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强制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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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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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听得他道:“大司空助孤登基之忠义,孤心里一直记得,若论辈分,孤还得尊你一声‘叔’,想必明叔也不愿看到孤坐不稳爱卿浴血得来的王位。”
  “陛下。”明宴忍不住皱眉打断。燕成堇笑一下,似乎从自怨自艾中抽身而出,眼睛看着桌上的南君令,“令牌拿好,孤赐你一把尚方宝剑。”
  那一双阴柔的眼睛看着他,极轻地说话,似乎怕被人听得:“王丞相不仅是爱卿的眼中钉,也是孤的肉中刺。”
  “爱卿明白么?”他慢慢放下金樽,“事成之后,不做大司空,带着新妇做藩王如何?”


第51章 点绛唇(八)
  白狐狸跃过草地; “咔嚓”一声踩断了草丛中的树枝; 雪团般的身影在一片绿草中灵敏地穿梭,苏倾跟在后面走着; 旁边是陪她散步的北风。
  “后园一共修过三次。”北风步子里带着蹦跳,“据说现在有好多奇花异草; 珍禽走兽; 你仔细找找就能看到。”
  “大人很喜欢这个园子?”苏倾鸭蛋青的衣裙透着轻柔的光; 手从轻薄的宽袖里伸出; 拎起裙摆; 以免沾了草叶上的雨水。
  她的黑发未挽; 搭在腰上一晃一晃,裙下露一截白皙的小腿。
  在南宫里是绝不能这样衣衫不整地出门的; 但在明府上,最可以不讲的就是规矩。
  北风说:“嗨。大人才不喜欢这个破园子呢。”脚尖骨碌碌地踢开一颗石子,“还不是那老头作妖。”
  北风作怪,捏着嗓子学老头儿:“‘凤非梧桐不栖; 非醴泉不饮。我们府上留不住她。’大人不信这个邪,天下哪还有比大司空府更好的去处?”
  他斜斜看过来,苏倾乌发散着; 轻衣宽袖; 像山野间披着云雾的精灵,“我瞧你脑门上也没写字,他怎么看出来的。”
  苏倾走着,似乎在想些心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北风说:“四年还是五年前?你十三岁的时候吧; 大人说你大了,不能像猫儿狗儿一样一直住外头,要给你拾掇一间屋,老头就说收也白收,反正留不住。”
  他们走到了那间小木屋前,屋后一颗巨大的槐树,四五月份会挂出串串的槐花。
  那时明宴还在当十二卫都统,每天晨起练早功,那把黑色的剑,还没有送给西风。
  他持剑,片刻之内能过七八招,剑风凌乱,横扫过来,低处的树枝“咔嚓咔嚓”地落。
  枝叶擦过苏倾的衣领,有的扑簌簌砸在她脑袋上,她也不肯挪动步子,就在房子后躲着看那道惊鸿似的影子,不知道人怎么能动得那么快。
  树叶和槐花落得越发急了,纷纷扬扬像下雪一样,她越退越后,剑啸声忽地停了,那道影子立在她面前。
  她不敢抬头,就看着地面,剑尖儿让他拖着,随意地拨弄着地上的落花:“好看么?”
  她头上沾满花叶子,细细地说:“好看。”
  明宴笑一声,不知是笑她有趣儿,还是笑她会奉承。他再不搭理她,提起剑走了,带走了整个春天的花朵与香风。
  北风仰头看着槐树:“槐花麦饭真好吃呀,我都快忘了是什么味儿了。”
  苏倾说:“明年春天,我再给你们做一次。”
  “明年,”北风回过头来,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小狗,低声嘟囔,“明年你还会在么?”
  他见苏倾不搭话,就玩弄起自己的手指,语气很侥幸:“你跟着王上进宫以后,他也没有娶你呀。”
  苏倾停了一停:“差一点,听说仪仗都备好了。”
  “真的?”北风睁大眼睛,“那老头说的‘凤命’也是真的了。”
  苏倾的手轻柔地抚上他的后脑勺,她笑了一下:“北风,命是可以改的。”
  “明年春天,我给你们做槐花麦饭。”
  傍晚桌上有一道烧鸡,俞西风从客栈里回来,闷声不吭地大口吃饭,苏倾夹了一只鸡腿放进他碗里,他的筷子停了一停,抬起头,扫了苏倾一眼。
  她正默然起身,细瘦的手腕搬了把板凳,慢慢走向门口,坐在了端着碗的东风旁边。
  “收买人心。”少年的狠狠咬了一口鸡腿,盯着那道身影冷哼一声。
  北风说:“才没有,倾姐在等大人。”
  天边是深沉的蓝紫色,一道红霞从天际线渗透出来,黄昏的暑气昏涨涨的,又有丝丝缕缕的凉风。
  大门半敞着,偶尔听得见外面的声音。东风耳朵一动,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眼睛一亮,碗向地上一搁:“俞南风,牵马。”
  喊声和脚步声穿过院落而来:“来了!”
