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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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娘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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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便径直牵着江月夜往他爹那边走,江照年定在位置上等自家的大儿过来,顺便也朝着表情悻悻的二儿笑笑,示意他不用介怀,他二儿说的话一句不假,更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任性小儿,他这个一家之主是该有个当家人的样子,不能平白招人笑话。

    江月华带着三妹走到他爹近前,江月夜为了不影响他们谈话,特意松开了自己的小手,乖巧的站到宋氏跟前去。

    此时江月白也正好跟上来同她们站在一处,江月夜瞥了一眼她的便宜二哥,犹记得她刚穿来的时候,四周都是浓烟和火苗,但他却不顾自身安危,冲进火海里找她,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哭泣,那样子滑稽得不得了。

    江月夜偷笑了一下,忍不住喊他:“二哥?”

    “干啥?”江月白回过头,一口莹白的牙齿程亮程亮的,大手掌猛的罩在江月夜的脑门上,笑道:“鬼丫头,就你心眼最多!”

    江月夜今年十二岁,在古代来说已经不算小了,古代的女子十五岁及笄,代表可以成婚,环境好的家庭甚至在十二岁左右的时候就给自家闺女找好了结婚对象,以免大了耽误婚期。而且几乎所有的家庭都存在同一种观念,那就是到了十五岁还没有人问津的姑娘一定就是有问题的,因为如果是香饽饽,哪能没人上门?

    对于女子是这样,对于男子其实也差不多,像江月华这样十六岁了还未订婚的男子,已经算得上是耽误了,只是江家的情况实在太差,谁会愿意把自家好好的闺女家过来受苦?

    江月华这一立住,身量竟然比他爹还要高半个头,按说江照年的身形已经很伟岸了,江月夜用眼睛大约量了量,约莫就是一米七五左右的样子,这么看来江月华起码也有一米八。

    只见他略微低了低头,注视着他爹道:“爹,你刚才对三妹说的话我跟月白在屋子里全都听见了,想必刚才月白发的闹骚你也听得一字不落,我知道爹你一心为我们考虑,不希望我们受苦,可是我们始终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就不该说两家话,我们兄弟虽然还不能撑起这个家,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不能因为害怕吃苦,就让爹你一个人操劳,儿子不敢不孝!”

    说到这最后一句,江月华便腰一挺头一昂,屈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儿,你这是做什么!”江照年被江月华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弯腰去扶儿子,眼角忍不住有些湿润:“都是爹没用,这么多年不能给你们锦衣玉食的生活也就罢了,这下更是连你们的嘴巴都糊不起了……”

    “爹,您别这么说……”江月白像是被他大哥传染了一样,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泪婆娑的膝行到他爹跟前,抹着泪水哭喊:“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说那一番话,家中有难,就算让我立刻去死又有什么,我竟然还嫌累贪睡,我该死我没用,我……”

    后面那句毒话没能说出来,因为宋氏已经一个踉跄冲了上去,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就怕他再说什么死啊死的混话,这个家破败成什么样都成,就是一个人都不能有事,否者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江月夜猛的瞪大了双眼,完全没明白眼前这是什么状况。

    靠!能不能不要这样,如果抱在一起哭就能解决问题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枉死的人了!

    院子里凄厉的哭声一声接着一声,抽泣声一下盖过一下,最后甚至将南厢房与东厢房中的江月诗以及江月诚都给闹醒了,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一睁眼便看见父母兄长哭作一堆,不问三七二十一就飚开泪水加入了战局。

    江月夜无语问苍天,简直想就这么撞墙死了一了百了,可待她抬眼一看,尼玛哪里还有墙?江家的房子全是木头盖的,年限长了不说,被大火一通扫之后更是摇摇欲坠,遮个风挡个雨都勉勉强强了,她还真怕被她一撞就全都散了架。

    许久,哭声才渐渐止住,江月夜也懒得劝,更是不屑于同他们一样窝囊,虽然说这仅仅才是他们遭难以来第一次的情绪大爆发,但是和她却是没什么关系的,不过是一场意外,她就来到了这里,成为了江家的三女儿。

