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宠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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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宠成瘾-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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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这样痴痴傻傻得地念着一个人。叶宗芝试探:“宋家那小子?”
  江西直直盯着叶宗芝,涣散的眼,一点一点聚焦。
  宋辞……
  想必是宋家搞的鬼。
  叶宗芝随口应了一句:“说是遇了火,伤了肺。”
  江西怔忡了一下,然后拔了手上的针头,连鞋都没有穿,赤着脚踩着冰冷的地板上,失了神,讷讷地转身跑出去。
  叶宗芝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去哪?”
  惨白的脸怔怔无神,江西喃喃自语:“我要去找他。”
  “宋家人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叶宗芝哼笑,“你去送死吗?”
  “我要去找他。”
  还是这一句,像被操纵了的木偶,机械地重复。
  叶宗芝松手,神色淡淡,看着女孩失神踉跄的背影,不疾不徐地开口:“还有闲情惦记外人,西郊墓地,你母亲今天下葬。”
  僵直的背突然顿住,江西回过头,藏在病号服里的瘦小身体似乎要不堪负重,摇摇欲坠。
  “我这个做姑姑的再给句忠告,你那个父亲,我那个哥哥,手段绝着呢,应该要不了多久阮家小继承人不治身亡的消息就会满城皆知。”叶宗芝抱着手,面目表情,好似无关紧要。
  她冷眼旁观,是坐观虎斗?或者渔翁之利?
  江西太小,还揣度不透人心,不懂大人的尔虞我诈,并不知晓这场权利**的争夺,谁敌谁友。
  弱小的身体,一人为营,将叶宗芝的话抛在耳后,她走出了病房,门口,柳是一直等在那里,紧张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侧身站到江西身边,然后隔着半米的距离,小心翼翼地跟随。
  江西回头,漆黑的瞳,冰凉冰凉的:“不要跟着我。”
  “江西。”柳是怔怔地看她,移不开眼,也移不开步子。
  “柳柳,连我的亲生父亲也能背弃我,不要我,而我所有的至亲都坐视不理。”那双昔日清婉的眼眸,沐了寒光,暗了所有颜色,她说,“柳柳,我再也不敢相信别人了。”
  还未长大的孩子,说她再也不相信了。
  江西的世界大概只有一个人不是别人,只是宋辞,她找不到了。
  “江西,”柳是站在她旁边,离着触手可及的距离,稚嫩的声音那么坚定,他告诉小小的女孩,“就算所有人都不要你,我也不会。”
  那年她才六岁,她对他说:“你叫柳是吗?柳如是的那个柳是吗?”
  “我叫你柳柳好吗?”
  “柳柳,他们都不喜欢你,我也会和你玩的。”
  “柳柳,这是我送给你的帽子,我选了最好看的粉色,你一定要每年冬天都戴着。”
  “柳柳,你看,常春藤比你都高了。”
  “柳柳,生日快乐。”
  “柳柳,我等你。”
  “柳柳……”
  那时候,他还不懂至死不渝是什么,只是觉得,他要守着这个女孩一辈子,一辈子有多长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要寸步不离地一直跟着她。
  “江西,不要赶我走。”
  五月的天,雨下得淅淅沥沥,大片大片的乌云笼着西郊墓地上方的天。
  墓地外,环着入口,站着两排黑色着装的男人,面无表情,严阵以待。
  五月十号,阮清下葬,前来送葬的人,排到了一里之外,唯独,少了阮氏的小千金。
  “叶总,节哀。”
  “节哀。”
  “……”
  悼念的人,一个接一个,叶宗信颤抖着双手捧着灵位,悲痛欲绝:“清儿,我会好好照顾江西,你安心去吧。”
  “哧!”女孩儿轻笑了医生,脆生生的嗓音,“假仁假义,人面兽心。”
  顿时,所有唁客看向女孩。
  叶宗芝怒斥:“小灿,说什么呢?”
  林灿耸耸肩:“谁是就说谁咯。”她眸子转着,继续大吐四字成语,“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人模狗样——”
  “林灿!”
  “哼!”林灿一把扯掉叶宗芝的伞,直接甩头往山下走。
  “妈妈!”
  林灿顿时一愣,拔腿就往墓地的入口跑,然后,雨伞掉地,她傻在当场。
  满身雨水的女孩,跪在泥土里,裙摆染了一身脏污。
  “我求求你们,让我进去。”
  “我妈妈在等我!”
