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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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嫁到- 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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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亲,当年娶你母亲的时候,说要和你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说女人的节,也该一样是男人的节,因为这个,我那时很高看你父亲。”
  李兮更加愕然,姓理的这一家子太不寻常了!
  “为了拢络你母亲一族,能做到这一步,很不简单。现在再看,这些话只怕是出于他的本心,不是我想的那样,深沉算计。”
  佚先生举起那枚印章,“就象你,如果是当初,我必定以为你这招苦肉计使得好。”顿了顿,佚先生慢吞吞接着道:“确实不错。”
  “唉,你成天这么算计,累不累啊?印章交给你了,我正忙着呢。”李兮站起来往外走,佚先生捏着印章,不客气的收进了自己的荷包。
  陆梁栋送回父亲,没几天就回到晋州路,这一场战事,让他明白自己做不到象父亲那样杀人如切菜,更无法象二叔那样,在血海残躯中如闲庭信步,倒是跟着白英她们救护伤者,让他有一种极其充盈的满足和成就感,陆勇无所谓,陆离很欣慰,李兮和陆勇一样无所谓,只有乔夫人,又病了一场,她寄以厚的不能再厚的厚望的儿子,如此没出息,让她非常痛苦。
  李兮和陆离在新拓展的赤燕旧地上一呆就是两年,李兮建了大大小小的医馆和医学馆,佚先生对这事很有兴致,不厌其烦的制定各种规矩,陆离则查看民情,顺便推广李兮的那些‘卫生’要求……
  两年后,李兮和陆离抱着出生没几个月的长女陆桐回到太原城时,太原府已经生机勃勃、热闹的几乎让李兮眼花缭乱。
  几乎和李兮同时到太原城的,还有从北戎回来的、已经是名震北戎的名医罗大爷。
  罗大黑瘦苍桑的仿佛三十岁的中年人,一见到李兮,往身后一指,话没说出来,眼泪先掉下来了。
  他身后跟着上百辆形式各异,却个个破烂不堪的大车,车上挤满了大小不一的孩童,足有上千人。
  “北戎一场疫病……死的人太多,这都是孤儿,先生捎话给我,让我只要看到就带回来,我后来就不敢看了,实在带不完……”
  罗大苦不堪言,时不时瞟一眼李兮身后,正对着个小婴孩又逗又笑的佚先生,心里又升起一股快意,娃儿们他带回来了,这一路上他总算熬过来了,现在一股脑儿倒给他,嘿嘿……
  “是你要的?”李兮转头问佚先生,佚先生‘嗯’了一声,示意陆离,“把这些北戎孤儿和玉华堂那些娃儿们放在一起养,愿意学医就学医,愿意学武你找几个师傅过去,愿意学文,学手艺,学什么都行,好好待他们,他们是北戎人,等他们大了,就让他们回去。”
  李兮一时没反应过来,陆离笑起来,“先生思虑深远,既然这样,学文学武也不用单独再寻师傅,就和咱们梁地诸家子弟一起进学习武好了。”
  李兮这才悟过来,这些孩子在梁地长大,习文学武,之后再回到北戎……所谓的民族融合,这是第一步?
  罗大郁闷的看着顺手就将包袱甩给了陆离的佚先生,指着身后叉手而立的几个中年人,“这几个人是可汗的人,说有事跟你说。”
  领头的中年人上前几步,冲李兮恭恭敬敬行了磕拜大礼,站起来,打开一个木箱子,取了几株包着土球的植物出来,“娘娘,可汗吩咐,让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李兮两眼放光,“对对对!就是这个!这个就是山道年蒿!真找到了?在哪里?能种植吗?这是野生的还是人工种出来的?”
  “回娘娘,是在阿拉山上找到的,这一棵是野生的。回娘娘,阿拉山上长了很多很多,可汗已经点了兵,打下阿拉山之后,就让奴才们试种。”
  中年人抬头看了眼李兮,“可汗吩咐,如果是娘娘说的山道年蒿,请娘娘派人跟小人前往阿拉山,可汗说,这是他答应过娘娘的礼物。”
  李兮愕然,这礼物也太大了点吧!
