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娇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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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娇有福-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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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冲来了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妇人。她扑到陈燕燕的身边,抱着她急道,“阿福,咋娘一个错眼,你们三个就不见了?”
  小男娃不好意思地说,“姥姥,我和小舅舅跟着我娘走啊走啊,咋就走到这里来了。还遇到几个恶人,还好有几位好心的大爷救了我们。”
  中年妇人更害怕了,又问陈燕燕道,“阿福,告诉娘,你没事吧?”
  陈燕燕,不,现在应该叫陈阿福了,她费劲地抬起胳膊摸摸头,说道,“头——痛。”声音像破锣。
  原主不只脑袋不清楚,动作、说话都不利索,连转眼珠都有些费劲。
  王氏摸了一下陈阿福的后脑勺,有个指头大的小包。见没流血,只有个小包,便也放了心。说道,“阿福乖啊,回家娘帮你揉揉就好了。”语气像是哄孩子。然后,把陈阿福扶起来。


第2章 家人
  王氏扶着陈阿福的右胳膊,“儿子”牵着她的左手,“弟弟”拉着王氏的另一只手,几人向前走去。陈阿福走路不利索,所以走得很慢,不时被后面的行人超过。
  陈阿福注意到,弟弟原来是个小瘸子,走路一颠一跛的。
  再看看王氏穿的衣裳也有许多补丁,自己衣裳的补丁少些,但也有几块。两个小男孩的衣裳不只有补丁,还小,像是捆在身上。
  陈阿福暗道,这个新家的日子不好过。
  听这几人的对话,陈阿福知道了儿子叫陈大宝,弟弟叫陈阿禄,还有一个爹。他们来县城就是卖王氏绣的绣品,以及给患肺病的爹抓药,和给患痴病的陈阿福看病及抓药。因为一个和尚说过陈阿福的痴病会被治好,家人就从来没放弃过给她治病,节衣缩食定期来县城给她看病吃药。
  街道两旁不时传来香味,卖小食的人边煮边吆喝。有卖面的、卖馄饨的、卖包子馒头的、卖烧饼的……
  特别是在路过一个面馆时,香味特别浓郁。陈阿福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口水又管不住地流了下来。
  王氏停下脚步,看看女儿嘴角的口水说道,“今天给你和你爹抓了药,又给你爹买了点精细吃食,一条猪肝,就把钱用得差不得了……”迟疑了一下,又说,“要不,就吃碗素面吧。只不过,这家面馆贵,素面都要十文钱一碗。城边有家面摊,便宜,七文钱就能买一碗。”
  陈阿福红了脸,看看日头中天偏西,现在应该过了正午。
  几人又走了两刻多钟,远远看到高高的城门。他们拐进了一个巷子,里面多是坐在地下卖东西的村人,村人们边卖东西,边啃着自家带的饼子。
  他们来到一处面摊前停下。这个摊子只有夫妻两人,丈夫煮面舀臊子,妻子端碗收碗洗碗抹桌子。生意尚可,四张小桌子,坐了六七个人。
  王氏道,“大妹子,煮一碗素面。”
  老板娘问道,“大嫂,你们四个人,只要一碗?”
  王氏笑笑,“诶”了一声。
  几人在一张桌前坐下,四个人正好把小桌子占满。王氏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打开,里面是四块玉米饼子。她给了陈大宝和陈阿禄一人一块,自己也拿了一块,把剩下的一块包好,放进背篓里。对陈阿福说道,“阿福等等,面条一会儿就好。”
  陈阿福才弄明白,原来那碗面条只给她一个人吃,其他人都吃家里带的玉米饼。看看两个一脸满足啃着玉米饼的小正太,不觉红了老脸。
  老板娘给他们端来三碗煮面水,说道,“饼子干,喝点水。”
  陈大宝甜甜地说道,“谢谢婶子。”
  老板娘笑笑,捏了捏他的小脏脸。
  他们三人啃着饼子,陈阿福才仔细地观察了这一世的几个亲人。
  王氏大概三十多近四十的年纪,长相清秀,虽然衣裳补丁多,但干净整洁,人也利索。不像这里的农妇,有种说不出的韵味。特别是那双手,细腻白晰,不像是干粗活的。
  陈大宝和陈阿禄虽然小脸脏兮兮的,依然掩饰不住清俊的长相。
  特别是陈大宝,五官精致,眉目如画,那双幽深的眼眸,像星辰一样明亮。有这种眸子的人,必定是极其睿智聪慧的。这个孩子的长相,太突出了。
  陈阿禄长得也好看,只不过没有陈大宝亮眼,腿还瘸了,真可惜。
  有陈大宝这样漂亮的儿子,母亲也不会丑了,看来自己也应该是个美人了。刚想到这里,陈阿福一个哆嗦,陈大宝,他跟母亲姓陈,原主又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傻子。不会是原主被人强了,然后生的儿子吧……
  一紧张,口水又顺着嘴角流下来。
  陈大宝以为娘亲馋了,跳下凳子来到陈阿福身边,掂着脚尖用袖子给她把口水擦去,又掰了块玉米饼塞进她的嘴里。糯糯说道,“娘先吃一点饼子,面条马上就好。”
  这么小的孩子就如此懂事,让陈阿福不好意思的同时,也感动不已。
  既来之,则安之。上一世她没有一个亲人,而这一世不仅有亲人,还对她这么好。情况再怎么糟糕,也比某些穿越文里女主一穿过去,就面临被卖或是饿死强多了。
  这么一想,又释然了。
  面条端了上来,一个大土碗里装了满满一碗,份量够足,上面还撒了几颗碎葱花。面香味和葱花的香味扑面而来,陈阿福的口水又忍不住地流下来,还有几声吞口水的声音,是大宝和阿贵的。他们很为自己的馋相不好意思,都涨红了脸,眼睛看向别处。
  陈阿福笑笑,吃力地把碗推到王氏碗边,用筷子给王氏夹面条。
  王氏有些愣了,问道,“阿福,你,你干啥?”
