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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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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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什么事。”张丙中一脸失望,随即又看到有人进来,立刻开了笑脸迎过去,道,“二位,请进。”
  就看到门口进来两位年纪约莫三十左右的壮年男子,两人皆身高马大,腰间配着刀,左边那人蓄着络腮胡子,一双眼睛大如铜铃,看人时像是瞪着谁一样,面相凶横,他走路时右腿不能落地,由左边那人扶着,蹦跳着进来,咚的一声落在地上,似乎震的房顶都能震颤几下。
  “谁是霍大夫。”络腮胡子目光一转,问道,“给我看看这腿。”
  顾若离看了眼他的腿,颔首道:“我是霍大夫,请坐。”话落,将椅子拖出来请那人坐,那人坐下来,随着他来的人又拖了条凳子给他架着。
  “腿疼。”络腮胡子将自己的裤管撸起来,粗着嗓门道,“有半个月了,一抽一抽的,白天还能忍,一到晚上就疼的想杀人!”
  顾若离蹲下来看,发现他膝盖的地方肿了起来,能看到皮肤底下的筋络抽在一起,她摸了摸又对那人道:“手给我。”
  络腮胡子将手递给他,顾若离号脉,过后她抬头道:“寒伤荣血,筋脉为之引急。”她顿了顿,见那人不解的看着她,就解释道,“此乃痛痹,你半月前可受重受寒?”
  络腮胡子若有所思,他旁边的人就道:“有!”话落,和络腮胡子道,“大哥,半个月前咱们在通州……”
  “对!”络腮胡子点头道,“没错,我在水里待了半夜,第二天就开始疼。”
  这么冷的天,在水里泡半夜!顾若离了然,拿笔开了方子:“我给你开四物汤,外加牛膝,红花,黄柏,乌药。”她念着药名将方子给那人,“先开十贴,十日后再来复诊,若不痛便再喝五贴,若还继续疼便换方子。”
  那人狐疑的看着顾若离,凝眉道:“外头不是说你医术了得,药到病除的吗,这么还要这么久。”
  这两天满城都在说合安堂,说霍大夫的医术,还和戴氏百草堂打擂台……他就是冲着霍大夫的名声来的。
  “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顾若离无奈的道,“再说,你的病也并非只这半个月,只有细细的养,才能除根。”
  “半个月,黄花菜都凉了!”络腮胡子哼了一声,拍着桌子道:“走,到秦氏看去,什么狗屁神医。”话落,扶着旁边的人就往外跳。
  张丙中想喊,顾若离拉着他,摇头道:“虚名在外,大家却又不了解,他有质疑是正常的。”
  “真是气人。”张丙中吹胡子瞪眼,气呼呼的坐了下来,“没有名气不好,有名气也不好了,真是难做。”
  顾若离无奈的道:“怪只怪,我们医馆开的时间太短,不管什么名气多响,百姓的口碑还是最重要的。”
  有实际的病例,他们亲眼所见,才是最重要的。
  “急什么,药管开着还怕没有病例?!”霍繁篓无所谓的摆着手,“将来京中杏林,就是我们合安堂说了算。”
  张丙中冷嗤。
  “霍大夫。”方才走的那位小姑娘又怯怯的跑了回来,站在门口道,“我们小姐来了,请问从哪个门能进后院?”
  顾若离和霍繁篓对视一眼,霍繁篓道:“从后门。”他指着隔壁的巷子,“这里进去。”
  小姑娘应是跑开了,顾若离去了后院,那辆马车直接驶了进来,小姑娘上前撩了帘子,顾若离就看到一个穿着桃红撒花褙子的女子从车里走了下来,那女子一抬头,她便是一愣,道:“是你。”
  是开业那天来闹事的女子。
  “霍大夫。”女子上来就给顾若离行礼,“小女子春容,那天我是拿了戴二爷的钱上门来给你寻晦气的,你千万不要记恨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那件事顾若离明白,可不明白她今天上门来做什么。
  “我的病,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春容羞于启齿的样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半个月就半个月,我养着病绝对不接客。”
  顾若离颔首,指了指刚收拾的房间:“进去躺着,褪了裤子。”
  “是。”女子由小丫鬟扶着进了房间,顾若离在外面洗手进去,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出来,顾若离洗了手看着她问道,“你以前还有什么病史?”
