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也是个聪明人,请了不是本镇的人到茶楼里混脸熟,等真得混脸熟后,他也被人替了,直到他第二天出来后,捕快才知道,原来这个茶馆的厕所边上有暗道,进了暗道有个地下赌场,秘密就这样被捕快查出来了,查出来之后,当然是封了!
    赵之仪的眼落在‘厕所边上有暗道’这几个字上,暗道,难道梁王爷的草庐里有暗道,他突然想起马恩泰的案子,马恩泰藏匿金银财宝的暗道。
    原来竟是这样,天才麻麻亮,赵之仪就穿起武士服准备出门了。
    侍卫显子问道,“公子,你这是……”
    “我去看看那座陡峭的山峰!”赵之仪神情肃然的说道。
    “公子,你去看它干嘛?”
    赵之仪回道:“虽不能说高耸入云,可是跟周围的小土山相比,它显得又高又直,难不成有溶洞?”
    “溶洞?”
    赵之仪边说边想:“我听人说过山涧有溶洞之事。”
    “可是我们都查过几遍了,并没发现有什么洞口?”显子说道。
    赵之仪眯眼:“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细节……”
    “公子,可是山崖比较陡……”
    “无防!”
    赵之仪带着手下人再次查了柱峰,并在柱峰上整整停留了三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直到第三天傍晚,显子才知道公子为何要找洞,他气馁的说道,“公子,按你说的,那暗道入口应当在梁王的草庐里,你为何要到山上来找?”
    赵之仪回道:“我找出口!”
    显子说道:“公子,入口和出口假如是一起的呢?”
    “不可能!”
    “为何?”
    赵之仪回道:“草庐周围是平地,无遮无拦,不利于他们出货。”
    “好像是哟!”
    赵之仪站在半山腰某棵枯树跟前,跟下属讨论着出口跟入口为何不是同一个的可能。
    枯树斜坡口底下,正有几人提心吊胆的站着,悄悄听着他们的话,听了一会儿,沿着暗道退回到谷底了。
    几个累得腰驼背痛的炼炉伙计慌乱无措,急切的问道,“石大人,怎么办?”
    石大人阴沉着一张脸,许久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说了句,“你们手脚利索点,事情王爷担着,不需要你们操心!”
    “是,是……”几个烧炉工相互看了一眼,拖着焦碳继续干起活来,隐蔽的排烟口直通向地下暗河道,消失不见。
    十里地之外的草庐
    淡定喝茶的梁王,分出来的茶水不再是花雾云朵,耐是浑浊一片的茶汤,他眯着眼,阴沉着脸。
    边上小厮缩头夹颈的悄悄盯着他,等醒过神来,小声说道,“王爷,我们来云州一个月了,可以回去照顾太妃了!”
    半醒神的梁王跟着说道,“照顾太妃?”
    “是,王爷!”
    梁王又重复了一遍:“照顾太妃!”
    小厮看着梁王颜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是,王爷,你已经够尽孝的得了,王爷之躯守庐一个月,丁忧的官员都未必能做到,再说了,赵郡王要搜山,你就让他搜呗,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是不是?”
    不得不说,这个跟梁王的小厮已经成精了,他明里暗里不仅提醒梁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还提醒梁王,只要人脏不俱获,谁敢来逮一个王爷呀,什么事都有下面人担了。
    梁王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厮,阴沉的脸终于露出正常色,“不错呀,小子!”
    “那是,王爷,小的跟你都五、六年了,总得跟王爷学上个几分吧”小厮见梁王意动,得瑟的笑道。
    梁王笑眯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明天就一个月了,本王可以打道回府了!”
    “就是,王爷,你该打道回府了!”
    梁王站起来,朝远处的山峰看了看,轻轻说道,“但愿他们明天以后找到洞口。”
    京西南路某山林脚下某县郡
    夏琰到达京里南路首先跟石铭荣一起会见驻在州府的石炜。
    石炜见到夏琰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早就收到你的信了,怎么今天才到?”
