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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来,除了那鱼身狮头的建筑,夏青曼对别的景物没有任何印象了。
今天晚上不用去莫医生那里,他们回到房间轮流洗了澡,陆家驹在床头玩手机游戏,夏青曼在床尾用手机看关于狮头鱼身建筑的资料。
再一次看,仍然有触动内心。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五六岁之前,她一定到过那里,头脑里闪过一些片断,但还是没办法连在一起,越想越头痛,索性把手机扔在一边,倒在床上。
“怎么了?”陆家驹问。
“头痛!”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别急,慢慢来。”
他也放下手机,跟旅游团出来就是累,也想早点休息。那么问题来了,今晚也要一起睡吗?
昨晚夏青曼从莫医生那回来后,整个人懵懵懂懂的样子,像丢了魂一样,所以他才抱着她睡的,可今晚她是清醒的。
看出他的尴尬,夏青曼笑了笑,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拽,不让陆家驹盖。
“家驹,”她的声音酥酥软软的:“人家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的,所以我不介意跟你一起睡,但是……你要是不想亲近我的话,就自己睡地上吧,不用勉强自己,但我可事先说好了,被子是我的,你晚上冷的话不要跟我抢被子。”
陆家驹听到这销魂的声音,全身都酥了,他就势往她旁边一躺:“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呀?”
她翻个身,腿勾搭在他大腿上,仍是销魂地说:“这样呢?介意吗?”
陆家驹渐渐有些吃不消的感觉,但人家都这么主动了,他也不好输给一个女人吧,便就势把她搂过来,脸贴近她:“你这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也是特务学的吧?特务学校,是你们家最强吗?”
她推开他,用手指在他额头上一指:“死样,不跟你玩了。”
他伸手挠她的胳肢窝,戏谑道:“果然是特务学校你家强,连这种民国时期欲禽故纵的把戏都学到了!”
“……”
两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突然,夏青曼眼神凌厉起来,一只手捂住陆家驹的嘴,说:“嘘,别说话!”
以特工和间谍的敏锐,她察觉危险正在靠近。
☆、130、C杯和D杯
才安静下来,房间的窗户突然就开了,窜进来五个全身乌黑的人!就差脸没有蒙上了。
杀手吗?陆家驹在心里叫苦,他的人生就要止步于这里了吗?
为首那男的慢慢走上前来,冷峻地说:“青曼小姐,夏先生派我们来带你回去。”
夏青曼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声音像往常一样酥酥麻麻的,说:“回去继续折磨我吗?逐浪,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那个叫逐浪的男人看了一眼陆家驹,鄙夷地问:“为一个瘸子背叛夏先生,值得吗?”
瘸子?陆家驹差点就忍不住发火了,但夏青曼拍拍他的肩膀,说:“一个走狗而已,不值得你生气。”
逐浪也不在乎,冷冷地说:“青曼小姐,你不回去,那我只好把你绑回去了。”
原来他们是要人!
逐浪一扬手,后面那几个男人便冲上来了。
陆家驹连忙挡在夏青曼面前,愤怒地说:“有我在,你们别想动她一根毫毛!”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们人多又如何?除非他们把他打死,从他尸体跨过去,否则别想把夏青曼带走。
“哎呀,你让开!”夏青曼嫌弃地把陆家驹一把推开,瞬间从床上跃起,一个长腿踢出就把冲在最前面那男的踢倒了。
是啊,陆家驹差点忘了,这女人从特务学校出来的,还是泰拳高手,哪里用得着他出手?
