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隆的铠甲……”聂融面色一变，“那铠甲居然如此坚硬，我的破空居然只在那铠甲上流下了一丝白印？”
除非是与大军展开群战，金丹武者一般时不需要佩戴铠甲的。因为，对于金丹强者来说，能够对他们有用的铠甲太过稀少了。
就算是万年寒铁制成的铠甲，金丹强者也能一刀砍破。
卫隆被撞飞数丈远才停了下来。
“明月神甲！”卫隆一跃而起，嘴角有一丝鲜血。他心里庆幸不已，“幸亏有明月神甲，要不然，刚才我不死也重伤了。”
“两年半的时间过去，这聂融变得更加强大了！”卫隆看向那一招就将自己击飞的男子，面色满是狰狞，“如此强大，那聂融距离虚境肯定极端接近了。要是他突破到虚境，就算一百万大军，也杀不死这聂融。这一战，聂融必须死！”
“啊！”
“啊！”
“啊！”
第二轮的射击开始了，无尽的箭矢继续朝着刘家村的众人射去。
“聂融大哥！”
一道凄厉的声音传来。
聂融转头看去，一根箭矢射穿了刘芳的胸膛，她怀中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身上也满是鲜血。
第八十二章以一屠万
在原本刘家村众人所在的地方，所有人都倒下了。
刘家村的众人不过是普通于民，他们中既没有高手，也没有重甲。而明月岛那些士兵们都是十八镇将军麾下的精锐，两轮箭矢下来，没人能够幸免。
聂融化为一道幻影，来到刘芳身边。聂融弯下腰来，伸出手，将身前这年纪在十七八岁的少妇抱入环中。
在那少妇怀中，一个刚一个月大的婴儿不哭不闹，也闭上了眼睛。
在这小家伙的喉咙处，露出来半截寒铁制造的箭头。
刚才那一箭，不仅射穿了刘芳，连她怀里的孩子也死了。
聂融轻轻的将刘芳放了下来。
再将刘芳母子放好之后，聂融脱下了自己的长衫，将他们母子盖了起来。
聂融没有说话，眼睛里也没有一丝眼泪。
可是，此时，聂融的的双眸都变得通红无比，眼神也极端可怕。
聂融拿起放在身边的破空，慢慢站了起来，他身上的杀气比刚才浓郁数十倍，就连将聂融团团围住的明月岛士兵心头也无端的感到了一阵寒气。仿佛被一头嗜血的远古凶兽给盯上了一般。
“卫隆！”聂融看向站距离自己百丈开外的那个男子，语气中满是杀气，“我原本没有与你剑楼为敌的想法。可是，我今天发誓，你剑楼必将从明月岛除名，我要让你整个剑楼为刘家村的村民们陪葬！”
‘死！”
聂融直接化为幻影，冲入了明月岛的大军当中。
“杀！”
“杀！”
“杀！”
喊杀声震天。
十八万的大军密密麻麻，将聂融围在了最中心。
“杀！”
“上铁链！”
“用石网！”
明月岛的军士们无所不用其极，朝着那聂融发动了围攻。
而在最外围，卫隆于于天鸿都面色严肃，而在他们身后，三千剑楼精锐们也蓄势待发。
半个时辰后……
卫隆吐着鲜血，遥看着那正在杀戮的男子。
仅仅与聂融对战了不到半刻钟，卫隆就受了重伤。要不是有大军在干扰聂融，卫隆差点就死了。
明月战甲毕竟不是神甲。
明月战甲虽然坚固无比，但是对攻击力的缓冲上却要比神甲差很多。
“师父！”天鸿面色难看，“我们已经死了近八千士兵了，有的将军麾下甚至出现逃兵！”
“继续围攻，那聂融再强也不是虚境强者，他的真气毕竟有限。”卫隆吐了一口鲜血，面色狰狞无比，“从我剑楼的三千弟子挑选出一千人，成立督战队。凡有逃跑者，诛三族！”
“是！”天鸿应道。
天鸿也被聂融那彪悍的战力给吓到了，短短半个时辰就杀死了八千士兵，并且还重伤了他师父卫隆。
要是不是卫隆在穿着明月战甲时，尚且还能勉强与那可怕的男人抗衡，天鸿甚至以为聂融已经突破到虚境了。
时间由中午一直到了晚上。
数千只火把照亮着整个夜空。
卫隆在吐出了一口鲜血后，从天鸿手中拿出了一颗碧绿色的小草。在将那颗小草的一片叶子吞下之后，卫隆那苍白的面色浮现出了一丝血红，他原本近乎干枯的丹田也开始涌现出了大量的先天真气。
“师父！”天鸿说道，“军士的伤亡已经超过三万了，就算有督战队，可是还是出现了不少逃跑的士兵！”
“继续杀！”卫隆喝道：“你去告诉那些将军，要是谁麾下再出现逃跑的士兵，那他将军的位置就不用再坐了了，想要当将军的人多的是，也不差他们一个两个！”
在十多万的大军的最中央。
聂融手中的战刀不断挥舞，战刀如幻影般不断闪过。
每一次刀光刀光闪现，至少都会有数名军士失去生命。
以聂融如今的境界，就算他不用真气，也比实丹期武者更强大。
