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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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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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拉住她:“不用,午膳用了。”

“衙署的伙食好么?”

反正瑶娘的关注点,像晋王这样的男人是没办法理解的。不过他一五一十地照实说了,果然瑶娘十分感叹,说这些菜不太可口。何止是不太可口,明显就是粗茶淡饭,她打算明儿还是准备些菜给晋王带去衙署,抑或是到点儿命人送饭食去?

正想着,二宝突然小声的哼唧起来,他这声音一听就知要么是饿了,要么是困了。不过二宝刚才吃过没多久,那应该就是困了。瑶娘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了一会儿,二宝就睡着了。

此时才不过申时,离用晚膳还早。因为晋王今儿上值,瑶娘记挂了整整一天,饭后她和小宝也没有午睡,这会儿母子俩都有些困了。小宝躺在二宝身边,看着娘一下一下抚拍着弟弟,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而瑶娘就这么近看着两张可爱的小脸蛋,困意越来越浓,很快撑不住也睡着了。

晋王靠坐在大炕的另一边,正在看从工部带回来的文册。抬眼就见母子三个睡着了的样子,翻书的动作也不免放的轻了些。

夕阳的余晖透过槅窗洒射进来,照着满室静好,一片安稳。

瑶娘还是忍不住将毛财主的故事讲给了晋王听。

怕他多想,她提前做了很多铺垫,用说闲话的那种口气将这事当做闲话讲。至于晋王能不能明白,就不是瑶娘人力可及的事情了,不过她希望他是能明白的。

因为头一天的事,晋王最近在兄弟几个跟前都挂了号。

于他们眼中,老五就是故作姿态,哗众取宠。

他们有的想,自己当初怎么没想着这法子,有的却是不屑一顾,还有的则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想看晋王能坚持多久的时间。

不是没人想效仿,可这些个皇子们个个把面子看得比天大,若真是学着晋王,那可就在满朝文武面前落一个东施效颦、拾人牙慧的笑话。

这个脸,他们可丢不起。

也因此安王等人还是每日坐着轿子去上值,而晋王还是徒步走自己的路。倒是鲁王没有再坐车了,他换成了骑马。

最近晋王在棋盘大街可是出了名的,在一众京官众口相传之中,只要见到一个瘦高个,穿着一身青色官袍,面前是鹭鸶的补子,手里提着个囊袋,那就必然是晋王殿下无疑。

若是不小心碰见晋王殿下,不用等他走过再行,相安无事各走各的路就好,晋王是不会怪罪的。

至于这个不会怪罪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谁也不知道,反正就算有那些不长眼的人挡了晋王的道,也没见他有任何表示,不过是静静地等前面的人都走了,自己再行。

人们总是善于去描补自己所陌生的一切。就好像晋王,他一贯以冷面示人,极少有人能见他笑。这样一个人,这样的身份,却丝毫没有因为下面人的冒犯,而大发雷霆,人们不免就开始将他的一切都往好处想。

认真回想,晋王除了脸冷了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风评。

即使有一阵子传过他不近女色、有断袖之嫌、暴戾好杀,也似乎都只是流言蜚语。晋王有个宠妾,有两个儿子,足以击退断袖的流言,至于暴戾好杀,确定那不是说的鲁王?

尤其随着晋王每日都是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底,平凡无奇的青色官袍,不疾不徐地闲庭信步。尤其是晋王总是提在手中的囊袋,引起了无数人的猜测。

为此,还有人私下讨论过那囊袋里装着什么,才能让晋王每日都提着。有的说是装了文房四宝,可从外形上来看实在不像。也有人猜测是不是官袍之类的杂物,反正猜什么的都有。

直到有一日清晨,有人看见晋王边走边从囊袋中掏出一个包子。

大家才知道,原来那袋子里都装着吃食。

不过不管外界的猜测如何,晋王在工部看了十多日的文册后,被派下了第一件差事——监督修缮惠王府。

第128章 

提起这惠王府就要说说了。

当年弘景帝给每个皇子都赏下一座府邸; 太子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太子的这座府邸不叫府,而叫别院,供以游玩消遣之用。

平时都是空置的,太子一年到头都不会来一次。后来随着赵祚的年纪日渐成长,这地方就被他用了; 用来做一些不适合在台面上进行的事务。

这次太子被废,自然要迁出皇宫,这地方就成了惠王府。可问题是当年这座府邸是按照太子的规制而建; 太子规制等同帝王; 只在细枝末节次了一等。如今太子成了惠王,既已不是储君,按制是要再下半等的。