  陈阿福费劲地吐出两个字,“娘,吃。”
  唉,脑子不清楚,身子不灵活,四肢不协调,嘴巴舌头不好用,这具身子的反应有些像前世的脑瘫儿。以后要勤加锻炼,尽快康复身体的各项机能。
  然后,又把碗推到陈阿禄和陈大宝碗边,分别给他们夹了面条。尽管动作很慢,但都夹到了。
  王氏、陈阿禄和陈大宝又吃惊又高兴,愣愣地看着她。陈大宝都快激动哭了,瘪着小嘴说,“我娘亲多聪明啊,我娘亲不傻的。”
  陈阿禄也高兴地点头说道,“嗯,姐姐的病好了,姐姐不傻了。”
  王氏已经流了泪,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阿福的痴病果真好多了。”
  陈阿福又吃力地说,“娘,阿禄,大宝,你们——吃——面。”
  “诶,我们吃。”三个人幸福地边吃面边看着陈阿福。
  陈阿福也开始吃面,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穿越过来后,只有吃饭的动作最熟练,手和嘴配合得比较好,至少没把面条塞进鼻子里。
  陈大宝得意地说道,“娘亲好聪明啊,都没把面条送到鼻子里。”
  陈阿福手一顿,原主真的把饭塞进过鼻子?
  王氏又笑着把剩下的那块饼递给陈阿福,“面条给了我们这么多,你再把这块饼吃了。”


第3章 养子
  吃完饭,陈阿福感觉面汤顺着下巴往下流,胳膊还没抬起来,陈大宝就过来从她怀中掏出帕子,帮她把嘴擦干净。
  陈阿福笑道,“儿子真——能干。”
  陈大宝眉开眼笑,说道,“娘亲,你好聪明哟,都知道夸奖儿子了。”
  旁边一个老妇惊诧道,“老天,这个小娘子好像只有十四五岁吧,梳的还是双丫髻呢,就有儿子了,还是个这么大的儿子?”
