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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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秀才-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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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儿?”三人同时问了出来。
  “你们断然想不到,”姚未感叹起来,说起还有些不可思议:“这些恶霸无奈居然还挑了个高雅的地儿偷偷交易,且地点就放在那邀月楼!”
  邀月楼如今可不止是一家酒楼,更是出了名儿的风雅之地,里头一杯酒水,一盏清茶都被能进去的学子们加以引用,畅饮高阔一番,别人去也就算了,可那些无所事事的地痞恶霸他们懂啥?
  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姚未直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他抬眼见其他三人,果然,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他心里一下平衡了,乐不可支的捂着肚子:“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哎哟,我真是佩服得紧。”
  见姚未的样子,三人倒是回了神,郁桂舟蹙着眉头跟白晖、施越东商议:“若是他们在邀月楼的雅间里,那咱们倒是不好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邀月楼之所以能在渝州府里扎根,让人一提起就赞不绝口,自然是比一般的酒楼更典雅、更大方,也不似一般的酒楼,爬在窗边都能听到别处的谈话,这背后的主人在城里自然是有手腕有靠山才能多年立于不败之地。
  “无妨,”白晖手心敲打着折扇:“既然知道他们是接头的,咱们只管认清那与他们接头的人是谁便可,在顺着那接头的人一路查下去。”
  其实最可靠的便是在那交接的雅间隔壁悄悄打一个洞,最是保险,但白晖在脑子里过滤了半晌,方想起那邀月楼的楼主是一名纯粹的商人,这城里各大官家似乎都有他的路子,笼络他委实太危险。
  商人逐利,白晖太明白这个道理,因此这些道道在脑子里转了转,到底没说出来。
  “你们……,”一直旁听的施越东突然问了一句:“两位兄台可否忘了问那交接日子了?”
  郁桂舟和白晖一顿,同时扭头看向了姚未:“何时?”
  姚未抱着肚子,呆呆的看着他们:“今,今晚。”
  “你再说一次!”白晖突然变了脸色,撸起袖子要揍人的模样。
  郁桂舟拉着施越东默默走开了几步,期望着白公子胖揍一顿姚未,实在是太任性了,简直不能忍!
  “不能怪我啊!”姚未解释着,一边抱头跳开了几步:“我也不想的,这不,我让那两癞子去邀月楼,他们怎都不肯去,往常这种请客的事儿他们最是喜欢,谁知道这次打死也不肯去,这不才找上你们了吗?”
  白晖捏了捏拳头,冷笑两声,手指指了指四周:“今晚!这都啥时候了,没瞅见太阳要西落了,你这个时候才来知会我们!”
  知会就知会吧,方才还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废话!耽搁了不少时辰!
  果然,姚大人家的败家子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险些拖了后腿!
  姚未也觉得很冤枉啊。
  这不区区小事嘛,谁知道会有意外呢?
  “算了,白兄、姚兄,我们还是赶紧走吧。”郁桂舟看了看天色,有些担忧的说道。
  白晖果然收了手,默默的放下了袖子,瞬间恢复成那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他晃了一下折扇,当先开路:“走!”
  几人到时,恰好斜晖落尽,天色暗淡,还有一缕紫红色的光芒在地上挣扎,此时的邀月楼内,已是明灯高挂,薄纱飞扬,在那纱帐后随处可见穿戴华丽的人在走动,姚未悄悄在街旁招了守在外头的两个廋尖的男人说了几句,方大步走向他们说道:“我问了,他们人还没来。”
  郁桂舟看着快速消失在暗夜里的两道影子,嘴角抬了抬:“那两位便是你说的癞子?”
  “是啊,”姚未指了指邀月楼门口:“咱们进去?”
  不待他话完,白晖已经抬脚朝里头走了,随后施越东、郁桂舟和姚未也纷纷走了进去,刚进门,平日里识得他们的店小二已经迎了过来:“难得见四位公子同时出现在邀月楼,实乃本楼之幸,四位公子请随我来。”
  小二作势要引他们去邀月楼特意为他们准备的雅间。
  白晖扇尖在他手臂上敲了敲,摇头说道:“这夜色美,外面的明灯更美,本公子几人就想在窗边坐着看那外头的月头。”
  小二听懂了,笑了笑,果然顺着他说道:“几位公子请,楼上窗边正有位儿,小人这就待诸位上去。”
  白晖微微额首,当下抬脚走上楼,接着,三人也紧随其后,小二把他们引到了窗边,给他们端茶倒水了一番,这才问道:“不知几位公子今儿要吃些什么?”
