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强制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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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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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可要好好对倾倾啊。”
  她左右看看,眼圈有些红了,“今天取的这十万块,是初中毕业的时候我们同学和老师给她的捐款。”
  “她是3。18爆炸案唯一的幸存者。她们家都没了。”
  阳光落在办公室的木头桌子上,反射了白光的打印纸刺眼,上面的黑字有点飘。
  苏倾对面坐着慈眉善目的老校长,手指伸过来,点点“签名”一栏:“签在这里,就可以了。”
  苏倾看着空白的签名栏发怔,银行负责人说:“小姑娘,这是你老师同学的自愿行为,以后到了社会上,哪怕挣钱了还给他们也行,眼下既然需要这笔钱,就拿着先用,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校长和缓地说:“苏倾啊,你赶快取走了,我们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下了。当时你钱也没要,人就消失了,这两年我们总想起这个事情,你刘老师下班以后老骑车去护城河边转悠,见着有人捞起来了,就急着跑过去看看。”他说着,呵呵地笑了起来。
  苏倾也笑着,喉咙却有些发痛。
  穿制服的女老师腼腆地说:“这不没事吗,都是我瞎操心——对了,现在谁跟你一起住?”
  “和吴阿姨一起。”
  “阿姨?是你妈妈那边的亲戚?”
  苏倾停了停,垂眼“嗯”了一声。
  坐在她身边的人都欣慰地点点头,办公室的茶几上摆了一束鲜花,屋里很安静,她手上让老师塞了两个蛋黄派:“别干坐着,吃点。”
  中考前夕,平静的生活不知不觉发生了一些变化。晚上的时候开始有人敲门,拍打得很用力,几乎像是在砸门一样,她穿着睡衣,害怕地从屋里走出来,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哄她回去睡,说没关系,是外面有人喝醉了,找错了家门。
  拍门声持续了好几天,她没有放在心上,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侧枕着睡,心里想,这个醉汉怎么总找错门。
  直到有一天早上,何雅丽送她出门,在家门口看见了两辆卡车,邻居夫妇正吃力地抱着一个个纸箱子往车上搬,何雅丽见了,脸色变了变:“你们也走呀?”
  “唉,能不走吗。”女人累得汗流浃背,“昨夜又敲了一夜的门,可吓死人了。”
  苏倾说:“那个人也敲你们家的门……”
  话音未落,何雅丽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上你的学去。”
  苏倾背着书包走到了行道树下,远远地一回头,母亲还站在原地和他们攀谈,脸色忧郁。
  那时,何雅丽是在问:“报警了吗?”
  “报警?”女人脸色古怪地打量着她,“你们是外地过来的吧。咱们这儿,一直这样。”
  她谨慎地转动着眼珠子,食指指指天,又指指地,声音压得很低:“都一块儿的。”
  何雅丽变了脸色,却不吭声。她当初的确是因为薛凯的工作调动搬过来的,年轻时家里不同意她远嫁给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孩子,她当晚收拾了行李就跟他跑了,十几年没回过乡。晚乡的湾峡,青山绿水,很符合他们心中理想的家。
  他乡做故乡这些年,她才发觉这地方的美丽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地方。
  一连数晚,苏凯回家都很早,客厅的灯昏暗地亮着,家里阴云密布,烟灰缸里的烟蒂积了厚厚一层。
  “我现在都不敢看手机。”何雅丽哽咽着说,“真的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不知信息是在何处泄露的,两个人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了,大量信息塞满信箱,要求配合签约,否则后果自负。
  “能有什么后果?”苏凯揉了揉僵硬的脸,又把眼镜摘下来温吞地擦着,“青天白日的,还能强闯民居?”
  “他们给我们多少钱?”
  “前天说四十万,昨天接了电话,说我们不识相,降成三十万。还威胁我,再往后拖,一分钱也拿不到。莉莉,要不然我们——”
  “不行。”何雅丽的眼圈通红,“这房子我们十年前买的时候就四十二万了,现在房价涨得这么厉害,少说也翻了两翻。拿着三十万让人搬走,有这种道理吗?”她咬了一下唇,狠狠地说,“不行我们去法院告他们去吧。”
  苏凯烦躁地摇了下头:“没用。上网查了,是正经拆迁,有政府的批文。”
  前些天市委书记上电视还说,他们现在住的地块,划成了高端住宅用地,虽然也是住宅,但性质是不一样的。推平以后,盖的是独栋别墅。
  他们说新城建设是晚乡未来发展战略的一部分,虽然这战略大多数民众搞不懂——那么多别墅盖出来,谁来住呢?
