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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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的五指山-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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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上福气。可于她呢?难道期望着他加官进爵后,她这厢得个诰命?
  从侯府到顾家的这一路上,沈晚走的很慢,也想了很多。自打她第一眼见顾立轩起,至此刻相看两生厌终,走到今日这一步,无论中间谁对谁错都不甚打紧,重要的是,两人的情分尽了,饶是再勉强拴在一起,只怕终成一对怨偶。
  回到顾家时,沈晚的情绪已然恢复了平静,面对顾母时也能平静的说说笑笑看不出丝毫异样。
  至于在侯府秦嬷嬷与她所提之事,沈晚并未向顾母吐露半字,既然是顾立轩他自己的事情,那此间事便由他自己去解释罢。
  这日散值归来后,顾立轩就一直在观察沈晚的神色,沈晚佯作未知,面色如常,心却愈发冷了下来。
  待到回了卧房,顾立轩关好房门后,便按捺不住的出口质问:“今日去侯府,秦嬷嬷可与你说过什么?”
  沈晚铺放衾被的动作未停,闻言也只是淡淡反问:“何故这般询问?可是秦嬷嬷需要有何事与我相说?”
  沈晚的答非所问令他愈发的郁燥。咬牙切齿的盯着沈晚单薄的身影,他满心猜忌:“大概是说了罢?晚娘,你便承认了罢!”
  沈晚微侧了脸,却未看他:“既然你让我承认,那我承认了便是。你可还有其他事?若无事,我便歇下了。”
  顾立轩却恍若惊雷炸顶。
  承认了,她竟承认了,她已经知晓了那厢事!
  那她呢?她是什么意见?既然知晓,为何不质问他,为何依旧这副冷淡自如的模样?那在侯府,对于秦嬷嬷的提议,她是同意了,还是……拒绝了?
  顾立轩面上忽青忽白,心头也忽上忽下,他几分惊怒又几分猜忌的死死盯住那张侧颜,欲从那瓷白的面庞上看出几分端倪来。
  此刻,他亦是说不清,对于那厢提议,他是期待她同意,还是拒绝。
  “那……你可是同意了?”此话一问,顾立轩竟莫名了感到几分羞耻,面上便带出了几许羞怒来。
  沈晚沉默不语。
  顾立轩忽的睁大眼,声音竟带出了几分凄厉:“你应是……同意了罢?”是同意了吧,淮阴侯府拥有那般权势富贵,试问世间哪个女子能抵抗这般逼人的富贵?此刻面上如此这般淡定从容,只怕内心是如何的迫不及待吧?
  顾立轩莫名的抑怒含恨:“枉我还、还左支右绌不知如何开口!不成想你这厢倒是看开的很!怕你这厢也早就期待这一日了,心下还不知如何迫不及待的罢?”
  沈晚这才转了身看他,目光定在他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面上,此刻心底竟生出几分滑稽的可笑来:“究竟是谁迫不及待,还未尝可知。”
  微讽的一句话,却犹如锥子直戳顾立轩的心底,沈晚还不知她随口的一句话竟意外掀开了他紧紧裹好的遮羞布,令他此刻误认为他心底的肮脏想法已被人悉数探知,顿时惊怒羞愤的犹如被人乍然踩到尾巴的猫。
  “你、你休要胡说!此项事若你不愿,哪个能逼你不成!你自己攀龙附凤,还想扯上旁人不成!!”
  沈晚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愈发的令人觉得可笑。
  盯着那张因羞愤而变得涨紫的脸,沈晚真的冷笑出声:“你这话怕是说反了罢?你自己要攀龙附凤,休要扯上我才是。事到如今,还欲遮遮掩掩,与我虚与委蛇岂不可笑?你便开门见山说罢,要如何,我不阻拦。但仅一条,在此之前你需修封和离书予我,此后你如何婚配纳妾自与我再无相干,也便无须担忧我这所谓妒妇从中阻拦了。”
  顾立轩被和离书三个字震怒的头脑发懵,因而忽略了她话里的其他关键,当即凄厉叱道:“你休想!别说和离书,便是休书你也休想从我手里拿到!此生此世你都休想脱离顾家半分!既然你不念及半分夫妻情谊,那就休怪我这厢无情了。”语罢,竟似不想再听沈晚脱口说出那些无情的话,踉跄转身而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之态。
  沈晚在黑暗中伫立了许久。
  欲要她老死顾家吗?那也需看她愿不愿意。即便拿不到和离书,休书总能想法子拿到的。
  顾家与她的缘分,真是尽了。


第33章 三日之约
  沈晚自此又恢复了去书坊的频率。而现今的她去书坊不再冲着那些畅销话本而去,却是有针对性的翻阅大齐朝的各种律法典籍,欲从中找出一二契机,以助她借此脱离顾家。
  沈晚这厢还误以为那顾立轩不知是要再娶或纳妾,正满心满眼的想在此之前脱离顾家,殊不知在侯府那厢中,秦嬷嬷还满是欢喜的向霍侯爷谈论她到访之事。
  “侯爷是多虑了,那顾家娘子自然是愿意的。这相思扣便是她特意亲手所结赠与侯爷您的,瞧着既别致又精巧,不同于流俗,想必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听那顾家娘子能这么快就应了那事,霍殷的心底还是有几分诧异的,继而心尖又隐约溢出几丝异样来,却被他强压了下去。
  随手接过那一大一小的红色结扣,左右翻看了一番,他难得勾了唇浮现了抹淡淡笑意:“的确别致。”
  见他们侯爷欢喜,秦嬷嬷自然也就欢喜,随即提议:“那不如过俩日便让那顾府准备一番?”