  “回去跟你们可汗说,他打下阿拉山,那就守好阿拉山,再顺便把这什么蒿种好管好,过几天我就让罗大过去,山道年蒿的事,让他亲自跟你们可汗说。”
  “是!”佚先生的吩咐,中年人答应的快而爽利,冲李兮恭敬致礼告退,就和其余几个人上马走了。
  罗大瞪着佚先生,气的快说不出话了,“我刚刚回来,我还要回京城,我……”
  “这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佚先生斜着罗大,“刚刚回来怎么了?京城有什么好回的?你看看你,没出息的样儿!别忘了你是苏州人!”
  罗大气个仰倒,“我不是苏州人!我说了多少回了!我是……”
  “好好歇两天,这一趟让闵大跟你一起去,山道年蒿是大事,你带了这么多嘴回来,不想办法挣银子,吃什么?喝什么?还有,再有孤儿,一起带回来!”佚先生吩咐完,转身就走,留下罗大愤然凌乱,他明明不是苏州人……

☆、第473章 闲话闲说

  罗大只敢腹诽,佚先生既然说了,他这个不是苏州人的苏州人,只好打点行装,转头再去北戎。
  好在这一次有闵大跟着,还有陆离挑的十几个管事一路上打点一切,至少没之前那么辛苦了。
  第二年年初,李兮生下长子陆桦时,从阿拉山远道而来的第一批山道年蒿进了太原城,随着山道年蒿来的,还有大批的北戎商队,以及盯着山道年蒿而来的朝廷商队,闵大做生意的本事真是没话说,银子随着这些山道年蒿和这些商队,象水一样流进太原府,绝大部分流进了佚先生手里。
  佚先生看了几个月,在太原城外圈出几万亩地,动工开建新的医馆和医学馆。
  李兮从不理会陆离的政务,也极少理会王府的家务,她几乎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医学馆上,余下的那点精力,则盯着她的孩子,前朝史书里关于理家太祖起的所有记录,她看了又看,看的不能再仔细了,她很怕理家这支血脉的特殊是处是招来象她这样的外星游魂,她的儿女中真有这样的事,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
  姚圣手梦中学医的那个大坑,她和佚先生说了,派了几十拨人去寻找,几年之后,竟然真找到了那个大坑,只是那个大坑已经在一场不大的地震中被震塌的小山填平了,找到大坑的探险者们按照姚圣手画的图,挖了几个月,挖出了一块只有半尺见方,一面平滑的出奇,刻着些古怪纹样的石头,带回了太原府。
  姚圣手说那就是他曾经睡过的那块石头,这花纹,化成灰他都认得。
  李兮对着那块材质明显不是普通的石头,那花纹也不是什么花纹的石头,几次想砸碎摧毁,却总狠不下心,如果这块石头真能带来象姚圣手学到的那些医术,抑或是自己这样的魂灵,每一个姚圣手和自己,都会推着这个世界往前快一点,可是,也许会有不一样的魂灵……
  李兮到底没有粉碎掉那块石头,而是将它嵌进青铜底座,在太原城外那座医学馆建成后,放在了医学馆大门影壁后,在很多很多年之后,成为了医学馆圣物之一。
  城外的医学城,佚先生有多少银子就盖多少房子,盖成多少就用多少,落成一座建筑,就热闹繁华一处。
  新城落成一多半时,早已经是天下闻名的医者圣地。
  每年春季,大批的医者从各地赶来,和从北戎、京城,以及赤燕旧地等各处,或是被家人送来,或是被各地理氏医馆收容的小女孩子们一起,进入医馆学习。
  每年秋季,这些春季进来的成年医者,则要面临决定他们去向的第一场大考,通过的,正式进入医学馆习学,没通过的,打道回府,或是接着在医馆打杂学习,等待明年秋天再考。
  九月初,离大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离医学馆不远的茶坊里,雅间聚了十几个人,正围着中间两三个人听说话。
  正中的男子三十来岁,看起来意气风发,正用扇子点着围在他周围,眼巴巴一脸敬仰的众人滔滔不绝。
  “……咱们都是老乡,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头一条,我先问你们,知道哪个地方的人,最得咱们山长青睐吗?”
  “赤燕旧地?听说王妃是赤燕人,桃花镇人!”
