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呆在成王身侧默不作声的赵太傅，闻言青灰胡子都翘了起来，“钱大人，朝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谁的局（3）
“钱爱卿，赵爱卿说的不无道理。朝堂之上，说话要慎重再慎重。”老皇帝曾经亲自封了钱图为状元，又亲赐了他京兆府尹的官职，对他自然是青睐有加。
“回禀皇上，圣殿之上，微臣不敢造次。敢问赵太傅是否在景山后山处一间庄子？”钱图问道。
赵太傅气笑道，“钱大人，本官有是有，可是那间庄子本官早就给了本官的小女儿。难道钱大人的意思是掳走昊王妃和谢小娘子的事本官的女儿不成？”
朝堂之上的人忽然哄堂大笑，怎么可能？赵小娘子一个弱质女流不可能会有如此本事？
“正是赵小娘子。“钱图正色道，”谢小娘子可以作证。皇上，微臣已经请了谢侍郎之女谢芸芳在殿外等候，请皇上恩准请其进殿面圣。”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赵太傅道，“先不说钱大人对微臣之女的恶意诬陷，但就是祖宗立法中，就没有女子入朝堂的道理。况且，就算此案如钱大人所说，那也应当交给大理寺三司会审。而不是钱大人你在殿前任意胡为。”
“赵太傅，”轩辕昊冷声道，“钱大人在朝堂之上办理此案，乃本王所请。”
“昊王殿下！”赵太傅气吼道，“小女与殿下有何愁何怨！？”
“何愁何怨？”轩辕昊冷笑道，“赵太傅，若不是本王顾念乐清的声誉。恐怕您早就见不到赵二娘子了！”
轩辕昊的话，再次引起一片哗然。
有人开始猜测，难道昊王妃已经快要去了？或者已经去了？昊王殿下爱妻深切，在承受重大打击之下才恢复了原来的才智？
这般想着，一些十分知道审时度势的人。已经重新分析起了朝中的形势。眼下皇帝虽然久染风寒一直未愈，可是看眼下这样子，估计还能活几年…皇上向来喜爱五皇子，当初皇上对太子储君之位的人选其实已经表现的很明显，而如今昊王即已恢复神智，想来皇上日后必会再度扶植五皇子…
心中有了计较，大部分的官员对这一不关己事的案件默默关注起来。
赵太傅很显然是成王的人。而这起案件的受害人是昊王妃。很明显。皇上对此案的态度，十有*会是对两位皇子的态度…
一时间，朝堂中的人都在等着皇上对此事的判定。
……
老皇帝看着殿前脸色决然狠辣的轩辕昊。心中微涩。他能理解昊儿此时的感情，当年他失去昊儿母亲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
悲痛欲绝，生无可恋。
可是。他不还是好好的活到了如今吗？人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昊儿只是还需要些时间罢了！
他心中还很欣慰。虽然昊儿此时心痛无比。但是以后他就不会再有牵挂，就能专心的继承他的皇位！
至于乐清，其实如果她有当年她母亲的一分胆识，他就不会把她当做弃子。她早就失去了成为一国之母的资格。如今昊儿好了。她就更配不上。再加上被人毁坏的名声，她死了…就死了吧…
不过，既然昊儿执意想要还她一个清白的名声。他就成全昊儿。就当是对乐清最后的恩泽吧。
“谢侍郎之女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宣她进殿吧。”
“皇上！”
“赵爱卿。你莫要拘泥于这些小节。只要你的女儿没有做过哪些事，朕自然不会随意放过那些造谣之人！”
“这。。微臣、谢主隆恩。”赵太傅只得妥协道。
杨公公扬声喊道，“宣谢侍郎之女谢芸芳进殿~”
殿外，谢芸芳正紧紧的抓住阿肆的袖子不肯放手，“阿肆哥哥，芸芳害怕，芸芳不敢进去~”
阿肆以往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满是柔情。他哄道，“芸芳不要害怕，谢侍郎和钱大人都在殿里，他们会保护你的。等会儿，钱大人问你什么话，你就如实答就可以了，知道吗？乖、我们芸芳最勇敢了。”
“阿肆哥哥…那你会在外面守着、保护芸芳吗？”谢芸芳经历过赵瑜的鞭打之后，有些精神恍惚。常常出现奇怪的幻觉，每次出现幻觉她都会疯狂的乱跑。阿肆奉命在谢侍郎府上保护她的安慰，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都是第一个追上狂跑的谢芸芳，然后安慰她哄她。久而久之，谢芸芳除了谢侍郎和谢夫人外，便只相信阿肆了。