  “正经什么正经?又打电话又敲门的——这不是黑社会吗?”何雅丽把手里的纸巾绞成了纸絮,又哽咽起来,“倾倾六月份要考试了,拿着三十万去哪,让我们住一室一厅,住地下室去?”
  苏凯“唉”了一声说:“倒是。那再拖一拖,再拖一拖。”
  二人看一眼表,六点半了,餐桌上的鲫鱼汤凉得发腥。
  何雅丽先发现哪里不对,一丝冰凉从脊梁骨钻进去:“倾倾怎么这个点还没回来?”
  气氛陡然凝滞了一下,她把围裙一把扯下来,抓了抓头发:“我到学校,我到学校找她去。”
  苏凯的铃声尖锐地响了一下,听筒那头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半晌,稚嫩的压抑着恐惧的声音响起:“爸爸——”


第70章 玉京秋(十)
  那一天是苏倾值日; 关好门窗; 背着书包出来,天已晚了。紫红色晚霞铺在旷远的天幕底端; 下面是远处雪松的树顶。
  家里离二中很近,大约十分钟的路程; 故而她每天自己上下学。
  书包上的绒毛团钥匙链在拉链上一晃一晃; 她听到背后有哗啦啦的声音; 想起妈妈给她装了一袋硬币; 眼里倏地有了笑; 书包搁在腿上; 手伸进去取了一枚,在手心里捏得热乎乎。
  她很贪凉; 秋天也要吃雪糕。
  距离小卖部还有最后一个拐角的时候,忽然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地驶过来,有人拽着她的胳膊一拖,拉上了车; 捂着她嘴巴的手满是烟味。摩托车驶进了小巷子里。
  书包上的钥匙链断了,孤零零地躺在水泥地上。
  所幸天没黑透,巷道里穿拖鞋的妇女拿着绿色塑料盆; 懒洋洋地出门倒脏水; 溅在那两个胳膊画了纹身的男人裤子上,那是个不好惹的妇人,他们吵着吵着推搡起来。
  她穿着校服缩在墙角里,腿脚发软; 一双空冥冥的眼睛睁着,手背在背后悄悄拨电话,手心让汗水湿透,几乎握不住手机。
  长按“1”是110,“2”是爸爸的号码,她也不知道自己按的是1还是2,约莫是2,因为她喊了爸爸之后,那边半天没有挂断。
  那两个人欺近了她,一根烟夹在手里,前面有很长一段垂下的烟蒂。
  “你叫苏倾是不是?”
  她摇头。
  一巴掌上来,将她打蒙了:“让你说话。”
  “别这么凶嘛。”另一个人闲闲笑着拦住他胳膊,手指划过她发红的脸和颤抖的嘴唇,“妹妹,别怪我们,你们家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知不知道?”
  “不知道。”她怯怯说,怕再挨一巴掌。
  那个人打量她的眼神变了变,似乎含有其他的意味,慢慢贴过来,半蹲着在她身上扭蹭着。苏倾的后背紧紧贴着墙,差点喊出来,但她只是张了下嘴,因为另外一个人把滚烫的烟头靠近了她的脸:“敢叫弄死你信不信?”
  她藏在背后握着手机的手抖个不停,但她没有叫,只是睁大了眼睛。
  左手被蹲着的那个男人握在掌中,面团似的揉了又揉,拉着她的手慢慢往下,伸进他发热的裤子里:“你乖乖的,配合一点,哥哥不难为你。”
  她的手握成拳,又被他强行张开,她蓦地大声说:“这是岷家巷。”
  “岷家巷怎么了,有你同学?”那人笑着,拿嘴嘬她的脸,声音都有些变了,“你长得好漂亮,是不是班里的班花?”
