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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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骄- 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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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南凉太子一脸戾气,但在出口的刹那,他的心腹拉了他一下,无声的提醒他:药!
  是的,药!
  医治疫症的药只有东林有,方子只有应池知,如若他们得罪了东林,军中的疫症得不到控制,他们南凉就完了……


第670章 登岛,心狠手辣才能走到最后
  瘟疫爆发,南凉军中上下皆惶恐不安。
  南凉太子回去后,第一时间找到了病染,并采取了隔离、防治等一系列的手段……
  染病的士兵被隔离后,便有丹医为他们医治。丹医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新制出来的丹药,能有效的缓解疫症,减轻疫症病者的痛苦。
  而将疫症士兵隔离后,染病的人数也在不断下降,不像初期那般,动辄上百人染症。
  南凉太子回营后,每日新增的疫症士兵,多则数十人,少则一两人。
  在南凉太子雷厉风行下,情况渐渐稳了下来,军中的将士们也不像先前那般慌了,只是……
  这种情况,随着南凉士兵染病的人数越来越多,时日越来越长,打破了。
  丹药不够!
  炼制丹药的材料也不够!人手也不够!
  什么都不够,哪怕丹医能飞天遁地,一时半刻也拿不出这么多丹药来。
  就算现在能拿出来也无用,丹药只能缓解疫症而不是治愈。这意味着哪怕他们有源源不绝的丹药,也不能让身染疫症的士兵恢健康。
  这个问题,丹医一早就提了出来,南凉太子却没有任何反应,只叫丹医放手去治,不计代价稳定大局。
  丹医以为,南凉太子会去跟东林交涉,会去跟应池交涉,做出一些让步,以便让东林供给草药给他,医治染病的士兵。
  他一直在等东林的草药送来,还想着能借机学习一二,最好的办法是把药方学来,可不想……
  他等到的不是东林的药草,而是太子下令,让他随便熬一些草药,然后往里面放有毒的丹药。
  “殿,殿,殿下……你在说什么?”南凉的丹医,吓得直结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南凉太子没有重复,他阴沉着脸道:“听清楚了,就去办!”
  “殿下,这……这不行的,会死人的。”要是他治的病人全都死了,他的行医生涯也就毁了。
  最主要,他下不了手呀。
  近千条人命呀!
  “疫病是会传染的……他们不死,你就去死。”南凉太子惨白的脸上,浮出一抹诡异的笑:“他们是喝了东林的草药死的,与你何干?”
  “东林怎么会承认?”他们就没有从东林拿草药。
  “你只要按孤说的去办就行了,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你明白吗?”他不需要在乎东林怎么想,他只要他手下那些兵信就行了。
  相信,他为他们去求东林。
  相信,是东林害死了他们。
  东林是他们的仇人,在他们要的药材里下毒,这个解释合乎情理。
  “是,殿下!”南凉的丹医很想拒绝,在看到南凉太子吃人的眼神后,他就明白他拒绝不了,也有可能活不了……
  这事,后果太严重了。
  要让人知道,是他们太子下毒手,毒死染了疫症的士兵,太子的声誉将一落千丈。
  这件事必须保密,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而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它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为了杜绝泄秘的可能,太子绝不会放过他,让他活着离开。
  南凉的丹医带着悲壮的心情,去办这件事……
  收集药草、清理药草、熬药他全都是一个人办的,中途没有带任何人,也没有与任何人接触。
  “殿下,事情办好了,这药可以十倍稀释,稀释后,能活一个时辰。”等到药熬成,他亲手将带着浓浓药味的汤药,交给了南凉太子,并在南凉太子的注视下,喝下了第一碗。
  喝完后,他就听到南凉太子长长的叹息了一句,说:“你……不必如此的。”
  “呵呵……”南凉的丹医笑了一声,笑声未止,他嘴角就溢出一丝血迹,瞳孔不断放大……
  “嘭”的一声倒地,他不断朝南凉太子伸手,希望南凉太子能救他:“殿,殿下……”
  死,太痛苦了。
  他知他必须死,可真到要死的时候,他还是怕。
  但让他失望的是,他用生命效忠的主子,一动不动,只是摇头叹了一句:“孤从没想过要你的命。”
  “呵……”丹医伸向南凉太子的手握紧,收了回来。
  他们的殿下果然不值得他效忠,他留一手是对的……
  殿下,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
  亲眼看到药效,南凉太子连一刻都没有等,让心腹处理了丹医的尸体后,连夜命人将药分发给染了疫症的士兵,告诉他们,这是他们南凉从东林拿回来的,能医治疫症的药,喝了一定能好。
  身染疫症的士兵不疑有他,每人上前端起一碗,仰头就灌了下去。
  药喝下去,这些人一扫病容,一个个眼露希望,脸上流露出轻松的神采,但……
  一刻钟后,随着第一批喝药的人,喝腹痛,上千名染上疫症的南凉士兵,纷纷捂着肚子喊痛。
  事情第一时间上报到南凉太子耳边,却不想……
  南凉太子的疫症突然加重,人昏迷不醒。
  等到他第二天醒来,上千名染了疫症的士兵全死了。经查,他们的丹医被人灭口,死在房间里。
  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他与东林来往的信件,还有藏在他房中的药。
  铁证如山!
