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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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刀-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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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无异给了南方叫化一次重击,脸上现出痛苦之容,全身也在微微颤抖,额上汗如雨下。
    陆豪文何等聪明,暗忖道:“嗯,他并非作恶之徒,只是不明内幕而已!他是一个糊涂人。”
    猛然间,陆豪文厉喝道:“南方前辈你听着,这两人一是昆仑掌门人,一是峨嵋掌门人,都与五湖醉客贺山川数十年知交,现在你看怎样了?”
    南方叫化大声道:“现在他不认这两位朋友了?”
    陆豪文大笑,道:“何以不认朋友,贺山川自始至终便是利用他两人。”
    “啊!啊……”
    南方叫化的话尚未说出。
    蓦听五湖醉客狂声道:“南方巡使,回来!”
    南方叫化转身一指昆仑黄衫客和峨嵋上人,道:“总巡!这两人是你的朋友吗?”
    “哼!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
    “过来我告诉你!”
    南方叫化一掠到了五湖醉客之前,又道:“你们决裂了是不是。”
    五湖醉客忽然呵呵而笑,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猛然,他张嘴,一股酒箭射了出来,罩向了南方叫化。
    东渡仙翁,陆豪文同时一声狂喝道:“好狠毒的恶贼!”
    双双抢攻而上,剑掌齐施!
    南方叫化一声厉叫,剑化长虹,一阵狂扫,同时狂号道:“我的眼睛瞎了!我的眼睛瞎了!”
    他的长剑乱挥,撒出一片寒芒,人也乱吼乱叫,三丈之内无人敢迎,这时候东渡仙翁与陆豪文同时扑向五湖醉客。
    五湖醉客连连闪避,同时大叫道:“金袍、紫殿弟子,抢攻跌坐调息的三人!”
    他更加低声道:“请两位护法为小弟挡一挡!”
    谁知四外之人好像根本未听见一般动也不动。
    锦衣人也双目紧紧监视着东渡仙翁与陆豪文,但就是不出手。五湖醉客急怒的狂喝道:“你们怎么不动?莫非敢以违令吗?”
    两个锦衣人脸上的神色一变,道:“你向谁发令?”
    五湖醉客一愕!
    东渡仙翁与陆豪文早已看出乾坤教徒虽个个都是凶戾之人,但也对五湖醉客所为唾弃。
    两人一左一右同时攻出一掌。
    五湖醉客大骇,闪身一让,大声道:“两位护法为何见危不救?”
    锦衣人之一冷冷道:“你为什么将南方总巡的双目打瞎?”
    “他要叛变啊!”
    “谁说的?这是本护法亲目所睹,像这种无情无义之人,本教也容你不得!”
    陆豪文哈哈狂笑,道:“贺山川,怎么样?你死而无怨了吧!”
    他运起了十成功力,连劈三掌。
    五湖醉客连连躲闪,狂叫道:“我贺山川为本教运筹策划,致有今日,你们两个竟然落井投石,教主要是知道,不将你们……”
    但他底下的话尚未说出,锦衣人中之一,猛然跨上一大步,扬掌劈了过去!
    “你……”
    五湖醉客双目大睁,“你!”字刚出口。
    嘭!哇!鲜血喷出一丈。
    他的身形摇摇欲倒。
    锦衣人厉声道:“其人如你死了十个百个,本教教主也不会可惜!”
    五湖醉客身子左摇有摆,几乎站立不稳,但他尚未倒下去,东渡仙翁和陆豪文见锦衣人主动出手,一掠身形,退回了原地。
    东渡仙翁悄悄的道:“走吧!看在他两人尚知情义的份上,错过今日。”
    他首先步至武林无形殿主之旁,挟起他见身向峰下飘去。
    四外的乾坤教南北两坛弟子大声叫嚷。
    锦衣人沉声道:“让他们去,本教第五号秘令完结了!”
    陆豪文正要挟起黄衫客,一见南方叫化尚在挥剑狂舞,猛地大声喝道:“南方前辈!住手!”
    南方叫化果然停手,同时一跤跌坐在地,悲声道:“陆豪文,我信你了!恨不当初,我怎么对得起师父……”
    瞎了双目忽然泪血俱下!
    陆豪文十分的同情,立时问道:“南方前辈,你可有何亲人呢?”
    南方叫化摇摇头,道:“数十年单身飘零,却落得如此的下场!”
    “前辈!别悲伤!晚辈算来虽非与前辈同门学艺,但晚辈得传机非之学,却有同师之份,前辈愿受晚辈的侍奉?”
