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强制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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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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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倾有点迟疑地侧头:“好。”
  顾怀喻没回秦淮,专心盯着她手里捏着的东西看:“这是什么?”
  苏倾摊开手掌,白嫩的手心,掌纹细细密密,躺着翠绿色玻璃瓶:“风油精。”
  顾怀喻笑了一声,斜着仰视她:“怕我撑不下去啊。”
  事事精益求精,进度略慢,戏拍五分之四,几乎到了赶场的程度,李丽芳身体受不了这强度,早上请假去打点滴,下午还要坚持返工。
  顾怀喻连轴转四五天,每天沾枕头两三个小时,入戏的时候多于清醒的时候,整个人愈发沉默。
  苏倾也睡不踏实,他们拍夜戏,她就抱着个小抱枕坐在椅子上等,不小心睡着了,头发丝披散在抱枕上。
  惊醒时,顾怀喻一手夹着烟,另一手手指轻轻勾过她的长发,在夜色中睨着她,神色淡而平静:“回去睡去。”
  苏倾夹着枕头回去了,从细心码好的箱子里找了一盒风油精。
  顾怀喻把风油精从她手心没收,站起来,拖动迤逦的衣摆:“走,换衣服。”
  化妆间很简陋,化妆师也几夜没合眼了,正趴在桌上睡着,他们进来也没醒。
  戏服烫好了,就搭在椅背上,顾怀喻坐在凳上摘掉配饰。场景变换,换衣服也就是外袍和饰品的区别。
  苏倾看了一眼挂钟,距离三点还有半个小时,心里一动:“要不,你睡一下,我帮你换。”
  顾怀喻顿了一下,没想到她能提出这种办法。
  他侧头看着她:“什么?”
  苏倾也看着他:“你睡一下。”
  “然后呢?”
  他看着她扇子样的浓密睫毛颤动一下:“我……帮你换。”
  空气微妙地沉默了一下,顾怀喻扬了下巴,似乎饶有兴趣:“你演示一下。”
  苏倾把头发往耳后挽了挽,露出白玉一样的耳垂,真的蹲了下来,虚虚环抱住他的腰,按住腰带的搭扣。
  这个动作,她从前做过无数遍,埋入他怀里时,还是感觉一阵细密的战栗,像双脚浸入热水的瞬间。
  “这样。”
  顾怀喻的声音很轻:“嗯。”
  苏倾却不动了,抬眼看他,那双明艳执拗的眼,盛着化妆灯的两个小光圈,黑若曜石:“闭上眼。”
  顾怀喻的眼睛轻轻阖上,苏倾默认他睡了,熟练地把他的腰带取下来,转到他背后,轻手轻脚地把外裳脱下,动作温柔小心。
  顾怀喻见过护工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不外乎如此,脑子里一片混乱。
  好像一条即将蜕皮的蛇,绷着缠着,痛苦不堪,风吹过来,窸窸窣窣的一根狗尾巴草搔它,他动不了,一旦让他挣脱束缚,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苏倾帮他把灰蓝色外裳穿上。怀莲加官进爵,衣裳也要换,道具腰带更加精致,革带上镶着一个一个金属狼头扣,桀骜地盛着寒光。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抚过坚硬的獠牙,跟它嬉戏,悄悄地玩了一会儿。
  顾怀喻的呼吸有些颤抖,他注意到苏倾拿手指抚摸着他的腰带扣,低垂的眼里露出他从未见到过的专注神情。
  他是研究戏文的,世上千百种感情他都有所涉猎,一眼觉察出这样的迷离竟与原始的情。欲挂钩,可是她自己没有意识,抚摸他腰带的神情痴迷而天真。
  他的手指猛地按住她的手腕,声音有些不稳当:“怎么了?”
  苏倾似乎被惊了一下,像是被抓包的小孩子,一双乌黑眼睛抱歉地看着他,连抽手都忘了:“你醒了。”
  片刻,她低下头,原来揣在外套兜里的电话响了,闹钟一样把她唤醒了。她的手从他身上离开,把落下的头发别回去,就势坐在一堆塑料纸袋上。
  顾怀喻眸瞥着闪烁的屏幕,半晌才开口,语气很淡:“缪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
  苏倾看了看手机:“也不是每天。”
  每当她以为缪云要忘了她的时候,他就打电话来问候几句。
  顾怀喻侧眼看着她,睫毛下的眼睛似乎还带着怀莲的逆反的笑意:“怎么不接。”
  苏倾看了看他,把电话拿起来:“缪总。”
  “最近怎么样?”缪云近来连“苏小姐”都省了,语气中的温存随意,仿若多年夫妻。
  “还可以。”
  缪云笑了一下:“昨天三点钟还在发宣发动态?工作不要太拼了吧,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不好。”
  苏倾刚要张口,顾怀喻倾身过来,影子挡住了她,不知从哪里掏出她那瓶风油精,指尖上倒了一点,轻轻沾在她太阳穴上。
  她不知所措,想说什么,全部忘记了:“啊。”
  缪云还在继续:“对了,我这里有两张时尚发布会的票,你跟组回来,可以赏光陪我出席一次吗?”