  东林收买了南凉的丹医,让他们的丹医在药里下毒,害死他们南凉染了疫症的士兵。
  “噗……”南凉太子当场吐了一口血,要不是身后的人扶着,他怕是倒了下去。
  勉强站稳后,南凉太子一脸悲愤的大吼:“东林其心可诛!他们毒杀我南凉将士,此仇不共戴天,孤在此发誓,不杀你们,孤誓不为人!”
  “杀!杀!杀!”南凉太子一番话,将南凉士兵的愤怒与怒火全部调动了起来。一时间南凉士兵气势冲天,大有冲进东林军营,将东林屠杀殆尽的狠劲。
  “东林毒杀我数千士兵,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来人……”南凉太子强压下心中的悲愤,高声下令:“去推车来,把我南凉的将士带上!孤要带他们去找东林讨个公道,孤要带他们去找东林算账。”
  南凉太子说得大气凛然,义正言辞,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但……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以此为借口,将这上千俱染了疫症的尸体,送到东林的大营中去,去坑东林的人。
  当然,这些楚九歌都不知。经过三天的航行,楚九歌和江河、北王的亲兵已经登上了孤岛,并且找到了北王……


第671章 我在,那个人是楚九歌
  找到北王的时候,楚九歌整个人僵在原地,根本不敢上前……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北王,哪怕是他从北域去京城,一路被人追杀,也没有这么狼狈不堪,哪怕是……
  他被皇上用粗糙至极的手段陷害入狱,也没有这么颓废。
  哪怕是,他身受中伤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惨烈。
  他们找到北王的时候,北王倒在泥泞里,他身上全是伤,不是刀伤,就是划伤,伤口全都裂开了,鲜血还在往外流,与污泥混在一起……
  他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哪怕是脸,也满是细小的划伤。
  他的双手紧紧扣在地里,十指指甲全部脱落了,鲜血与烂肉混着泥土,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远远就能闻到一股腐烂与馊臭味相夹的怪味。
  他整个人瘦了足有一圈,精神萎靡的吓人,眼睛大得吓人……
  但就是这样,他也保有他的骄傲与尊严。
  北王他没有像犯了福寿膏毒瘾的人一样,蜷成一团,眼泪鼻涕直流,更没有哀嚎惨叫。
  他不像是一个染了毒瘾的人。
  北王他……
  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脸上虽有脏污,但也能看出他此刻是冷漠的,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像是不知疼痛与难受一样。
  他躺在泥泞里,眼睛睁开,微动的手指无声的告诉楚九歌一行人,他清醒的承受着毒瘾发作的痛苦,也告诉他们,他不像他们想的那样无事。
  同时,他明知有人来,却仍旧保持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没有起身,没有扭头,又在提醒楚九歌,他此时有多么虚弱,多么狼狈,多么无助。
  让一个高傲到极点的男人,在人前露出虚弱无能的一面,这无疑是羞辱。
  楚九歌知道,哪怕有一丝的力气,此刻的北王都会站起来,像无事人一样看着他们,但是……
  北王没有这么做,他们没有力气起来,也没有力气动。
  “王爷!”楚九歌僵在原地,不敢上前迈步,江河与北王的亲卫,却是忍不住。
  铁骨铮铮的汉子,一瞬间就红了眼眶,冲了上去,跪在北王身边:“王爷,您,您还好吗?”