  沉寂的大司空府即刻间沸腾起来,东风拉住大门”吱——”地拉开。
  明宴翻身下马,皱了一下眉头,因为东风南风一左一右地拥着他进门,争先恐后地说着什么趣事,他一个也听不清楚。
  “出什么事了。”他漫不经心地拍拍袖口,衣服上和脸上都带着驭风而来的冷气。
  无意中抬眼,怔了一下,看见了坐在门口的苏倾。
  她坐着一只板凳,裙摆拖在地上,双肘撑在膝上。原本安静地托着腮,看见了他,直起身子,一双乌黑的眼睛仰头看着他,含着一点亮晶晶的雀跃,好似等他很久了一样。
  他慢慢走到她面前,冷声问:“饭吃过了?”
  苏倾反问:“大人吃过了吗?”
  明宴“嗯”一声,她笑一笑,眼睛闪闪的:“我也吃过了。”
  北风说:“倾姐胡说,她都没吃什么东西。”
  明宴把她从板凳上拎起来,抬头冲北风道:“席下了么,让厨房再添几个菜。”
  苏倾让他拖着往里走,边走边挣扎:“不用麻烦了。”
  明宴头也不回,攥紧了她的手腕,冷笑一声:“我吃,你伺候着。”
  苏倾不再挣了,握住了他的手,把自己的手塞进他掌中,削葱似的手指从他指缝里钻出来,指尖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背。
  二人十指相扣,掌心紧贴着,明宴侧头打量她的脸,见她唇角翘着,他顿了一下,一言不发地拉着她坐下,才撒了她的手。
  桌下的手指虚虚握了握,仿佛还残存她柔软手指扫过的触感,像几片雪花落下来,覆盖在手背上。
  厨房新添了松鼠鱼,几道解腻的小糕点,北风他们都退了出去,二人慢慢地吃着,天如墨色入水,一星一星地黑下去。
  他默不作声,苏倾也不问他在王宫里的事,素手专注地剥着一只橙子,酸涩的清香溅在空气里,她剥好了,小心地掰开一半递给明宴,他扫一眼,移开目光:“自己吃。”
  苏倾不答话,伸出去的手还在空中执着地晃晃。
  他接过来,抬眼瞥她,苏倾正低着头,对着橙子无声地笑。
  “西风。”他冷不丁扬声唤,手帕仔细地擦了擦手指上的汁水,“去把窖里的酒启出来。”
  酒坛子上贴了一小块红纸,哗啦啦地倒下来,香味极浓,飘在空气里仿佛就能醉人。明宴给她斟满一盏,又给自己倒满一盏:“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苏倾摇摇头。明宴手腕转动,晃了晃盏中琼浆:“我发于市井,不懂这个,是老头说养丫头要埋一罐,可惜七岁迟了,不然酒味更浓。”
  苏倾的脸有些红:“是我的女儿红。”
  明宴看着酒杯笑了一下,眼里盛着恶劣的逆反:“当年我帮你埋进去,而今再帮你起出来,今日当婚酒喝了如何。”
  苏倾还未反应过来,酒盏让他碰了一下,他已抬袖喝了干净,指节轻抹一下唇角。
  苏倾迟疑一下,也抬起酒盏,慢慢喝下去,整个肺腑都像烧起来了一样。
  明宴定定地看着她,低眼又斟满了两杯:“我喝一杯,你喝一杯,能行?”
  苏倾看了看酒面上倒映出的一支立灯:“可以。”
  他眼底带一点散漫的笑,似乎觉得她有趣,又喝满了一盏。苏倾看他喝完,刚喝了半盏,让他夺了杯子:“行了。”
  她抬起眼看他,眼底水汪汪的,让酒辣出了泪来,琼浆里泡过的嫣红的唇,微微张着。
  明宴又叫西风:“把府里的烟花搬到院子里来。”
  西风背着剑跑过来,没好气地瞥了他身后的苏倾一眼:“搬多少?”
  明宴说:“全部。”
  西风皱了皱眉:“那么多么?我们岛国硝火不行,都是靠番邦供的,攒了这些年,过年都没放过……”
  明宴不耐地打断:“做成烟火,不就是让人放的。”
  他专断独行习惯了,西风不敢惹他,和北风两个合力把数十筒烟花搬出来,挨个儿摆在院子里。
  明宴揪着苏倾的衣服角,把她按在板凳上,给她肩上披了一件大氅,淡道:“你且坐着。”
  苏倾拢在大氅里,仰头看他,不知他要做什么,神情像只懵懂的猫儿。他轻轻拍拍她的颊,低眼嘲笑:“醉了?”
