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我再告诉你。”余是抬眼望她：“如果你还有命回来的话。”
“……”
皮皮半撒娇半认真地说：“你不要总吓我成不？”
“我没有吓你。”余是觑她。
“……”
“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余是抬手点在她下巴上摩挲了一秒，姿态亲昵，眼神却很凉：“你真的该经历下这个世界了。”
皮皮：“？？？？”
余是没有回她。
他下床打开桌边的设备：“晚上传第三基地的1队出家属基地的任务，把皮皮塞进去，不用告知她的身份，不用给予特殊保护。”
“是！”
皮皮：“…………”
是她男人吗？这么坑她。
夜晚。
出行前。
皮皮来和余是道别。
“我走了啊。”
“去吧。”余是拍拍她的肩，鼓励：“争取活着回来。”
皮皮：“……”
皮皮走了。
沈青让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放任皮皮跟其他基地的人去不安全：“老大，家属基地那事儿有些邪乎，真不派个人护着她？第三基地的那些人没见过她，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真要遇到什么事儿，是不会管她死活的。”
余是手里的烟已经燃了大半，他却一直没吸。
他盯着手里越多越多的烟灰，眉头也越锁越深：“再不给她点教训，就她这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样子，早晚得把命玩儿丢。”
沈青让相当纳闷：“平时那么怂，怎么在该怂的时候胆儿却变那么肥。”
死不了也说：“皮皮姐哪儿都好，都是脑子有点问题。我就没见过上赶着往丧尸身边凑的人。”
末世初临，多少亲朋死在丧尸手里。
他们同丧尸，不止有血海深深，更多的是惧恨交加。
活到现在的人，没有人不对丧尸有阴影，即使现在面对低级丧尸已经游刃有余，可骨子里对丧尸的惧意是抹不去的。
如果不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他们才不会每天吊着命去跟丧尸拼……
但是皮皮……给他的感觉她并没有那么怕丧尸，甚至提起丧尸时她都没太大的情绪，就好像她根本就没经历过在丧尸手里逃生的艰难……
余是沉默良久。
在手里的烟彻底燃尽时，余是松开了捏着烟蒂的手：“你去，暗中跟着她。”
“是！”
死不了立即动身出发。
第27章
胖哥在基地出口等皮皮； 他等得无聊； 把皮带甩在手心拍着解闷：“三基地离总基地很远； 我带你过去。”
皮皮问：“胖哥，能不能带上兰姐一起？”
“你就够让人破例的了； 再加个女人那不更坏规矩吗？”胖哥不假思索地拒绝。
皮皮说：“家属基地都是女人，万一有谁伤着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那些男人给治也不方便啊。”
她记得清楚，胖哥妹妹也在基地。
拿给家属看病的理由一出来，胖哥甩皮带的动作一顿。
过了几秒； 胖哥改了口：“……你把兰姐叫上。”
“是！”
皮皮是跑着回的负一； 兰姐和巧巧都在。
她简单说了下情况，问兰姐：“兰姐； 你想不想去？”
兰姐迅速从床下取出鞋子换上。
她没多说什么，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兰姐换衣服的空档，皮皮看向巧巧：“巧巧，你要一起吗？”
“不了。”巧巧连连摇头。
意料之中的反应； 皮皮没再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 无所谓对和错。
谁都想要独立着、有尊严的活着； 但是那是会多了许多危险和困难。拿生命换自由，这个代价太大； 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兰姐的裤子是团里统一的七分的； 露着小半截腿，她指尖变出柔软的藤蔓来圈圈缠绕在小腿上。