虽然聂融身体的力量只有二十万斤，可是他在境界上极高，毕竟距离悟透整个死之道也只差不到半步了。
手起刀落。
手起刀落。
一个个军士不断倒在了聂融刀下，他脚下的尸体都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时间不断流逝，从黑夜又到了白天。
天开始蒙蒙亮。
鲜血的气息弥漫在这座海边的小渔村中。
原先的房子都已经不见了，刘家出傍边的一座小池塘也完全变成了血红色，仿佛一个血池。
一夜过去，在昨天白天死去的那些尸体也开始发臭了。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乌鸦不断盘旋着，等待这享用下边那堆积成山的尸体。可因为畏惧下方那密密麻麻的人影，它们都不敢落下来。
在大军外围，三千明月楼的精锐弟子最然没有参与围攻聂融，可是他们每个人脸上都面无血色。
一夜过后，五万多人又死在了那个恶魔手中。
三万，三万之后又五万，十八万大军已经损失近半了。
在那三千弟子最前方，卫隆将最后一片碧绿色的叶子吞下。
大半个白天外加一个晚上，在近十个时辰的时间里，卫隆与聂融对战了四次，四次都重伤。
“师父！”天鸿这个金丹期强者声音中都带着一丝哭腔，“师父，撤吧，撤吧！十八万大军已经伤亡近一半，人数都已经不足十万人了。那聂融现如今依然没有力竭的迹象，他肯定已经达到虚境了。”
“你给我闭嘴！”卫隆看向自己弟子的眼神中带着杀气。
“你知道什么？”卫隆怒吼道：“那聂融虽然强，但肯定没有达到虚境。虚境与金丹期之间的差距有天壤之别，就算我有明月战甲护体，可要是他真达到了虚境，我也会被轻易杀死。那聂融能够一直战斗到现在，肯定是他有着极其厉害的恢复真气的方法的缘故。”
卫隆看向那站在如小山一般的尸体上的聂融，眼神中带着杀气。他的两排牙齿不断摩擦着，因为太过用力，卫隆牙龈甚至都流出了鲜血
卫隆脸上带着一丝疯狂，吼道：“天鸿，你去通知十八镇的将军，让他们把留守在明月岛各地的大军都调集过来，并召集退役老兵以及青壮入伍。十八万人不够那就二十八万，二十八万不够就三十八万。”“我就不信，那聂融的真气真能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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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终达虚境
“天鸿！”卫隆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剑楼与聂融已经不死不休了。就算我们撤军，聂融也不可能放过我们。没有大军的辅佐，我剑楼拿什么来与聂融抗衡。剑楼传承已经近三千年，我绝允许它在你我师徒手中断绝。”
“快去！”卫隆喝道。
卫隆看着自己的弟子，眼神中带着杀气。
毫无疑问，此时的卫隆都有些疯狂了。
要是天鸿敢说出一个不字，卫隆绝对会拔剑杀了他这个弟子。
“是！”天鸿应道。
聂融站在高达数十米的“小山”上，在他脚下都是明月岛军士的尸体。
时间又过了两天。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卫隆又调集了二十万大军来到了刘家村，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成为了尸体。
三天，三天的杀戮。
卫隆先后派出了三十八万人，可是现如今依然活着的已经不到八万，有超过三十万人成为了尸体。
尸体腐烂的味道传出很远，天空中的乌鸦变得更多了。在海里，一些食腐的鱼类也在水里不时跃起。
“死亡之道，死亡之道！”聂融不断地喃喃自语道。
刚开始还没有太大的感觉，可是随着时间不短流逝，聂融也发现了，随着一个人倒在他的刀下，他都能从天地间感觉到一种很特殊的气息。
无论被杀的是经过半百的老人，还是十七八岁的青少年，那道气息都没有丝毫改变。
随着杀戮的持续，那个特殊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对，就是这样！”聂融努力的去感觉这那个特殊的气息。
可因为只有在杀戮时那道特殊气息才最明显的缘故，聂融杀戮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也开始用上了先天真气。
