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旅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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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旅奇缘-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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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辉看清形势,忙提一口气。左手轻挥,挟持住六道气劲。右手连出六拳。“轰轰轰……”六道气劲分袭六人,却听潇璇急斥:“留他们一口气。”才没有再加两道后劲。
    六长老长老刚退两步,只觉身子一麻,心底一片冰凉。眼前渐黑,嘴中涌起滚滚甜腥。一股悲凉从心中升起,却催得他们昏昏欲睡。一个个嘴中闷哼,栽倒在地,赵长老一系就此覆没。
    容辉循声望去,只见潇璇气运双掌,朝火堆推出。劲风乍起,柴火化作一条火龙向一侧扑去。他心念一闪,当即会意,也依样葫芦,双掌连出,掌力斜引,将柴火打向另一边。
    众人见火势扑来,哪敢怠慢?或是出剑拨开柴火,或是挥掌荡开火星,又乱作一团。待灰尘散去,场中只有火光黯淡,七位长老瘫倒在地,却不见了两位始作俑者。
    霎时间群情激奋,马长老乘势而起,振臂高呼:“众弟子听令,山下护法聚在一起,二十人一组,往‘太极门’授查,不准遗漏一人。山中护法快去守住门中重地,其他人个各回各屋。众长老随我来,定要生擒逆徒!”
    现在他最大,自然一呼百应。众人又正六神无主,听到吩咐,仿佛卸脱了枷锁,回过神来,领命而去。马长老自知不是潇璇对手,只盼她迫于众怒,逃下山去。于是派人去传张大夫,亲率五名长老,为赵长老等人护法。
    晚风萧瑟,星月齐辉。容辉展开身法,紧跟潇璇。一前一后,恍如两道疾风,穿林过瓦,直入“太始门”。全山弟子还在校场聚会,各房只留了上夜的道童,哪里知道两个高手从身旁掠过。
    二人穿堂过巷,如入无人之境,径直来到“祖师殿”前。这殿横阔五间,纵深七架。殿门紧闭,门后烛火辉煌。潇璇摸出钥匙,快步上前开锁。
    容辉随后跟进,打开窗一跃而出,重新锁了大门。又跃入殿中,关上窗户,才打量起殿中陈设。地砖锃亮,黑幽幽光可照人。殿中摆着供桌,桌上供着三清神像。像前列着熏香蜜烛、新鲜花果、和灵水黄符。供桌旁烛盏林立,火光所照,赫然是一尊尊灵牌。端庄肃穆,摄人心魄。
    忽然秋风进门,嘶嘶轻响,烛火趁势晃动,厅中骤然一暗。容辉吓了一跳,不由合手作揖:“诸位仙人,我们无意冒犯,某爱莫怪!莫怪莫怪!”举目张望,随见随念:“和莲真人、砍樵真人、青松真人、落霞真人……”粗粗看来,竟不下两百块,不由轻疑:“这里供的都是掌门?”
    潇璇随口应承:“差不多吧!外院出了家的,都在这里……快过来!”
    容辉循声望去,潇璇正趴在地上往供桌下钻。他不由好笑,上前撩起桌布,潇璇已抠出一块两尺方砖,砖下赫然有方地洞,黑漆漆深不见底,看得人胆颤心惊。
    容辉倒抽了口凉气,撤出头四下张望,又问:“怎么不见上夜的小童,走水了怎么办?”
