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漂亮女人，一个穿红毛线鞋子走路风骚的男人，一个浑身浴血但表情慈悲的小和尚就这么走在了末世难得一见的平坦道路上。这三人在一个画面简直惨不忍睹。
高速公路上离开X市的人不多，因为X市人知道X市的优势。因此去K市的方向车不多，留在路上的车大多数都撞到边上扭曲变形了，要么是司机被感染，要么是车上的乘客被感染。
茗墨路过这些车辆时看见其中一些车辆车内或多或少都有具白骨，而有些车是车边上横躺着白骨。这些白骨有的四肢扭曲，有的缺胳膊少腿，很少有尸骨完整，死的安详的。
一路行来，义净一直在诵经。好像这样这些无辜亡者就会安息一样。其实只不过是求个自己心安罢了。
走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茗墨他们发现了十几具还算新鲜的丧尸尸体。
“他们和我师父不一样。”义净道，“我师父那时浑身腐烂极快，到后面都腐烂的见到骨头了。直到师父失踪，他都是高度腐烂的。”
“……你养着它？”布兰特奇道。
“我以为他只是病了。”义净低头道。看他表现，似乎隐瞒了什么。因为这小和尚实在不会撒谎。
布兰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让义净暗自松了口气。
因为之前有人清理过这条道路，所以茗墨几人一直在畅通无阻的赶路。一开始布兰特还能调戏下义净，但是到后面，他也只能闭上嘴专心赶路了。
因为嘴实在太干了。
而义净虽然异能强悍，但是身体素质显然还不如茗墨。走到后面已经满头冷汗，气喘吁吁，一副快背过气的样子。
“休息下。”茗墨看了眼义净停下脚步道。
“嗯？好耶~墨，你来看看哪有水，我感觉自己快脱形了。”布兰特道。
“那根。”茗墨扫视一圈后直接指了不远处树上的藤蔓道。
布兰特去取水了，留茗墨和义净大眼瞪小眼。
“那个，女施主为何如此看我？”义净被茗墨毫无感情的视线盯得发毛，忍不住小声道。
只是单纯找个点盯着发呆的茗墨闻言移开了视线，换个点继续发呆。
义净不善言辞，见状也就继续闭目打坐诵经。
布兰特很快就回来了。
“墨，给你。”布兰特递上手中的叶碗，然后将另外一个给了义净。
“布兰特施主，你喝了么？”义净问。
“我喝饱了。你喝吧。”布兰特摆手道，他习惯了茗墨的冷漠，碰见这么礼貌的人都有些不习惯了。
喝完休息足了以后，三人继续开始赶路。直到夕阳西下。
茗墨等人找了辆面包车推到树边，然后烧起了一堆火。
“前面我先守夜，布兰特第二，义净最后。”茗墨边从包里掏出罐头边道。
“好的好的。”布兰特也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午餐肉罐头。
因为之前的混乱丢掉了包裹的义净坐在一旁闭目专心念经，似乎一点都不为所动。但他咕咕作响的肚子出卖了他。
☆、第一百二十三章
茗墨看了眼在一旁默默试图将头缩进肩膀里；脸已经完全红透的小和尚；决定遵从自己先前的角色设定——毒舌；卖队友但可靠的人。她用精神力在包里挑挑练练了一番后，自己伸手往包里掏出一包麻辣臭豆腐和一罐八宝粥扔到了小和尚盘坐的腿上。前者她不爱吃；后者吃不饱。
“施主……”义净有些吃惊。因为在这一下午相处下来，他挺怵这个长相精致可亲但面无表情的人；尤其害怕对上她的眼睛；因为他觉得，在茗墨平古无波的双眼中，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吃。”茗墨冷冷道。
“是！”义净咽下涌到喉咙之间的所有话，老实快速的拆开包装然后开始吃。作为南方人，寺中又很少食辣椒的小和尚被辣的两眼泪汪汪却不敢说任何抱怨的话，连嘶哈都不敢。
布兰特一脸兴味的看着茗墨和义净的互动。脑子播放的是八点狗血档白莲菟丝花小媳妇和恶毒婆婆不得不说的故事。至于他的小宠物更怕茗墨这一点，他表示，自己是个善良温和正直的主人，所以教养这方面还是需要驯兽师才行。“没有比墨更好的驯养员了。”布兰特边吃肉边乐呵呵的看戏。
解决完一顿后，布兰特首先不客气的睡下了。
觉得让女孩子守夜不好，心中过意不去的义净刚想开口，就接收到了茗墨很平常的视线……天知道茗墨只是随意的看了他一眼而已！但义净显然吓了一跳，不仅咽下了所有的话，还迅速乖乖躺好。
茗墨有些奇怪的看了眼义净，一开始义净没什么动作她以为他不困，现在突然快速躺下去又是为什么？她又不会拉他聊天。
这天的夜晚依旧十分宁静，一晚上都平安无事。
布兰特伸了个懒腰，他摸了摸自己的腰，发现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折磨他了。布兰特看了眼正在收拾东西的茗墨，露出了个了然的笑容。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身为伟大的魔术师的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
像他们这样临时搭伙的幸存者，对对方都有所保留，这已经是末世心照不宣的一种相处模式了。如果搭伙的幸存者们觉得对方人不错，可以作为伙伴的话，就会暗暗透露自己隐瞒的事情——比如能力，比如经历。一切都是相处过后的水到渠成。这比自己郑重摊牌显得轻松多了，至少不用觉得尴尬。有些事，越熟悉越难以启齿。
茗墨也发现了布兰特的秘密。布兰特的背包里面基本是衣服和几包压缩食品，并没有罐头。至于茗墨为什么发现，一方面是观察能力，一方面是布兰特有意为之。
三人继续赶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就算遇到了，也只是小猫三两只，根本不足为虑。茗墨边走边开始寻找能开的车，在这么平坦的路上用走的实在是太愚蠢了。
茗墨一边走一边寻找，总算是在前方发现了一辆能用的车。她停下脚步道：“路况很好，我们找辆车赶路吧。”
叼着草的布兰特迅速响应道：“我来开车吧~保证什么车都能开出跑车般飞一般的速度！”
茗墨装模作样的检查四周的车，发现完好的车都已经没油了，很显然是之前的人雁过拔毛，什么都没剩下。
茗墨指着一边草丛道：“那里好像还有一辆。”
三人过去一看，发现了一辆已经撞坏的车。虽然不能开，但是它有油！
因为车上基本有钥匙，所以他们不需要担心车无法发动。他们只需要担心，冬季有没有让这辆车损坏。而在场几人中，只有茗墨会修车。
茗墨似模似样的打开车前盖，然后道：“我需要些零件。去看看其他车上有没有这个。”
“没有相同型号的怎么办？”布兰特问。
“……”茗墨看着布兰特。
“好吧，我明白了，好主意。”布兰特点头道。
茗墨虽然没修过车，但是还是将车修好了。这辆车茗墨只能保证它开一个小时是没问题的。
布兰特真的开出了飞一般的速度。
“呀呼！”布兰特一边兴奋一边打方向盘飞速闪避前方障碍物。至于刮檫……那是什么东西？虽然布兰特开的又快又惊险，但不得不说，布兰特的车技不错。
茗墨和义净都坐在后座。义净死死抓着左边的把手，茗墨则死死抓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