也就是说工部需按制去惠王府拆房子,拆掉惠王府一切不适合规制的东西。

这不符合规制如果列数下来就多了,大到门前的门楼,小到房顶上的一片瓦。例如亲王府只可用绿色和灰色的琉璃瓦; 不可用皇宫随处可见的黄色琉璃瓦。房顶的话,王府只能用硬山顶,绝不能用皇宫的歇山顶式。甚至房顶上的脊兽,地砖的高度; 乃至是大门上的一颗门钉都有诸多讲究。

这些其实都不难; 对工部营缮清吏司是驾熟就轻的活儿。可问题是惠王的身份太敏感了,本来是储君是太子,如今成了亲王。能从太子被废下来,明摆着是与大位无缘; 人家才刚被废了太子没多久,这当头去拆人房子,不是明摆着是给人添堵去的。

若是惠王失势也就罢,关键人家还有个得宠的儿子,有个皇后的娘和皇帝的爹,就算如今不是太子了,捏死一两个小官吏也是轻而易举的,所以营缮清吏司这边一直拖着没去办这事。

可这种事明摆着是拖不久的,早晚都得办,若是拖久了恐是授人把柄,到时候工部这边就里外不是人了。

这不,眼见晋王来了工部,工部这边就不免把主意动到晋王头上,同样都是王,又是亲兄弟,总不至于闹翻了脸。

当日陈员外郎把差事分派下来,心里就做好了准备,想着晋王殿下大抵是要大怒,哪知他竟然什么也没说。

为此,作为主管营缮清吏司,陈员外郎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晋王第二日就带着人上了惠王府。

惠王府这边大抵不知道来人是晋王,一听说是工部的人来了,就紧闭了大门。实在不是对方无礼,而是被烦的,因为这已经是工部的人来的这是第四趟。

周武对晋王苦笑,小声道:“前几次我们派人来过,第一次还被请进去喝了盏茶,第二次就被人撵了出来,说是惠王殿下没心情见我等。等最后一次来,直接不让进门了。”

工部这边自然不是傻的,既然惠王府逾了制,自是早就派人上门打过招呼了。而惠王府这边,不知是惠王真心情不好,还是假心情不妙,总而言之对工部的人避而不见。

而惠王府的下人秉持着‘好主子都是有几个恶奴’的惯例,对工部的人颇为不假颜色。

其实这都是老套路了,有些事情当家主子为了体面不愿表现,都是用刁奴来替自己说话的,惠王府这边明摆着就是没把工部所说的事听在耳里。

工部当然可以请奏上谕,可问题是一旦闹到明面上去,那就是得罪了惠王。在京为官,谁愿意闲的没事得罪人,还得罪的是这么一位爷。

这里面的道理,晋王自然是门清,也清楚工部这边是拿他来当替死鬼。可身在其位谋其事,只要他还在营缮清吏司一日,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就少不了。

因为晋王那几日翻阅营缮清吏司文册时,已经看见了不少关于此类的事情,都是滞久未办的。晋王就心中有数自己为何会被放在营缮清吏司,恐怕还是洪启那老狐狸的主意。

这么想着,晋王示意工部的人再去叫门,这次让人报上了他的名讳。

没有意外,晋王带着工部的人被请进了门,惠王府的总管太监秦顺满脸堆笑地出面招待了他们。

“没想到是晋王殿下大驾光临,奴才迎驾不及,还请晋王殿下赎罪。”这老太监脸笑成了菊花,边说话边佯装打自己的脸,恐怕换了谁都不会与他计较。

即使明知道此人是有意做出这般,可当主子的和奴才计较,不是降低身份,又显得不太体面。所以晋王也没跟他多说,示意工部的人将惠王府逾制,工部按制来拆除不符合规制的文书递给了他。

德顺拿着那张纸,连连叹道:“瞧瞧,这奴才也不识字……”

晋王脸色是一贯冰冷,“复述给他听。”

从晋王身后走出来一人将纸上内容复述给德顺听,这里面的内容不用看着,营缮清吏司的人都能背下来。

听完后,德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这、这奴才也做不了主啊,晋王殿下您看这么成不成,今儿惠王殿下也不在,往魏国公府去了,等主子回来老奴就禀明了他,这事还得主子安排下章程才行。”

这明摆着是耍无奈吧!