  “操!”旁边抽着烟放风的男人猛然骂了一声,苏倾看到夜色里一个身影猛扑过来,手里拿着一根长棍,毫无章法地挥舞着,一下子砸到他肩膀上,很重的声闷响,她身旁的两个人马上惊得弹开来。
  “滚开,给我滚远点!”那个人声嘶力竭地大喊,苏倾好半天才听出来,这个人是从没大声说过一句话的爸爸。
  摩托车的引擎嗡嗡地响着,后座上的那个人吹了声口哨:“给我识相点。今天是你女儿,明天是你老婆。”
  尾气弥漫在空中。苏凯剧烈地喘息着,手上的棍颓然放下来,原来那是家里的晾衣杆,都中间都被打弯了去。
  爸爸拉着她衣服角反复看了看,一句话也不讲,脸色有点吓人,苏倾怯怯喊了一声:“爸爸。”
  这声一出,一下子被他搂紧怀里,他拍着她的后背:“不怕不怕,爸爸错了。”他说了两句,竟然抱着她哽咽起来。
  苏凯背过她的书包,要拉着她走,她把左手藏在背后,不给他牵:“我想洗手。”
  苏凯停了停,嗓子都有些哑了:“现在不能洗,到地方了洗,好不好?”
  后来她才知道为什么不能洗。爸爸把她沾了浊液的手拍在桌子上,冲着值班的两个满脸漠然的的民警吼“这算不算证据”的时候,她的手被几双神情各异眼睛的盯着,手指动了动,感到一阵屈辱。
  那些目光很快落到了她脸上,带着别样的兴味。
  当班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警,她沉默地看着,抽了张卫生纸,在饮水机里接了点水:“给孩子擦擦吧。”
  “不能擦。”苏凯生了一张文气的脸,也有知识分子的执拗,“在你们的地盘上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市民还能有安全感吗?”
  “就是没上学的小混混,招惹这个招惹那个的,不是犯大事的人。这不是没怎么吗?听我一句劝,没必要立案。”
  “我要求立案。”
  “实话告诉你吧。”年龄大些的警察四十来岁,头发里掺着半数银丝,披着警服外套,一副和事佬模样,“立案了,也抓不住。晚上不安全,以后放学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贪玩。”
  苏凯的情绪有些濒临失控了:“你们不是有dna检测吗?不是能把人定位了吗?恳请你们抓紧时间取证,我的孩子想洗手。”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都没有作声。年轻的那个抱着怀,目光从苏倾脸上滑过去:“你这孩子多大了?”
  苏凯绷着嘴角:“今年刚十四。”
  “哦,十四了。”他点下点,想了想,转向苏倾,“长得挺可爱呀,在学校有人追你没有?”
  苏倾坐立不安地摇了摇头。
  “那么有没有交一些社会上的朋友?”
  苏凯猛地打断他:“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年轻的警察说,“我合理怀疑你的女儿是在跟那个人谈恋爱,不敢告诉你,被发现就谎称被侵犯,这种情况我们见多了,建议你们两个好好聊一下,不要占用公共资源。”
  苏凯猛地站起来,让那个女警从背后拉住了,他伸手指着那年轻人:“你说话注意点。”
  苏倾咬着唇,下唇都让她咬痛了,她才开口,眼睛只看着那个女警,声音细软却拗:“我没有跟他谈恋爱。我不认识他。”
  女警怔了一下,手上也不知不觉松开了,苏凯扯着衣服坐下来。
  “听见我女儿说什么了吗?”苏凯眼底发红,一双手搁在桌上扭着在一起,半晌,疲倦的声音响起来:“如果这个不能立案的话,我可以再加一条——他们不是路过的,是有目的的打击报复,因为我们的现居地在拆迁范围内,目前还没有签约。”
  他把手机扔在桌面上,颓然揪住自己的头发,“一个月以来,我们家受到了严重的骚扰,真的……没有办法坚持下去了,我请求你们……帮帮我。”
  两个警察再次对视一眼,苏倾敏锐地觉察到了那种隐秘的情绪,隐隐有些不安——因为那好像不是她心中警察该有的眼神。
  年轻的警察说:“那做笔录吧。”
  在苏倾十四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做过笔录,苏凯也没有。所以当她被单独带进那间小屋子里的时候,没有人提出什么异议。
  后来过了好多年,她才知道,真正的笔录到底是什么程序。
  那时她一个人坐在屋子中央的圆凳上,那两个警察趴着桌子,坐得离她很远,屋里光线很暗,排风扇缓慢地转,让她有种错觉,像电视剧里的审讯。
  她说了自己的名字,简要地讲了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她还描述了一下那两个人的长相和胳膊上的纹身,不过马上就被不耐烦地打断:“问你这个了吗?”
  她眨了一下眼睛,没再作声。
  “问什么你答什么,知道了吗?”
  她点一下头:“嗯。”
  随后他们开始提问:“他怎么侵犯你的,脱你衣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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