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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这些太重了，脖子都痛了，简单点就好了。”我伸手拿下来那些金饰，头上就留了一根碧玉兰花簪子。这回清爽多了，满意的照了照镜子，清丽脱俗，看来很适合简单的装扮，那堆金子不是谁都驾驭的了啊。
冬青嘟起了嘴，“小姐，您今天去普陀寺应该好好打扮，您长得比大小姐漂亮，人家都说大小姐是京城第一美女是因为她们没有看过二小姐您。您十岁之后很少跟别府的夫人小姐接触，大家都不记得您的样子了。普陀寺很灵验的，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家的女眷都去那里烧香许愿呢。今天要是大家见识到您的美貌，兴许被哪家夫人满意了上门来说亲呢。小姐们去上香都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冬青啊，原来不是去烧香啊，大家都是去选美的啊。不用打扮你家小姐就很美，不是吗？”
“小姐是很美，但是这也太素净了啊，大小姐一定盛装打扮，到时候她的风头要是盖过您怎么办，咱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一次。”冬青劝解道。
“你家小姐心中有数的，今天出去咱们要万分小心啊，你以为她们真的是让我求姻缘，不知道有什么事等着咱们呢！”
冬青也反映过来，“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的”。
看着冬青那老母鸡护小鸡的表情，扑哧我就笑了。昨天表了决心要孝顺便宜爹，今天就要有所表示不是。占了人家的身体，帮她陪那便宜爹吃个饭夹个菜也是应该的吧。带了冬青来到王姨娘处，丞相爹已经梳洗停当了。给那爹问了安，奴婢们把早饭已经摆好了。
“爹爹，让女儿伺候您用饭吧。”说着扶了丞相坐下，站在一旁盛好了荷叶鲫鱼粥端给爹爹。除了粥桌上还有几盘精致的点心和小菜。那点心卖相超好，特别有食欲。心想比我平时吃的好多了啊，看来这相府节俭都节俭在自己这个二小姐身上了，王姨娘这的早饭可真真是好啊。
“爹爹，女儿平日里没有与您进餐，不知您的喜恶，您喜欢哪个，我夹给您，您不要闲女儿愚笨啊。”那丞相爹可能有点不适应了，也是呢，多少年没有一起吃饭了，虽然是自己女儿也是很陌生的呢。
“还是让我来吧，平时都是我伺候你爹用饭的，二小姐坐下吃些吧，一会路途遥远，不吃饭会吃不消的。”王姨娘满脸关切的说道，颇有贤妻良母的风范。
没等丞相爹开口我抢先说道：“姨娘，还是我来吧，什么事情都有开始的，现在我不知爹爹喜恶，时间长了肯定就知道了。姨娘就体谅一下我这个当女儿对爹的一片孝心吧。”
王姨娘没有再争，走到桌边要坐下吃饭。
我又说道：“想必姨娘这么多年得爹爹喜爱，肯定最有规矩，平日里肯定都是站着伺候爹爹用饭的，小的时候，我娘还在的时候也是你伺候奶奶、爹爹、我娘、我和若雪用饭的，那时候都是站着的，奶奶那时候还夸王姨娘最有规矩呢，坚持这么多年真是不易。”
我这样一说就是告诉她你就是一个姨娘，没地位和我一起坐着吃饭，再说我还站着呢，你要是敢坐下就是没有规矩，没有尊卑。王姨娘屁股都要沾到椅子了，脸上一白又站了起来。
“平日里得相爷垂爱一直同桌用饭，现在二小姐走出丧母之痛，相爷有二小姐这个女儿孝顺，我也替老爷高兴。现下二小姐在这里，我理应伺候二小姐才对啊。”王姨娘对着相爷说的诚惶诚恐，好像真的做错事了。
“难得若水这份孝心，平日里就咱们夫妻二人，同桌用饭当然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了。现在若水来了，按规矩是牡丹你要伺候她的。娘在的时候最重规矩，现在老夫人不在了，咱们也要遵守。以后若水伺候我吃饭，你就从旁指点下。”
