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身在局中,秦追月那厮得到了安浅歌,却好像对安浅歌并没有多少感情。
秦淮呢,好像也没有因为失去安浅歌有多大的失落,这就是她好奇的地方。
“曾经本王对浅歌一见钟情,只是相处的时间长了,那种心动也渐渐消磨了去。失落是有的,却也不是那么深刻……”
秦淮缓缓说道。
其实,这也是他的心里话,而这些话,他不曾对任何人说起。
当然也没人愿意听他说这些话。想不到他今日说出来了,还是对韩束坦露了心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韩束轻喃,若有所思。
秦淮与安浅歌之间的缘来缘去,这句诗词怕是最为贴切了罢?
也许只是秦淮看穿了安浅歌的一些真实性情,对她的痴恋便少了些。无论如何,初见还是惊艳,可惜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过往了。
秦淮诧异地看向韩束,第一次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她。
今日平心静气地说了一些心底话,却是在此情此景。若是他能早一点与她开诚布公,他与她今日又将如何?
是他不曾给过她半点机会,所以他与她就这样错过了么?
第一次,秦淮觉得可惜。
除却他的私心,除却他的野心,他觉得错过眼前的这人,竟感到了一点可惜。
秦追月,到底又比他先了一步,因为秦追月比他更会看人。
有一天他彻底输给秦追月的话,他不该感到意外。
不只是秦淮感到意外,就连韩束自己也发现和秦淮聊天挺有意思的。
两人就这样闲磕牙,居然也说了小半个时辰。
见不早了,秦淮才起身告辞。
临走前他意犹未尽,问道:“束儿,本王以后可以常来你这儿坐坐么?不说其它,就只是闲聊一会儿。”
“只要别逼我侍寝,无所谓!”韩束胆子也大了,打趣回道。
秦淮摇头失笑,束手走远。
张护卫见秦淮出来的时候笑容满面,又惊又喜,迎上前问道:“王妃回心转意了么?”
秦淮的笑容渐渐收敛,他此前没提起半点正事,都在说一些生活琐事。
韩束对一些小事的见解让他辞目相看,这令他觉得如果说一些不适当的话题,便可惜了这美好的夜晚。
“束儿是心胸开阔的女子,可惜本王知道的太晚了。”
秦淮良久发出一声叹息。
他本有机会,却没有好好把握。也许有很多事他都有机会,却因自己的独断专行错失。
第200章 :要不要脸
忆起过往种种,秦淮怔在原地许久。
是啊,一切都太晚了。
皇位如此,韩束亦如此……
秋十三站在阴暗的角落,目送秦淮稍显落寞的身影消失在清浅的夜色中。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就怕秦淮欲对韩束不轨。那个女人没有一点警戒心,竟和一个男人在这样的夜晚独处,还聊了这许久。
还好秦淮没有起歪心,不似他想象的那么不堪。
秦淮似也发现了那个女人的一点好。韩束不就是一张嘴会说好话,那个女人可不见得有什么优点。
女人最惹人嫌的是喜欢拈花惹草,如今连秦淮都不放过,这些个男人一个两个瞎了眼!
“公子?”小草见秋十三在韩束的屋外来回踱步,弱弱地唤了一声。
再踩下去,地板都要被秋十三给踩穿了。
秋十三扫一眼小草,小草立刻缩了缩身子,只因秋十三眼中散发的寒意令她惧怕。
不知又是谁惹毛了这位倾世公子,她还是躲远一些吧。
“今晚不需要你在此伺候,去睡罢。”
秋十三抛下一句话,便大摇大摆地往韩束的寝房走去。
韩束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突然有点紧张。她本来钻进了被窝,可是突然间想起自己没沐浴。
就秋十三那个有洁癖的,指不定又要强迫她洗澡。
这也要怪秦淮,在她这里一坐就不走了,她又不好意思赶人。
她最怕的是秋十三逼她洗澡之余还要堂而皇之地欣赏她洗……
韩束的心思转了千百回,而秋十三已经到了她榻前。
她索性诈睡,这样的话可不可以不必洗?