  “让我去见见她。”
  阮家江西,这个Y市最尊贵的女孩,却跪在一地泥泞里,这样卑微地央求。
  “江西,你别求他!”
  林灿提起裙摆,一脚就踢开那个拦着江西的保镖:“滚开!都滚开!”大骂,“走狗!叶宗信的走狗!”
  男人面无表情地理了理衣领:“抓住她。”
  一句话落,十几个高大的男人围住了跪坐在泥土里的女孩,将她桎梏在地上,泥水混着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她大喊:“让我进去,那是我妈妈,你们让开,都让开。”
  然后,男孩红着眼,用瘦小的背挡住她,死死抱住地上的江西:“不许碰她,松手,不许碰她。”
  他张嘴,狠狠咬住男人的手,男人惊呼了医生,重重一脚踢在柳是的背上。
  “不许碰她,不许……”
  那么小的孩子,抱着她的女孩,自始至终都没有松手。
  柳是啊……
  这个傻子,怎么每次都这么傻呢。
  林灿擦了一把眼睛里的水,失口骂了一句‘傻子’,然后跑过去,捡起地上的砖头就砸向男人:“都滚开!滚开!”
  男人摸了一把头上的血,抬手就往林灿脸上打。
  “住手!”
  叶宗芝一把扑过去,将林灿抱起来:“叶宗信,管管你的狗!”
  “先生。”
  男人退到叶宗信身边,并没有制止任何的动作,男孩抱着女孩被按在地上,泥水几乎漫过了两个小小的身影。
  “让我进去。”江西撑着身子,满脸脏污,唯独一双漆黑的眼,直直看着叶宗信,“让我进去。”
  叶宗信撑着伞,侧身俯睨着地上的女孩,黑色的大伞挡住了半边脸,唇角扯动,他说:“今天夫人大葬,别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去。”
  闲杂人等……
  地上的女孩低低地笑出了声。
  “是。”
  叶宗信身侧的男人挥挥手,示意保镖动手,趴在江西背上的柳是却突然站起来,一把抱住叶宗信的手,一口狠狠咬下去。
  叶宗信痛呼了一声,将柳是推倒在地,正欲抬脚,柳绍华走过来:“柳是年纪还小,是我没管教好。”
  叶宗信只好作罢。
  “爸爸。”
  一只沾了满是泥垢的手抓住了叶宗信的衣袖。
  叶宗信俯视趴在地上的女孩,她抬着头,一双很大的眼,冰凉冰凉:“这是最后一次我这么叫你,爸爸,让我进去,我看看妈妈就走,我会走的,我不要财产,不要继承权,你让我见妈妈一次,就一次。”
  叶宗信静静睨视,大雨瓢泼,风声呼啸了许久。他抬手,推开江西的手,冷漠地转过身去:“把人扔出墓地。”
  “呵呵。”她嗤嗤地笑出了声,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起来。
  男人上前去拉她。
  “不要碰我!”她抬起下巴,冰冷的黑瞳,“你们还不配。”
  江西冷笑,转身走进雨里,一身脏污的裙子,背脊挺得笔直笔直,阮家的女孩,终归有她不能折损的骄傲。
  “江西,江西。”
  柳是冒着雨就去追,却被柳绍华一把拉住:“跟我回去。”
  小小的年纪,却力气很大,发了狠地挣扎:“我不走,不走!”他看着远去的女孩,没有哭喊,小声地问,“江西,江西,我和你一起走好不好?”
  她回头,摇摇头:“柳是,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被小灿欺负了。”
  林灿哇的一声哭了,从来不哭的女孩,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你敢走我就天天欺负他!”
  江西笑了,微微转身,眼沐寒霜:“叶宗信,我会强大,我会坚不可摧,我要让你悔不当初。”
  清凌凌的声音,很稚嫩,那样信誓旦旦,回荡在雨里,许久不散。转身,她走出了墓地,没有再回头。
  “江西!”
  “江西,等我!”
  “不要走,等我。”
  柳是发了疯般去追,却在路口被柳绍华拽住,他小小的拳头打在柳绍华身上,哭着喊着:“都怪你,都怪你,是你害了她,是你!”
  柳绍华整个人僵住。
  “是你们,你们会有报应的。”
  “江西,江西……”
  “是我不好,是我守不住你。”
  小小的男孩,瘫坐在了地上,哭出声。
  “叶总,怎么了?”