皮皮不解：“你这是？”
“防止被丧尸抓伤。”兰姐习惯了她的小白，她耐心地解释：“在野外最好不要裸露身体； 任何东西都有可能留有丧尸留下的残液，万一不小心被划伤了皮肤，不能及时治愈的话，最后就会尸变。”
“……”皮皮赶紧把扣子全部扣死，裤腿往靴子里塞了塞。
她们出门的时候苏巧巧出来送，一直送到基地出口。
苏巧巧眉眼往下垂着，染了很多忧虑，她一字一句地说：“你们小心点啊。”
“好。”皮皮和兰姐对她挥挥手：“你回去吧。”
苏巧巧说：“……再见。”
她没回去。
默默站在门口看着她们离开，直至她们的身影消失不见。
皮皮盯着兰姐脚踝上的藤蔓看：“兰姐你的异能不是治疗吗？”
怎么还会用木异能的？
“治疗属于木异能，主治疗，攻击方便弱，只能用来自保。”兰姐很少主动和人说话，像是有意拉开距离，别人和她说话时她才回几句。
但是在涉及生存和异能的问题上，她就会变得耐心且热情：“像团里的眼和其他辅助，他们很抗揍能为自己和队友提供护盾减少所受伤害，逃跑时速度和灵敏度更高一些。可是他们没伤害，打不死同等级的丧尸。”
“……”
皮皮决定转型。
她不能往辅助的方向走，辅助生存能力是上去了点，可是却只能挨揍不能还手，她有些接受不了。
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要主练伤害。
“兰姐。”胖哥见到兰姐时很客气，特意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兰姐嘴角微微牵动一点，回应：“是呀。”
胖哥往后座的方向晃了下头：“上车，我送你们去三基地。”
“好。”
第三基地。
皮皮准备下车时胖哥叫住了她：“皮皮，等等。”
皮皮停住。
“老大让我拿给你的。”胖哥递了把军用匕首过来。
皮皮接过：“谢谢。”
那是一把15cm长的军刀，刀鞘两端是白灰色镶着狼图腾的金属，中间是黑色磨砂材质的皮套。
相当有质感，手感很沉。
她想起裤子右侧刚好有个放置军刀的口袋，她试探着将军刀放进去，刚好卡在刀鞘处，携带起来不会掉。
她捏着刀把拔了下刀，很轻松就拔出，锋利的刀刃瞬间呈现，带着阴寒锐利的气息，她把刀插了回去。
等皮皮试好刀，胖哥就下了车。
他打开后备箱，抱了两个箱子出来放在地上：“我妹妹叫丁香，看到她的话帮我把这个给她。”
“好。”兰姐和皮皮一人抱起一个箱子。
胖哥指了指十几米前的中型战车：“看见那辆车了吗？直接过去就行。团里还有任务，我得急着回去，就不送你们过去了。”
他开了车门，一脚踏入车厢，顿了顿，回头看她们：“小心点啊。”
“好。”
胖哥这才重回车里，关门点火走了。
皮皮和兰姐一人抱着一个箱子到了战车前。
快到的时候对方开了远光灯把脸打在她们脸上，强光激得她们双眼不适，俩人眯了眯眼。
兰姐不言语。
皮皮客气笑笑，对坐在副驾驶座疑似首领的人说：“您好。”
男人不理会她，往她们怀里的箱子出扫了眼：“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胖哥让我们带给家属的。”皮皮说。
男人啧了一声。
“放后头。”他指了指后车厢：“没座儿了，你俩去车尾挤着吧。”
皮皮回头看车尾的时候眼神掠过车厢，里头明显还有两三个空座，但是人家瞧不起她们不让坐，她们也没法子。
“……”
皮皮和兰姐弯着腰蹲到车尾放物资的地方坐下，一路无言。
到底是总基地派来的人，第三基地的人虽然路上一直在用异样的眼神在她们脸和胸上扫荡着，言语上还算客气，没拿孟浪的词来调戏她们。
只在她们刚上车里时说了句——“不愧是总基地的女人，质量就是比咱们分基地的好。”
到基地的时候，有值班室的团员过来接。
对方很恭敬地站在副驾驶座位，待车窗拉下来露出里面人的脸后，他才说：“加爷，笼子给您准备好了。是从前散人团留下的，笼子是他们用金异能做的，很结实，钢筋都据不断。”
“散尸神烦，一各个打太耽搁时间了。”加爷说：“你去打条野猫野狗来，咱们当诱饵把它们钓出来一网打尽。”
“是！”
交待完任务安排后第三基地的人下了车，加爷开了后车厢的门，居高临下地睨着皮皮和兰姐：“你们留在车里还是跟着埋伏？”