“洗浴了么?”
不出意外,秋十三不咸不淡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
她翻了几个白眼表达自己的不满。她洗不洗关他屁事儿,这人管得还真宽。
诈睡,看他能拿她怎么办。
一把明晃晃的剑尖晃到了她跟前,她叫苦不迭,这叫什么事儿啊。
秋十三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总喜欢找她的麻烦?
“十三的剑可不会长眼,若不小心划花了小姐的脸……”
秋十三话音未落,韩束已乖乖坐起了身。
她还记得当初的绿衫被秋十三一脚踩下去,半张脸就这样毁了。她的脸虽然不算倾国倾城,可也能见人吧?
“不洗行吗?”她弱弱地问道。
这个魔头为什么一天到晚就逼她洗澡?这还不算,还要在她洗澡的时候在一旁观摩,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你是要脸,还是洗干净自己?”
秋十三冷哼一声。
韩束同样哼了一声:“我洗,行了吧?!”
末了她好奇地又问:“我洗的时候你可以不看吗?”
“当然可以,小姐的身子没看头,我何必污了自己的眼?只是我也不知凶手几时会行凶,指不定就在小姐洗浴的时候出现……”
“算了,你还是在屋里吧。”
想起前面几人惨死的情形,韩束只觉毛孔竖了起来。
反正又不是没被他看过,他反正看了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这叫看了也白看!
第201章 :杀杀杀
又等了一会儿,韩束见秋十三迟迟不去为她准备沐浴事宜,她耐着性子提醒他一句:“赶紧去准备浴桶和热水啊,再这样下去天都亮了。”
“小姐自己不是有手么,什么事都要别人张罗,你这双手长来做什么,当摆设么?”
秋十三冷声喝了一句。
今晚上横竖看她不顺眼,越来越觉得她眉眼染桃花,也不知和秦淮在屋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你你……”韩束气得直磨牙,指向秋十三的挺鼻。
在他冷眼逼视下,她“你”了半天,才表达完自己的意思:“我是主人,你是下人!”
最起码现在是这样,这人怎么可以没大没小?
她话一说完,秋十三的剑又晃到了她跟前。
当下她乖乖地下了榻,正想出门喊小草帮自己张罗,秋十三的声音又在她身后响起:“小草睡了。她累了一天,小姐若还有点良知,就不该去吵她。”
韩束顿时像只是斗败的公鸡。
她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自己准备过浴桶什么的。
这具身体这么瘦,别说提水了,浴桶她都搬不动,真特么不想洗,让他一剑捅死自己算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这样被秋十三给杀了,她又不甘心。
当下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浴桶给搬进了屋,又去打了一桶热水,花了她足足两刻钟,只差没累个半死。
再想想小草的身子也跟她一样瘦小,人家每天这样服侍她,让她好过意不去,她真的是个自私的主人。
秋十三说得对,她是个没有良知的人。
“还不快洗!”
秋十三见韩束神色黯然,以为她累着了。原是想温柔一些,出口的话却还是不中听。
韩束默不作声地脱干净,跑进浴桶,一边洗身子一边问:“十三,我是不是很不道德啊?小草每天为我忙前忙后,我都没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想过,总觉得她对我好是理所当然。”
秋十三眉心微跳,这个女人方才突然变得不高兴,难不成就是因为一个小丫头片子?
她心底装的人还真多,几个男人还不够,还要装多一个丫头。
“要是你不喜欢小草,我杀了她便是!”
秋十三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韩束吓了一跳。
什么跟什么?
该死的臭男人,为什么突然间要杀小草?她不过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小草,要杀也该杀她吧,为什么要杀小草?
她不确定地回道:“我喜欢小草……”
“杀了!”
