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人又危险[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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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险[快穿]- 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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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潜嗤笑了一声,带着些阴森狂傲。
  倪胭皱了下眉,显然是不喜夷潜这样说她。她转身往外走,不忘瞪了夷潜一眼。
  夷潜始终背对着倪胭,听着她的脚步声一声远过一声。
  鲜血滴落水中,一滴又一滴。
  细密的血珠儿从他的皮肤沁出,密密麻麻。
  浓郁的汤药味儿遮了鲜血的味道。
  夷潜拿起搭在浴桶边缘的纱布将不小心沾了水的右腕重新包扎,一层又一层,慢条斯理。
  最后一层纱布缠上,为他绑系的人却已经出了潜光谷。
  夷潜哑然一笑,随意松了手,未绑系的纱布浸了水,在水中层层松开,断腕处的伤口泡在水中,伤口森然的白骨隐隐犯着乌青色的暗光。
  他坐在浴桶中向前挪了挪,左手摩挲着架子上巴掌大的小弓箭。
  小心翼翼,反复摩挲。
  这是阿滟送给他的东西,只是可惜他今生再也不能拉弓。
  也罢,他也没什么今生了。
  夷潜对倪胭说的话半真半假。他的确为了解除几个国家顾虑坦诚自己身份并服下慢性毒。药。为表诚意,毒。药是那三个国家提供的,他云淡风轻地当着三国君主和武将的面服下剧毒之药。
  若他想耍花招,也未必非如此不可。
  只是当他决定斩杀三千万胥国人复仇时,便已经决定为自己的罪孽赎罪。
  ·
  胥国人口众多,战事未起前的太平年间,人口足有近七千万。经过战乱伤亡和夷潜下令斩杀的三千万,如今胥国人口还剩下两千万余。
  战事已停,作为胜利者的三个国家自然面对如何瓜分胥国的问题。三个国家互相防备,议谈协商了一次又一次。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又是一场战争。
  这个时候,三个国家都无暇多顾剩下的胥国人。
  ——反正都是些待宰的羔羊。
  倪胭赶到祈天宫的时候,着实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扶阙的祈天宫虽说不像皇宫那样气派,几百年的底蕴却磨不掉。然而如今却一片狼藉。正门前的日月星宿雕像被砸得七零八落。
  倪胭站在正门口望向祈天宫内最高的观星台,雪色的台阶竟然也被砸得乱七八糟,观星台上的亭子也倒塌了。
  倪胭在赶来的路上已经从胥国人的口中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迁怒。
  因为扶阙是国师,他身为国师因为一个女人入狱,没有保佑胥国国势,所以他是错的,恶的。
  更甚,有些胥国人认为扶阙奸。淫帝王的女人犯了天忌。是他亵渎了神职,是他坏了胥国的运势。
  面对这一切,扶阙居然全部认下,没有一句反驳,任由胥国的子民对他恶语相向拳脚相加。
  “也许他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倪胭无声轻叹。
  想起彼时胥国子民对待扶阙的敬仰遵从,一切物是人非。
  “小倪?”
  抱着药罐的小倪愣了一下,回头看见来人是倪胭,干净的眼中浮现一片挣扎犹豫来:“你、你来做什么?”
  小倪紧紧抱着药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倪胭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并不意外。
  “回来看看你们啊。”她语气寻常,丝毫没有半分愧疚的模样。
  小倪揪着眉头,小声嘟念了一句,而后对倪胭说:“我要去熬药了……”
  他抱着药罐跑开,小身子晃晃悠悠。
  倪胭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这孩子瘦了不少。
  倪胭在观星台找到了扶阙。
  他全身上下脏兮兮的,还是那身白袍子,只是血迹和污泥让它险些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跪在观星台上摆弄着阵法,口中念念有词,状若痴狂疯癫。
  这阵法……
  倪胭眯起眼睛。
  七星阵。
  这不正是白玉石中的七星阵?
  每一个世界,倪胭回去之后亲自将掌心的星图注入七星阵,看着七星阵从黯淡无光到逐渐光芒璀然。
  一颗又一颗星,一幅又一幅星图,这七星阵的每一绺儿光芒,都是倪胭从不同世界带回去的血肉人心。
  白石头居然从两万年前就开始摆这道阵?
  “扶阙,你摆这道阵法做什么?”倪胭问。
  扶阙口中念着卦语,仿佛没有听见倪胭的话,不知道倪胭的存在一般。
  “扶阙。”倪胭拉住扶阙的手腕。
  扶阙的手腕一僵,他抬头对上倪胭的眼睛。猩红的眼睛里一片疲惫,也不知道是多久未曾休息过。
  “扶阙?”