但陆家驹好歹是一个男人,他总不能坐山观虎斗自己什么都不做吧,可身边又没有什么棍子之类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后来一眼看到地上的拖鞋,便拿起拖鞋朝那些男的砸去。正好砸在一个男的头上。
夏青曼真是哭笑不得,一边打一边朝他撇撇嘴。
人家只是撇撇嘴而已,陆家驹却想多了,以为她在笑,是鼓励的笑,便把另外几只拖鞋也砸过去了。
显然是没有什么用的。
那个叫逐浪双手交叉,很鄙视地看着陆家驹。
夏青曼能打是不错,可一个对几个男人也吃力,加上打架的时候最忌讳分心,陆家驹扔的那几只拖鞋就让她分心了,不一会儿就占了下风,被其中一个男的一脚踢中肚子,弹回了床上。
靠,对一个女人要不要这么残忍?陆家驹火了,拿起桌上的台灯就砸过去,正好砸在前面那人身上,他往后退了一步。
“青曼,你没事吧?”陆家驹问。
“我没事,”夏青曼又冲上去打起来了。
她的打斗动作非常优美,刚中带柔,逐浪那几个手下很快就被她打趴在地了。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眼前的逐浪了。
夏青曼摆出姿势,眼神凌厉,与逐浪对峙着,逐浪冷哼一声,把那件黑不溜秋的衬衣一脱,露出里面厚实和像一面墙的肌肉。
陆家驹也有肌肉,但逐浪身上的肌肉让他好不羡慕,就像一个有C罩杯的女人,突然看到一个D罩杯的女人一样。
他也担心夏青曼这样柔弱的个子会打不赢。
逐浪昂着头:“青曼小姐,不如你就投降了吧,拳头可不长眼睛。”
“决不!”
“那我就不客气了,”逐浪出招了。夏青曼的打斗动作仍然柔美,可体力却越来越吃不消了,双方都使出了全力,肢体碰触时发出砰砰的声音,让人听得心惊胆跳。
眼看夏青曼就要被逐浪控制了,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又冲进来了几个人,他们一进来就跟逐浪那一伙人打起来了。
是龙王的人!
出国前龙王就说过会派人暗中保护他们,可陆家驹一路都没有见到龙王的人,以为龙王是说着玩的,或者忘记了,没想到他们龙虎门的人保护人都是在暗处,连当事人都不知觉。
这种保护方法很有用,因为在暗处,所以逐浪不知道他们的实力,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在被逼到窗边后,逐浪那伙人选择了撤退,从窗口跳出去了。
龙王的人把人打跑后,没有啰嗦半句,马上就退出了房间。
夏青曼松了一口气,倒在床上,累得像一团瘫软了的泥。
“青曼,疼吗?”陆家驹问,“有没有伤到哪里?要不要帮你擦点药水?”
夏青曼摇摇头:“不用了,我就想休息一下,你要是真想做什么,就帮我揉一揉关节吧,那逐浪的力气可真是够大的。”
陆家驹倒挺听话的,一边替她揉一边说:“青曼,你刚才真是酷毙了,要不是有你,我们恐怕就被夏一鸣抓回去了。”
夏青曼翻个身,看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你也酷毙了,要不是你乱砸东西制造噪音,龙王的人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被人偷袭了呢。”
陆家驹:“……”
旅行团又要出发到另外一个地方了,所以酒店也要换了。
陆家驹给龙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问他行程和身份都已经败露了,还能不能继续跟着旅行团一起走。
龙王回答得很干脆:“跟着旅行团吧,不用怕。”
夜晚。
仍然是莫医生的办公室,夏青曼躺在那张床上,四肢舒展,莫医生正在给她催眠。
陆家驹在一旁看着。
躺在床上的女子海藻般的长发散开,安静得像个熟睡中的公主。
时而慵懒娇柔,时而强势犀利,但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孩,从小被人当成工具,好不容易想做一件自己认为值得的事,却落得个东躲西藏的下场。
她一定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吧。
夏青曼本来睡得很安静,后来在莫医生的引导下,她脸上涌上悲伤的神情,嘴唇也开始嚅动。
“爸爸,爸爸……”朱唇轻启,竟来回地喊了几声爸爸。
绝不是喊夏一鸣,陆家驹记得她称呼夏一鸣时用的是“爹地”,那么,这个爸爸是她的亲生爸爸吗?
催眠术到这里就没有任何进展了,莫医生唤醒夏青曼,让她回忆刚刚的梦境。
夏青曼每次醒来都眼神呆滞,“我梦到一个男人,很高大的男人,我叫他爸爸,可是我看不清他的脸,对了,还有火,就像上次一样的火……”
☆、131、你的话还算数吗?
