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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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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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喉咙嘶哑;又缓了几口气,把眼角的泪也逼了回去,才接着说;“叫闻管家带小厮把他背抬回去;叫大夫。”

    “去。”汪永昭一回头;丢了一字。

    江小山抱拳,急急退下。

    “他身上无伤。”见她似是伤心欲绝,汪永昭不禁伸手去抚摸她的脸。

    在他的手掌心中,张小碗轻摇了摇头,终还是流了泪,“他要是还是这般不懂事,就是你帮着我护着他,也护不了他一世。”

    眼角的那道热泪还是流了下来,她深吸了口气,又站直了腿,朝得汪永昭勉强一笑说,“您放着手吧,我去吩咐小厮丫头们办事。”

    汪永昭刚回,也还有急事要处置,在伸手擦过她的眼泪,仔细地看过她的脸后,便松开了手。

    “他会无事。”为了安抚她,他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我知。”张小碗朝得他淡淡一笑,朝他福了福身,快步跟着那背了怀善而走的小厮离去。

    看着她急走的背影,汪永昭伸出那只替她抹泪的手在嘴边尝了尝味道,便也头也不回地进了那书房,处置后面的事。

    当夜,汪永昭未回,张小碗彻夜未睡,她先在汪善的房间里坐了半宿,听着他的呼吸好半会,好几次她都悄悄地走到他身边,把手伸到他的鼻息探着,摸着他温热的手,才万般确定他还活着。

    下半夜,她去了厨房,熬了粥,煲了清肺的冬瓜汤,这时得她令的小厮也从外面屠夫家买来了刚宰杀的猪肉,她清炒了一道肉菜,就此把这几样搁在了盘中,往那前院走去。

    一路通行无阻进了那书房,瞧得她来,还在书案后提着笔的汪永昭看了看她手中的盘子,轻皱了下眉。

    “我去给您打点水。”张小碗把盘子放置在桌上,朝得他一福,便走了出去。

    她找门外的武将寻了平时汪永昭在前院的入榻处,拿了水盆和布巾过来,这时武将已把她要的水提入了房中,她便倒了水,湿了布巾,上前给汪永昭擦脸。

    汪永昭脸上有些许的不耐烦,张小碗熟视无睹,给他擦脸时,他也未躲,她便轻轻地说,“不是来求你什么的,就是让您先吃点垫垫肚,顺道把名册拿回去,好怎么想那抚恤银子的事。”

    说罢,替他擦好了脸,又去重挤了布巾,回来给他拭手。

    汪永昭左手的墨迹很重,擦了几下都擦不干净,张小碗便把水盆端来,把他的手放到盆中细细地搓拭,好半会才把那墨迹擦干,这才继续把他的手擦试了干净,把筷子放到了他手中。

    汪永昭看罢她一眼,喝了口粥,喝得几口,也觉自己饿了,没得多时便把盘中的菜和汤都吃下了肚。

    这时,有人前来禀告要务,张小碗也站起,收拾着盘碟之余又温声地道,“那名册,可否等会让人给我送来?”

    “不用,这里。”汪永昭从一叠宣纸中拿出一册册子给她,看着她的眼睛也柔和了一些,“无须这么着急,这半月里办了就好。”

    张小碗笑笑,轻应了一声,端了那盘子施礼退下。

    待一出了门,她脸上的笑间全无,她冷静地快步离去,一出了前院,就对那候在门口中的丫环说,“给我找闻管家来。”

    她这边一回到院子里,闻管家也急匆匆地急步过来了,见到她就躬身,“夫人。”

    “进来,还有你们……”张小碗看着院中打扫的丫环小厮,冷若冰霜地道,“全都给我出去,没得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她前面卖了丫环的余威还在,这时下人谁也不敢多嘴,都施礼退了下去。

    张小碗坐回了主位,拿出了刚得的名册,她打开给了闻管家,“我知您是大公子的人,这些人里,谁家有什么人,你都给我说说。”

    先着她站了起来,“你先想着,我去拿了笔墨过来。”

    她去了怀慕的屋中,见他还在睡着,她站在那看了他一会,这才闭了闭眼,转身去了他那小书桌,拿了那笔墨纸砚。

    回了堂屋处,闻管家说,她便写。

    途中有照顾怀善的下人胆怯地在门口报,小善王醒了,张小碗叫他让汪怀善自行用早膳,等着她来。

    待全部人数列完,张小碗就拿了名册去了汪怀善的房间。

    见得她来,怀善就跪在了地上,“娘。”