  “看看!傻了吧!”中年男子用折扇点着说话者,“我告诉你,王妃从来不管你是哪里人,是男是女,是丑是俊,是老是小,王妃那一关,只看你医术学的怎么样,这一条倒容易,咱们山长,最青睐苏州人,只要你是苏州来的,只要不是十恶不赦,差不多都能网开一面。”
  “啊?山长是苏州人?没听说过啊!”众人一片惊呼。
  “山长最青睐苏州人,我们医学馆的学生,没人不知道。”中年男子说到‘我们医学馆’,头往上昂,很是自得,他已经在医学馆学了三年了,这很不容易。
  “再跟你们说几件旧事,山长身边,有个叫小红的……说到这个,我告诉你们,以后进了医学馆你们就知道了,医学馆两大不能惹,其一是王妃身边的小蓝姑娘,其二,就是山长身边这位小红姑娘,就算你冲撞了山长、王妃,甚至王爷,都不算太大的事,就是这两位,我可告诉你们,惹不起!”
  “小蓝姑娘听说过,王妃自小的丫头,惹不得是常理之中的事,这位小红姑娘……是山长的……”
  “呸!快闭嘴!”中年男子吓了一跳,“这是能胡说的?山长……你们以后就知道了,不是凡尘中人,别转这样的龌龊念头,山长虽然眼瞎,可你转什么念头,他一眼就能看穿!”
  中年男子声色俱厉,众人连连点头。
  “咱们接着说这位小红姑娘,这位小红姑娘,说的一口吴侬软语,地道的苏州土话。有一年,这事我也是听学长们说的,山长在太原城里,听到小红姑娘骂人,一听是地道的苏州土腔,就停车问怎么回事,原来那一年苏州有灾,这小红姑娘的父母,就把她卖给了人伢子,这人伢子拉了一车十几个,就送到了咱们太原府,有一个孩子,如今也在咱们医学馆呢,当时病得重,人伢子眼看那孩子不行了,就扔到路边不准备要了,这小红姑娘抱着那孩子不放,一边哭一边骂,就让山长听到了。”
  “咦!这两个孩子天大的好福气!”
  “可不是,山长就把这两个孩子买下来了,问小红姑娘家是哪儿的,给她拿了银子,要让人送她回家,谁知道小红姑娘说,父母把她卖出来,这父母血脉之亲就是卖断了的,从父母卖她那天起,她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这话有违孝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有人出声责备,“山长必定训斥她了。”
  “嘿嘿。”中年男子嘿笑几声,“这又是我要说的,咱们这里的规矩,可没什么无不是的父母,山长说小红姑娘明理懂事,难得,就把她带回了咱们医学馆,当女儿一样……孙女儿吧,带在身边。咱们山长要是发起脾气,满太原府,敢吱声的,就三个人,王妃,小蓝姑娘,小红姑娘,小红姑娘不光敢吱声,有时候,还能训斥山长几句。”
  中年男子最后一句话说的轻飘飘的,斜着众人,听着一片吸气声,相当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说说月底考试的事儿吧。”中年男子摇着折扇,“医术那一块不说了,回回都是王妃亲自看着,谁也别想糊弄,也断不会埋没了谁,就是山长那一块,常有惊人之举。”
  “就怕山长出的题!”听到中年男子说到这个,众人一起愁眉。
  “这个,我也没办法,凭运气吧,山长的心思,天下没人能猜得着。”
  “听说有一年山长考的题是冲藕粉?”一个北方口音的年青人问道。
  “是,就是我考那一回!”中年男子点头,“不光冲藕粉这一题,前头考的差不多了,一排排摆了碗出来,让冲藕粉。”
  “藕粉有什么好冲的?这有什么好考的?”中年男子一圈,都是他的北方老乡。
  “就凭你这句话,你要是那一年考,指定就落选了。”中年男子指着说话的年青人。“我运气好,旁边站了位南边来的同窗,我就盯着他,他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半步不敢错,藕粉虽然冲不算太好,总算强差人意,勉强过关,全凭运气好!”
  “哪只运气,是兄台聪明机变。只是,这考冲藕粉,也太儿戏了吧?王爷也能容得下这样的胡闹?这也太……”几个人都摇头表示这太过份了。
  “事情要从两面说,山长历年出题,考过烙饼、生火蒸饭、浆洗衣服、劈柴生火,有一年还考了抱孩子换尿布。”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
  “山长的意思,行医先要能自理,知道贫苦人生活的不易,看病开药医嘱,才能真正替病人着想,诸位想想,是不是极有道理?”
  “道理是有道理,可象冲藕粉……王爷那么严正的人,怎么能容?”有几个人撮着牙花,还是觉得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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