  霍殷颇有几分懒怠的后仰了身子,闻言似随口道:“嬷嬷决定便是。”
  顾立轩这日到了官署之后,心情愈发的郁燥。
  本就因为和沈晚的决裂而羞愤惊怒,待到了官署之后,见那职方主事于立隐约一副得意的模样,似乎对兵部员外郎一职胜券在握,不由的内心便又多了几许怨恨。
  之前因他治家不严之故,其他人都大抵认为他因此晋升无望,有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小人,便渐渐疏远了他,此刻围绕在那于立跟前说着奉承话,讨好又恭维。
  见那于立面上压抑不住的那得意模样,顾立轩愈发的沉了脸,身侧的拳头紧紧握着。且让你再猖狂几日罢,世人皆以为他已出局,殊不知未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没过两日,秦嬷嬷又入顾府,顾立轩热络的招待了她。
  顾立轩也并非毫无城府之人,虽心中有所求却未提及丝毫,隐晦的表达能为侯爷解忧一二是他之幸事,之后便应了秦嬷嬷提的三日之约。
  翌日,侯府的请帖如约而至,邀顾府阖家于三日后至侯府小聚。却并非是秦嬷嬷下的帖,而是霍侯爷亲自所下!
  一石惊起千层浪。
  兵部的官僚无不惊疑,那小小的顾主事何德何能,竟能烦动他们上官大人亲自下帖?听说,还是延请他们府上所有人入侯府?
  顾立轩心下亦有几分狐疑,此事并不光彩又颇忌讳,理当隐秘行事方是,霍侯爷何故这般大张旗鼓?岂不令人生疑?
  心中如何想暂且不提,面对一干同僚明里暗里的试探,顾立轩面上却从容,笑而不语,让人愈发的猜测不透其中关键。
  直至之后从侯府下人隐约透出的口风,众人方知个中缘由,却原来是侯府已故老夫人托梦,只道无根无宗甚是凄凉。那霍侯爷思母心切,这才方有此举。
  那此事又与顾家有何干系?政治敏感性强的官员即刻就联想到侯府已故老夫人也姓顾,莫不是这两顾姓真有相连?这一细查,方恍然大悟,还别说,他们两家还真是颇有渊源。
  原来淮阴侯府已故老夫人隶属于兖州顾家,而顾主事一家隶属于陇西顾家,早在前朝时期,兖州顾家和陇西顾家也算实亲,不过因着战乱缘故方天各一方,渐渐地便断了联系。
  至于兖州顾家……不少官员怕是要讥笑出声,十年前淮阴侯府遇难,兖州顾家只当那侯府要大祸临头,唯恐其累及九族,便连夜将侯府已故老夫人从宗族除了名,并快马加鞭发通告至汴京,扬言与淮阴侯府至死不相往来。
  可谁也没料到淮阴侯府没因此落难,反而权势更胜一层。
  兖州顾家不是不悔的,可话已泼出,便没有收回的道理,自此还真是跟淮阴侯府再无半分联系。
  因而侯府已故老夫人托梦,所以淮阴侯已然不再考虑兖州顾家,而转向陇西顾家,也是情理之中。
  众人自以为猜中了真相,看向顾立轩的目光中夹杂了各种羡慕嫉妒恨。这顾主事究竟是修了几辈子德,这等从头而降的好运道都能兜头砸中他,此后榜上了霍侯爷这棵粗壮大树,何愁不青云直上?
  职方主事于立只觉得牙根都咬的出血。
  这兜头的一棒子着实砸的他遍体发痛,这等好事都能令那姓顾的碰上,苍天莫不是瞎了眼罢!着实可恨。
  嫉恨归嫉恨,面上他却不得扯出笑意,跟随众人过来恭维顾主事。没办法,谁叫他自己不姓顾呢?
