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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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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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粥甚是冰甜浓稠,这炎夏当口,难不成连两口吃的都成忌讳了罢。

    汪永昭看着两个小儿,怀慕见爹爹甚是可怜,犹豫了好一会,想着要不要偷偷喂他爹吃上两口,这时却听婆子在他娘身边说了句,“再吃半碗也是无碍的。”

    他正要欣喜,却又听他娘说,“哪是不给老爷吃,他身上也有着旧疾的寒呢,老大夫都说了,他那身子骨一个没看住,就容易病发,现眼下一家子有个我就给他添负累了,家中要是再有得一个他,孩儿们都无照顾了,您教我怎么安心。”

    萍婆子见劝她无效,便也止住了嘴。

    这时怀慕便沮丧地低下头,脸色黯然,心里叹道,“爹爹您是吃不得了,莫病着,孩儿担心得很。”

    怀仁这时埋头正喝掉一小碗,喝完,就抬起他的小碗朝他的娘亲伸,撒娇地道,“娘亲,还要,再给怀仁添……”

    **

    这日夕间,木如珠匆促来了张小碗的院子,见到他们行过礼后,便红着眼朝张小碗道,“那额头磕得出了一个血洞,大夫说这时万万移不得,一移便有那生命之忧。”

    “竟是这般严重?”手上还拿着针线活的张小碗掉了手中的针。

    “是,娘。”木如珠拿帕拭了拭湿润的鼻子,轻声地道,“那小二公子因着骂了二老爷几句,便被关了起来,怀善过去一看,那身上的血痕,肿得有这般高。”

    木如珠用大拇指与食指比了一指宽,张小碗看一眼,缓了一口气才说,“好,二夫人就先派人看着,那三位小公子呢?”

    “二老爷不放,说是怀善要抢他的儿子。”木如珠捏紧了手中的帕,她也缓了好几口气,才说,“娘,二老爷说,就是他把辱骂他的儿子打死,谁也没得话说。”

    “是么?”张小碗听到这话脑袋都傻了一傻。

    汪家,真是——都是这般地狠。

    她还道只有那老夫妇是心狠之人,还以为他们的四个儿子,像他们的不多,没料到如今,汪永安也是像足了他们。

    只是,汪永昭是沙场铁铸出来的适者生存的冷酷无情,可汪永安,却真是真正的愚昧愚蠢。

    他难道还没看够他们父母所干的那些蠢事么?

    “娘……”木如珠叫了一声脸上漠然的张小碗,神情忐忑。

    “真的没想到,皇后的钗子还插她的头上,便有动她的头,皇后这才过逝多少年啊,便有不再把她当回事了?”张小碗这时凄凉一笑,“我还以为,她的凤威即便不能扬那千秋万代,但只要皇上在世一天,她便即是大凤朝最最尊贵的女子,无人能及上她,谁都辱她不得,是我该死,忘了人心难测,本想借她的余威让杜氏坐得正一些,没料想,竟是糟蹋了皇后,真是荒唐,枉自诩一生谨小慎微,原来心里竟还妄想着,皇后还是那个皇后。”

    说罢她扶着桌子跪下了地,头碰着地,久久无语。

    木如珠不知为何泪流满面,转过身,拿帕掩住了抽泣的脸。

    良久后,她被急步前来的汪永昭扶起了身,张小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老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世上无永久的富贵,更无那永世的权势,来日,还是带我们母子回那西北去罢,能把孩儿养大即好,除了怀善,怀慕与怀仁,您都莫让他们再当官了,让他们守着我们过罢。”

    那厢,靖皇得了密探的报,生生折断了手中的毫笔,狰狞着脸对侍卫说,“给朕查清楚了,是谁干的!那是朕的皇后!”



217

 

 至死,刘靖都记得他的皇后嫁予他那一天;掀开红盖头;她咬着嘴唇忍俊不禁朝他笑时的那一眸。

    那一眼里;藏着欢喜还有浓浓的爱慕。

    从此,在他心里;天下再无别的美丽女子。

    **

    叶柔是吏部尚书的孩子,母亲常带她去忠王府串门。

    有一日,七岁的靖世子往府中师爷的被窝里放了一条毒蛇;小世子被罚;阴沉着脸站在院中站桩,她偷偷瞧了许久,走了过去;盘腿坐在他的身前;从怀里掏出用帕巾包着的麦芽糖,她咬一小口,便把那块大的送进了小世子的嘴里。