  王氏忙解释道,“我闺女情况特殊,这是她的养子。”
  原来大宝是自己的养子,原来自己还这么小。
  陈大宝不喜欢听这话,红着眼圈扑进陈阿福的怀里说,“娘是大宝的亲娘,大宝是娘的亲儿子。”
  陈阿福感觉陈大宝的小身子都有些发抖,便用力抱了抱他。
  陈阿禄赶紧安慰陈大宝道,“我们都当大宝是姐姐的亲儿子,我的亲外甥,我爹娘的亲外孙。”
  陈大宝又眨巴眨巴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王氏。
  王氏也知道刚才帮女儿开脱而伤了大宝的心,忙说道,“是姥姥说错话了,大宝是你娘的亲儿子,姥的亲外孙。”
  几人来到城门外,找到村里的牛车,车上已经坐了六个人。王氏把陈阿福扶上车,陈阿禄费力地把陈大宝抱上车,然后他们两人才坐上去,分别坐在陈阿福的两旁。大宝又爬到陈阿福的双腿上,倚在她的怀里。
  陈阿福的幸福之感又油然而生,这几位亲人真不错,并没有因为自己痴傻而嫌弃她。
  等了一刻多钟,车上又挤上来了两个人,车夫才赶着牛车走了。
  王氏和陈阿禄都是内向的性子,除了刚上车时跟人打打招呼,几乎不说话。陈大宝却是个小话篓子,这个大娘那个大爷,这个姐姐那个大伯,小嘴甜蜜蜜。车上的人也都喜欢他,两个年老的妇人不时伸过手来捏捏他漂亮的小脏脸。
  小家伙十分得意地介绍说娘亲的病好了,还知道给他夹面吃,夸他能干。但车上的人看看陈阿福依然呆滞的眼神,尽管有陈阿禄帮着附和,人家还是明显不信。这让小屁孩很受伤,后来情绪也低落下来,闭上了嘴。
  也不是陈阿福不配合他,实在是她的身体协调能力还不好。原主最大的可能是脑瘫儿,从小躯体就没有利索过,也缺乏锻炼,所以才造成现在这种全身僵硬不灵活的状况。
  她又使出吃奶的劲捏了捏大宝,用下巴磕了磕他的头顶。
  陈大宝似乎感觉到娘亲在安慰他,抬起头翻着眼皮望了望陈阿福,低低叫了声“娘亲”。
  现在正是阳春三月,一路草长莺飞,鸟语花香,麦田里一片碧绿,许多农人都在田里忙碌着。空气清新,春风和煦,阳光明媚,大好春光令人心旷神怡。
  陈阿福欣赏着美丽的田园风光,抱着骨瘦如柴的小身子,心里软软的,柔柔的。暗暗发誓,为了亲人,她也要想办法把日子过好。不嫁人最好,守着家人和养子,当个名富其实的地主婆。若一定要嫁人,必须远离高富帅,找个门当户对的子弟。别再像前世一样,被高富帅耍了,不止丢了人,还丢了命。
  同时,还注意听着车上人的聊天,尽可能多了解一些这里的情况。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陈大宝指着前方的一片村落说,“娘亲,咱们快到家了。”
  极目远望,麦田尽头,一片村落掩映在绿树翠竹之中。
  近乡情怯,陈阿福竟然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
  牛车刚到村口,他们四人就下车了,他们家就在村东北口。他们往北走了一百多米,便看到一个破旧的小院。篱笆院墙,越过篱笆,院子里一览无余。院子不大,只有三间土墙茅草房,还有一颗枣树。
  望望其它院子,他们家应该是特困户之一。
  此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精瘦男人正坐在房檐下编草席,这个男人就是自己这一世的爹了。听他们的对话,好像老爹得了富贵病肺病,不能累着,要吃好的,还经常吃药。
  几人进了院子,陈大宝敞开嗓门宣布好消息,“姥爷,我娘病好了。”
  陈名知道大宝虽然年龄小,却也不是胡乱说嘴的人。但这个消息太令他震惊了,所以不太相信地看着王氏和陈阿禄。
  王氏笑道,“的确是好多了,知道叫娘和弟弟、大宝。不过,行动还是不利索,再多吃几副药看看。”
  回了家,腼腆的阿禄也活泼了几分,拉着陈名的衣襟说,“姐姐还知道谦让,给我和娘、大宝夹面吃。”
  陈名欣喜地看了两眼陈阿福,笑道,“这就好,总有希望了。”
  王氏笑道,“当年的那个和尚真是高僧,他说阿福是有福的,痴病定能治好,果真应验了。”
  陈阿福见这个男人虽然瘦弱,但慈眉善目,长相清秀,还干净,也不像真正的庄稼汉,对他很有好感。便冲他笑笑,张开嘴,发出一个单音,“爹。”
  陈名更高兴了,赶紧答应,“诶,好孩子。”
  几人高兴地进了屋。
  一进屋便是厨房,两个灶台,不仅烧饭,冬天还能烧炕,墙裙和房顶都被烟熏黑了。还有案板,柜子,两口大缸。虽然破旧,但胜在干净。
  王氏放下背篓,拿了一个盆子在缸里舀了半盆水,给陈阿福洗了脸和手。接着陈阿禄和大宝自己也洗了,最后王氏才自己洗了。
  他们进了西屋,临窗一个大炕,炕尾一排旧炕柜,地下两口重着的旧箱子,还有一个破桌子,两把椅子,两个凳子。
  陈名和王氏坐上炕,陈阿福和陈阿禄、大宝坐在炕沿上。
  王氏从背篓里拿出几包药和几个油纸包,一条猪肝,说道,“这次的绣品共卖了三百一十文,给你抓药花了一百二十文,福儿的药八十文,还买了点银耳、百合、冰糖,一条猪肝,又吃了一碗面,只剩了一文钱。”报完帐,她心疼的脸都红了,啧啧两声说,“钱真不经花,忙活了半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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