    潇璇埋头应承:“刚刚祭拜,今晚归我上夜。”又催他跳下去。
    “想不到竟是这个结局!”容辉暗暗叹息:“我来不到一年,走就走了。她在山上长大,这样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心里发酸,深深看了潇璇片刻,才爬到桌下,探下双足,果然踏不到底,才深吸一口气,虚灵顶劲,缩手跃下。潇璇托起方砖,对好纹路,随他跃下。砖石摩擦,“呜—”,一声闷响。方砖重新盖上,殿中再无一人。
    容辉飘然落地,仍伸手不见五指。正自慌张,又见一缕萤光洒下,潇璇正托着一颗碧莹莹的明珠飘然落下,犹如夜空中仙女下凡。他心头一动,借着荧光环视四周,已身在一条地道尽头。
    容辉见潇璇落到身前,心中一动,伸出手顺势将潇璇横身托住。荧荧碧光中,只见她神色黯然,抿着嘴泪盈于睫。这时被人抱住,又多出一抹惊羞,立刻沉声低斥:“你敢,放手!”喉头哽咽,还有几分沙哑。
    容辉心头更酸:“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深吸一口气,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抱得更紧。
    潇璇大吃一惊,使劲挣扎。那双手却越箍越紧,紧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想运气震开,一颗心却自有主张,让身体越来越软,使不出一丝力气。
    她索性放弃,呼出一口热气,悲从中来:“那七个人看着自己长大,自己却亲手重伤他们。”又想起自己生是孤儿,从小随师父走街串巷,仰人鼻息。一时千思万绪,涌上心头。再也忍受不住,“嘤—”的一声,哭泣起来。
第二十七章 下山交差
    她头脑昏昏,只觉一颗心冷得发颤。!却有人在耳边低语:“没事,没事的!”“都过了!”“以后我们可以过自己的小日子。”“我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我浇园,你就在一边看着,没事就在太阳底下绣绣花,种种草!”“我赚了钱,就给你买最漂亮的首饰,最好看的衣服。”……语声淳厚,安心定神。又有一只大手顺着背脊轻抚,送来阵阵温暖。
    潇璇嘤嘤低泣,忽觉身外越来越轻,一切像在悄然而走。心头微凉,不由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她竟然……我……”容辉受宠若惊,又怕她改变主意。一时间热血上涌,力由心生,又抱紧了潇璇。好像这样,就能留住那颗空灵的心。
    潇璇回过神来,羞得面如烙铁,从脸上烫到心里。她惊慌失措,又松开手用力挣扎。容辉知她羞赧,哪里还肯松手?非但报的更紧,还低头咬了她的耳垂。舌尖触到耳洞,不由轻声细问:“还疼不疼!”
    潇璇脑中嗡鸣,整个人僵在了容辉怀里,待回过神来,那一个还衔着自己的耳朵问:“好姐姐,现在还疼不疼!”口如火窖,烧得她面红耳赤。
    她不由腹诽:“好姐姐?亏你喊得出来!疼不疼?什么叫疼不疼?”又好气,又好笑,却羞得往那个怀抱里钻。只觉得这件事来得太快,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哪里还有兴致?失望之余,干脆闭了双眼,又扭了扭身子,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索性随了他。
    一个心满意足,坐下来贴着她的耳朵说起胡话,非要逗她高兴。另一个面如朝霞,被激得心潮澎湃。但当此情形,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怅惘:“就这样把自己嫁出去了吗?可自己快二十岁了,身边就这么一个能交心的,不嫁他还能嫁谁。”
    她心里总有些不甘:“作‘良家子’进宫,陪王伴驾?凭自己的本事,未尝不能博出一片天空。可那片天空太小,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好歹也是入了谱的楚家嫡女,未尝不能嫁进公侯世家?可那家中鸡飞狗跳的,哪里是人住的地方。自己又不是没有钱,何必却仰人鼻息。”
    潇璇心事默默,算来算去,还是该嫁给容辉。可自己魂牵梦萦的情景,就这样被毁了,直恨得牙根痒痒,忽然怒起心头,蹙起眉一口咬在容辉肩头,真想活吃了他。
    容辉痛入骨髓,抬起头倒抽一口凉气,却又不敢做声,双手不由加力,紧紧箍住身前这个小人儿。待疼痛稍减,才呼出一口气:“好丫头,牙口还挺利索!”语声已有几分颤抖。
    “牙口?那是相看牲口!”潇璇勃然大怒,握起拳狠狠锤了他两下。
    容辉又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连忙转移话题:“好姐姐,你以前最想当什么?”
    青春年少,总有做不完的美梦。潇璇立刻被他吸引,脸色微赧,凤眼如星,幽光中闪闪发亮。她看着容辉,悠悠地说:“我想当王妃!”
    “王妃?”容辉一怔,心里莫名奇妙:“终究是个小老婆,哪有人天生就想当人小老婆的!”再看潇璇,更如雾里看花,索性问个明白:“为什么想当王妃?”
    “当王妃可以穿花裙子呀!”潇璇轻声细语:“我就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看看花,弹弹琴。”眼睛一闪一闪,十分俏皮。
    容辉却摸不着头脑,追着她问:“那为什么不当王后,整个王宫你最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潇璇抬手打他,皱眉轻嗔:“王后太老了!”
    容辉头都大了:“这丫头是不是糊涂了,还是刚才伤到哪里了!”又忍不住抿嘴闷笑,肚皮不住打颤,直凑到潇璇耳边低声说:“好姐姐,你就是我的王后!”
    潇璇抬手打她,却越打越轻,竟要沉沉睡去。容辉心中苦笑:“她是太累了!”轻轻抬手,把这个小人儿往身上撸了撸,自己向后一躺,靠在了墙上。她又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这样沉沉睡去。
    潇璇睁眼一动,容辉跟着醒来,失声低呼:“怎么了?”
