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强制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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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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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反手拉着她的裙摆放下来,转身把她放平到床里侧,将被子拉起来,给她盖到肩膀。
  “来人。”他平淡地招呼,“拿个冰袋来,让厨房煎着风寒的药,明天早上用。”
  他接了冰袋,置在苏倾额头上,她登时觉得一阵凉气从额头注入了四肢百骸,明宴的手轻轻按在冰袋上,语气平平道:“仔细脑袋烧坏了。”
  他身上有伤,咬紧牙关,手撑着慢慢躺下来,伸臂摸到了她的腰,将她搂到了身边,这才扬袖灭了帘外烛火:“夜里不舒服,叫我一声,知道了?”
  苏倾紧挨着他躺着,眼睛慢慢地眨了眨:“大人不舒服也要叫我。”
  明宴似乎笑了一声,不再搭话。
  睡了两夜稻草,苏倾沾了柔软的床榻,不足半刻钟便沉入梦乡。
  带着铁锈味的沉水香环绕了她,朦胧中感到他俯身下来,在她唇上轻轻地贴着,久久没有放开。
  这一夜,外人看来平静无波,太阳升起时,集市照常开张,只是听闻安定门前夜里失了火,现在已经扑灭。
  宫里传来消息,燕成堇夜半咯血三次,几乎没有醒来过,早朝未能成行。清早传来宋都统暴毙的消息,文武百官侯手持笏,在大殿门口议论纷纷。
  宫人垂首低头,着清烟般的宫装,在桥上、廊上轻而无声地穿行,面色惨白地来去匆匆,荷叶下的跳鲤蛰伏不出。
  昨夜宫门紧闭,门口的金戈碰撞和喊杀声如同一个噩梦,清早只留下满地鲜血断臂。几个宫人将尸体抬做一堆。
  明宴手里的茶杯里浮着两片茶叶,他晃晃杯子,将它们沉下去,低头扫着面前的两个战战兢兢的太医:“找我说什么?”
  太医斗胆望向上座的大司空,他身上伤口并未感染,只是失血,嘴唇的颜色极淡,整体看上去,比面如金纸的王上好得多。
  “回大人,王上肾虚脾弱,多年来用药不得好转,加之情绪郁积于心,有中风先兆,一朝爆发咯血,至今未醒,恐怕……”
  “王上还未大婚,宫中没有主事之人。”太医拱手,硬着头皮道,“臣等思来想去,只得来禀告大人。”
  宫中无主,大权旁落于谁,人人心里有数。统治南国近百年的燕氏一族,从即日起走向式微。
  明宴沉默着,默得两个太医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他才冷冷一掀眼皮:“参汤呢?吊着。”
  太医对视一眼,松了口气,躬身退了出去。
  明府的厨房满是药味,人人都在忙着送纱布、换洗衣裳和热水,前院里的月季花枯死了一大片。
  他们看出来,大司空府也元气大伤。
  丫鬟用托盘里端了两碗药来,苏倾掀了帘子坐起来,服侍明宴用了一碗,自己喝了一碗,明宴伸手按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还烫着?”
  苏倾奇怪地瞧他一眼,柔声道:“大人再摸摸。”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还有1…2章结局


第60章 点绛唇(完)
  这一世她的身体底子算得上好; 晨起就退了烧。
  他将她的头发别至耳后; 制着她的后脑,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嗯; 这样才量准了。”
  他的吻慢慢下移,掠过她的鼻梁; 印上她柔软的唇; 抵着她缠绵了一会儿。
  苏倾的手臂挂上他的脖子; 将脸微微侧开; 长睫下宝石似的眼睛凝神看着他:“大人。”
  “怎么了?”
  她的眼中略显不安:“路大人辞世前; 大人到底答应他什么?”
  她忘不了那一日; 明宴肩头洇出血迹来,说那是背誓的代价。
  明宴单手解开衣裳; 往下一褪,慢慢露出缠着纱布的臂膀,后肩一道十字形刀痕,皮肉外翻; 已经凝成黑色的伤疤。
  苏倾蹙起眉,明宴低眼,似乎在认真问她:“刻得还算周正?难为我反手用刀。”
  他的语气满不在乎:“老头儿看得起我。要我起誓永不称王; 否则天打雷劈; 自绝于他坟前。原来我在别人眼中,还有几分能耐。”
  苏倾抿着唇,食指轻轻覆上去,沿着伤疤移动; 正在愈合中的皮肤登时痒起来,他一把攥住她的手。
  苏倾半天才叹道:“大人当真遵守诺言。”
  明宴说:“遵守诺言,这疤便在脑袋下。”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腕,散漫道,“活人能让死人困住了?”