一直没说过话的兰姐说：“一起吧。”
几个男人齐齐撇了撇嘴，深感麻烦。
加爷翻了个白眼：“别发出声音，不然招来了什么东西可别怪我们不保你们。”
兰姐垂了垂眼皮：“是。”
基地是地下基地，两层。
最下面的一层住人，上面的一层分成了许许多多的小房间，在靠近地面的位置挖出许多隐秘的小孔，有的用来安装着望远设备方便值班人员观察附近动向，大部分小孔是用来放置枪用的。
皮皮一行人走到地下最中间的房间，第三基地的人占据了带枪的位置。
就在皮皮想去碰枪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
“别添乱，你俩在旁边呆着。”
皮皮：“……”
值班人员很快捏着一条狗过来：“野狗弄来了。”
加爷说： “做陷阱。”
“是。”
值班人员立刻提着狗出去了。
狗被装在袋子里，一动不动，似是死透了，有许多血水从它身上渗出来，袋子底下四分之一处全是绿色的水。
不止水是绿色，就连狗的体表都是灰绿色。
可是那条狗除了颜色不对外，就是一条普通的小土狗。
“怎么是绿色的？”皮皮小声问兰姐。
兰姐说：“丧尸化了，是丧尸狗。”
“……”皮皮惊讶，动物还带丧尸化的呢：“动物丧尸有攻击力吗？”
“很凶，要小心。”
“……”
加爷设置的陷阱是一个类似于捕鼠器的东西。
只不过是把引诱老鼠的奶酪换成了丧尸狗，而捕鼠器变成了特制笼子。
值班人员把狗放好后撤了袋子，而后飞快跑回了基地。
不到一分钟，野外变传来了“阿呼——呼——”的低嚎声。
皮皮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这声音她只听过两回，但足够令她永生难忘。
——丧尸。
兰姐身体下意识伏低了许多。
丧尸夜晚行动速度不快，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最后在丧尸狗的方位齐聚。
眼传来消息：“二十三只，齐了。”
加爷说：“放笼子！”
“是！”
眼开动机关，选在狗正上方两米的笼子“嗖”得一下掉了下来，径直罩住了正在吞噬死狗的丧尸们身上。
大部分丧尸被笼罩在笼子内，只有少量几只隔绝在外。
加爷命令：“射杀。”
“是！”
低级丧尸力量不小但是灵敏度差，加上又是夜晚他们行动不便，轻轻松松被杀掉。
加爷问值班人员：“记录的是二十三只吧？”
“是的。”
“1、2、3……”眼在远处重新确认了一遍：“23，齐了。”
加爷拍拍手：“撤了。”
“是。”
加爷边往回走边说：“那么轻松的活，一个人就足够了，老大怎么会出动咱们一队人的？”
多少有点埋怨余是大材小用的意思。
“……”立即有人替他把话往回收：“保险起见嘛，老大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值班人员发出一声响亮的：“咳。”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往皮皮和兰姐身上瞄了瞄，暗示他们总基地的人还在，话容易传到老大耳朵里。
加爷斜眼白了她们一眼，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皮皮顶着他的白眼跟过去，他态度蛮横，她的态度也不好。
她脸上没笑容，肃着一张脸说：“胖哥托我给家属送点东西，我送完就过来，可以等一些时间吗？”
“快点。”加爷不耐烦地皱了下眉：“最多给你十分钟。”
皮皮和兰姐赶紧抱着箱子去负二给丁香送东西去了。
她们已经被歧视够了，不能再拖后腿，不然只会越发地被人瞧不起。
小队的人问：“加爷，那咱们……”
“咱们先回车。”
“是。”
第三基地的人出了基地往车内走。
经由死狗处时加爷扫了眼地下的丧尸，总觉得有些不正常，他脚步猛然顿住。
“……”
队员关切询问：“加爷，怎么了？”
“不对劲儿。”加爷边说边提枪上了膛，他一脸戒备地观望着四周：“太安静了。”
有队员发现笼子旁边有个什么东西：“那是什么？”
大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