三言两语就定了局，以后我站着你别想坐着，我坐下了你还得站着伺候我。王姨娘平日最会做人，在相爷面前一直克己守礼的模样，心中再不甘心也只能应承了。
幸好这个爹最重孝道，很听老夫人的话，对自己这个女儿还是有些疼爱的，又很怕流言蜚语，位置越高越重面子啊。平日再宠爱你，和声誉比起来还是声誉重要。
“老爷平日最喜欢羊奶杏仁饼和五仁玫瑰糕，这都是贵福斋最有名的糕点。可以给相爷多进一些。”王姨娘殷勤道。
“姨娘，哪个是羊奶杏仁饼啊，这几样点心我没见过，分辨不出啊。”我面露难色道。
这时若雪大小姐进来了，“这都不知道，真是小家子没见识，连这几样糕点都不认识”，若雪面露鄙夷的说道。
“若水，你真的不知道吗，平日里咱们府里这糕点没有断过啊。”丞相爹疑惑道。
“爹爹，若水真的没见过，平日里冬青从大厨房端来的糕点没有这些啊，每次不是桂花糕就是白糖糕。这些真的没见过呢。还有爹爹，这是什么鱼啊，女儿还没有见过呢。”我一脸诚恳的说道。
“恐是二小姐从小就喜欢吃桂花糕，下人们就记住了，每次都是给桂花糕呢。这皇鱼是外省进贡的贡品，每年进的很少，皇上就赏赐给相爷您一条，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忘了二小姐呢。我告诉厨房做好了先给二小姐送过去些的，恐是厨房管事忘记了，今天上香回来我一定处罚厨房管事。”王姨娘立马回道。
“总吃桂花糕当然腻啊，我让冬青换换，冬青回来说厨房只有那几样啊，就没有桌上这些啊。”我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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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耍可怜夺嫁妆（下）
“以后若雪有的也给若水送过去，人大了口味也会变，这糕点都不认识，以后嫁出去还不丢我的脸。睍莼璩伤”丞相气呼呼的对王姨娘说，明眼人谁信她的话啊，谁一辈子只喜欢桂花糕啊，最主要的是他觉得现在这个女儿要是出去太给他丢人了，还不如王姨娘身边的丫头呢，丫头都比她有见识。这以后嫁出去到了婆家这么小家子气，人家不定怎么说他这个爹呢。
“爹，若水每次和我出去都是去丢人的，京城里谁不知道若水一无是处啊，自己在园子里躲了好几年，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外边时兴什么她哪里知道。您不要迁怒娘，天天与世隔绝的，她能知道什么，这都是她自找的。”若雪赌气说道。
“天可怜见的，我对若水从没有怠慢啊，从来都是按着她的意思的，想着她喜欢桂花糕就让厨房备着。若雪知道的多那是经常参加小姐妹的聚会，现在小姐们聚一起不就是研究吃喝穿戴，京城里的好东西哪能逃过她们的眼啊。这若水不出去，不知道外边时兴什么也有情可原啊。老爷，要不让若水也跟这若雪出去吧以后。涨涨见识也学点才艺啊。”王姨娘冲着丞相辩白道。
明知道若水出去就是丢人的才这样说，相爷不会让我出去丢人，那没见识可别赖她了，她的若雪穿戴漂亮有见识那是自己出去学来的。
“爹爹，女儿现在马上十五岁了，以前是女儿不孝，没有学好琴棋书画为相府争光。但是再怎么说女儿也是相府的嫡女啊，以后出去代表的是爹爹的脸面。反正这京城都知道女儿不善才艺了，以后要是让人家知道女儿吃喝穿戴都上不了台面岂不是更丢爹爹的面子。请爹爹准许女儿以后随姐姐参加聚会，没有内在，怎么也要保住表面的荣光不是吗？再怎么说才艺都是当小姐的时候看重的，要是真的出阁了，还有谁去表演才艺啊。把吃喝穿戴的表面功夫做好，以后省的出阁了还被婆家嫌弃啊。”我恭敬的说道，一派为爹爹着想。不管怎么样怎么也得出去看看啊，总在这个府里人都要发霉了。