  这两刀,算是还了二十年恩情。
  苏倾偎着他问:“大人愿当王上吗?”
  明宴极轻地皱了一下眉,只是道:“我不喜欢寝殿里那四口鼎。”
  不只是鼎,地上的大理石砖面,他亲眼看见的泼过了血的龙椅,那陈年的血污不知道沉降在雕刻蟠龙的哪一片鳞的缝隙里。
  他侧头:“你想做王后么?”
  苏倾微微笑着,帮他敛好衣裳,极轻地摇了一下头。
  “为什么?”
  苏倾说:“我喜欢住大司空府。”
  外头粉红色的海棠花盛开,太阳从窗口照进来,落在木椅上,几缕光在她头顶,把碎发暖得发栗,鬓边花娇艳,下面一颗束着流苏的宝珠,折射着一线亮光。
  明宴笑了一声:“那就得指着王上早日生出个孩子来。”
  长期的内斗之下,燕氏旁支几乎全部衰落,皇室再无血统纯正的继承人,倘若燕成堇膝下再无太子,待他百年之后又将是一场内乱。
  他将苏倾抱在腿上亲了亲脸颊:“却也不知道他行不行。”
  入了秋,天气仍然大旱。南宫钦天监,自古以来为强权的爪牙,不出一个月,人人都知道紫薇星西沉,招致天象异常。
  时年九月,休养身体三个月的王上燕成堇终于出现在前殿,披一身厚厚的狐裘,脸色惨白,下巴长出细密的青须,双目无神,看起来并不像是休养,倒像是被人囚禁于暗室中。
  三个月来流言蜚语不绝于耳,众人窃窃私语,但不敢大声,持玉笏站在最前面的那道挺拔的身影,是猩红色官袍的大司空。明宴从不结党,不与人亲近,天生就是独一份的存在。
  要么众人协力将他杀灭,要么集体拜服于他的脚下。可惜文武百官这多年来没有一日能做到齐心的。争名逐利的毕竟墙头草多,只要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被侵扰,谁也不想多事,是以这些年来,就这么让大司空坐大了。
  座上的王上,偶人似的转动眼珠,视苍蝇般嗡嗡嘤嘤的文武百官于无物,目光与明宴相对时,他嘴角牵拉出一道讥诮的弧度:“孤登基六载,夙兴夜寐,然终究力不从心,未能有所建树,愧于祖先,今自愿逊位于大司空明宴,愿爱卿不负所托。”
  空气仿佛凝滞住一般,朝臣鸦雀无声,只瞪大了眼睛,好几个人掉了笏板。
  秋日晴空万里,天上轻快地掠过一行大雁。
  明宴撩摆跪下,亦看着燕成堇,眼里的轻蔑,同他针锋相对:“盛世清平,龙体永安。”
  大司空一言既出,身后的朝臣哗啦啦跪了一地,山呼海啸:“王上万岁万万岁。”
  燕成堇坐在上座,听着下头波涛雷霆一般的恭维,内心一片木然。他紧紧攥着龙椅扶手,绷紧了嘴唇,半晌,露出一个苍白讽刺的笑。
  他抬起头,树梢上又一片黄叶,蝴蝶抖翅似的飘落了,平落在湖里,小船似的慢慢漂远了。
  即日起,明宴以大司空之职辅以摄政,军权归一,形同新王。
  大司空府无客登门,俞东风坐在门口打盹。北风又给院中栽了几簇月季花,夏天到来花团锦簇,他哼着歌儿给花浇水,花丛里飞过一只蝴蝶,他将水壶翘了一下,故意洒了蝴蝶翅膀,白粉蝶挣扎着飞得更高了,他便搁下了壶,将外衣脱下来,扑着蝴蝶跑。
  跑到了门口,嗳呦一声跳了起来:“大人回来啦。”
  前院水缸里一朵白色睡莲,亭亭盛开。苏倾的头发未挽,长长地披在腰际,数层轻纱衣裙挽到肘上,拿着小银勺,喂膝上趴着的白狐吃花生。
  一只手撩了撩她的头发,在耳垂上恶意地拨弄一下,冷清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来:“没规矩。”
  苏倾耳垂即刻红了,仍坐在椅上没回头,抱歉地笑笑:“我不能动,噎着了它。”
  明宴蹲下身来,夺过了勺,本来慵懒趴在苏倾腿上、媚态横生的小畜生,马上一抖毛滚成一团。
  他将那一团拎过来,掐住尖尖的两腮,小狐狸作势要咬,让他捏着落不下齿,只有爪子在空中乱刨,它凶恶地一张嘴露出獠牙,明宴将那几颗花生一把塞了进去,拎着后颈毛丢下了苏倾膝头。
  白狐噙着泪跑进了草丛,苏倾伸手去捞,它一歪身子灵敏地躲过去了。
  “大人。”苏倾责怪地轻轻唤了一声,这毛团儿让她哄了四五日才肯同她这么亲近。
  明宴扣着她下颌,靠近了,鼻尖在她脸上游移着:“惯得你上天了,见我回来理都不理。”
  苏倾让他弄得有些痒,便笑了一声,侧过了脸:“大人这是做什么?”