    “侍奉!呵呵……”
    南方叫化蓦地带泪狂笑了起来,道:“老叫化既愚且蠢,能当你侍奉吗?”
    “那么前辈与晚辈同行吧!”
    南方叫化点了点头。”
    这时忽听锦衣人发话道:“贺山川,你有什么后事交待的呢?”
    五湖醉客口中鲜血仍然一口一喷出。
    脸色由白转青,久久不答话。
    “告诉你,你快要死了!有什么话说出来吧!念你为本教出力不少,说出来,我当禀知教主!”
    五湖醉客全身一颤,脚下一软,慢慢的坐在地上,连连摇头,微弱的道:“死就死吧!宁死我贺山川也不说了!”
    锦衣人一怔,问道:“你真的有话要说?”
    “没有,我不说了!”
    “不说了,那表示你尚有遗事。”
    “当然。”
    “那你说吧!本座准你道念在可能范围内,替你了却。”
    五湖醉客惨笑一声,带血的嘴脸,笑得十分的狰狞,突然愤声道:“我恨不得你死,岂会告诉你!反正有人为老夫复仇,老夫虽死不足惜!”
    这无头无脑的话,说得锦衣人更是愕然不解!
    另一个锦衣人忽然道:“师兄!此中必有蹊跷!”
    陆豪文听了也感愕然。
    五湖醉客又喷出鲜血,但他的嘴角却浮起一丝笑意,道:“你们别得意,你们也活不了多久!”
    锦衣人猛然一把抓住他,道:“贺山川,你别故作神秘,反正你已死定了!”
    “哼,人反正要死!我是死得明明白白,但你死时,恐怕却会糊里糊涂的死了,才是可悲!”
    两个锦衣人互换了一次眼色,其中一人猛地伸指连点五湖醉客三处穴道,五湖醉客忽然惨叫了起来。
    他本是微弱无力,说话的声音几不可闻,但经锦衣人一点穴道,惨叫之声,立时刺人心弦。
    显然锦衣人已以无比惨酷之法在凌迟五湖醉客。
    “你说,不说出来,叫你死活不得!”
    五湖醉客顿时大汗淋漓,杀猪般的惨叫,使人心懔发毛,他的身子也扭曲着,脸都变形。
    “你说不说?”
    “我……无话可说!”
    五湖醉客咬牙苦撑。
    锦衣人冷哼一声,道:“想来不用极刑,你是不会说的。”
    他又骈指如戟慢慢的朝五湖醉客耳根后点去,手指未点到,五湖醉客双目几乎突出,一声凄厉的狂嗥,道:“我说!”
    “哼,哪怕你不屈服!”
    他单手一拂,解了五湖醉客的穴道。
    五湖醉客长长的嘘了口气,然后落了两满眼泪,道:“请你告诉你们大师兄和离娘……”
    忽又停声不语。
    “告诉他两人什么话?”
    两上锦衣人一听五湖醉客提出这两人,脸上尽皆骇然之色。
    五湖醉客吐了一口涎沫,悲声道:“告诉他们替我报仇!”
    两锦衣人嗤然冷笑,道:“大师兄与离娘怎会为你报仇?”
    五湖醉客看了两人一看,突然七孔流血而死,他是自断心脉的,两锦衣人不禁面面相觑!
    怔立半晌,忽然一个锦衣人一顿脚,大声道:“此中必有蹊跷,师弟快走!”
    陆豪文也感到五湖醉客的话十分意外,但他聪明绝顶,略略一想,暗道:“五湖醉客贺山川真是其毒无比,临死还要以狡计害人,分明他是以苦肉计离间乾坤教内部之团结,借两锦衣人之口传话给乾坤教主,陷害其师兄与离娘!”
    陆豪文一想,不禁一笑,也不说破,挟起黄衫客正要离去。
    红影一晃,乾坤教主之女已现身峰头,怒声叱道:“两位师哥怎能听他一派胡言。”
    锦衣人一怔,红衣少女继道:“他既然能自断心脉而死,为何要在说出那话之后,而不能在师哥逼供之前死去?其诈自破!”
    两锦衣人啊啊两声。
    红衣少女冷笑又道:“贺山川一生狡计百出,临死还要用计,真是太毒了!”
    陆豪文一听红衣少女点破,不再停留,脚下一点已飞奔下峰。
    他刚飘下十几丈,便听红衣少女的话传来,道:“陆豪文,你记住!我们的账还未了啊!”
    “我随时恭候!”
    “你逃不了的!”