遵循着那特殊的感觉，聂融的道也变得诡异起来。
不时，刀身被金光包围。
每一次将战刀挥出都有金光闪现，金光说所过之处，就连重甲都被切成了细小的碎片。
时而，聂融的刀法又迅猛无比。
战刀上的火光异常耀眼，聂融的刀法也爆裂无比，所有被刀锋砍到的人都直接被烧焦。
可有时候，刀法却又带着蓝光，显得连绵不绝。
战刀挥舞，刀锋的轨迹显得很是完美，虽然看似轻柔，可每一次出刀都至少有数人在那“轻柔”的刀法中死去。
“金极刀，无坚不摧！”
“火极刀，暴虐无比！”
“水极刀，柔中带刚！”
聂融低声喃语着，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看到聂融嘴角那些笑容，他周围的那些军士无不发寒。他们本就无比恐惧，是在逼迫下才朝着聂融发动攻击的。看到聂融一边杀戮，一脸脸上带着享受的样子，他们心中更是恐惧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一边挥舞着战刀，聂融一边在低声喃语，“金之道，火之道，再加上部分水之道就是死亡之道。死亡对于众生都是公平的，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在他死亡的一瞬间，天地的反应没有任何区别。死之道，这是天地间极端公平的一道……”
聂融不断在嘀咕着，可与此同时，聂融战刀上的真气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先天真气的颜色转换速度开始不断加快，很快，颜色转换的速度就快到了一个肉眼难以辨别的程度。
最后，战刀上的真气彻底变成了黑色。
在真气颜色变成黑色的一瞬间。
“轰……”
在聂融身体周围出现了一道淡淡的黑色光晕。光晕闪烁，他周围的时空仿佛都完全扭曲了，一股特殊的波动以聂融为中心，朝着四周散去。
聂融全身被黑色的光晕笼罩着，再加上他那满身的鲜血，令聂融犹如一个魔鬼。
“我，终于达到虚境了！”
聂融低语道，他心中的杀气瞬间淡了很多。
在这一刻，聂融想到了很多。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聂融心里就有着很大的压力。
青湖岛、天神宫，乃至未来的归元宗都是异常强大的。在未来，没有虚境强者的存在，铁衣门根本无法在扬州立足。
聂融没有将心中的秘密告诉任何人，选择一个人默默承担起保护家人与宗门的责任。
十五岁那年，他离开家乡，深入南荒那不毛之地，在那里一呆就是三年。
二十岁那年，他再次离开了家，离开了他那才一岁半的弟弟妹妹。九州、西域、大草原、北海、明月岛，在八年的时间里，他不断在游荡，甚至还遇到了一头长达五十丈的可怕怪兽，差点毙命。
就是在现在，剑楼也调集了三十多万大军，围杀了他三天三夜。
“十三年，在最近这十三年的时间里，我只在家呆了两年。这一次，我出来的时间更是有八年了。”聂融心中慨叹：“八年，在这八年的时间里，我绝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在这八年，我一刻也未曾松懈。现在，我也终于达到虚境了，我铁衣门现在才算有了和青湖岛讨价还价的本钱。”
聂融随意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战刀。
刀光闪现，他方圆两丈之内所有人都被成了两段。
“这就是虚境！”聂融闭上眼睛。
聂融本身领悟到的死之道与他周围的死亡之力完美的结合了起来。除了死亡之道，他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天地间的火金水等三种天地之力。聂融能够清楚感觉到他周围那密密麻麻气息，或强或弱，每一道气息都代表着个鲜活的生命，在他方圆三四十里内，只要是死亡之力幅散的地方，聂融都能清晰感受到。
“这就是卫隆的气息吗？”
聂融低声道。在距离他一百来丈的地方，有两道气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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