  顾怀喻不笑,他又倒了一点,指尖在她额角停留一下,又沿着脸颊往下滑动,似乎带了点情绪,无意掠过她的耳垂。
  苏倾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莹白如玉的脸上,顿时泛起一层红晕。她秀气的眉轻轻蹙起,似乎有点急了,看他一眼,往后靠了两步,躲开了他,别过头去:“可是,缪总不是有女朋友吗?”
  缪云沉默了片刻,随即如常开口:“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苏倾没作声,缪云说:“总之,那个展在四月十二号,你看着时间,想来就给我打电话。”
  电话有些仓促和尴尬地结束了。
  化妆师还睡着,顾怀喻不扰苏倾了,自己涂了点风油精提神,神色冷冷清清。
  苏倾怔忪盯着屏幕,无意看到上面的时间,一下子爬起来:“糟糕。”
  秦淮说休息到三点,现已三点零五分了。
  电话那头,缪云和陈立面对面坐着。阳光从落地窗照到咖啡杯上,陈立说:“她知道秦安安的事了?”
  缪云淡笑一下看向窗外,桃花眼里显见的有些冷寂。
  “这是你追过的最难追的一个女孩儿了吧,油盐不进哪。”
  缪云哼笑了一下,仿佛听到无稽之谈:“这算追?”
  “也是。你耐心陪人家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也是你愿意。”陈立的勺子搅了搅咖啡,“不过,她主动提秦安安的事儿……醋了?”
  缪云浏览财经新闻,淡漠地说:“不清楚。”
  “她们这种女孩,太端着,没揣明白。追你就得为你守身如玉了?开胃甜点和正餐哪是一回事。”陈立回想一下苏倾,天生丽质的美人,跟娱乐圈的任何小花都不一样,难怪缪云放长线惦念着,就是……
  “你不觉得苏倾挺奇怪的吗?”他说,“没什么私生活,一心只有工作,也没朋友,就围着那个小明星转。没见过这么内向的女孩。”
  缪云喝了一口咖啡,睨他一眼,笑:“爱玩的有爱玩的好处,内向的也有内向的好处。”
  陈立心领神会:“你这么一说,确实……耐得住寂寞,不往外乱跑,就巴巴等你一个人。”说得他都有些心驰神往了,“不错呀。”
  “顾怀喻那边——”
  陈立说:“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
  “顾怀喻名下资产,连那套小工作室房产算进去,不到两百万。”
  他干笑了一下:“五年,没通告,没广告,靠那点点片酬,他这工作室怎么活下来的?”


第33章 江城子(十)
  事实上; 顾怀喻这天一直候场到下午四点; 戏还没开始。
  黄昏的阳光从窗户里筛进来,照亮他领子上的银色绣纹; 秦淮插着腰站着,满脸的烦躁。
  联系人拿着电话走过来:“导演; 小张来不了了; 怎么办?”
  秦淮瞥了一眼电话; 伸手把棒球帽扭了个向; 冷笑一声:“怎么办?凉拌。一寸光阴一寸金; 让她另谋高就吧。”他皱着眉哗啦哗啦地翻时间表; 看看哪一场能顶上来的。
  《离宫》剧组资金有限,很缺演员。好几次需要群演的时候; 都让工作人员带着自己的亲戚朋友客串。配角都是找刚毕业的小演员,小演员一份简历投多个剧组,等待出演的过程中难免出现状况。
  “就一句词,要不……谁能凑合演一下小艾?”
  小艾就是原作里与怀莲有感情线的那个宫女; 一版剧本里,她差点成了主角;可惜到了最终版本,变成了只剩一句词儿的过客。
  在工作人员眼里; 群演和这种小配角的区别不大; 都是只有一两个镜头,当初秦淮挑专业演员演一个宫女就挺奇怪,难怪小演员心里不乐意。
  “凑合不了。”秦淮毫不犹豫地否决。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条鱼”小心翼翼地说:“我当时写这人; 就是为了狗血三角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要不然这条线不要了?”