    陆豪文早已飘至峰腰,远远已望见东波仙翁、白巩、袁清、自英和南方叫化等人在等候他。
    陆豪文与他们会合之后,说出了五湖醉客临死之阴谋,众人无不嗟叹此人之阴毒。南方叫化听了黯然不作声。
    神刀教与武林无形殿主等人的仇恨就此冰释,但是最快活的还是袁清和白英,一个再见老主人,一个重依爹爹。
    这时陆豪文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白前辈,晚辈有一事甚感不解,前辈能有以教晚辈吗?”
    “什么事你说吧!”
    “晚辈知道白前辈身兼武林各派之绝传武功,为何独要取个神刀教之名?此名定然有所由来。
    白巩点点头,道:“问得好,这件事是无人知道的,说出来恐启事端,所以老夫一直未对人说过,连袁清也不知道。”
    “啊!那当是十分的神秘!”
    “不过此事老夫也是听传闻而已,你听扬子江中的兵书宝剑峡之名吗?据传闻兵书宝剑中金牛负刀,三年一现。曾有过往行船之人见过,据说那口刀,色泛金光,锋芒数丈,见者为之目眩。老夫立教,无以为名,便以神刀名之。”
    陆豪文听了不禁哈哈大笑,道:“无稽之谈!”
    谁知南方叫化却忽然附和,道:“不可认为无稽,这确有其事。老叫化所以一直行走江南,便与此刀有关,我曾在江边守候十五年之久,终无缘得见金牛浮起。”
    陆豪文更加大笑,道:“既言三年一现,为何枯守十五年,应有五次见其真貌的机会,而你无缘见得,此事当不会是真。”
    “大凡神物有缘者得遇之无缘虽对面不相逢。”
    “这也是仅可作茶余饭后闲聊之资而已!”
    就在这时,武林无形殿主等人已经调息伤势复原,站了起来,望了望几人,略一施礼称谢,便自离去。
    东渡仙翁也晃然而去!
    白巩看看袁清、白英然后对陆豪文,道:“乾坤教今后恐将处处对你袭击,你可要小心了,今后行止如何?”
    陆豪文轻笑一声,道:“老屠未死,乾坤教未灭,晚辈便不会闲着,前辈得与令媛重聚,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先给南方前辈找个安身之处。”
    “好,那我们先走一步!”
    白巩领着袁清、白英而去!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南方叫化忽然低声道:“陆恩兄,你领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啊,前辈如不见弃称一声师弟如何?你我所学直接间接出于于非于所传,如此称呼不为过!”
    “好,就这样吧,师弟!”
    “嗯,师兄!”
    南方叫化全身一阵微微的颤抖,瞎了双目之中,忽然又渗出了泪水。
    “咦,师兄又为何而哭?”
    “数十年飘零,无人曾如此亲切的称呼一声,我只是突然间想起家来了,因此伤感!”
    “前辈有家?”
    “有。”
    “那为何不回家?前辈要我送去之地,可是前辈家中?”
    南方叫化点了点头道:“我乃宸王之后。”
    “啊!那么前辈之家是在南昌了。”
    “正是,自家伯掀起宸濠之乱后,我便离家东飘的荡,家中不知还有没有人了!”
    “好,我送你去!走!”
    陆豪文领着南方叫化便从那山出发一直走向江南洪都故郡南昌,迢迢千里,非但一日。
    想不到南方叫化却是皇族后裔,宸王之侄。宸王叛乱掀起轰动一时的,宸濠之乱,敉平后,全族遭诛,南方叫化不得不化装逃命,行乞他方,数十年过去,如今双目已瞎,这才想起家来,可怜亦复可悲!
    由豫至赣,除贯穿豫境尚要越过鄂方才到达南昌,他们一共奔行了半月以上,这日已到南昌,天色已晚,街中之中,并不太热闹。
    陆豪文低声向南方叫化,道:“宸王府在哪里,师兄还记得吗?”
    南方叫化点点头,道:“我一向在南方流浪,虽未返家,但凡到南昌,总要悄悄回去看看,这是什么街?”
    陆豪文告诉了他。
    南方叫化便指示着陆豪文的路径,直走向宸王府。
    宸王府位于大街之上,府邸虽然已经破旧,但仍可看出碧瓦丹柱,反宇飞檐,雄伟依然。
    陆豪文悄悄问道:“看来里面并没有人住。”
    “有的。”
    南方叫化幽幽的回答,他的声音似从远方被拖回来一般。
    陆豪文又问道:“是谁?与师兄是何关系之人?”
    “我的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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