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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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男女-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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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这一切全是他精心布下的漩涡陷阱,怪也怪她飞蛾扑火都不改飞奔而去的执着。
  太久没被他亲昵过的身体顷刻间燃着,宣紫早就忘了什么从泠什么夏仪,也忘了这五年分别后无法避开的鸿沟,这一刻就随着他的混乱沉沦,她明明滴酒未沾,但醉得最深。
  直到安宴突然将她紧紧抱起来,埋在她耳边哽咽,她便如那雨打的浮萍,在一潭浑水中分崩离析,浮浮沉沉。
  痛苦比离开时来的还要强烈。
  安宴流着泪,抱紧她,始终喃喃着:“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她轻拍他的肩,直到他沉沉睡去。
  安宴酒品很好,入睡之后便没再折腾,一觉黑甜,直到日上三竿。宣紫心疼他缝针的后脑,不肯让他平躺,教他头靠在自己腿上,于是醒来的时候一条腿酸麻,她扶着床边立柱缓了半天才好转。
  折腾一宿,她身上衣服又脏又皱,内衣被汗濡湿几次,凉凉的贴在她皮肤上,更别提一张带妆的脸,铁定是脱得一块白一块黄。哪怕没有洁癖,宣紫也不得不去洗个澡。
  只是浴室里没有浴袍,她又没有换洗衣服,都不知道是预谋已久还真是形势所逼,总之她心安理得去衣帽间中转了一大圈,将一扇扇柜门完全打开。
  没有女人的衣服,没有诱人的香水味,卫生间里也没有女人的洗护……她忽然心情大好,抽了件安宴的衬衫就进了浴室。
  直至把自己收拾干净,站在洗衣机前盯着在烘的衣服,忽然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她身子一僵呆立在原地,下一秒,有人扳过她的肩膀。
  她见到他。
  安宴站在离她不过一尺远的地方,一手按在她肩上,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歪着头,望她,眼神冷然。
  宣紫刚洗过澡没多久,两颊红晕未消,又从来不知保养,任凭长发湿漉漉地披在两肩。
  穿着他的白色衬衫,袖口被卷到手肘,下、身未着丝缕,两条笔直白皙的长腿从衬衫下摆露出。
  一大清早,见到如此秀色,安宴承认自己有些心猿意马,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女人,怎么能教他冷静?
  可是某种情绪未退,他硬是冷冷面对他,压下沙哑的声音,淡淡说:“你怎么在这儿。”
  他是喝得断片,完全不记得昨夜的丑态,还是故意为之,要她证明自己一整晚的守候不过是犯傻。
  呵,是谁机关算尽地骗她去年会,是谁视死如归地来找她喝酒,又是谁抱着她说我做不到。
  与其要看他这样,不如昨晚一个人走,再也不回头。
  宣紫所以两手攥成拳,牙关咬得浑身都在抖。又发现他瞥了一眼尚在工作的洗衣机,再用冰冷如西风的声音对她说:“衣服干了就走吧,孤男寡女,我不想让人在背后说闲话。”
  她那颗心便又紧紧缩了缩。
  宣紫死死盯着他眼睛,突然苦涩地笑了笑,说:“好啊,我也不想坏了安先生的好名声,更不想让旁人诬陷我是第三者,破坏了你和从泠的好姻缘。”
  安宴满脸不屑,居然也随着她笑:“是怕破坏了你和纪翔的好姻缘吧。”
  宣紫一怔,被他这样的明知故问弄得恼火,两只手在他前胸猛地一推,破罐子破摔地说:“是啊!”关了洗衣机,将里头半湿不干的衣服一股脑全掏出来,两手捧着往卫生间里冲。
  没料想安宴比她还火大,一把拽过她的腰,将她整个抱起来,搁在自己怀里,扯出她的内衣裤子使劲往外一扔。
  反复无常的男人!
  宣紫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大骂:“安宴,你混蛋!”
  安宴振振有词:“我要放你去纪翔那边才真是混蛋!”两手托上她的臀,身子一转,要她坐在洗衣机上,他两手撑在她身边,禁锢着她。
  他最喜欢这样,将一切都掌控在手,置于一个安全的地方,控制,遏止,直至瓦解。
  宣紫动弹不得,两手扶在他胳膊上控制平衡,一字一句从牙缝里逼出来,忍下要大喊大叫的冲动:“你不是要我走的吗,怎么我真走了,你又不舍得了?”