  送葬的客人陆续走来,好奇地审视。
  叶宗信不露痕迹地擦掉了衣角上的泥土:“没什么,不相干的人来闹事。”
  大雨声声,有女孩傻傻地问:“妈,为什么打雷没有劈死他?”
  西郊墓地外,是宽敞的国道,一辆银灰的法拉利飞驰行驶,正道中间,突然蹿出一个人影。
  “呲——”
  车子猛地刹住车,滑行了好几米才骤停,惹来车里的少年怒骂:“你丫的,怎么开车的!”
  这少年,姓顾,取名顾白。
  主驾驶上的男人战战兢兢:“少爷,好像是个人。”
  “不然是鬼吗?”
  顾白哼了一声,然后推开车门下去,前排的男人立马上前去撑伞。
  离车不到一米的距离处,躺着一个……
  顾白细细看了一番,浑身脏污,身上全是泥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头发贴在脸上,看不清模样。
  “少爷,是个小姑娘。”
  “要你说!”顾白没好气地横了一眼,蹲下,用手指戳了戳地上那一团,“喂!”
  地上的女孩完全没反应。
  不是死了吧?
  “喂!”他伸出脚,特意很轻地踢了一脚,“诶,你死没死?没死就吭声。”
  地上的人儿还是没反应,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顾白有点慌了,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拨开女孩脸上脏污的头发,雨水冲去她脸上的泥土。
  竟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只是,苍白的脸,毫无生气……
  正打量着,女孩突然睁开了眼,顾白惊得往后一退,手腕却被一只手抓住,冰凉冰凉的。
  她说:“救我。”
  苍凉的嗓音,绝望而孤寂,一双眼眸,那样黑凝,缠绕着深不见底的冰寒。
  顾白心坎,突然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救我……”
  女孩儿轻喃着,手松开,缓缓闭上眼,倒在了雨水漫过的马路上。
  顾白几乎条件反射,将女孩抱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心慌得厉害,对着身边的男人大喊大叫:“快,去医院。”
  男人显然愣住了。
  顾白一脚踹过去:“还不快滚去开车!她出事了,我就弄死你!”
  男人刻不容缓,不敢再耽搁,他有预感,这个女孩,将是他家顾小爷的劫数……
  近日来,连日阴雨,Y市混乱不堪,是非,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有报道曝出,西郊墓地外的河里发现一具九岁女童的尸体,据法医报告显示,已排除他杀的可能。
  隔了不到一天,财经新闻报道,锡南国际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赴美治伤,集团事务暂由唐氏宋夫人执掌。
  相继之后,阮氏电子的代理执行董事长叶宗信发布声明,其女不治身亡。
  “后来呢?”
  陆千羊问得小心翼翼,不曾想过,那些被阮江西深藏的过去,这样惊心动魄。
  阮江西似是一声轻叹,笑得荒诞:“没有后来了。”眸子,有些空洞,“一等,十五年,好像一辈子那么长,本来以为都忘了的事情,忘了的人,现在想起来……”
  她笑了笑,眼底一片凉意,没有再继续言语。
  “江西,”陆千羊抬眸,迟疑了一下,“你想过报仇吗?”
  “不想。”她语气淡淡,好似轻描淡写,“早晚要去做的事,为什么要想,我不喜欢空想。”
  陆千羊哑口无言,呆滞了许久才回神。
  阮江西啊,太不动声色了。
  陆千羊觉得她的道德观与世界观,今天全部被颠覆了,傻了许久才找切到重点:“宋少他是不是知道了?他的父亲,”
  阮江西沉默着。
  沉寂的空气,都是冷的,荒荒凉凉的,久久,她轻喃着:“他是替我死的。”
  陆千羊连呼吸都轻了,不敢说话,耳边阮江西的声音空灵而沉缓。
  “车祸的时候,他就坐在我身边,死死地抱着我。”
  陆千羊看着她的眼睛:“那不是你的错。”
  阮江西重重摇头:“本该死的是我,是他把存活的机会给了我。”
  “江西,”
  她打断她:“千羊,我怕。”
  陆千羊心惊:“怕什么?”
  嗓音微凉,竟有些凄婉,阮江西看着陆千羊,眼底,是不安的慌乱,她说:“我怕宋辞不要我了。”
  陆千羊可劲儿地摇头:“怎么会?”她信誓旦旦地保证,“相信我,宋辞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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