  淮阴侯府,秦九小声对秦嬷嬷解释道:“侯爷此厢自有考虑。那顾家娘子此后入侯府便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次数多了,难免惹人生疑。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来往,如此一来也坦荡,旁人也生疑不得什么。”
  秦嬷嬷恍然。
  兵部侍郎府,虞铭郑重的嘱咐他夫人:“顾主事府此后若跟淮阴侯府攀了亲,那日后顾主事的前途便不可限量了。此后,你需跟那顾家娘子勤走动着,得了什么好物件务必想着也给她备上一份。”
  虞夫人无不应允,暗下无不羡慕那顾家娘子的时来运转。
  作为被羡慕的对象,沈晚处变不惊,自以为已全数知悉淮阴侯府的打算,连日来她愈发的早出晚归,在众多律法典籍中翻找着可供她参考的条款。
  时间一晃,三日之约已至。
  这日自然赶上了官员休沐日,天公也作美,秋高气爽天朗气清,耀眼金色朝阳撒映屋脊院落,放眼瞧去景色颇为怡人。
  顾立轩穿戴齐整后,瞥见沈晚依旧一副薄衫襦裙的素净模样,既诧又讽道:“你便这般过去?”
  沈晚推开了窗户让外头晨曦透进来,神色颇为平静:“难不成还要我大红大紫的过去摆正室的威风?”
  顾立轩面色极为奇怪,上下迅速扫过她一眼,抑制不住的嗤笑:“你也配?”
  沈晚闻言也不恼,用支架支开窗棂后,面上愈发的波澜不惊:“我倒是想不配。”
  频道不同的两人于这一刻竟奇异的对上了话。
  顾立轩以为她痴心妄想,沈晚以为他示威耍横,此时此景,真的是相看两生厌。
  自房门出来,两人便不再看向对方一眼,似乎多看半眼都嫌。
  顾母倒是几分惴惴不安:“素闻淮阴侯府的霍侯爷颇有几分严苛之名,入了侯府之后咱千万行事谨慎小心,莫要乱了规矩,以免惹得侯爷不悦。”想到此厢,她的心又开始砰砰乱跳起来。虽世人都道是他们顾家烧了高香方攀上了淮阴侯府的高枝,可她怎么就觉得这事来的太过突然,总令人隐约觉得那般不安呢?
  顾父在旁也颇为不自在。别看他醉酒时瞎咧咧个起劲,可真若说与淮阴侯府攀亲,他还是有几分顾忌的,旁人不知,他这陇西顾家族人还能不清楚?当初陇西顾家和兖州顾家之所以断了联系,战乱是一方面,可最主要的一方面原因是因着怨而结仇的缘故。
  饶是那兖州顾家早前干了些蠢事,可毕竟是侯府故去老夫人的本家,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而现在偏越过兖州顾家,与他们陇西顾家的人攀亲是个什么道理?八竿子都要打不着的罢。
  甭管顾家几人如何思量忐忑,此刻淮阴侯府的轿子已至府前,共两顶,俱是四人抬的皂顶银帷官轿,顾父和顾立轩同乘一顶,另外一顶则顾母和沈晚共乘。


第34章 你可知今日所至为何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其上‘淮阴侯府’四字气势恢宏,令人望而生畏。
  此刻,淮阴侯府中门大开,管家刘全带着两列护卫特来相迎。待两顶四人抬的皂顶银帷官轿入了府,他便回头对披甲执剑的护卫们使了眼色。
  厚实的朱漆铜门缓缓关闭,两列护卫手握佩剑,面无表情的列于门后两侧。
  绕过照壁,穿过垂花拱门,走过九曲长廊,而后不知越过多少曲廊亭榭,顾家一行的轿子竟未曾在府内停过瞬息,却是径直来到了淮阴侯府后的萃锦园。
  顾家一行人下轿时,仍震撼于淮阴侯府的富丽堂皇,不提府内其他建筑的明廊通脊,气宇轩昂,就单单萃锦园,衔水环山,古树参天,放眼瞧去那曲廊亭榭竟是数都数不清,甚是恢弘大气,就是比之王府也差不得多少了。
  “几位贵人,请走这边。”管家刘全指向身侧一条鹅卵石铺就的蜿蜒小路,身体微躬嘴边含笑,恭谨而不失礼。
  顾家一行人忙应是。沿着刘管家所指之处,顾父走在最前面,顾母落下半步紧随,之后便是顾立轩和沈晚一前一后。
  蜿蜒甬道的尽头是一座飞檐翘脊的亭榭。
  亭榭周围树木葱茏,假山嶙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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