  四人里,姚公子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财大气粗的口气,大手一挥:“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上个几盘,你看着办就行。”
  小二笑意加深,弯了弯腰:“那小人就自作主张了,这就下去给四位公子安排妥当。”
  “嗯。”姚公子大爷似的摆摆手。
  等小二一走,他立马靠在窗边,朝下看着:“那两癞子方才说今儿那几个恶霸把他们给赶出来了,锁在家里不知道干啥,就听见叮叮咚咚的声儿。”
  郁桂舟抿了茶,接口:“铜钱声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姚未:我原本以为凭着我姚公子的本事儿,查个案子罢了,没想到竟然有人不给我面子!
  白晖:你姚公子的本事我们自然是见识过的。
  败家子,拖后腿……


第92章 荆棘路(二十五)
  “你知道?”姚回转回头; 诧异的看着他。
  这次郁桂舟没回他; 倒是白晖白了他一眼:“你傻吗,那些恶霸从老百姓手里能拿到银锭吗?”
  只有他们躲在屋里悄声的把铜板装箱倒柜的才能发出这样的声儿。
  姚未正要回嘴; 却被施越东一声给打住了:“来了。”
  他倒嘴的话儿瞬间变成了:“哪儿呢哪儿呢?”
  施越东手指朝下头轻轻一点; 瞬间引得几人朝着窗外看去,只见几个带着痞气的高壮男子携手走了进来,那跟在身后的两人,若是郁当家等人再此,定然认识,这就是当日他们撞见在郁婉家里耀武扬威的刀疤脸。
  这几人进来,楼下直接有小二热情的迎了上去; 一路把人引上了二楼; 在他们前头不远的雅间停了下来,待开了门,几个高壮男子熟络的走了进去; 只留下两个刀疤脸守在门口; 小二进去后; 没一会就出来了,对守在门口的两人丝毫没有惊讶; 显然这一行人并非是第一回在邀月楼这般作态。
  “看到没,谁能想到他们约人竟然约在这儿。“姚未轻轻努了努嘴,还非常好奇的问了施越东一句:“施兄怎知那是他们?”
  施越东腼腆的笑了笑,道:“他们身上的气息太过明显。”
  且这些无赖恶霸毫不遮掩,大大方方的出入邀月楼; 与其他进入这里的人一看就不同,别说施越东,就是换了任何一人只怕也瞧得出这几人不是善茬。
  郁桂舟扶着额,有些无语:“进来就进来吧,还弄两个刀疤脸在门口守着,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些恶霸也有大事要商议吗?”
  他一直以为,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应该是藏着捏着,哪怕接头也要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偷偷摸摸在暗处进行。
  这实在是太招摇了。
  “或许他们明目张胆,想让人以为他们光明正大,也或许,是明知故犯,毫不把那些阴沟里的事儿放在眼里。”白晖接口,深深看了那关闭是雅间房门,一口饮下桌上的清茶。
  在他们各自心思之时,方才引他们上来的店小二麻利的端了盘子上来,笑呵呵的把盘子里的几盘菜搁在桌上摆好,又把方才蒸好的一户酒拿了出来,给几人满上,正要退下,却听郁桂舟拦着他,好奇的问了一句:“小二,那头的人是谁,可不与你们这邀月楼相配呢?”
  店小二一听他这话,也不甚在意,随口便答了句“可不,月月都来这一回,不过谁让他们能出得起银钱呢,咱们楼里是做买卖的,自然能进得来了。”
  “是这样啊。”他随口一念,小二见没事了,这才退了下去。
  等人一走,姚未看着郁桂舟:“郁兄,你怎打听起他们来了?”