  “闻闻有没有留下那畜生的味。”
  苏倾笑得愈发明艳了,仿佛所有的光都照在她眼睛里:“脸上怎么会有?”
  明宴慢慢垂下眼,似乎从上而下地打量她:“舔过,蹭过,就有。”
  苏倾低下眼,两丛睫毛簌簌抖着:“小狐狸不蹭我的脸。”
  半晌,看着他掐着自己下巴的手指,轻轻补了一句,“倒是大人的手摸了它的。”
  “……”明宴撒了手,横她一眼,又蹦着嘴角低头看自己的手,阳光下掌纹清晰。
  苏倾站起来,把板凳归位,裙子捋好,欣喜地挽住他的手臂:“回去换衣裳吧?”
  明宴回来之前已忙了十日,南国上下,唯独大司空没有固定休沐的日子,与权力相伴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繁琐事务。
  今日清晨,内宫传来消息,王上的头个子嗣诞生了,举国欢庆,早朝暂停一日,他因而有了假期。
  明宴淡道:“男孩,长得像徐王后。”
  已有新的一批女眷入宫,最早服饰王上的采女徐氏,如今已升为王后,只不过是没什么实权的王后。
  并肩而坐的王上与王后伉俪,已成为南国的象征。
  苏倾叹道:“燕氏的相貌,一点儿都没传下来。”
  明宴整整袖口,闻言停了一停:“这倒很好,燕成堇生得太过女气,不像个王上。”
  苏倾微笑不语,脚尖轻轻踢过一粒小石子。如果王上有心,此子应该成为他心中寄托,燕氏从这一脉开始起死回生也未可知。
  明宴捏一把她的颊:“想什么呢?”
  苏倾捂着脸别过头去:“我在想,如果大人真像传言所说,就该扼杀此子于襁褓。”
  “传言怎么说?”
  “大司空窃国。”
  明宴笑一声,似乎全然不当回事:“我喜欢什么,你不知道?”
  他从不愿委屈度日,做权臣的日子过得滋润,但喜欢的总归不是生杀予夺。
  二人并肩走过内院,荆月从他们面前路过,福了福:“大人,夫人。”
  她梳着妇人髻,脸还像个女孩子,苏倾冲她点一下头。
  荆氏女的命运,说来也很传奇:早年嫁于大司空,不足半月便被休弃,又一月,配于都护卫俞西风。
  荆月踩着阳光,哒哒地跑过了后园,拽着西风的袖子,将他从墙头上拽下来。
  西风将剑猛地插在地上:“姑奶奶,您又怎么了?”
  荆月跺着小鞋儿,柳眉倒竖:“大人有空便回府陪夫人,你为什么有空只来练剑?”
  “那么苏倾有空就给大人做差点,你怎么就只会吃?”
  “你讨打!”
  二人嬉闹的影子一前一后落在廊中,俞南风坐在马圈栏杆上远远睨着,嘴里衔着根草:“北风,人还是不要娶老婆的好。”
  北风点一下头:“我看也是。”
  荆月一直追打到了后园里,叉着腰呼呼喘气,槐树遮天蔽日的,在地上落下一大片阴影,她在这里看见过一次苏倾,春天她抱着罐子仰着头,四个长大了的男孩子都骑在树上,摇晃枝干,长腿垂着,槐花下雪一样纷纷落在她头发上和脸上,她柔声道:“北风,晃准些,都浪费了。”
  四人一起恶劣地疯狂摇晃起来,北风兴奋得满脸通红:“倾姐,好不好玩?”
  白色槐花落得更猛,苏倾双手抱着罐子,槐花不住地从她额头和鼻梁滚落,她只得闭上眼睛,笑着,睫毛簌簌抖动。
  ……
  门窗闭着,浓郁的熏香,看看掩住满施旖旎的味道。鼎中的坚冰正在融化,苏倾的黑发散落在枕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接过明宴手里的冰碗。
  她身上只着底层纱衣,半遮半掩透出里面的抹胸,他将枕头抽出来,垫在她腰后,苏倾望他一眼,不太好意思将杯子拉直腰上,低头咬破了一枚樱桃,满口酸甜的汁水。
  “好吃么?”
  她点了一下头。这么样吃东西,若是她娘见着了,一定骂她没规矩。可明宴许她坐在床上吃,有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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