  他心中那根绷得紧紧的弦几乎断裂,一手抓起她过于瘦削的下巴,双眼眯起。宣紫心猛地一抽,等着他用言语来刺穿她,用他的无所谓来折磨她。谁知道竟听见他一字一顿:“你敢,宣紫,你敢再走一次试试,看我会不会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哪儿都去不了。”
  宣紫一怔,随即勾着嘴角:“你威胁我?安先生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不用我提醒你伤害他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吧,我的律师可不是吃素的。”
  安宴嗤笑,头微微向后一仰,眉眼飞扬,“你宣大小姐若想治人死罪,何需什么律师,不过一句话一转身就看可以达到目的了。”
  他笑中带刺,又肃然又邪佞,是磁铁的两级,好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夺人性命的致命毒药。
  宣紫却因这危险的男人迷醉,哪怕一杯剧毒的鸩,见血封喉,她也要仰头痛饮,喝得一滴不剩。
  旭日当空,金色的光线自落地窗直射而入。乳白色的地砖上一大一小的两个影子,粘黏在一起,如同依偎。
  宣紫忽地往前一送,吻上他冰凉的唇,两只脚不自主地缠上他精瘦的腰肢——安宴只是一瞬的停滞,便冲动地将她搂进怀中。
  一场交、欢如同一场大战,安宴抱着宣紫踉踉跄跄行至前厅。如同两只相互撕咬拉扯的兽,宣紫咬他舌尖一下,他便加倍奉还,吮着她的柔软直至喘、息不止。
  他压她在地面,手解开属于他的白色衬衫,宣紫稍一迟疑地缩腿,他立刻一个用力,扯住她的脚踝往下一拉。
  安宴两眼都在燃烧,急不可耐地解上衣扣子,语气里化不开的浓浓欲、望,追问:“你要躲,能躲哪儿去?你身上哪一处我没见过?”
  却被宣紫找准反转的间隙,两手抓住他的腰眼,用力一推,安宴半摔在坚硬地面,她趁势两腿一跨坐去他身上,温热的手心包裹在某处。
  男人自齿间逸出点点寒风。
  忽然就有一声细弱软绵的叫声,一个雪色的影子跌跌撞撞而来,一头撞在了宣紫滚烫的肌肤上。
  她被吓了一跳,翻身倒在安宴的身边,却在看清雪色小物的同时惊叹:“好可爱的猫啊。”
  安宴如被吊在万丈悬崖,一念生死全掌握在她的手上,她却突然按下暂停键,执意要把结局滞后。
  一个男人,怎么能忍?
  安宴拉过宣紫又要吻上,宣紫却扭过头,指指那肇事者,说:“这儿有个未成年地看着呢!”
  安宴真想说管它呢,可余光一瞥,长着大脑袋的小萌物正满眼纯净地看着他们这对扭在一起的人。若是会说话,大约要天真无邪地问一句你们为何打架。
  它也睡过一夜,想必是饿了,此刻声音又尖又小,吐着粉色的小舌头不停舔他的脚。他哪怕踢一下,欲要赶它走,它也只是委屈的叫唤,根本不肯挪地。
  还想再继续某事的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妥。
  于是乎,猫是他要养的,人是他要惹的,现在这情况是不是就叫做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安宴不住叹气,悻悻将宣紫放开,听见她问:“奶粉在哪?”
  不等他回答,她又小声说:“等喂完了它,再来喂你。”
  她哄人如同哄孩子,安宴眯起眼睛,苦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涨得比我没上榜还慢……
  妈妈,就是这群坏人不给我收藏不给我花!喵~

  ☆、Chapter 12

  Chapter 12
  安宴洗过澡出来,宣紫已经穿好衣服,背抵着玻璃幕墙,正跪坐在地板上喂猫。一团雪球依偎在她身前,间或吐出嫩红的舌头舔她,她餍足而笑,阳光直射在她玲珑的脸上,皮肤白得几近透明。
  他一身清爽,穿着棉麻质地的家居服,脚步十分轻盈。见到这副场景,更加放慢步子,竟不舍得打搅这样一分宁静。
  他没想到,许多年来的等待,有朝一日梦想近在眼前,居然会有种惴惴不安。生怕一不小心打破时光,满身冷汗地坐立起来,继而发现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幻。
  那一边,雪球忽然一扭身子,宣紫也灵敏地感知到某种气息,扭头一看果然是他,笑容很甜,问:“这猫叫什么名字?”
  他被抓个正着,回过神来,原本柔和的表情故意染上某种冷淡,去把她拉站起来,“还没取。”又蹙眉道:“没开地暖,你是存心想着凉?”