  女子垂着头回道:“六年前染过梅病……”话落又强调道,“不过已经好了,真的。”
  顾若离当然知道她的梅毒好了,便颔首道:“我开方子给你,你回去外洗内服,至于怎么用,我会写说明给你。”又道,“这半个月,你切记不要行房。”
  女子应是,又扫了眼顾若离,问道:“姑娘,你成亲了吗?”
  “啊?”顾若离愣住,问道,“有什么问题?”
  女子笑着摆手:“我看你的身体应该是处子,瞧着胸脯还瘪的,年纪应该很小才是。”她掩面一笑,满脸春意,“怎么这么老道,一点也不害羞。”
  顾若离愕然,看了她一眼进了前院,过了一会儿拿方子给她:“我这里没药,你自己去取,怎么用纸上都写着。”又将病例递给她,“下次再来,把病例带上。”
  女子愣了愣,接过来塞在怀中,又笑呵呵的和顾若离道:“谢谢你啊霍大夫,都不记我的仇。”
  顾若离不是不记仇,是没有必要,戴二爷都来走过过场了,她没有和一个不相干的人较劲。
  “这是诊金。”女子递了一锭二两的银子过来,“够不够?”
  顾若离没有客气接了过来,颔首道:“够了。”话落,转身回了前面。
  女子拿着方子轻轻笑着递给小姑娘:“去抓药去。”话落扶着车辕上了车。
  霍繁篓笑眯眯的打量着她,顾若离浑身发毛,皱眉道:“你没事做了?戴二爷要送药来,你把药柜收拾出来。”
  “是,东家。”霍繁篓哈哈笑着,又扫了眼顾若离,才去收拾,顾若离也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也不是没有,只是不大显眼罢了,再说,她不过才十二岁,才发育而已。
  “师父,喝茶。”张丙中坐在旁边,拿着个本子一本正经的,“师父,我见您开的经方都有添减,这经方添减,要怎么去辨别。”
  他还真的学起来了。
  “经方的加减是有严格的原则性,却又有极大的灵活性,病因,病机,主症,兼症,变症。”顾若离笑道,“这些就是观其脉证,随症治之。重在经验积累。”
  等有足够的经验,见识的病症多了,也就能拿捏,什么程度该加,什么程度该减。
  张丙中哦了一声,顾若离见他这样,便含笑道:“你若真想学,就从药开始吧,抓药配药炮制,先把所有的药弄清楚,药理记住,再学辩证,届时用药时,自然而然的心中就有加减。”
  “成。”张丙中点着头道,“那从今天开始,我就站药柜,专门配药抓药。”
  等过些日子,他还可以去和白世英学制药,他也看到了,白世英的手法绝非一两日的功夫,而是经久历练而成。
  “霍大夫在吗?”说着话,门口便有个老太太杵着拐杖进来,他手上还牵着个年纪约莫在二十出头的男子,顾若离迎了过去,问道,“老人家,我就是。”
  老太天打量了眼顾若离,扶着她的手臂回道:“劳烦您给我瞧瞧,我儿眼睛突然看不见了。”
  “眼睛看不见?”顾若离一愣,请他们坐下,看着那个男子的眼睛,那男子道,“不是看不见,是看见的东西是反的,比如大夫你这会儿在我眼前,我瞧着你却很远,且又高又瘦的……”
  小看成大,近看成远?
  “我看看。”顾若离剥开眼帘看了看,张丙中也凑过来瞧着,顾若离轻声道,“劳驾把手给我。”
  男子将手架在脉枕上,顾若离号脉,过了一刻凝眉道:“何时出现这种情况的?”
  “前天。”男子回道,“昨儿去看了大夫,说是上火,就开了清火的药,可今天也没有好转,我就来你这里了。”
  顾若离点头,又问道:“那病发前可有饮酒,或是吃过什么东西?”
  “吃东西?”男子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他娘就在旁边道,“吃了,那天家里杀猪,他请人回来吃酒,单他一人恐就吃了二斤猪肉并着一个猪蹄,喝的酩酊大醉,我担心他受凉,好不容易将他挪到炕上……谁知道,第二天起来就看不清东西了。”
  顾若离若有所思,正要说话,身后张丙中忽然扯了扯她的衣服,顾若离回头看他,就见他指了指外面。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街对面站着两个人,正朝这边看着,窃窃私语。
  “你们昨天去的哪家医馆?”顾若离看着男子,男子回道,“去的蔡氏医馆,刚刚也去了,想请他们换贴药,那边蔡大夫就推荐我来您这里,说您擅疑难杂症,药到病除。”
  蔡氏医馆?她不认识啊,难道是想试探她的?