工部其他人都是心中郁愤,却是不敢流于言表,真没想到堂堂的前太子现惠王,竟会干出这样的事来。逾制了就拆,合情合理,做出这般推三阻四的姿态,实在让人不齿。

而晋王想的则更要多一层,心中有数这是他那好大哥故意给他下绊子。若今儿他从这惠王府出去了,还不知怎么被人笑话,而以后再有等同这般事,人人都来这么一出,他这张脸就甭想要了。

晋王素来是个你进我一尺,我还你十丈的性子。

俗话说不叫的狗咬人,大抵就是他这样的。他轻易不咬人,若是咬起来,又毒又狠,不撕扯下来几块肉,绝不会松口。

他神色清淡一摆手:“无妨,此事你可慢慢与他讲。”

德顺心中一喜,又一松,心想等会儿总算能对殿下交差了。可他的喜色还来不及上眉梢,就被晋王之后做出的事给惊没了。

“你们先把各处逾制要拆的地方标记出来,下趟来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这次过来前,晋王就吩咐下面人把该带的家伙什都带上了。一听这话,他身后那些跟随而来的人俱是一愣,忍不住去看周武。

周武斥道:“赵主事既然下命了,还不去做。”

这几人忙退了出去。

不多时,就见他们领着一帮匠役进来,宛如饿狼入了羊群奔向各处,先拿这前院开刀。站在这堂中就能看见,几个匠役合伙将几截木梯搭架好,一个匠役手提着木桶,腾腾腾几下就上了房顶。

下面人递给他一根特制的木刷,这木刷长约两米,状似超大号的毛笔。此人将木刷浸入桶中,直到木刷吸足了红漆,才以双手抱着木刷在房顶的瓦片上奋笔疾书起来。

这人大抵也是干熟了的,不过眨眼之间,一个血红大字‘拆’便出现众人眼底。

德顺老眼都惊掉了,指着那字:“这、这……”

晋王看了他一眼:“不用惊慌,早晚都是拆的,是时那瓦片换了,字自然就没了。”

借着晋王的威势,工部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惠王府各处逾制的地方画上‘拆’字,就像似一只只恶心人的蟾蜍贴在墙上,别提多刺眼了。

惠王府的人想挡不敢挡,这真挡下去就是和皇权作对,和圣上作对,谁也不傻,怎么可能自己找死。

做完这一切,晋王也未久留,对德顺说三日后再来,让他速速禀明了惠王,便带着人离开了。

晋王走后,一直憋在屋里的惠王,从里面蹦了出来。

他肥硕的身躯宛如一个球也似,上下弹跳。胖脸气成了猪肝色,隐隐有些泛紫,明显就是被气到极致。

“好你个老五,孤不过刚不是太子,你就这么损孤的面子,孤跟你没完!”

一众下人俱都低头束手地听着惠王在那里破口大骂。

收到消息的赵祚匆匆赶回来,还没进王府大门就看见了门外门楼上被刷上了一个大大的、血红的‘拆’字。

等进了府,一路各式各样的‘拆’字,宛如张牙舞爪的鬼怪,往他瞳子里钻。与此同时,还有他父王犹如市井泼妇式的谩骂。

他袖下的手指颤抖,几个大步进了堂中,一面示意人清场,一面喝道:“父王,你到底在做什么!”

“做什么?你没见着……”

见不相干的人都退下了,赵祚才难看起来,气急败坏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别人眼里就是笑话!”

惠王本是火气都在晋王身上,听到这话他一对眼睛有毒似的盯着赵祚,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你小子也敢嫌弃你父王,你可是老子生的。没了老子,你以为你能站在这儿?!是不是皇太孙的名头把你给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可你不还是指着老子。老子这太子做不成了,你这皇太孙的位置不也是保不住!”

惠王的话句句扎心,像似有毒的利箭扎入赵祚的心底。

他厌恶惠王,可打从他被生下来,他就是太子的儿子,他就和眼前这个人捆绑在一起。他痛恨这人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却还是得仰仗着这个人的名头,谁叫他是他生出来的。

有时候赵祚甚至厌恶自己,为什么要被这个人生下来。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太子被废,他的皇太孙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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