  扶阙怔了怔,猛地挣脱了倪胭的手,力气之大直接让倪胭跌坐在地。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这样不行……”扶阙嘴里念着,发了疯一样站起来踩乱了阵法,蹲下来,用颤抖的手捡起一块又一块石子儿重新摆阵。
  “扶阙……”
  倪胭慢慢站了起来,立在一旁安静地望着他。
  从清晨到日暮四合,扶阙一直在摆弄阵法,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七星阵。
  天黑下来的时候开始下雨,扶阙仍旧浑然不知。
  小倪一手撑伞一手抱着食盒一步一步沿着高高的玉阶爬上来。他擦了擦脑袋上淋的雨水,把一柄伞递给倪胭,然后把食盒放在扶阙面前,他立在扶阙身后,小小的手努力给扶阙撑起一柄伞。
  “他一直都这样?”倪胭问。
  小倪特别认真地说:“等国师大人成功摆出阵法来,一切就都好啦!”
  “他在摆什么阵?”倪胭又追问。
  小倪晃了晃头,他也不知道。
  倪胭将雨伞随意丢到一旁,她蹲在扶阙身边,打开食盒,用汤匙盛了点粥递到扶阙嘴边。
  扶阙连看都没看一眼。
  倪胭冷着脸,捏着扶阙的下巴,直接给他灌了下去。
  “咳咳咳……”
  扶阙猛烈地咳嗦了起来,掐着自己的脖子一阵干呕。
  倪胭面无表情,拎着扶阙的衣领,将他拎到面前,一勺又一勺将肉粥给他灌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小倪早就看呆了,张大了嘴边,结结巴巴:“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国师大人!”
  倪胭没理他。
  小倪挠了挠头,后知后觉地朝前走了两步,重新为扶阙高高举起雨伞。
  哎,小倪发自内心地愧疚。他斜着眼睛去看倪胭给扶阙灌下肉粥,挠了挠头,忽然又觉得……这样的法子好像也挺好使?
  反正他是没那个本事劝国师大人吃东西。
  小倪眨眨眼,望向扶阙。
  不管全天下的人怎么说,在小倪眼中,扶阙是他这一生最崇敬的人。虽然国师大人如今状况很不好,可是他相信他的国师大人早晚有一天会站起来。就像以前那样,一袭白衣,如沐春风。占星卜卦,运筹帷幄,心怀天下……
  小倪正在胡思乱想,后知后觉好多人闯进了祈天宫。
  “糟了,那些百姓又来找国师大人的麻烦了!”小倪急得跺了跺脚,“怎么办啊!”
  “不,不是百姓,是官兵。”倪胭眯起眼睛,望向远处黑压压的军队。
  来者是太溪国的人,太洗过的赵将军骑着马停在观星台下,仰头望着高台上的倪胭和扶阙。
  “哈哈哈,国师大人这样的奇才自然不能放任留在胥国,野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啊。至于你……”为首的武将看向倪胭冷声了一声,“夷潜以为服下毒药我们就会放心?不,不看着他死,我们怎么能放心!”
  他挥手冷喝:“拿下!”
  无数士兵冲上雪色的玉阶。
  倪胭手腕翻转,一股强大的灵力浮动。
  “你不是想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吗?”白石头的声音忽然隔着时空传来。
  倪胭看了一眼身侧浑浑噩噩的扶阙,才反应过来说话的人不是扶阙,而是另一个时空的白石头。
  “你问我为什么不给你这个世界的记忆,其实并不重要。你还是你,即使重来一次,你也还是你。你这一次回来所言所行和两万年前的你并无区别。”
  白石头习惯性放在白玉石上的手微微发颤,他望着房间里放出璀然光芒的七星阵,缓声继续说:“如果说区别,只是曾经的那个你没有妖术。若你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要接下来不动用妖术,顺其本心,自然沿着曾经的路再走一次。”
  倪胭皱眉。
  她看向蹲在一旁神神道道摆弄七星阵的扶阙,略作犹豫,掌心里的灵力消失于无形。
  倪胭勾了勾嘴角,眼眸中流露出浓浓的兴趣。找寻曾经的记忆,不是很好玩吗?
  没有妖术的她会怎么做?