  “火盛又遇热助,上乘于脑,其精故散,精散则视物散。”顾若离没有再去看对面的人,对男子道,“蔡家的大夫辩证并没有错。”
  男子一愣,问道:“那……那我怎么眼睛还没有好。”
  “没有药到病除一说。”顾若离写了一张药方,“滋阴地黄丸,每日三次一次一丸。忌吃辛辣,以果蔬为主,三日后再来复诊。”
  男子应了一声,他娘就接了药方应是,递了十文钱给顾若离:“这够不够?”
  “够了。”顾若离接了钱交给张丙中,又交代道,“切记忌口。”
  母子二人应是,扶着颤巍巍的出了门,他们一走霍繁篓就跟着出去,就看见那两人与方才街对面的两人走到了一起。
  “这是霍大夫开的房子。”老太太将药方递给走过来的两人,“蔡大夫,这位霍大夫说您的辩证没有错,只是这开的药有些不同,您看我们是吃哪副药?”
  “滋阴地黄丸。”蔡正皱眉很身边的对视一眼,“张大夫,你看看。”
  张大夫接过来看了一眼,摇头道:“居然用滋阴地黄丸,此人目赤瞳散,视物不真,就是火太旺,根本不需要清补,她的不对。还是清热解火牛黄解毒丸最为妥当,”又道,“蔡大夫更胜一筹。”
  蔡正含笑,将方子递给他们母子:“吃谁的药你们自己决定吧,这医患都是互选的,若是不放心,你们再换一家也不是不行。”
  “这……”老太太看看手中的方子,还是揪了丢在地上,道,“我们自然是信姓蔡大夫的,这牛黄解毒丸我们回去接着吃。”
  蔡正一脸的满意,颔首道:“不出三日,你的眼睛就能恢复。”便理了理衣服,昂首而去。
  “我看是徒有虚名啊。”蔡正摆手道,“还劳戴大人打算提前开杏林春会,这样的小角色,实在是没有必要。”
  张大夫赞同的点头,回道:“还是去和戴大人说一声,好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蔡氏医馆的。”霍繁篓撇了眼那两个人的背影,对顾若离道,“怕是你霍大夫的名头太大,惹了这些人妒忌了。”
  顾若离皱眉叹了口气,道:“那男子病症看似不危及生命,可精气耗散,不滋阴补血只除风热,只会雪上加霜……”她叹了口气,“所以说,我们这样空降的挂着名头的,能震慑人的同时,也难让人信服。”
  大家都不了解她,凭的就只是她解了一两个杂症,遥远的延州一个无关自己痛痒的大头瘟,虽捧着,可到底还是愿意相信接触更多,知根知底的大夫。
  人之常情,换做是她,她也会这么想。
  “有它在,怕什么。”霍繁篓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说着话忽然眼睛一亮,指着外头道,“看,威力来了。”
  顾若离也回头去看,就看到戴家的小厮赶着两辆马车过来,停在了门口。
  “有劳各位了,今儿我做东,请大家吃酒去。”霍繁篓虚情假意的客套,“劳烦将药帮我抬进去。”
  药是麻袋装的,一包包从车里抬下来,一会儿工夫,医馆里就堆满了。
  “酒就不喝了。”戴二爷的小厮拿了个单子过来,“还劳烦霍掌柜签个字,我们的药可是送来了。”
  霍繁篓很干脆,在桌子上沾了墨水,照着小厮手里的单据就按了个手印。
  小厮嘴角抽了抽,拿着东西走了。
  “霍繁篓。”顾若离想起什么来,拉着他往后院走,“梁欢找了间学馆,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去上学?”
  她才想起来,霍繁篓是识字的。
  “我?”霍繁篓白了他一眼,“没空。”他话一落摆着手要走,顾若离拉住他,凝眉道,“你要做掌柜,不认字写字将来怎么记账。”
  霍繁篓想说他有自己的办法,可话到嘴边他忽然看着顾若离,问道:“你嫌弃我?”
  “我嫌弃你做什么。”顾若离懒得和他解释,“我是为你考虑,你年纪还小,不识字太不便了。”
  霍繁篓嘿嘿笑了起来,点头道:“也对,那你教我吧,每天十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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