“会，当然会。”阿肆道。
“好！”谢芸芳露出一个笑容，道“那芸芳就听阿肆哥哥的。”
话虽这么说，但谢芸芳刚刚进入大殿，便生了想逃的心思。她站在殿门边上，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芸芳，加油！”阿肆靠在殿外的墙上，小声对谢芸芳说道。
谢芸芳倒退的步子就停了下来。她一边深呼吸一边小步的向前走着。待她看到谢侍郎和在殿前站着的钱图时，心思才稍有放松。
她鼓足了勇气走到殿前，行了跪拜礼，“臣女谢芸芳拜见皇上。”
老皇帝微微打量着殿前的小姑娘，道，“起身吧。”
“谢皇上隆恩。”谢芸芳慢慢的站了起来，目光只敢落在她面前的地板上。
赵太傅心中微定。他们竟然寻来这么胆小懦弱的小姑娘来陷害瑜儿，那他还有什么可怕！？
钱图走近了谢芸芳的身旁，道，“请皇上准许微臣审问谢芸芳。”
老皇帝道，“准。”
“谢皇上恩准。”钱图向皇上行完之后，正是开始审问谢芸芳，“谢小娘子，上个月初十，你是否和你的丫鬟一起出门去了玄武街上？”
谢芸芳面对熟悉的人，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她开始回忆上个月十号发生的事，“回钱大人的话，臣女那日的确和我的贴身婢女晓莹一起去了玄武街。”
“请问你们当时去了哪些铺子？”
“铺子…臣女那日去了云来居买了两本书、然后又去了翡翠坊去看了些女儿家的首饰。芸芳在那里遇到了赵姐姐，后来、后来…。后来赵姐姐还请了芸芳一起去客四海食膳…”
“哼！”赵太傅冷哼一声，“还是个小姑娘心思就已如此肮脏。本官小女请你去客四海食膳，你竟然在殿前诬陷小女谋害了你！简直不知羞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谁的局〔4〕
赵太傅乃是皇子之师，又是成王的岳丈。
这样的学识和地位，是被很多文人所敬仰的。仅在这大殿之上，就有几人甚是钦慕赵太傅的学识渊博。
可是他的这番怒斥之言，却大为不妥。
为人敬重者，宅心仁厚也。
虽然谢小娘子是昊王和谢侍郎一方的人证，但是自她进殿以来，她不过只是如实的回答钱兆尹的问话而已。而且直到现在这位小姑娘也并未说出对赵小娘子不敬的话，赵太傅言辞如此激烈…难道…赵二娘子真的是掳走昊王妃和谢小娘子的凶手？
众人猜测云云，老皇帝也微微蹙起了眉头。他虽不喜昊儿的王妃，可是这等行事和流言说到底侮辱的还是皇家的颜面！
赵慕家的小女儿若果真如此，恐怕他就要把她从给昊儿继王妃的备选名单中划去了…
“赵太傅，”钱图道，“大殿之上，谢小娘子的言论是否属实自然有皇上定夺，赵太傅您的言语是否太过激动？”
赵太傅的脸色一僵，“皇上，微臣惶恐。”
老皇帝垂眸，“钱爱卿，继续问吧。”
赵太傅噤声脸色晦暗不明。钱图颔首拱手施礼答：“是，皇上。”
“谢芸芳，本官再问你。你和赵二娘子去了客四海以后，期间是否发生了争执？”
谢芸芳被救出以后，虽然身体上的伤逐渐好转，但是她心里遭受到的创伤却无法缓解，甚至一度出现了记忆错乱。她拒绝想起她被绑那日发生的一切事情。
直到前几日她的身子痊愈时，她才突然发现从她醒来以后她还没有见过她的贴身丫鬟晓莹…“阿肆哥哥，晓莹呢？晓莹在哪里养伤？”谢芸芳以为晓莹和她一样受了重伤在休养。
“晓莹？”阿肆想起了他跟踪谢芸芳那几日里跟在谢芸芳身边的丫鬟。
“对啊。阿肆哥哥、你们救我的时候没有发现晓莹吗？”
“没有。”阿肆答道，“那日，我只见你一人被她们掳走。”
“我一个人！？不、不可能！我、我是和晓莹一起出去的！”谢芸芳忽然感到头疼欲裂，双手抱住头不停的摇晃。
“芸芳，你怎么了？”阿肆担忧，急忙唤来了大夫。
“谢娘子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大夫道。“以后要尽量不要在谢娘子面前提起此事。等过些时日。谢娘子慢慢忘了此事，就不会刺激她的精神了。”
“忘了？”阿肆一愣，想到王爷刚刚发给他的任务。芸芳若是忘了。还怎么作证报仇？阿肆于此事上是有一点私心的，除了要帮助楚乐清证明清白，他也想要谢芸芳能够恢复清白的名声。