丞相爹想了想，就答应了。告诉王姨娘以后给我比照若雪的穿戴准备衣服饰品，带若雪出去的时候带上我一起逛街，把京城有名的店都转转看看，看见喜欢的就买下来，涨涨见识，他还说以后要考察的。看来这个爹真是为了面子活着的人啊。
王姨娘为难的回道：“老爷，您也知道的这府里主子的花销都是有份例的，若水要是想买什么就买下，那份例也是不够的吧，若雪每个月都是按照她的份例置办的啊。坏了规矩总是不好的吧，若雪一直对您是孝顺的，您对若水和若雪这样不同，我替若雪委屈啊。都是您的女儿，您可得一碗水端平啊。”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没钱，看你怎么买。
丞相爹也面露难色，他总不能当着若雪的面让若水随便花钱吧，显着他太不公平了，按份例来吧，那点份例小门小户的都够过日子了，但是平日里小姐们看得上的东西也都价值不菲的，不够买什么的。平日里若雪也是很会哄这个爹的，他没有儿子，若水又不到前厅来，平时都是若雪围着他的，跟若水比起来他更偏向若雪这个才貌双全的女儿，现在这个女儿又当了侧妃，虽然不是正妃，不过那四王爷也答应他以后自己一定是正妃的，没有儿子只有靠女婿了。若水虽是嫡女但名声不好，以后肯定没有若雪好，他以后得指望若雪了，要是以后四王爷做了皇帝，若雪就是皇后，他可就是皇帝的老丈人了，绝对不能得罪了若雪。
就在丞相为难之际，我开口道：“爹爹，若雪姐姐这身衣服首饰少说得几百两银子吧，按照每月十两的份例，得好几年才能买下吧。”
“这是我娘的私房钱，是她的嫁妆，我可没多花府上一分钱。”若雪强白道。
“那这样按照奉天王朝律法，妻子的嫁妆是自己私有，可以自己支配，妻子的嫁妆以后都是给女儿添妆的。那这样我娘的嫁妆我可以用吧，我娘来到相府时可是带来了不少东西的，我那故去的外公可是历城首富呢。”我对丞相说道。
妻子的嫁妆是私有的，没有哪个男人没出息到惦记妻子的嫁妆，更何况堂堂相爷。这样也不得罪若雪也可以让若水有银子用，丞相当下就应下了。
“姐姐的东西都在翠竹园了，当时听老夫人说姐姐过来时因为历城离京城遥远，是变卖了宅邸带着银票过来的。若水你回去好好找找，姐姐的东西放哪我也不知道啊。”王姨娘回道。
我当然知道翠竹园里没有银子，想必早被王姨娘拿了去。那时候若水五岁什么都不懂啊。不过也没有证据，王姨娘肯定不会给自己，自己也没指望她能给。
“姨娘，爹爹，我娘过来时虽然历城的东西都变卖了，可是京城的几个铺子和京郊的两个庄子还在的。女儿现在也不小了，也该学学管家了，人家府里的嫡女比我小的早都开始学了，想必若雪姐姐也早就学了，现在王姨娘把府里上上下下管的这么好我也就不插手了，正好用我母亲的几个铺子学学，反正这几个铺子本身就是我的。”
王姨娘气急，不过面上马上就缓和了。
王姨娘对相爷说道：“我这就把铺子和庄子的房契和账本拿来，二小姐有不明白的就来问我。”我是嫡女管家一定要学，你要是不给我铺子，府里的事情就得让我管。两害取其轻，府里的大权王姨娘绝对不会放手，只能把铺子给我了。
相爷看着甚是满意啊，肯定在想他的王姨娘特别明理，我刚一学管家立马给了铺子，看来王姨娘平时没有亏待我。
不管什么时候有钱才是硬道理啊，得了铺子和庄子的账本地契心里那个畅快啊，姐也是有钱人了啊。气的若雪那是七窍生烟啊，眼刀乱飞。王姨娘倒是稳重，还满脸恭敬的伺候我吃完了饭，忍功了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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