她很痛苦。
陆家驹连忙把她搂在怀里,拍拍她的背:“青曼不要急,我们慢慢想,慢慢想。”
这次,夏青曼没有第一次做心理治疗那么恐惧了,她慢慢地调整自己的情绪。
莫医生说:“梦到火,又梦到一个男人,你叫他爸爸,虽然你没有想起很多事情,但我现在可以肯定,你现在是选择性失忆,当一个人突然遭遇严重的心理打击,不肯面对的时候,就会选择性地忘记一些事情,夏小姐你六岁以前的记忆完全没有,不是因为那时候还小,而是你选择了遗忘,也正是因为你当时年纪小,所以你遗忘得很成功。”
夏青曼怔怔地说:“我一直以为人不可能记得五六岁之前的事。”
陆家驹插了一句:“怎么会,我四岁的时候,爸妈带我去泰国旅游,我还记得那边的人妖呢。”
被夏青曼瞪了一眼。
……
坡国的夜色醉人,回去的路上,夏青曼一直看着窗外的夜色,没有跟陆家驹说一句话。
陆家驹好几次想逗她一下,但看她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担心她正在想什么问题,怕一说话,就把她的思绪打断了。
酒店到了,这一次的酒店是五星级的,相对比较豪华,夏青曼下车后,也不等陆家驹了,一个人往电梯方向走。
这种被人忽略的滋味,很不爽,他终于忍不住了,叫住她:“夏青曼!”
夏青曼回头,眨眨眼睛,云淡风轻地问:“有事吗?”
陆家驹像个被人抛弃了的孩子,赌气地说:“走那么快干嘛呢?”
夏青曼看着他的腿,还有拄着的拐,想到他不可能走得快,便停下来等他。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夏青曼按了房间的楼层后,马上就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想的大概就是刚刚梦中的情景吧。
“叮”一声后,电梯门开了,夏青曼又是一个人先走出去,掏出门卡开门,陆家驹在后面跟着。
陆家驹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来吧,他在夏青曼面前,是占有优势的,不是说,谁先爱上,谁就输了么?最早表白的人的是夏青曼,可当时他满不在乎,觉得她救了陆氏,他理应陪着她,保护她。看见她心情不好,他还口出狂言,让人家给他时间,他可能会爱上人家。
好像他真的很优秀,而她在乞求他的爱一样。
但现在呢,陆家驹渐渐就自卑了,夏青曼不仅相貌出众,还练得一手绝活,谁保护谁,看昨晚的打架就知道了。自己只是一个会乱扔东西砸人的瘸子,夏青曼俨然就是女神嘛。
本来他还沾沾自喜,被女神爱上,真是一件荣幸的事,如果女神能契而不舍地追他,当然最好了。
可现在呢,她竟开始冷落他了。
最该死的是,他被冷落得很不爽。
他是逆爱了吗?
陆家驹跟着她进了房间,关好门。
夏青曼仍然没有搭理他,一回来就拿了睡衣准备去卫生间洗澡。
“青曼……”陆家驹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她抬抬眼皮,漫不经心地问。
“你的话还算数吗?”他走到她跟前,双手把她抵在墙边,脸上是一贯的桀骜的表情。
“什么话?”她看着他的姿势,很是暧昧。
他舔了舔嘴唇,“你说你爱我,现在还算数吗?”
她心里悸动了一下,眼前这男人究竟是怎么啦?态度怎么说变就变了?
她眨眨眼睛,以慵懒的姿势靠在墙上,用酥酥麻麻的声音说:“还爱不爱你……这个嘛,可能要问时间了,不是有一句话,再深的情,也抵不过似水流年吗?”
是在暗讽他吗?
他又靠近了她一步,一只腿抵在她双腿间,一只手轻捏她的下巴:“可是我希望你能爱我,爱到天长地久。”
“家驹,单方面的爱,可能不行呢,一个人等太久,也是会累的。”
他也不兜圈子了,嘴唇凑近她,小声而温柔地说:“青曼,我已经爱上你了!”
“……”他说什么?她没听错吧?
紧接着,陆家驹便吻上了她柔软的香唇。
她刚开始睁大眼睛,后来又闭上眼睛。
这个吻很长,她手里的睡衣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板上了,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脱下来了。
男人想要占有一个女人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先占有她的身子。
被他抱到床上的时候,她喃喃地问了一句:“所以说,我们现在是相爱的人了?”
“是的,我爱上你了。”
“说好的时