  倪胭已经想起来曾经的那个自己不仅没有妖术,还因为刚刚剜了心,身体极为虚弱,即使得夷潜栽培,也不过精于巧技,力量不足。
  这样的军队,她逃不掉。
  “躲起来。”倪胭对小倪说。
  秦或亥死在夷潜手中,这让赵将军此行十分警惕。他带着倪胭和扶阙迅速离开,也没管跑开的小孩子。
  一个小孩子而已。
  不能为了抓一个小孩子节外生枝,更何况若这个小孩子送消息出去也正合了他的意。
  ·
  太溪国的人抓了倪胭是为了引出夷潜,而他们抓扶阙的理由是看中了他的卜卦之能,许高官厚禄无上荣耀。说客来了一拨又一拨,然而扶阙一直沉默着,对于来者浑然不知,只顾着钻研着阵法。
  倪胭坐在窗前,托腮看向席地而坐对照书册研究阵法的扶阙。
  “白石头,你说我能拿到两万年前这个你的最后一颗星吗?”
  另一个时空里,白石头立在照片墙前,瞧着贴在墙上的照片。这些照片是倪胭的养母从倪胭小的时候陆续给她拍的,一张一张贴满了整张墙。
  白石头的目光落在墙壁上贴在最中央的那张全家福上,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并看不出来倪胭是这一家人领养的孩子。倪胭的养父母都是慈眉善目的模样,十七八岁的弟弟靠在倪胭肩上,姐弟情义毫无间隙。
  白石头的目光在倪胭弟弟的眉眼上停了半晌,不答反问:“你恨你母亲吗?”
  “我为什么要恨她,若是恨,也不会想着重生回去救他们一家人的命。”倪胭随口说。
  “骊姬。”
  倪胭瞬间变了脸色,眸中杀意浮动。
  当得知倪胭是三界中传说的珍珠娘,白石头曾查过很多她的资料。
  白石头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些怅然:“你应该恨,但凡算计你的人,你都恨。”
  “你可以住口了。”倪胭冷着脸,切断了和白石头的联系。
  另一个时空的白石头转首望向身后光芒大盛的七星阵,微微笑着。漆色的眸子沉静如水。
  倪胭能不能拿到他的第七颗星已经不重要了。
  阵,已成。
  两万年了。
  他终于可以开启七星阵。
  不过,白石头还会等一等,等倪胭回来,见她一面。
  主世界一个时辰,任务世界一年。
  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只要他把墙上的这些关于她的照片再看一遍,她就回来了。
  ·
  夷香河旁,倪胭望着红色的河水,有些失神。当年的灭族策让夷香河的水泛着红色。如今三千万断指投入水中,又让夷香河的水越发殷红。
  倪胭知道太溪国的人抓住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夷潜的命。两万年前那个没有灵力的自己会怎么做?
  倪胭垂下眼睑,思索着。
  虽然遗失了太多记忆,可倪胭知道她的魂魄穿梭于三界,寄居一个个刚死之人的身体,所为不过潇洒肆意。
  望见夷潜的身影逐渐出现在远处,倪胭忽然笑了,她知道了。
  她没有心,她是坏人呵。
  千军万马,气势惊人,却在夷潜出现的那一刻,气氛霎时谨然。
  夷潜握着帕子掩唇一阵轻咳,落下星星点点的红。
  明明是几十万的阵仗,却安安静静的,只闻他的咳嗦声。
  就连这段时间一直浑浑噩噩的扶阙都抬起头望向了夷潜。
  夷潜终于止了咳,无视千军万马,遥遥望着倪胭弯了唇,温声道:“真是不省心。”
  赵将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古人不欺我!当真每个人都有弱点。夷潜,没想到啊,你的弱点居然是一个女人。”
  赵将军拔了剑,远远将剑丢到夷潜面前。
  “灭胥之役,你功不可没。给你个体面,自己解决罢。本将回去之后会向陛下求情,在史书上写下一笔你因病而故。”
  夷潜垂眼,低沉笑了出来。
  在夷潜低沉阴森的低笑声中,赵将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警惕地盯着夷潜的动作,防备着他突然出手。
  鲜血从夷潜的断腕处滴落,夷潜用指腹抹了点暗红的血,舔了一口。
  鲜血沾在他的唇上。
  这一幕异常诡异。
  “你可曾讲过蜘蛛织网?就算蜘蛛死了,他的网还在。更何况我还没死呢。”夷潜勾唇,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远处忽然一声炸响,山地皆崩。
  夷潜笑得莫测诡异:“赵明柯,你就这样把自己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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