韩束又傻了。
小草这是招他惹他了吗?动不动杀杀杀,这人一天不杀人难道就不痛快?
“那你要怎么样才不杀她呢?”
韩束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觉得,秋十三不像是在说笑,小草好像招惹到这个煞星了。
“作为一个婢子,让主子烦心便是不对,既如此,留有何用?”
秋十三冷声道出自己的见解。
韩束似懂非懂,隐约觉得秋十三突然想杀小草,是因为自己此前说的那番话。
说到底,又是她错了!
第202章 :说走就说
“她没有让我烦心。那丫头就知道偷懒,明天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不然迟早有一天踩在我这个主子头上。”
韩束说着偷偷看向秋十三。
秋十三将她的鬼祟模样收入眼底,冷眼看着她……的胸……
韩束忙转回头,埋头洗澡。
她很快洗干净自己,再迅速穿着妥当,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打点好自己后,她正要收拾收拾,秋十三却抢在她前头帮她打点。
不得不说,人家的动作就是利索,两三下搞定。
不像她磨磨唧唧,什么事都做不好。
“十三,你什么时候帮我揪出凶手?”韩束这回没忘正事。
秋十三冷冷看着她,好像还在生气。
而她竟不知秋十三为什么要生气,就因为她此前说不想嫁给他这个阉人吗?
这是正常女人都会有的反应,有哪个女人不嫁正常男人反而去嫁阉人的?
“十三,我的婚事你别担心了。刚才我和秦淮聊了一回,感觉他那人也不是太差。他将来如果做不成皇帝,被流放,指不定我也跟他一起走……”
韩束话音渐隐,只因秋十三身上散发的冰冷寒意令她生畏。
她好像又说错话了,因为秋十三这可怕的眼神让她如置冰窖。
秋十三越来越阴阳怪气,这人让她无法畅快呼吸。
反正她说什么都错,她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跟他在一起就是累!
懒得再说话,也懒得再猜,韩束索性背对秋十三爬进了被窝。
眼不见心不烦,也许一觉醒来,就不必再面对这烦人的他。
“小姐现在是不喜欢看到十三了么?”
秋十三轻慢的声音响在韩束身后。
韩束心一紧。
他的声音乍一听没有不妥,她却感觉他有些伤心。
只是他这种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若是十三明日便死在小姐跟前,是不是就算如了小姐的愿……”
随着那人的声音渐渐隐去,韩束犹豫片刻,终于回了头。
室内空荡荡的,没有秋十三的身影。
室内好像还留有他声音的回响,也许还有属于他的独特味道,若有似无的,想要捕捉时,却又踪迹全无。
她瞪大眼看着帐顶好一会儿,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秋十三习惯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他每次情绪变化,一定都有自己的原因。只是他的原因不一定会让她知道!
像他那样的人,就算有心事又怎会跟她说?
她下了榻,去到门口偷看。
一般秋十三都不会走远,也许他就守在门外。因为凶手还没抓到,他一定不放心她一人吧?
瞅了好一会儿她也没看到附近有人,她索性轻手轻脚地拉开了房门。
周遭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自然也看不到秋十三的踪迹。
“十三?”
她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只有她的声音在空洞地回响。
“十三,你在哪里?”韩束越来越不安,一路跑到了天井。
还是没人回应。整个南院像是一座无人的院落,就好像,这个世界突然只剩她一人。
第203章 :那样寂寞
“十三,你别吓我。要是我说了不中听的话,或者态度不好,你别生我气。你就当我任性不懂事,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韩束又大喊了一回。
小草听到韩束的声音披了衣裳出门,只见韩束身着单衣在天井跑,她忙拦住韩束:“小姐,怎么了?”
“十三不见了,他好像生我气,跑了。”韩束嗫嚅道,说不出的失落感漫延心头。
他那样心高气傲,又那样冷情冷心,如果不是她的态度伤了他的心,他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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