  苏倾反驳:“没有。”
  “没有就看好。”
  他弯下身,挨个捏出芯子来,手里拿一根蜡,从第一个开始点,火光“咻“地一声窜上天,火树银花迸溅开来,“砰”绽开一朵盘踞天际的花。
  苏倾仰头一眨不眨地看着,烟花凋谢时,下坠的火星子好像流星,照着人脸俯冲下来,把人也燃成灰烬,可是它们在空中就消失了。
  明宴弯腰点了第二个,第三个,一朵一朵璀璨的烟花“砰砰”地上了天,整个城镇似乎都被惊醒了,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庆贺。家家户户趴在窗口上看,看着开在南国天际的硕大无比的烟花。
  明宴也仰头看着,看得漫不经心。火树银花映照着他艳丽的官袍,背上一团锦绣繁花倒映着绿色、紫色光点,袍角的一片银线波涛,仿佛真如雪浪翻滚。他孑然一身,立在一片光辉灿烂之下。
  他一言不发,不与她一同看,只是一个一个地点着,好像要在一夜之间把烟花全都燃尽。
  苏倾从板凳上站起来,走到他背后:“大人。”
  明宴慢慢侧过身,懒散地问:“好看么?”
  苏倾看着他说:“好看。我从没看过这样好看的烟花。”
  他扭过身来,睨着她的脸,她宝珠似的眸中映着两抹蓝绿的亮光,柔软如一汪倒映着圆月的水,神色像小孩一样认真。
  他抬起她的下颌,慢慢俯下脸,盯着她的表情变化。他看到苏倾扇子似的睫毛柔软地垂下,未上妆的娇嫩的唇,竟轻轻往他这边倾来。
  他怔了片刻,神情微微一动,猛然一捏她的两腮,迫使她把口张开,随即是狂风暴雨般的侵入和掠夺。
  半晌,他松开手,看着她红着脸大口透气,压低了声音:“王上知道这件事。”
  苏倾想了一想,木然点一下头:“噢。”
  ——心心念念的王上,就值这么一个“噢”?
  他低着头,指头揉着她的嘴唇,语气凌厉,眼神却极温柔,从中透出压抑至极的欢喜来:“苏倾,你可万万不要玩我。”


第52章 点绛唇(九)
  院落里溶溶的月色; 沥沥地陈在光滑的细卵石铺地上。
  鸭蛋青的宽袖滑下来; 一双藕臂环住明宴的脖子,他抱着苏倾走过长廊; 她垂下的裙摆,随着他的步子晃动。
  檐下的柱形灯笼昏黄的一团; 嘹亮的虫鸣声响起; 走近了才发现柱子上斜着绑着一个蝈蝈笼子; 俞西风闲来无事的手笔; 碧绿的昆虫伸着长长的触须; 在孔洞里四下跳动。
  苏倾说:“大人; 成亲当日我没有喝合卺酒。”
  明宴低下头看她一眼:“今天喝的就是。”
  苏倾笑了一笑:“那明明是女儿红。”
  明宴拿脚点开门,屋里帐幔垂着; 屋里萦绕着清幽的沉水香的气息。
  几支烛光,一支照着木头的雕花窗子,一支照着妆台上的镜子,苏倾发觉浅黄的铜镜让人换了; 倒映着一团明亮刺目的光。
  明宴扫她一眼:“别看了,水银镜。不是嫌镜子照不清?”
  苏倾扭过头,有些惊奇:“哪里来的水银镜?”
  “想要什么没有。”明宴故意把她抱到镜子前; 微微俯身; 苏倾伸手摸着,他嘲笑地问,“还看得清?”
  如雾般的朦胧散去了,苏倾在镜子里看得清他眼底极淡的笑; 就在昏暗烛火中闪着细碎的光,反倒有些局促了:“大人放我下来吧。”
  明宴不应声,伸臂一抬,把她放在梳妆台上,苏倾腿下压了两只簪花,撑着桌子要下地,明宴扶着她的腰,把她抵在镜子上:“合卺酒已喝了,该做什么了?”
  苏倾看了看他,大司空的玉冠上精细地雕刻着瑞兽,中横一只尖细的发簪,漆黑的发丝梳得整整齐齐,泛着泠泠的光。
  明宴见她走神,放在她裙上的手用力,轻掐一把那柔软腰肢:“怎不说话。”
  苏倾回过神来:“大人说呢?”
  明宴冷笑一声,抬起她下颌,撷了那片樱唇:“你问我?苏尚仪在宫里不是专司礼仪的?”
  苏倾说:“合卺酒后……”她蓦然抬起眼,耳根已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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