    糖吃完了,风吹得她有些凉,远处有丫环唤她的叫声,叶柔便起了身,本想拿帕拭他的脸,却发现她的帕用来包糖了。

    她顺起衣袖,踮起脚在他脸上擦了擦,老气横秋地嘱咐他,“你莫淘气了,下次要是放蛇,便来唤我,我帮你放,我自回家去了,王爷也罚不到我。”

    “你快走。”刘靖不满她把他当小孩看。

    “来日我来了,我再来寻你。”叶柔提着裙子往外跑,跑到中途,又回过头朝他喊,“靖世子,你说,来日我要带什么吃物给你吃才好。”

    刘靖努力地想了想,便道,“红果子罢。”

    他瞧她爱吃那物,他习一天的字,她坐在他的身边,便能啃一天的果子。

    “好。”叶柔应完,这次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靖握着双拳放在腿上,看着她消失。

    “等你长大了,你就娶她可好?”他父亲忠王这时站他身边笑着说。

    “好。”刘靖想也没想地答。

    他喜欢她身上香甜的味道。

    刘靖十三岁那年,父亲忠王在边关传来生死未卜的消息,他跟皇上请令要赴边关代父应战,十一岁的叶柔替他来打包袱,他未过门的小新娘对他说,“你且前去,我等你回来娶我。”

    “我要是死了呢。”

    “也无大碍,”叶柔笑着与他说,“那我便为你守一辈子的寡,等下世你来娶我,这事不急的,你且先去救你父亲。”

    “那好罢。”刘靖也觉得无关紧要得很,“我要是死了,那下辈子再来娶你。”

    “嗯。”叶柔又塞进了一包红果子,把包袱背到身上试了试,觉得太重了,便叹气道,“竟是不能再多带了。”

    刘靖不懂她当时的叹气。

    七年后,他回朝,行了冠礼,欲要娶她时,与同时回朝的父亲被污陷下狱,叶尚书在皇帝面前划袍与忠王府划清界限,他听说她撞了柱子,誓死不退回订亲信物。

    他出了狱,便去瞧她,说下月就来娶她,她就拔开额前的头发笑着与他笑,“我撞得轻,擦了药,一点痕迹也无的。”

    “你很美。”刘靖淡淡地跟她说,看着她笑如弯月的柔眸。

    没有一月,她成了世子妃,但父亲这时最喜爱的孩子不是他了,他觉得他野心太外露,让皇帝过于注意忠王府,带累了他下狱。

    带累了他的父王的事,刘靖觉得甚是荒唐,他父亲的*写在了眼睛里,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

    但他确实知道他带累了他的世子妃,这时他的母妃已死,忠王府有了新的王妃,他的小世子妃便日日站于她之后侍候她。

    待到晚上回来,她脸上看不出一点疲累,给他换衣,为他净身,嘴里则不停地嬉笑地问,“世子,世子,你今日在外头忙了什么?可有瞧见好玩的什物带回来予我?”

    他不答,她也不止话,说着院中什么花开了,午时她食了什么好物,午膳后,便又想着要为他做件秋衫,样子都想好了,只待寻到了她要的线,她便为他绣衫……

    很快,她有了他的孩子。

    为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亲手杀了给她下药的丫环,夜半她做梦,嘴里叫的都是他,刘靖抱着她,让她在他的胸前流了半夜的泪。

    那年,他为他们一家三口杀出了条血路,搬离了忠王府,住进了世子府。

    住进去的那一晚,她用舌头不断地舔着他臂上的伤口,刘靖抱着她问,“你怎地不哭了?”

    她便“哇”地一声哭出来,边打他边说,“我已这般伤心,你还逗弄我。”

    刘靖却是笑了,他伸手去抹她的眼泪,道,“你莫怕我。”

    “我怕你作甚?”她破啼为笑,“来日我为了你,定也是什么人都杀得的。”

    “何须你动手?”刘靖那时意气风发,认为他定能护住他心爱的女子。

    可不到两年,为了救出在正德殿前跪着的他,他的世子妃拿剑在太后面前自刎,逼得太后扇了她一巴掌,剑指她的喉咙,最终却还是下了懿旨把他从当时皇帝的殿前救了出来。

    她前来接他,一出了皇宫,脸上端庄的笑便没了,在他的怀里哭成了泪人,说他要是没了,她干脆死他前面算了。

    刘靖当时没想到,她一语成谶,她真的死在了他的前面。

    在他为她刚戴上凤冠不久,她哄他说,你要是下辈子还会娶我,我便好起来,再给你生一个小王爷。

    刘靖点头称好,让她好好休息,他晚膳便回陪她用膳。

    自此,她一睡不醒,他的皇后没了。

    他则永远成了那孤家寡人,从此,世上再无人知他疼痛,暖他孤心,替他哭泣。


218

   “来了。” 