外面的疯言疯语他多少听了些，谢芸芳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这样的名声她要怎么嫁人？虽然他不在意，但是芸芳知道了以后又会多么难过？
阿肆不知何时开始在意谢芸芳的感受和心情。
他希望谢芸芳能够做人证。更多的是希望谢芸芳以后的生活可以过得平安顺遂一些。
“没有办法能让她想起来吗？”阿肆问。
“万万不可。”那大夫道，“如果强行让谢娘子回想过去，很可能导致她一辈子神智恍惚！”
那大夫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了，只要方法得当。谢芸芳清醒过来不是难事。只是，古时候的医术和医疗条件，都不如现代的完善与进步。对于治疗人心理和精神方面的疾病。大夫们往往会选择更保守的方法。
谢芸芳服用了一碗安神的汤药之后就睡着了。半夜、她突然惊醒，“不要！”
彼时阿肆正守在屋子外头。听到喊声，急忙走进了屋内，“怎么了？”
谢芸芳浑身都是汗，脸色苍白。她道，“我想起来了，阿肆哥哥，我都想起来了！晓莹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是不是？”
阿肆的脸上露出动容与不忍，他缓步走过去，弯腰轻轻搂住了谢芸芳，声音微叹，“现在已经没事了。”
晓莹五岁进府，六岁开始就陪在谢芸芳身边，至今已经十年了。她比谢芸芳大三岁，谢芸芳心里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姐姐。知道晓莹已经死了以后，她在屋子里闷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阿肆和谢侍郎、谢夫人担心坏了，就在屋子外面守了一天一夜。谢夫人还一直在站在门外劝道谢芸芳，生怕谢芸芳会想不开。
不曾想，第二天一早，谢芸芳就从屋子里出来了。她的眼底有淤青和浓重的黑眼圈，可是她的眸子却发亮，带着不可摧毁的坚定。“爹爹、娘亲，芸芳想为晓莹姐姐报仇。”
……
谢芸芳坚定的心至、对晓莹的情感战胜了她对赵瑜的恐惧，虽然她还是很害怕，但是她现在面对害怕和恐惧不会想逃，而是学会了去面对它。
谢芸芳深吸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带着坚定，“芸芳和赵二娘子去了客四海天字号雅间之后，并未发生争执。可是，在乐侯府时，芸芳曾不小心和赵二娘子在梅林里相撞。当时，赵二娘子很生气，任凭芸芳怎么道歉都没有用。
后来在翡翠坊芸芳偶然遇见赵二娘子的时候，芸芳害怕再惹赵二娘子不悦，本是想要躲起来的。但是，当时赵二娘子却很温柔和善的与芸芳说话，还邀芸芳一起去客四海用膳。芸芳不敢拒绝，便随着赵二娘子一起去了。没想到…没想到赵二娘子却命一个黑衣人将我打晕强行掳去了一间黑不见光的屋子…”
“血口喷人！”赵太傅道，“本官本不欲和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计较，但是你污蔑本官的女儿在青天白日里在客四海将你掳走，岂不是笑话！？”
老皇帝的脸色十分不悦，这赵慕当着他的面三番两次的打断钱图与那小姑娘的问话，是当他不存在吗？！
成王自然注意到了老皇帝的神情，他忙出来打圆场道，“赵太傅，您且听钱兆尹慢慢审问。待钱兆尹审问结束之后，您的疑问，再问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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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谁的局（5）
在成王眼中，赵太傅是文人之首，很有声望，能给他带来很多的拥立者。赵太傅还曾是他的文学师傅，他学问的高深自不必提。但是，赵太傅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就是胸襟不够宽广，尤其是面对和他两个女儿有关的事时，赵太傅很不理智。
钱图其实很高兴见到赵太傅不冷静的对此事言语相刺，这样皇上才会对他很不满，才会更有兴趣听他接下来的问话。但他面上不变，继续冷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