  他们伸出手,想要将北王扶起来,可一碰,北王身上就发出一声脆响,只抬起小小的一截,其他部位仍旧与地面紧紧贴合在一起。
  “王爷,您……”亲卫与江河强忍的泪水,猛地落了下来。
  他们王爷身上的骨头断了,断得彻底。
  难怪他们王爷动不了。
  他们王爷是什么人?
  只要有一口气,就不可能在发现有人近身后,还不动。
  他们王爷这是根本动不了。
  “无事。”北王嘴唇微动,吐出干巴巴的两个字。
  他的声音粗哑、干硬,只听声音就知,他说出这两个字,废了多大的劲。
  “就你们来了?”北王扭头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其他人,黑沉的眸子闪过一抹失望,黯然无神。
  他在希望什么?
  楚九歌怎么可能会来?
  就像她在信里说的那样,她讨厌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他认定她喜欢,不过是他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虽然,他并不相信楚九歌的话……
  “王妃!王妃也来了。”北王亲卫与江河急忙朝楚九歌喊道:“王妃,你,你快来看看王爷,王爷他,他动不了了。”
  在楚九歌明知孤岛的凶险,还执意带他们上岛的那一刻,他们就打从心底认可了楚九歌这个北王妃。
  不管楚九歌长相是不是最好的,身世是不是最好的,就冲着她对他们王爷的这份情,他们也认下这个北王妃了。
  他们的北王妃不需要长相多好,他们家王爷的长相足够俊美了;
  他们的北王妃不需要出身多好,他们家王爷的出身足够尊贵了;
  他们的北王妃不需要有多聪明,他们家王爷智勇双全,才智冠绝天下,无需一个女人来锦上添花。
  他们的北王妃,只需要把他们王爷放在心中,放在第一位就行了。
  楚九歌满足了他们心中,对北王妃的所有幻想。
  “楚九歌?”北王如死水一般平静的眸子,突然亮了……
  一瞬间,像是枯树一般死气沉沉的北王活了过来,身上又有了生机。
  “我在。”楚九歌睁大眼睛,将眼中的泪憋了回去,她的声音还有一丝哽咽,但比起失控的江河与亲卫,已经好很多了。
  她猛地大张嘴,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她抬手,用手背挡了挡嘴,而后一步一步朝北王走来。
  她走得不慢,但也不快,她每一步都迈得一样大小,就像是丈量好的一样,机械式的往前走。
  江河与亲卫们不需要吩咐,就起身退到一旁。
  从王爷的反应,从王爷的神情,他们就知道,王爷这个时候要的只有楚九歌。
  “你……终究还是来了!”北王看着蹲在他身侧的楚九歌,唇角微微上扬:“本王赢了。”
  在他与楚九歌这场男人与女人的战役中,他北天骄赢了。
  这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北天骄什么时候输过?
  只看他这个笑,绝对无法想象出,北王此时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我来了。”只有十余步的距离,楚九歌却觉得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蹲在北王身边,看着北王胸前,那一道从脖子划到腹部的伤,好不容易止不住的泪,险些又要流出来。她伸手,轻轻地碰了碰那道伤:“不疼吗?”
  她是大夫,只一眼,她就看出来了,这道伤是北王自己划的,不是一次划成的,是一点点,分很多次划下去的,最后连成一条……
  人在什么时候,才会用自残的方式,来保持清醒?
  在极度痛苦,极度无力的时候。
  “本王听说……亲一亲就不疼了。”疼吗?
  他真的不疼。
  他只觉得难受,只觉得空虚,身心都极度空虚。
  他全身像是有数万只蚂蚁在咬,让他又痒又痛苦。
  他的身体不断发出渴望,渴望什么?
  福寿膏?
  或者更多……
  “你多大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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