    潇璇沉声低斥:“松手,放开我!”已羞得满脸通红。
    容辉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一颗心又砰砰急跳,怔怔地看着她悠悠起身,轻抚衣衫,仍是风轻云淡。她拂去的不是尘埃,更像是一场幽梦。梦醒来时,尘埃落定。
    容辉心头渐凉,深深吸了口气,低头看见肩上血迹斑驳,又高兴莫名:“还好有牙印为证,你怎么也赖不掉!”站起身轻声问她:“我们再去哪?”
    潇璇拿着夜明珠,走到墙角,拎起一个包袱,随手抛出。容辉以为是些衣物干粮,轻轻接住,手上却猛地一沉,竟像是块石头,不由轻疑:“这是什么?”
    “账册。”潇璇转身就走,边走边说:“二十年余年前,陈国正值老先王在位。太子与掌门‘苍木真人’交好,于是广捐香火,建成了今日山门。当年五月初一,太子照例登山祈寿。不料宫中巫咒案发,矛头直指太子。老先王点兵五万,来接太子回朝。‘苍木真人’则广邀江湖义士,护送太子进京申辩。双方互不相让,遂至兵戎相向。后来‘苍木真人’战死,太子和王后虽相继自缢,仍被诛杀满门。大公主虽已是出嫁女,也被贬为庶民。先王夺嫡后,进驸马都尉为澄国公。那位大公主,就是陈夫人。”语声和缓,如数家珍。
    容辉听得不寒而栗,此刻方知全家为什么隐居山野,为什么父母兄长绝口不提往事。他长长透出口气:“所以澄国公府只和我们做生意。赵长老若想插手,只有另投东家。”
    “不错!”潇璇手托明珠,轻叹一声:“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形势不济,这生意做不下去了。我们有始有终,得亲自把账本还给人家,也免得他们提心吊胆。”
    容辉听说要进都城,心头一亮,脱口而出:“了结这桩事后,我们就在都城置个摊位,贩卖干果,好不好!”
    潇璇睁大眼睛看着他,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容辉被看得心里发毛,低下头不住嘟囔:“大丈夫顶天立地,你再有钱,也是你的,我一个子也不沾。”话是好话,却越说越没底气。
    潇璇嫣然一笑:“好啊,我就等着你养我!”容辉哑然失笑,顺势携了她的手。那只小手轻轻一动,十根手指紧紧地扣在了一起。一只手坚定有力,好像永远的守护。一只手温柔似水,更似永恒的依伴。
    地道一丈宽高,由方砖砌成。明珠虽然光亮,十丈外仍旧漆黑。二人携手慢走,半晌后来到一间方厅。厅堂十丈见方,四壁上各嵌着两扇石门,阴森森恐怖骇人。上前细看,石门上还嵌着一个莲花形凹槽,似是机关枢纽。
    潇璇心头一亮,果然和那莲头如意吻合。却见容辉提气上前,双掌运足内劲,就要推开石门,忙伸手劝阻:“且慢!这石门上的凹槽图案,和掌门信物吻合,想来掌门才有资格开这石门。若强行破除,怕要引得玉石同焚。”
    容辉恍然大悟,苦笑着收功敛气,又往它处查看。潇璇正在猜门后物事,又听容辉喊她:“潇璇,你快来!这扇石门上没有莲花凹槽。”
    “潇璇?”她心头一惊,深深记住了这个称呼。又止不住欢喜,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快步上前。那石门正对来路,果然没有莲形凹槽。稍作思量,也不关“奇门遁甲”,只好服软:“哎—,也不知道门后有什么玄机,我们内力不弱,站远些一齐出掌,看能不能推开它。”
    容辉也觉得无妨一试,点头赞同,一起回到石厅入口,右手握住潇璇左手。各出一掌,缓缓聚气,以柔劲冲击石门。二人合力一掌,自然非同小可,气劲渐强,石门开始微微颤抖,石面摩擦,“嗡嗡”作响。忽然“咔—嚓—”一声脆响,门闩断折,石门缓缓挪开。
    二人待门开一半,才敛气收功,走到门前细看。石销数寸见方,均已断折在地。门后空空荡荡,似无异常。出门查看,反面也有个莲花形凹槽。
    潇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如这石门厚重,绝非数人能撼动,若非我们内力已到火候,又是从背面强推,还真是蚍蜉撼树。走吧,这里再不会有什么销簧暗器,毒水流沙!”说着主动牵了容辉的手,走向深处。
    十余丈后,已是甬道尽头。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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