“嗯,怀慕怀仁呢?”汪怀善左右顾望。 

“跟先生学习去了。”张小碗放下手中针线;对萍婆道,“下去给善王端杯茶上来。” 

“是。” 

“萍婆婆。”汪怀善笑着叫了她一声。 

“老婆子这就下去端茶。”萍婆笑着说道。 

等她出去;堂屋里就只剩他们母子了;张小碗朝他温言道,“坐过来罢。” 

“娘就知我有话要跟你说?” 

“唉。”张小碗笑叹了一声,“莫顽皮了;坐过来呗。” 

汪怀善这才大步过来,坐下后凑近张小碗;轻声地把在宫中的事跟他娘说了一遍,又把那道圣旨不着痕迹塞进了她的袖中。 

张小碗摇摇头;“你父亲会知晓的;你知瞒不过他。” 

“我就是要瞒,”明知瞒不过,但汪怀善听了,还是挺不服气地说,“你就这么信任他,什么事都跟他说?” 

“我这不是信任,而是何事不是他在做主?只有他往前走,才能带我往前走,”张小碗淡淡地说,“娘就是一个内宅妇人,外面的事能知晓多少?你们又瞒了我这么多,有什么是我能看得清的?不跟他说清楚了、不听他的话去办,莫说会害了汪家的其它人,要是害了你们三人中的一位,我又如何是好?” 

“那他反了你就跟着反?”汪怀善不是真没有怒气的,他低头焉焉地道,“你就要跟着他去死?这是你的真心话么?还是这话也是他教你说的,他逼你说的?” 

“跟,这不是他教的,也不是他逼的。”张小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淡淡地说,“因为娘亲知道,就算他护不住我,也定会为我护住我最心肝宝贝的你们,这样,你可满意了?” 

“娘!” 

“娘知晓你现在只替娘不平,你懂事,忘了自己的那些,偏把娘受的那些全记在了心头不忘,”张小碗拍拍他的头,轻言道,“可人死抓着过去有什么意思?要是抓着过去日子好过些,便也可行。明知不会好上一丁半点,不能忘却,那只不过还是意气用事,娘都教你去释怀,去习惯,怎地自己就不行了?” 

说到这,她却是笑了起来,道,“你倒是知道了不在皇上面前不驳你父亲的面子了,自己都承认了的事,还要来跟娘抱怨,果然是娘的娇儿子。” 

汪怀善被指出事实真相,有些恼了,“你现在都不偏心我了。” 

张小碗眼中带笑瞥他一眼。 

“娘。” 

“哎,”张小碗笑道,“现下何曾不是在偏心你?” 

“好吧。”汪怀善想了想,她做的万般事,确实都是为他在打算,但他还是不甘心,“那孩儿为你讨的圣旨呢?” 

“有用。”张小碗先是夸他,随后便又说,“你也跟了你父亲些许日子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多少有数,别照着皇上的想法去想他,你见他是什么样的,自个儿就怎么想。” 

汪怀善闻言微皱了一下眉,低头思索了一会,才叹气道,“孩儿知晓了。” 

“那就好。”张小碗拍拍他的手,继续手上的针线活。 

“娘,你当真是外面的事一点也不知晓么?父亲兵营里的,你也不知?” 

“不知,”张小碗摇头,“你父亲也不让。” 

“那……” 

“娘这里长着眼睛,这里长着脑子……”张小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的脑袋,温和看着他说,“你也是。” 

“你就真不想知?”汪怀善忍不住道。 

“想知啊,那你能告诉娘吗?”张小碗笑看着他。 

汪怀善便又闭上了嘴。 

“那他去死,你真跟着去?”汪怀善在椅子上不安地移了移屁股,忍不住又问道。 

他反来覆去地问,可见是真计较得很,张小碗忍不住伸手抽了下他的脑袋,咬牙道,“浑小子,你看他打了这么多年仗,他能活到现在能是不惜命的人?” 

“可总有比他厉害的人罢?皇上就是。” 

张小碗没好气地瞪了非就此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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