    夏琰拱手回道:“半路上顺便拜访了个熟人,绕了一些道。”
    “原来如此!”石炜笑道,“一路舟车劳顿,今天就先休息一下,明天给你接风洗尘。”
    “石大人,子淳过来是办案的,就不必讲究这些礼仪了!”夏琰抿绝了。
    石大人唬道:“这怎么行?”
    夏琰回道:“大人,真不需要,过年时,我们在京里景春楼里一醉方休怎么样?”
    “京城是京城,我这里是我这里,给石叔个面子?”石为炜笑容满面,邀请得非常热情。
    “石大人——”
    石炜假装生气说道:“你看,一口一个大人,真是公事公办呀!”
    “大人,没办法,真是为公事而来,还望体谅!”夏琰再次拱了拱手。
    石铭荣见两个人如此,在边上说道,“父亲,子淳哥的媳妇要生了,他急着呢!”
    “是嘛,那先要恭喜子淳要当爹了!”
    “谢谢石叔!”
    称谓又变了,石炜大笑:“你这小子还是一样滑头!”
    “都是办差,石叔就体谅一番!”
    “行,那就不接风洗尘了,不过要让你伯母安排一顿家宴,这总不能再推迟了吧?”石炜说道。
    “多谢石叔!”
    ……
    夏琰和石炜客套一翻后,终于回到订好的客栈。
    于文庭捋须说道,“你说石大人会看在你照顾他儿子的份上开这个通道吗?”
    夏琰边脱外袍边说道,“那得看看再说了,最不可靠的就人情!”
    “也是,爷,准备怎么下手?”于文庭问道。
    夏琰回道:“我这次来,主要是确认青山帮的信物是不是狼牙,一旦确认,我就动用禁军,速战速决,没时间跟他们耗。”
    于文庭说道:“爷,如果这样的话,你根本不需要亲自来,文庭就可办妥。”
    “皇上急了,他需要在夏收时颁布均田法!”夏琰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尽快。”
    “嗯”夏琰说道,“如果涉及到其他,一概不管,只管信物,然后抓人!”
    “好!”
    州府县衙后院
    石炜正在跟儿子把话常长,“铭儿,你在京城怎么样?”
    石铭荣回道:“有人照应,还好!”
    石炜有些恨铁不成钢:“秋闱怎么没参回?”
    石铭荣小声的回道:“父亲,我有恩荫,不想参加!”
    “为何?”
    石铭荣说嘟囊着说道:“父亲,考得好罢了,考得不好,还不是一样丢人!”
    “你……不在我身边,总是少管教你了!”石炜有些无奈。
    石铭荣好奇的问道:“父亲,你为何不在京里,一直在下面?”
    “你懂什么?”
    石铭荣说道:“我是不懂,五六年前,你就是转运使了,现在还是,你就不想往上爬?”也让我子凭父贵。
    石炜严肃的说道:“臭小子,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了!”
    石炜觉得儿子也不小了,想了想说道:“我是太后提拔上来的人,能保住转运使就不错了,还敢往皇上跟前送凑,不是自找不痛吗?”
    “可……可这样也不是办法!”
    石炜说道:“所以为父等你在京里混得不错了,再考虑进京!”
    “哦!”石铭荣缩了一下头,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混出头。
    石炜突然问道:“夏琰为何这么急的出京到我这里?”
    石铭荣扁嘴说道:“他才不会对我讲这些事,他就说他要来这边办案,顺手带上我,让我跟父亲和母亲见见面!”
    石炜几不可见的紧了一下眼角,暗暗叹道,儿子不懂事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某山林某山坳深山区小村里
    一间宽大的石砖房里,一群糙汉子们正坐在正厅里,蹲着的蹲着,坐着的坐着,个个都不吭声。门口站着两个粗汉,只见其中一个叫道,“大哥,你快点想办法呀,老毛都不敢回来了?”
    终于有人打破沉默,跟腔的人也就多起来,“是啊,大哥,这咋整,要不兄弟们一起上,杀了这个长相如娘们的男人?”
    其中有人说道:“不杀也行!”
    “为何不杀?”
    “跟娘们似的,让兄弟们玩玩呀!”