    张小碗没去扶他,她叫了那小厮下去,等到闻管家来报,说院子里无人,他也退下后,张小碗自行搬了椅子,坐到汪怀善的面前,一一念着册子里的名字,“何杉,年三十五岁,家中孤母五十七,膝下三儿二女,长子十七,幼女一岁;巫倮,年三十岁,父母双全,有一弟一妹,皆双脚不能成足行走,要他供养,膝下两儿一女,长子十二,幼子三岁;梁尚通,二十八,一子,半岁;宁回乡,二十七,无亲子,膝下收养族中父母俱亡者幼童十七人;何曾,二十七……”

    她一字一字地念着,汪怀善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后头竟嚎啕大哭了起来。

    张小碗念罢,把那册子强硬地塞到他的手里,然后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这也是几百人,怀善,告诉我,当你顾全不顾后的如今,你要怎么去面对这几百个你断了他们生路的人?难不成,他们就不是活生生的人了?你告诉我!”

    “娘……”怀善把头埋在了她的膝上,痛苦绝望地哭着,“是我错了,是我太冲动了。”

    “不,你没有冲动,你只是有持无恐,”张小碗冷冷地看着他,不为所动,“你知晓你父亲得让你活着,你损他便也会损,你更知晓,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有事,你就是知晓得太多了,才有持无恐。可是,你就真没想过,你帮着皇帝把他拉下了马,他完了,你能好到哪里去?是,等皇帝不用你了,你可以带我远走高飞,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弟弟会如何?你有没有想过,待你恩重如山的刀叔他们,胡家村的那些人,你的舅舅们他会如何?你的外祖父外祖母,难道也要死在你的快意恩仇下?或者你也让他们跟着你远走高飞,可我是愿意跟你走,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愿不愿意?”

    说到此,张小碗扬起了手,就算是这时,她也舍不得打他,怕打了他他心碎,她无法宣泄心中的愤怒,便只能把手重重地拍到了椅臂上,痛苦地流了泪,“都怪我,教了你这么多年,却还是只教会了你如此任性,目光短浅,是我非得,非得……”

    说到这时,她已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阵发昏,那头更往前一栽,便栽倒在了地上,那头竟在这短短的一时之间磕出了血。

    “娘,”在张小碗说着话时,还在磕头的怀善这才反应过来,他脑袋又是一木,又是大叫了一声,忙扶起了她,他把她抱起坐到椅子上,紧张地抓住了她的手掌,贴在了他的脸上,刚刚没扶住人的他流着泪道,“你打我罢,你打我罢,你打死我,是我没有想及你,念及你们才下的手,是我任性,你别生气了,娘,你别生气,我以后也不会了……”

    说到此,他泣不成声,看到张小碗的额头上竟因栽倒现出了血痕,他飞速地一跃而起,在那眨眼之际就拿了那放在一边的佩刀,眼看就要往自己身上扎去,想要惩罚自己。

    “你敢!”张小碗在他起身拿刀之际就高声失声尖叫道,汪怀善听得手一顿,就在这时,门外这时进来一个人,一进来一脚就往他手上凌厉地踢去,那刀子便远远地落在了他处,这时,踢人的汪永昭脚一落地,那手便毫不留情地往他脸上扇去。

    “你这蠢物。”汪永昭打得一掌,又提了他起来,狠踢了下他的屁股,他转头间看得张小碗额头上的红痕,立时全身都是肃杀意味:“他打得?”

    “不是……”张小碗见他通红的眼,忙喘了气道,“是我自己。”

    她太怕他会下杀手,忙跑了过去拉住了他的手,“我自己不小心磕的,闻管家,闻管家……”

    果不出她所料,说退下去了的闻管家这时却飞快跑进了屋,对着汪永昭道,“不是善王爷打的。”

    汪永昭听后,愤怒地甩了他手臂上的手,看得这妇人怒火三丈地道,“愚昧至极。”

    说罢,上前拖了汪怀善就往那门口去,那粗鲁的手法看得张小碗心惊得心都快跳了出来,她不禁举足上前跟了两步,却被闻管家悄声地喊住,“您别去,就让大公子跟善王好好说说罢。”