  秦淮严肃地瞥她一眼:“不行。”
  在秦淮心里,配角和群演不是以镜头多少划分的。哪怕只有一句词,配角就是配角。
  一直默然坐着的顾怀喻忽然开口:“让我经纪人试试。”
  因为秦淮才发了火,四周静悄悄的,这轻轻的一句话格外清晰。很久没听过顾怀喻说台词以外的话,大伙儿安静地反应了一两秒,在脑海里对上了苏倾的脸,骤然沸腾起来。
  好主意啊。
  副导演长得恁歪瓜裂枣都客串了一个侍卫,让苏倾演个宫女能不合适?那几个镜头,还浪费她这张脸了。
  秦淮冷静得多,沉思片刻,闭上眼睛滤掉了一切外部条件,想到的是苏倾拍人偶娃娃时看镜头的眼神。
  “行。”
  宫女的衣服形制仿唐仕女图,驼色印碎花上儒,纯色两片式齐胸襦裙,泡起来,看不出什么腰身。
  但布料没有用时下大热的雪纺一类,而是用垂感很好的仿真丝,在浓墨重彩的诡丽宫殿中,宫女们是渗入的一片山水田园。
  造型师给苏倾梳个双丫髻,露出修长的脖颈。苏倾把脖子上的蓝色圆环摘下来锁好,浅色碎花包裹着雪白的皮肤,像高级包装下凝固的牛乳。
  裙头上方露出一点惹人遐思的沟壑,苏倾觉得衣服快要掉下来了,手指捏着裙头悄悄往上拉了拉。
  化妆师跟她脸贴着脸上眼妆,口罩上眼睛弯弯的:“呀,你皮肤真好,给你化个漂亮的。”
  苏倾不敢睁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辛苦你了。”
  工作人员把一切准备妥当,苏倾小心地走到布景里,道具是一只小砂锅,她端着砂锅的两个把手,手心冒汗。
  大家聚集在外面看热闹,秦淮拿着剧本跟在她后面:“你从外面走进来,问他‘殿下,放在哪里’,他说‘依你’,等他说完你走过去,给他放在桌子上,然后从柜子地下取两只碗摆好,弯腰从刚才那个门退下去就可以。整个过程你低头,不要看他。”
  苏倾点了一下头,抬起那双乌黑的认真的眼睛:“导演,砂锅里装的是什么?”
  秦淮愣了一下:“是药。”
  苏倾垂眼看着砂锅把手:“那要趁热的,得拿两块布垫着。”
  秦淮一拍脑门:“快快,道具组。”
  棉布放在了桌子上,顾怀喻走到苏倾身边,掀开砂锅盖,把手上的矿泉水扭开倒了多半锅。
  “试试看端得动么。”
  苏倾双手端起来,手臂比刚才又绷紧些:“还可以。”
  她抬眼,化妆师替她上了浅粉色眼妆,在漂亮的眼尾处着一点嫣红颜色,使得双眼睛美艳无双,像一张瑰丽的画。
  顾怀喻看了看她:“过来点。”
  苏倾靠过去,顾怀喻拿纸巾沾了点水,低头给她把眼妆擦掉了。
  化妆师在底下跳脚:“顾老师!”
  顾怀喻置若罔闻,秦淮笑骂:“该擦,化太浓了,又不是妖妃。”
  “扯淡!我给别的宫女也这样化的。”
  “好好,我不懂你们女孩化妆。“秦淮扬声,正色,“抓紧时间准备好,开拍了。”
  怀莲初次见小艾,是在猎场的溪边,小艾十四岁,一个人坐在石头边挽起裙摆,一双雪白的脚丫浸在水里,踢着水花玩儿。
  他从林中策马而过,无数高耸的细水杉变成黑色的格栅,将这个亮的发光的画面切成无数帧,飞快地掠过。
  怀莲调转马头回来,在她背后无声地看。女孩的脚,怎么能这么白。
  小艾是无数宫女中普通的一个。但因为这次秘密的偶遇,无数普通的宫女里,有一个不再普通。
  小艾温柔,天真,如果仔细观察一个人的一举一动,怀着秘密的情愫陪着她长大,很容易在心里留下一道刻痕。
  怀莲当时没说,也就永不能说。小艾二十四岁,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让离宫主人远远调离。
  今天阴差阳错,她来当值,细细的胳膊吃力地端着砂锅,迈入怀莲的寝宫。
  秦淮没有跟苏倾说太多,她没有经验,只能先试一试镜头,有问题他再指出。
  他盯着监视器,竟然意外地发现,这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异常和谐。怀莲坐在塌上,小艾低眉顺目,两人没有对视,却仿佛有暗流涌动。
  他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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