    坐在主位的老大阴了一眼说话之人,“他是你们能玩的吗,不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哥,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黄毛男人不满的说道。
    老大讥笑一声,“可不要忘了,我们被谁灭过!”
    “谁?葛增风!他现在就是一个瘫子,一个废人,提他做什么!”黄毛不以为意的叫道。
    “哼,他?究竟是谁灭了我们,你们真不知,还是装不知!”老大一脸严肃,一幅要吃人的模样。
    蹲着说话的人讨好的笑笑,“老大,知道,知道,不就是那个姓于的书生嘛,我告诉你,这天下最坏的就是书生了,都他娘的来阴的,我们这些粗人还真不是他们对手。”
    老大狠狠瞪了一眼说话的黄毛,他是个小头头,给他面子,没在训斥,转头对老二说道,“老二,你读过书,你看看事情怎么办?”
    老二放下手中杯子,思索了一下说道:“夏琰这个人我琢磨过,此人不仅文武双全,而且颇有谋略,胆识过人,一般人还真不是他对手。”
    “是啊,读过书的武夫那就如同老虎添了一双翅膀,势不可挡!”老大叹道,“大伙商量个主意来应对他吧!”
    黄毛再次说道:“大哥,按我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他到了我们地盘上,再强又能怎么样,怎么斗得过我们,干掉他!”
    老大问道:“老二你看呢?”
    老二眯眼回道:“以我看蛰伏不动。”
    “不动?”
    “为何?”
    老二说道:“按道理,查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帮派,还轮不到他一个候爷亲自跑一趟,可他不仅跑了,还带了石大人的儿子来,这意味太深了!”
    “他能知道我们孝敬官府?”有人问道。
    “十九不离十!”
    老大担忧的问道:“那石炜能容他查吗?”
    老二哼笑说道:“这就是我想打听的,石炜容不容他查,如果查不了,姓夏的会怎么应对,能收了姓于的书生,说明他比姓于的书生更厉害!”
    黄毛插嘴叫道:“那葛增风厉害个屁,还……”
    老二威严的喝断他的话:“休得拿他相提并论。”
    “事实就是嘛!”老二凶起来比武力值最高的大哥还骇人,果然是书生最阴险。
    老二说道:“不必说了,我的意见是按兵不动,让他急!”
    老大回道:“好,听老二,你们最近都不要出山,好好呆在家里,知不知道?”
    “大哥,连窑子也不让逛了吗?”
    “不许!”
    问话之人缩了一下头,没敢吭声了。
    云州府
    三天寻找未果,赵之仪又回到客栈看了那几页纸,难道我的思路有问题?
    显子直接说道,“公子,你要是怀疑,直接去梁王的草庐得了!”
    赵之仪捏着纸张,绷着脸,没有说话。
    一直盯着草庐的暗卫却传回消息,说梁王今天傍晚离开了草庐,回云州府了。
    “什么?”赵之仪倏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眸紧束,怎么会这样?
    显子见公子紧绷着脸,连忙多了一句嘴,“为何是今天,不是明天才满月吗,况且满月不要办个仪式吗?”
    回话的说道:“属下不知!”
    赵之仪眯眼说道:“我想,我们肯定接近目标了!”
    “接近目标?”
    “走,我们再去山上!”赵之仪说道。
    “公子,梁王都走了,不如我们去草庐?”
    赵之仪冷笑:“你以为他会留下线索让你去发现?”
    “哦……”
    “上山!”
    “是!”
    当白天带路的老乡在睡梦中被叫醒时,他显得不高兴,说道,“贵人,小的也是人,你不能不分昼夜,是个人身体都吃不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显子叫道:“那来这么多废话,不会让你白做,这是十两银子,赶紧的!”
    “啊,银子,谢谢贵人!”老乡高兴的叫道,“孩子他娘,把我们家那几只会飞的鸡逮过来!”
    妇人问道:“逮它们作啥?”
    “找洞!”老乡回道。
    “找洞要鸡干啥?”
    老乡说道:“你忘了,我们家的鸡最会干嘛?”
    妇人回道:“找洞抱窝!”
    “这不就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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