  “随口一问罢了,”郁桂舟解释,他端着酒杯举了举。
  “来,诸位兄台,我们干一杯,祝咱们旗开得胜,拨云见日。”四人相顾一笑,依言举了酒杯,一口饮下。
  等他们酒过三巡,已经吃得有几分饱足时,那雅间又有了动静。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又有一人在小二的引领下上了楼,直奔着那处被人守着的雅间,一直关注着动静的四人诧异了片刻,亲眼见着人在两个刀疤脸的讨好谄媚下进了门。
  他们诧异的是,这位来人,竟披了个深紫色的披风,那紫深得发黑,把人从头到尾的包裹着,瞧不清来人长的何样,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现在怎么办?”本来喝得有些迷蒙的姚未瞬间清醒了过来。
  难怪那两癞子死活不肯来这里盯梢着,连他英明神武的姚公子都分不清,想来,那两人也是因为有自知之明才是。
  不过,现在这情况他姚公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姚公子不是自诩机智过人吗?你倒是说说这一行人既没带那赃物,又来了个怪人是何意?”白晖面色沉沉的看着他。
  姚未下意识的说道:“就是来接头的呗。”话落,他又转向了垂眸思考的郁桂舟:“郁兄,依你之见呢?”
  郁桂舟看了看他,又朝白晖笑了起来:“恐怕白兄已了然于心了。”
  白晖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朝那头雅间瞥了一眼,道:“那几个地痞恶霸还好说,主要是得知道那裹着披风的人到底是谁?”
  姚未一听就站了起来,顿时就惹得看门的两个刀疤男看了过来。
  “坐下!”白晖呵斥了一句:“你是想让别人都看过来是吧?”
  姚未被这一吼,这才反应了过来,回瞪了那两刀疤男一眼,一屁股坐了下来,小声的告诉他们:“方才白兄说的我已知晓,不就是想知道那不男不女的到底是谁吗,这还不简单,”他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这可是我姚公子最擅长的,待会我就把那两癞子带着在后面敲他一棍子,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他还可以用纸笔把人的面貌给画出来,让他躲哪儿都没用!
  “姚兄这主意听起来不错,”是听起来!
  郁桂舟刚起了个头,白晖就接了话,难得的没嘲讽姚未:“但是,也容易给他人传递信息,让人觉得有人在插手此事。”
  姚未在两张同样正经的脸色略过,摊着手:“就不兴是仇人寻上了门?”他见两人没有表情,又道:“或是路过随意看不惯那从头到脚包裹的人,替天行道给了一棍子,反正又没别的损失不是?”
  这下,连施越东也板着脸看了过来。
  一向游离于书本之外的他难得中肯的说了起来:“都包成这样了,就算是仇人估摸着也极难认出来了吧?再则,普通人一见他的装扮,躲避都来不及,有谁会去招惹别人,且一看就算不得正人君子?”
  至于那起子纨绔子弟,有脑子的自觉不会手痒,没脑子早奔到秦楼楚馆去了,怎还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姚未被联合打击,抱着头一副生无可恋的神色:“那你们说,如今怎么办?”
  白晖和施越东同时看向了郁桂舟。
  “郁兄向来机智过人,且最是会利用身边的天时地利,不如这一局由郁兄来掌舵如何?”白晖隐晦的指了指雅间那头。
  郁桂舟一口茶水饮下,看着他们:“在下倒是有点想头,不若去试试也是极好的。”他起了身,招呼他们:“走吧。”
  三人虽然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跟了上去,待下楼结了账,一路出了邀月楼,憋不住的姚未不由得着急起来:“郁兄,你到底怎么打算的,这可是出来了。”
  郁桂舟点点头:“我知道出来了。”他指了指屹立在街角的邀月楼,问了这么一句:“几位兄台可知,这连接邀月楼的三条街,都通向何处,又是否热闹?”
  “你问这做何?”姚未对渝州府的大街小巷那是知之甚深,虽然不解,但还是认真给他解释了起来:“这门口一条左边是连着几条小街,平日里也是卖吃食的,一般老百姓也都爱给个几文钱去尝尝鲜,这邀月楼右边的上下两街,一条是通向渝州府中间,有权有势的人家住所,另一条是花坊。”
  “走,”郁桂舟一听心里就有了主意,带头朝那花坊街上走去。
  “唉,不是……”其余三人虽然满上疑惑,但还是信他的邪占了上风,跟着朝那花坊街上走去,路上,他们还眼睁睁看着郁桂舟收买了几个在路边踢石子的小孩儿,呼啦啦四个人变成了一串人。
  渝州虽入夜之后越渐繁华,但在普通路上,也不过只有数盏明灯高垂,照得清那路面儿罢了,他们一行人沿着灯下,被烛火拉出了一道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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