    “这……”张小碗侧头看他,脸上一片慌然。

    “这事也不是小善王一人的错,大公子晓得的,您别慌,”闻管家忍不住跟她解说道,“这内里的事,就跟您说的一样,有小善王的不是,但这确也是上面的人在作怪,大公子多教教他,他也就会了,毕竟,小善王还是太过年轻了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大伙的打赏:



145
 
一路;怀善都在惨叫,张小碗在屋内听得不敢出屋;怕忍不住上前去劝。

    等动静远了,她才跌坐在了椅子里;任由丫环拿着布巾给她擦拭额头上的伤。

    只是出了点血,不过大夫还是来了,擦了药;也说无大碍。

    怀慕醒来玩了一会,待张小碗回了堂屋,他总算是见到了他娘,见到张小碗额头上的伤,他疼得嘶嘶抽气,依在张小碗的怀里替他娘哭。

    张小碗心中因挂记着那父子;心中一直地揪紧着,听得怀慕依赖地偎着她哭得甚是伤心,不禁哑然,这时心中也算是稍稍好受了一点,抱着怀慕逗乐起了他来。

    待到快要到午间,张小碗忙叫厨房做了饭,又差闻管家去前院叫那父子,就说快要午膳了,怀慕等着父亲与哥哥用膳。

    闻管家笑着拱拱手,应了她的话,去前院叫人了。

    不多时,汪永昭领着怀善来了。

    汪永昭全须全尾,与他长得相似,如今身形也差不了多少的怀善则是满脸的肿包,脸上肿得嘴边都有紫色的瘀伤,这下别说张小碗看得眼皮不由自主地跳,怀慕都吓得好半晌才敢张口叫哥哥。

    张小碗看得怀善坐下,眼睛委屈地看她时,她这才真松了口气,才放心地把怀中的怀慕放到汪永昭怀里,跟他柔柔地说,“您抱一会怀慕,我去厨房里再给你们炒两个菜。”

    “不用,让厨房上他们的菜。”

    “厨房里我还给您和怀慕蒸了蛋羹,就让我去取过来吧。”

    汪永昭听得脸色一凝,不置可否。

    张小碗朝他福了福身,看了可怜兮兮看着她的怀善一眼,就去了厨房。

    去时蛋羹还未好,她便还是炒了道牛肉,等蛋羹一好,便抬了这两道菜上桌。

    这时饭桌上已经摆好饭菜,待汪永昭提了筷,这一家人的午膳总算开始,怀善咧着嘴呲着牙拿勺去够蛋羹,被张小碗拿着筷子拦住。

    “这是发物,你身上有伤,吃不得。”张小碗淡淡地说。

    “娘……”怀善都快要哭出来了。

    “吃别的。”

    怀善就把手就又伸向了那道牛肉,又被张小碗拦了下来。

    “也是。”她淡淡地道。

    怀善听后,眼看他手上那筷子就要往桌上扔,这时,汪永昭朝他瞧了一眼,他便想起了这人专挑他痛处打的劲,便把筷子又提了起来,蔫头蔫脑地夹起了不是他娘做的菜。

    “哥哥。”坐在父亲身边凳子上的怀慕不忍,夹了自己小碗里的小肉条,要往怀善碗里放去。

    “怀慕,”怀善抬起碗,把碗放到怀慕面前,另一执筷的手抬起去拭了拭鼻边流下的血水,嘴里感慨道,“还是你还记得哥哥。”

    张小碗见他说话间,先前的那股子压抑阴郁已经消失了大半,便不由看了汪永昭一眼,见他抬眼看她,她便朝他笑了笑。

    汪永昭不以为忤地别过眼,一言不发地用着他的膳。

    张小碗便抬头,把自己做的菜分了他一大半,一小半的,进了怀慕的小碗。

    怀善在旁见着“啊啊啊”地发着虚声,却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最后苦着脸把头低得低低的,一粒一粒数着米饭。

    午膳过后,张小碗给他又全身擦了药,她快要走时,对他轻轻地说,“你快睡着休息一会,等醒来了,娘给你洗头发。”

    “可真?”怀善一听,眼都亮了。

    “哪时骗过你?”张小碗摸摸他的手,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他那肿着的手,见没伤着骨头才作罢。

    “他会许?”汪怀善又道,眼睛瞪起。

    “会。”张小碗给他拉过小单被,盖上他的肚子,淡淡地道,“只要你不在正事上犯蠢就好。”

    “娘……”

    “睡吧,娘看着你睡了再走。”还是不忍心对他过于苛刻,张小碗坐在了他的身边,温声地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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