  宣紫被他拎着捉坐上沙发,他又不嫌事多的去取了电吹风,轰轰轰的声音响在头顶,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触摸间带来一点微痒。
  宣紫笑着去抓他的手腕,他说:“别闹。”却将她头发往前一抛,盖住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她连连惊叫,大喊:“我不敢了,安宴!”他方才在她背后渐渐笑起来。
  等她那如瀑的长发彻底干了,安宴这才关了电吹风,放心让她在这房子里转来转去。宣紫言笑晏晏,感叹:“你现在混得不错,居然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不过你一个人住会不会太寂寞。”
  安宴跟在她后头,迎上她满是促狭的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宣紫仰着头,振振有词:“就是想知道有谁经常过来,是姓从的呢,还是姓夏的,或者周吴郑王整个百家姓的都挤进来过。”
  安宴一勾唇角,她以假意对他,他便也还之以虚情,随口说:“我喜欢带谁回来,为什么一定让宣小姐知道。就算周吴郑王整个百家姓全来了,也和你没一丁点关系吧。”
  宣紫却开不起玩笑,脸色突变,两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冷笑两声说:“是啊,安先生的私生活是和我没多大关系,我也没什么兴趣多加了解。”
  她从他身边绕过去,鼓着腮帮子:“那这样……我先走了。”
  安宴比她反应快,加紧几步,欲在楼梯上堵她。宣紫嗅出危险来临,匆忙间往后一退,谁知绊上楼梯,身子失控跌倒前被他拦腰又抱了起来。宣紫拿手挡开他那张要她心猿意马的脸,说:“别理我!”
  安宴紧张地呼吸一滞,若是她能穿进他心里,必定能看见那儿有一个小人举着双手投降。他哪里还敢懈怠,抱着她说:“你都把我衣柜翻个底朝天了,还在怀疑我是不是在床底下藏了人?”
  宣紫垮下脸来,言辞灼灼地问:“安宴,我没和你开玩笑。现在起,我们不打哑谜,也不玩什么互猜心事,我只问你一句,你和从泠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你和她真的好事将近,那我们就此别过,各自放对方一条生路。”
  “好事将近?”安宴都开始不解,“是她告诉你的?”
  宣紫一咬牙,点头。
  安宴笑着长吐出一口气,搁在她肩上的手锁得更紧,“我和她——”
  客厅里传来他的手机铃声。
  安宴摸摸她头发说:“等会儿。”却不肯放开对她的桎梏,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似的牵好她的手,拉着她一道去接电话。
  刚见号码,他脸色即刻一变,宣紫疑惑不解,拔尖了两只耳朵去听,也只有他的回答入耳:“我马上过来。”
  果然挂了电话他就说要走,拉着她的手上二楼进衣帽间。安宴打开一方抽屉,一格格全是款式各异的领带,对宣紫说:“你给我挑一条出来。”
  宣紫还在记挂他的回答和那通电话,闷闷不乐地说:“你穿什么颜色的衬衫,外套呢?”
  安宴两手拉着t恤下摆将衣服脱下来,露出肌肉分明的精壮上身,一条裤子半低不低地垂在腰上,露出诱惑的鱼人线。他从柜子里抽出件白色衬衫,向她扬了扬。
  安先生的本意本是迷惑敌人,谁知敌人凶猛,肥胆子的宣小姐不但不挪眼,更直直看着他看,面不红心不跳,视线大喇喇流连在他这副臭皮囊上,反让开始换裤子的男人红了脸。
  宣紫给安宴挑了一条粉色印爱心的领带,手抓着两头,一把缠上他的脖子,压得他头往下一埋。安宴自一边的穿衣镜里照了照,对这打扮颇有微词:“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
  宣紫说:“你敢买却不敢戴,这是什么道理?”三下五除二就将领带打好了。
  安宴得以直起腰,说:“你这手法还挺娴熟。”
  宣紫想也没想:“实践出真知。”
  “你给谁实践过这么多次?”
  宣紫一愣,小心翼翼地去看他。幸好他有口无心,此刻还在为领带头疼,可她话语坚持,他别扭了一阵也就只好作罢。
  宣紫随他下楼的时候,他将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了她一把,并且叮嘱她好好看家,“你的行李我会让人给你取回来。”
  宣紫大吃一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住你这儿。”
  安宴递给她一记冷眼:“你宁愿和纪翔一起住,都不愿意和我一起是不是?”
  眼见他就要发脾气,宣紫连忙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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