    今天是江月夜穿过来的第三天,第一天她昏睡了一整天,第二天她又迷茫了过去,好不容易今天找到了一点感觉,慢慢的接受了穿越的事实,可又被眼前的一家子人弄得无言以对。

    唉,算了,靠天靠地都是没用的,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

    趁着江家所有人都在缅怀伤感的时候,江月夜四下转了转,希望能找到点有利用价值的东西。

    江家未出事之前是个小商之家,一直靠买布为生,宋氏的针线活儿也做的不错,能裁剪几套像样的衣服,所以江照年便一边卖布一边顺带销售点成衣,二十来年了一直这么过着,说来条件虽然清苦,但他也算养大了几个孩子,可是没想到一场大火将他故意囤来当年货卖的布匹全部一洗而光,银子钱财大多都投在了里面,剩下的零零角角也葬身了火海,以至于到了现在连饭都吃不起的境地。

    江月夜绕着院子走了一圈,遗憾的是她什么也没找到,除了满地的残垣断壁,就只剩下灰烬残渣。

    咦,那是什么?

    在江月夜重绕第二遍的时候,忽然在烧毁的房屋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东西,那团东西有一床叠起来的棉被那么厚那么宽,被一个金属质地黑漆漆的大架子压在底下,江月夜绕着那黑架子看了一圈,才艰难的认出来那是她娘宋氏的梳妆台,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早就滚到了一边,被火烧得只剩下半块儿,而首饰盒里面的簪子耳坠什么的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江月夜无心去找,想着就算找到了又怎样,还不是被火烧毁了的,就算没被烧毁,以这个家的情况来看,宋氏的首饰能值几个钱儿?

    视线再次集中到那团东西上,从表面看它浑身都黑漆漆的,不注意都会把它看成是一团烧焦的布料,但是江月夜却敏锐的发现,在它被罩住的那一截上,有几丝白色的丝线冒出来,也许是被坍塌下来的梳妆台压出来的,也有可能是热胀冷缩后炸丝儿造成的,但是不管真相怎样,这团东西的内部,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没被烧毁。

    江月夜走上前去挨得更近些,尝试用手想把烧毁的梳妆台推到一边去,无奈人小力气也小,吭哧吭哧推了半天那架子还是纹丝不动。

    她叹了一口气,像是妥协般的向外喊:“爹爹,大哥二哥,快来看,这压在下面的是什么东西?”

   

正文 废墟中的宝贝

    正在抱头痛哭的江家爷们儿和宋氏冷不丁听见三闺女的一声喊叫,下意识的以为出了大事,连忙牵起衣袖把眼泪擦了擦。

    江月华与江月白率先从两旁站了起来,手边顺带扶起弟弟妹妹,而江照年也是伸手将自己的媳妇宋氏拉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催促道:“先别哭了,三闺女这么大声喊咱们,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诶,不哭了不哭了,赶紧看看去。”宋氏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道。

    江月华与江月白牵着弟妹侧身让出一条道,让他们的爹娘走在前面,随后也迈着步子跟上,没一会儿一家老少便走到了北面的厢房前。

    古代不管是官宦人家还是寻常百姓对宅院的风水都看得极重,讲究坐北朝南,所以这北面的厢房一直是做主屋的,除开一个招待客人的小厅还有江氏两夫妻的卧室,这场大火从主屋开始蔓延,因此受损最严重的也是这间厢房。

    江月夜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便暂时丢开那一团辨不出本来样貌的黑呼呼的东西,起身往门边走去。

    待人走到门前站住了,才拉着她爹的衣袖说:“爹爹,我看见娘被烧坏的梳妆台下面有一捆东西,看起来好像没被完全烧毁的样子,那是什么?”

    “东西?”江老爹歪头想了想,表情有些疑惑,他一时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便转头去问边上的妻子:“音娘,你记得我们家何时有三闺女形容的东西么?”

    宋氏本名宋芊音,她与江照年成婚已经十几年了,江照年习惯了叫她音娘。

    宋氏低头想了想却也不记得是什么,正要摇头,却被江月白一句话打断了动作,“与其在这儿想,还不如直接进去看看来的快。三妹,走吧,你带二哥看看去,能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儿啊,翻来覆去也就那么点东西。”

    江月白这个人的性子就是急躁些,江照年夫妇一共养育得有五个孩子,最小的两个是一对龙凤胎,但是俗话说龙生九子九子不同,江照年当然不是什么龙,可他生的五个孩子也一样各异。

    老大沉稳内敛,老二豪爽不羁,江月夜就不多说了,原身已经不知道上哪个极乐享福去啦,至于这最小的两个,目前看来女孩儿要愚钝些,男孩儿的话就比较活泼机灵了。

    江月夜的耐心也是有限,不等他爹娘想出一个所以然,便任由她二哥拉住向屋里走去。

    隔了这么多天,被大火一扫而空的屋子依然有股重重的烟熏味,出事的时候大家首先想到的都是人员有没有伤亡,所以这间屋子就一时没来得及收拾,着火的那晚上又下过大雨,弄得这里更是又脏又潮,江月白尽力的避过脚下的脏污,回过头问妹子:“东西在哪儿?”

    江月夜绕上前去,指了指躺在地上黑色的那坨东西。

    江月白跟随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看了一眼就不屑道:“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一坨乌漆墨黑比垃圾还不如的东西,三妹你惊叫个什么劲儿!”

    江月夜翻着白眼瞄了瞄她这不识货的二哥,也懒得此刻跟他解释那些有的没的,直接把他当大力士使用:“不翻出来看看你怎么知道没东西!二哥你别在这儿干说废话了,赶紧把上面的架子推开点,好弄出下面的那捆玩意儿来瞅瞅,许还有值钱的东西呢?”

    江月白看了眼江月夜,表情明显写着不乐意,但江月夜哪管他乐意不乐意的,一眼就瞪了过去,神色非常坚定。

    这东西我非看不可!

    江月白无奈,却不想违逆他这个妹子的意思,前两天他三妹因为在火场里吓坏了,昏睡了一天一夜呢,这好不容易醒来了,可不能再刺激她。

    江月白想着不就搭把手的事情嘛,算他命苦好了,不是被他大哥呼来喝去的就是被他这三妹指使着做这做那。

    他走上前一步,体贴的嘱咐:“妹儿,你过去点,当心一会儿不小心伤着你。”

    江月夜听话的向后退一步,这个时候江月华从她身边绕了上去,嘴边喊着:“二弟等等我,让我和你一块儿搬。”

    就眨眼的功夫,压在上头的金属架便被江家两兄弟移到了别处。

    江照年夫妇趁着这个时候也上了前,盯着那团东西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半响,依旧摇头:“音娘,我不记得咱家何时有这包东西呀,你能想起来么?”

    “等等,你让我仔细想想……”宋氏说着便垂下眼睛细细思索起来,忽然,一道头绪从她脑海里急速闪过,她像是抓住了一点,忙睁大了眼说:“夫君,你说该不会是上前年咱们卖剩下的那些头巾吧?”

    宋氏见自家丈夫还是一脸迷茫,便仔细回忆道:“我记得当时你从西方的县城里弄来了上千条这种样式的头巾,本想赚一大笔的,但是却没想到各大商户都进了这种头巾一起售卖,他们的货源又比咱们的上乘,各种各样的头巾铺满了各家的商铺,虽然这头巾在市场上卖得火热,可咱们位置偏,隔壁也有好些家进了这头巾来卖,最后咱们根本就没挣什么钱,你一气之下就把这些卖剩下的头巾给打包封存了起来。”

    淮安八年,紫曦国的农商市场上突然流行起一种商品,那就是来自西方琉璃国的印花头巾。

    这种头巾不同于紫曦国本国所产,手感特别细腻而且花样繁多,最主要的是价钱便宜,所以一时之间风靡了全国。

    尤其是在平民百姓之中,向往美丽而又贫穷的妇女把这种物美价廉的头巾当作是生活必备品,几乎每个女人都要买上一条两条,若是吝啬不买的还会被笑话。

    从前的紫曦国,上至皇室下到百姓,所用的布制品但凡有花样儿的都是用绣花针绣上去的,但是琉璃国的头巾不一样,那些牡丹翠竹的花样儿,一眼看去虽然跟绣上去的差不多,但是只需轻轻用指腹一省,就能知道它的不同,一点没有丝线的凹凸感,十分细滑。

    有人因此还特别的比较过,用两种花样儿的头巾进行寿命实验,看哪种质地的布料使用得更久。

    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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